“……還給我!”殷離趴在地上,惡狠狠地看著麵前站著的幾人,墨發淩亂,狹長的眸子裏散著幽冷的光,冷白的肌膚透出死人一般的靜默與森然。

薑念念回過神,為首那人應該就是南華真君的大弟子席凡,他自視清高,一向喜歡仗勢欺人。

“聽說掌門每月都會給這廢物送些靈丹妙藥,看來是真的。”席凡掂了掂手中的梨木箱:“喲,還挺沉,你的靈根早就廢了,這樣上好的丹藥,用了也是白用!”說完,便一腳踢向殷離的腦袋。

我靠,欺負我家崽崽,這不能忍!

可薑念念驚奇地發現,自己的身體動不了了。

“係統,這怎麽回事?”

【可能你剛穿過來,還沒和這具身體完全融合,係統數據也未加載完畢,從而導致行動故障,稍後再試試叭。】

如雨點般的拳頭落在瘦弱的男孩身上,他麻木地縮成一團,眼裏是看不到底的死寂。

殷離對他的挑釁毫不在意,麵無表情地盯著地麵,似乎他做什麽都與他無關。

“呸!一條狗被打了還知道叫喚兩下,這廢物叫都不叫,真沒勁。”席凡嗤笑一聲,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隨即麵上浮現陰沉的神色,一腳踩上男孩的脊背,用力碾了碾。

殷離的眼睛瞬間紅了,額頭青筋暴起,卻死咬著嘴唇,一聲不吭。

在書中,席凡就是在這裏踩斷了殷離的脊椎骨!

“住手!”薑念念一把推開他,席凡沒想到她會幫忙,倒是詫異得很。

薑念念攔在殷離身前,憤憤道:“以多欺少,以強欺弱,這就是你們仙門正派人士的作風?”

“他活該!”席凡囂張地笑道,炫耀似地準備離開。

薑念念心中憤怒,殷離靈根俱毀又未及時修複,再加上每月的放血,身體已是虛弱至極,那箱子裏裝的可是他續命的藥!書中,席凡搶走木箱後,殷離每日便忍受著剝皮抽骨的疼痛,在放血儀式上還險些喪命。她這副身子的修為隻是築基,而席凡的修為卻為金丹,差距太大,硬碰硬必然會輸,若要奪回丹藥,暫時隻得依靠係統的力量。

“係統君。”薑念念在腦中喊道。

【在的呢親~】

“使用新手大禮包。”

【可以噠,積分:500。】

哦豁,係統還挺大方,一開局就給500積分。

瞬間,薑念念眼前出現三個欄目“好感度”、“積分”和“商城。”

她興致勃勃點進商城,卻傻眼了,對於商城裏的價格來說,500積分還是太少了,她當機立斷,選中一張價值450積分的霹靂符,又用50積分換了一些空白的符紙。

剛選完,東西便憑空出現在袖中,她冷冷開口:“站住。”

席凡腳步一頓,轉過身來,正對上薑念念的眸子。

“把東西還給他。”

席凡難以置信地打量著她,隻覺得眼前的女人五官倒還算可以,隻是皮膚暗黃,身材一般,他沒了興趣,不屑道:“我就是不還,你又能拿我怎樣?就憑你築基期的修為?真是可笑。”

身邊的弟子們跟著起哄,嘲笑著薑念念的不自量力。

“是,我雖然修為不敵,可我有符紙啊。”薑念念從袖中拿出一張霹靂符,對著眾人晃了晃:“再警告你們一遍,把東西還回來,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

“你哪兒來的霹靂符?”席凡眼底露出吃驚的神色,身後的弟子們也不可思議地看向薑念念,交頭接耳起來。

“那張霹靂符好像是真的,我們還是把丹藥還給他們吧。”

“怎麽可能,她怎麽可能會這種高級符咒,別被她騙了。”

畢竟,霹靂符隻有化神期的修士才能繪製,並且隻需要使用一點靈力,便可引爆,威力巨大,薑念念一個小菜雞,跟著這廢物主子,無親無故,哪兒來的符紙?!

這麽一想,席凡輕蔑地看著她:“哈,你擱這兒跟我唱‘空城計‘呢?這張霹靂符是假的吧,我告訴你,這種小把戲騙騙別人倒還行,我可不吃你這一套。”說著,便抽出腰間的佩劍,手腕連動,靈力翩飛,一躍向著薑念念刺去。

薑念念瞳孔驟然緊縮,隨即心一橫,閉著眼,靈力注入,一把將手中的霹靂符對著眾人扔去。

“轟!”

一聲巨響,那張符紙在空中爆破,巨大的靈氣瞬間炸裂開來,如刀刃一般將四周的竹子攔腰折斷,那弟子們急忙掐訣,在身前凝起結界,卻仍然被巨大的氣波擊飛在地。

薑念念心有餘悸地後退幾步。我天,這霹靂符的威力也太大了吧,難怪那麽貴。

頓時,一片哀嚎聲響起。

席凡撐著劍,晃晃悠悠地站起來,臉色沉沉,目光如毒蛇一般落在薑念念身上,咬牙切齒道:“找死!”

薑念念聽完不但沒有生氣,一雙含情眼甚至還透著點點笑意:“真羨慕你的皮膚,保養的可真厚,搶人東西還理直氣壯,你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垃圾啊。”

她說完,便從袖中掏出一疊符紙。她故意用手遮住正麵,不讓弟子們看清這其實是空白符紙。

“你說,我將這三十幾張霹靂符一口氣甩到你身上,會碰撞出怎樣的火花呢?”

“你!”席凡氣急,心底卻也有些忌憚,不敢輕舉妄動。

“還不快滾!”薑念念作勢要將手中的符咒扔出去。

席凡嚇得後退兩步,自知理虧,這廢物好歹也是掌門之子,若是這女人真將事情鬧大,自己怕也難辭其咎。

他冷哼一聲,將手中的梨木箱扔了回去。

“我們走!”

“是,師兄。”

薑念念看著眾人遠去,這才顫顫巍巍地坐下來,腿有些發軟。剛才席凡那一劍刺過來時,她是真的害怕了。幸好席凡以為她還有霹靂符,不然就真的芭比Q了。

看著地上滿身汙泥和血跡的殷離,薑念念歎了口氣,走過去溫柔地伸手去扶他:“我先帶你去洗個澡吧。”

殷離低垂著睫毛,紅色的眸子裏有凜冽的寒光,如匕首般,疏離而陌生。

這時的他,對任何人,包括剛才幫助過他的她,都冷漠到可怕。

他奪過梨木箱,一把拍開薑念念的手,掙紮著自己站起來,沒走兩步,一個踉蹌,又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