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八,滿天大雪,無念之巔到處裝上紅色的燈籠,就連樹上都貼了大紅的囍字。
溫星眠和桑立待在拾桑鎮許府。
桑立沒有親人,白依便認他做自己的義弟。
天還未亮,溫星眠和桑立就被顏寥寥,蘇子戚和俞輕年給架了起來。
任由兩位姐姐,白依和蕭千月折騰自己。
溫星眠的頭發隻是簡單用紅發帶綁了一縷在腦後,身上的婚服繡著龍紋,綴了不少珠寶。
桑立的則是繡了仙鶴,同樣綴了不少的珠子。
兩人的腰帶上更是掛了許多值錢吉祥的小掛件。
溫星眠走個路都叮叮當當,“阿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登基呢。”
“哪裏有那麽誇張啦!”蕭千月笑意盈盈,拿了胭脂塗在溫星眠嘴唇上。
“真是美,怪不得修真界的美人榜上你是第一。”
溫星眠抿唇,感覺有些難受,“這個東西……”
“不許擦,成親就是要濃妝豔抹,但你們兩個是男子,所以唇上點些胭脂便可。”
白依揉揉桑立臉頰,“保準啊,那兩位看見了,魂都被勾走。”
桑立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臉頰緋色一直沒褪。
這時,顏寥寥打開門進來,“來了!他們來了!”
兩位姐姐連忙拿過紅蓋頭要給兩人遮上。
溫星眠躲了一下,“我不是女子,這個便省了吧?”
桑立連忙道:“是啊,兩位阿姐,我們皆為男子,也沒什麽好忌諱的。”
蕭千月妥協,看向白依,“我看不蓋也行?”
眼看迎親兩人已經進了府門,白依隻得答應:“行,那便不蓋了。”
說罷,白依正想扶起其中一個。
不料溫星眠提起衣擺歡快地跑了出去。
桑立見狀,立馬跟上。
“你們兩個!”白依手中攥著兩支金釵還沒給兩人戴上,待她追出去,溫星眠和桑立早就被某兩位新郎官給帶走了。
蕭雲醒身穿一身和溫星眠一樣的喜服站在無名上,牽緊溫星眠的手朝無念之巔飛去。
“風有些大,冷嗎?”
“不冷,你不是設了結界麽?”
蕭雲醒手掌竟出了薄汗:“有些緊張。”
溫星眠倏然失笑:“我也有一些緊張。”
兩人身後跟著桑立和步清焱。
後邊還跟著浩浩****的一群人,就連抬嫁妝的也是禦劍飛行。
為了喜慶,每把劍上還綁了紅色的喜花。
拾桑鎮百姓駐足抬頭看著盛大的迎娶隊伍,在空中有序排成一排飛向無念之巔。
隊伍旁伴隨一隻白龍,以及一隻尾帶金羽的孔雀盤旋跟隨
眾人在無念之巔校場停下。
蕭雲醒牽上溫星眠的手,二人十指相扣。
撤去結界,蕭雲醒和溫星眠對視一眼,並肩踏入大殿。
步清焱和桑立緊隨其後。
桑立看著周圍這麽多人,臉上的紅一直沒褪下去。
步清焱微涼的指節輕輕擦過他臉頰,“害羞了,再堅持一會兒。”
桑立緊張道:“我……第一次成親,當然害羞。”
步清焱笑了下,“沒有下一次,今日成親,往後你就要同我拴在一起。”
桑立抿唇,“那我還……挺期待的。”
在二人麵前幾步的溫星眠聽見桑立的話,頓時失笑。
蕭雲醒手指收緊:“我們也是。”
溫星眠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他們今日成親,以後也要綁在一起了。
“可惜晚了五百年。”
蕭雲醒低聲說:“無事,我們終究走到了一起,往後餘生,不離不棄。”
進入大殿,賓客站於兩旁。
兩位姐姐坐在主位。
宋凡之看著並肩而立的溫星眠和蕭雲醒。
他們很般配。
宋凡之笑了笑,高聲喝道:“吉時到!”
溫星眠這才依依不舍和蕭雲醒分開手指。
靈止站在一旁觀禮,忽地聽見身旁俞輕年問:“你會難過嗎?”
靈止低聲:“不,白依和蕭千月對他們有養育之恩,理當坐在高堂。”
幸紅瑤嘖嘖感歎:“聽起來像老父親啊……”
賀雪:“安靜。”
幸紅瑤不依:“不嘛不嘛,你不和奴家成親,奴家好傷心~”
賀雪臉黑了:“再煩去死!”
“一拜天地!”
