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耽美雙男主,沒有女主,請勿誤食,全文已完結,快加書架吧!)

南越國皇城郊外,一行送親隊伍緩緩行駛在山道上。

奇怪的是,這群身穿大紅色喜服的丫鬟婆子們,臉上並沒有笑意,皆是麵色煞白,整個隊伍鴉雀無聲。

喜婆打扮的兩個婦人湊到一起,小聲嘀咕著。

“明天晚上就能把小郡主送到伏龍山了,隻希望別出什麽岔子。”

“不會出岔子吧,剛才把小郡主打暈後,捆了手腳的,絕對不會再讓她逃跑了。”

“說起來咱們安樂郡主也是命苦,好好的姑娘家,竟然被上頭送去魔教....”

“噓!這話可不能說!”

“......”

“阿彌陀佛,反正咱們這些人都是聽上頭的吩咐做事,安樂郡主啊,你要是被折磨死了,可別找奴婢....”

兩人身後八人抬的大花轎裏,穿著鳳冠霞帔的新娘子被五花大綁堵了嘴,此刻才緩緩睜開眼睛.....

看清周圍後,眼裏滿是震驚和慌亂!

日落西山,送親隊伍找到了一處客棧歇腳,並且決定今晚就住在這裏了。

四個身強體壯的婆子,齊齊舉著蒙了蓋頭的新娘子下轎,一路抬著進了二樓廂房裏。

景鈺心亂如麻,察覺自己被擱在**之後,僵著身子一動不動,聽著身邊的婦人們走來走去,鼻息間能聞見茶香味兒。

“春花,你在這裏守著你家郡主,我們都在樓下,你可把人看好了,絕對不能再心軟,否則咱們的人頭都得落地!”

“是,李嬤嬤。”

“......”

片刻後,眼前遮著視線的紅蓋頭被掀開,腿邊蹲了個穿著古裝的大眼萌妹,看向他的眼裏滿是擔憂。

“小姐,您還要不要逃婚啊?”

“....唔唔唔....”

“哦哦,奴婢先幫您鬆綁!”

“......”

嘴裏的棉布被拽出來,景鈺一邊大口喘氣,一邊看著丫鬟替自己解了手腳上的繩子。

莫名其妙穿越到古代,他睜開眼睛就是在轎子裏,偶然聽見誰說了個安樂公主,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身份。

穿書了。

這是一本突然出現在他電腦文檔裏的武俠小說,寫的是魔教肆虐江湖,被皇室無情清剿的輕武俠文。

他剛看到女配被送往魔教跟大反派和親,突然眼前一黑....

再睜開眼睛就變成了那個炮灰女配!

別人穿越都是牛批轟轟的大俠後代,或者皇親國戚,再不濟也是某個小山村的有誌青年。

可他一穿越就變成了女配角,還是出場就領盒飯的那種!

重點是,他特麽是個男人啊!

“你....”

一開口的聲音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雖然聲線清秀悅耳,可這就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音色啊!

完蛋,自己竟然還是身穿!

那不是分分鍾就會被識破?

眼前這個大眼萌妹卻並沒有在意音色,隻是眼含熱淚:“小姐,皇上在送親隊伍裏放了四五個高手隨行,我打不過他們,不能帶著小姐逃出去....”

景鈺聽人說話,轉著被綁了大半天的手腕,小心翼翼的問:“我的聲音,一直都是這樣嗎?不,你快把鏡子拿來!”

“....啊?”名叫春花的小丫鬟有點懵,但還是抹抹眼淚,轉身去妝台上捧了銅鏡過來。

鏡子裏的人穿著大紅喜服,頭戴鳳冠,明眸皓齒,是個長相極美的女子無疑。

景鈺有點迷惑了,這張臉雖然上了妝,但與他現代的長相有六七分相似,一時間,他也不確定自己現在的身體是男是女。

“小姐幼年時得過一場風寒,毀了嗓子,所以現在要比旁的女子音色粗一些....”

景鈺顧不上聽這些話,他隻想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到底是男是女,輕咳了一聲:“我要尿尿。”

“......”春花瞬間羞紅了臉,抬眼瞄了下門外,說:“門外有人,小姐言行要文雅些,現在不比在王府時。”

“王府?”景鈺挑眉,一臉被雷劈了的模樣,隨後擺擺手:“隨你說吧,我要小解,這客棧廁所在哪?”

春花站起身,抬手朝屋子另一邊的屏風指了指:“恭桶應當是在那裏。”

他沉默了。

沒有獨立洗手間,要他當著這大眼萌妹的麵撒尿,這是個巨大的心理壓力。

但沒想到這姑娘還挺懂事。

“小姐,老規矩,奴婢背過身堵著耳朵,絕不偷聽!”春花說著,走到床榻另一側,捂著耳朵看窗外溢滿夕陽的街道。

“嗯。”他應了一聲,自己揪著裙擺兩側往屏風後麵走,生平第一次穿長裙,走路多少有點不適應。

一邊把層層疊疊的厚裙擺掀開,他想著,古代的千金小姐們入廁,不都是讓小丫鬟伺候著拎裙子嗎?

可剛剛那小丫鬟的態度,就好像從來沒有看過原主尿尿一樣。

隨著裙擺撩到最後一層,景鈺表情有些麻木,但心裏噗通直跳。

他很害怕看見從未見過的一馬平川。

做足了心理準備後,他揪著純白褲邊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

還好!

該存在的東西還在!

但下一瞬,鋪天蓋地的驚悚感蔓延到心頭,後背直發涼。

可他穿越後的身份是女的啊!

而且現在正在趕往拜堂的路上,很快就要跟男的入洞房了!

按照原文劇情,他即將要嫁的魔教教主名叫南清弦,是個未來會造反的大反派,傳聞殺人如麻,最擅長草菅人命。

是那種能把小孩嚇哭的魔鬼人物。

如果在洞房花燭夜,兩人坦誠相見,那場麵....

嘶!

現在不跑路更待何時!

他撒手放下裙擺,直奔窗邊:“你叫春花對吧?帶我跑吧,我不能嫁過去,絕對不能!”

顯然這話小丫鬟已經聽過很多次了,臉色沒有絲毫驚訝,隻是搖搖頭說:“小姐,咱們已經把能試的辦法都試了,跑了五次都沒成功。”

景鈺伸出雙手看了看,指節修長,掌心白嫩,問:“....我不會輕功?”

“小姐是閨閣千金,從未習過武啊。”春花回答完,皺眉嘟囔:“您該不會是被李嬤嬤那一棍子打傻了吧....”

聽見了這話,他當即順坡滾驢,點頭如小雞啄米:“沒錯,我頭到現在都是疼的,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但我知道,這個洞房不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