眾人的目光看過去,兩對新人下跪朝門外叩首。
再次起身,蕭雲醒扶起溫星眠,手掌觸碰到他,聽著那寓意恩愛的小物件叮叮當當的響,眼裏的笑就沒消失過。
“二拜高堂。”
四人轉身,朝兩位姐姐跪下,再次叩首。
看著溫星眠踩到衣擺踉蹌一下,宋凡之下意識想伸手,卻見蕭雲醒已經牢牢抱緊了人。
宋凡之深吸了一口氣,忍下心裏的難過,聲音有些顫抖道:
“夫妻對拜!”
溫星眠站好,麵朝蕭雲醒,情意綿綿與他對視。
兩人麵對麵跪下,俯身叩首那一刻,一滴眼淚掉落下來。
站起身,蕭雲醒瞧見了,手指輕輕擦去,“我們終於成親了,眠眠。”
溫星眠哽咽,還不待說什麽,就聽見幸紅瑤賤兮兮高喊一句。
“送入洞房!”
溫星眠愣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抱了起來。
蕭雲醒一點也不含糊,直接拋下一眾賓客帶著人回了鏡月水榭。
俗話說有其師必有其徒,步清焱不甘示弱,攬過桑立的腰也跑了……
留下兩位姐姐尷尬地相視一笑,隻能起身招呼賓客。
鏡月水榭中,蕭雲醒直接將想要鬧洞房的幾人關在院外,一道結界設下去,沒人進得來。
一進屋,溫星眠攬著他脖頸便親了過去,唇上胭脂染到蕭雲醒的嘴上。
兩人吻了一會兒,跌跌撞撞去到床邊,蕭雲醒急躁地輕咬他的唇,火熱的手掌順著衣擺往裏鑽。
溫星眠躺在榻上,眼中那股妖冶的媚意像一把鉤子勾搭走蕭雲醒的魂。
紅色襯的人更加白皙,方才被捏著的下頜紅了一片,溫星眠微凸的唇珠都被吮的通紅。
溫星眠伸手捂住他還要湊過來的嘴。
“交杯酒,還沒喝呢。”
蕭雲醒眼神一暗,呼吸沉的很,拉起溫星眠掉落在臂彎的外衫。
兩人嘴上一圈紅色,溫星眠覺得好笑,拿起帕子給他擦幹淨。
蕭雲醒抱著人坐在桌旁,匆匆忙忙和溫星眠喝了交杯酒。
酒液順著嘴角滴落了一些,蕭雲醒眼神深邃,暗的嚇人。
“這裏。”溫星眠挑眉一笑,手指敲敲這張結實的圓桌。
蕭雲醒深吸一口氣,俯身過去。
到一半,蕭雲醒看到了桌上的盤子裏放的金剪刀和紅色荷包。
溫星眠睜開眼,看到蕭雲醒剪下自己的頭發和他的發絲纏繞在一起,隨後裝進荷包中係好。
溫星眠被他單手抱著走到角落裏設了術法的櫃子旁。
蕭雲醒把荷包放進木盒中,小心翼翼放進櫃子,然後再次鎖上。
看到他這麽珍重,溫星眠心裏酸軟一片,愛意濃烈翻湧。
“阿醒。”
溫星眠將蕭雲醒壓在榻上,低頭尋著他的唇吻了下去。
紅燭微微搖曳,帷幔垂落,遮掩一室春。光。
“我們就這樣走了合適嗎?”
桑立身上隻留了一件紅色底衣,眉眼間有些困倦,依偎在身旁人懷裏。
“師傅先走的,無事。”步清焱把人從囍被裏撈出來又親了好一會兒。
“先把你抱到軟榻休息,我把被子換了。”
想起前半夜的事,桑立臉紅的要滴血,無聲點點頭。
交杯酒都沒能好好喝。
桑立也不明白步清焱怎得這般急。
一壺酒都被他渡來渡去,給糟蹋完了。
從進來新房,就是一片混亂。
親吻,呼吸,還有那些桑立不好意思回想的記憶。
躺到軟榻上,透過窗可以聽到外麵落雪的細微聲響。
步清焱換上幹淨的被褥,再去抱人時,見桑立已經昏昏欲睡。
但步清焱一靠近,桑立睜開眼,軟綿綿伸手,“清焱哥哥……”
步清焱俯身去親他,沉聲問:“怎麽不喊相公了?”
身下人又紅了臉,卷緊絨毯費力地翻了個身。
“你再這樣……我就不搭理你了。”
身後傳來一聲輕笑,桑立更加害羞,眼裏水光瀲灩,又往下縮了縮,卻猛地被扛了起來。
步清焱聲音隱忍且危險,“再熬個夜行麽?”
“我不!步清焱你禽……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