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回首,卻發現來的居然是清風門弟子以及原本逃走的飛羽門弟子。

在看到飛羽門的時候,卜甸瞬間就想衝上去,卻被蘇樓攔了下來。

他死死地盯著看那些人,恨得咬牙切齒:“畜生!”

那飛羽門領隊師兄朱元龍臉上表情沒有任何異色,他甚至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卜道友真的冤枉朱某了,朱某是想著去找其他宗門弟子過來相助啊!”

清風門的施淳也點了點頭:“朱道友見到我們第一句話便是請求我們清風門的相助。”

朱元龍臉上快速閃過一絲得意之色。不過他很快就麵色擔憂,目光看向了前方動也不動的魔樹:“卜道友,現在發生了什麽情況?”

然而認清了飛羽門真實麵目的斷嶽門弟子一個都沒有理會,而從救下來的斷嶽門弟子口中大概了解事情的蘇樓幾人也沒有開口。

唯有一開始就衝上去斬斷魔樹藤條的楓子季什麽都不知道,他掛念著還被困在裏麵的沈寂和顧白,當即就張了張嘴:“顧……”

“我們也不知發生了什麽。”

葉縈縈目光掃過對麵人群中的楚澤,開口打斷了楓子季的話。

她掏出方帕擦拭著眼角的淚,一雙盈盈美目微微泛紅,看上去極為惹人嬌憐:“我們適才來此地,就見那魔物對著斷嶽門的諸位道友痛下殺手。縈縈知曉斷嶽門的道友們少有精於打鬥的,不忍諸位道友慘死。故而縈縈雖隻是一介築基媚修,卻也努力對付著那些藤條。”

在說到“一介築基媚修”的時候,葉縈縈狀似無意地掃過飛羽門的弟子,然後匆匆低下頭,眼眶泛紅更甚。

葉縈縈這話說得極妙,聽得飛羽門的弟子個個鐵青了臉。

連一個築基媚修都能留下來幫著斷嶽門弟子,戰鬥力要高很多的飛羽門卻是充當了“出去找其他宗門弟子求助”的角色,而且還沒有留下一個弟子幫著斷嶽門。

清風門弟子雖沒有開口,卻是下意識離飛羽門的遠了一些。

葉縈縈繼續聲音哽咽:“那魔物好生厲害,然就在縈縈覺得命喪此處的時候,這魔物卻是停止了攻擊,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顧白和沈寂呢?”

原本一直保持著沉默的楚澤突然開口。

他看到了蘇樓,也知道蘇樓向來跟那兩人交好。

一聽到這兩個名字,葉縈縈當即用帕子掩麵而哭,實際是借著帕子擋住,朝著蘇樓使了個眼色。

蘇樓當即福至心靈,眼眶也跟著泛紅:“顧師兄、顧師兄和沈師弟為了救我,被那藤條卷了進去,至今生死未卜。”

被藤條卷了進去,而非兩人主動進去。

楚澤麵色有些狐疑:“連沈寂都對付不了?”

“咳咳。”

未等蘇樓想到解釋,葉縈縈便取下帕子抵著唇,輕咳嗽了好幾聲,一張嬌俏的小臉上瞬間就布滿了紅霞。

看到葉縈縈這般模樣,陳景山頓時心生不妙。

果然下一秒,他就聽到葉縈縈無比嬌羞地開口:“這要怪縈縈。若不是縈縈纏著沈師兄,沈師兄也不至於會——”

說著,葉縈縈又“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在場的都是男子,再加上葉縈縈是媚修,哪還能不知道這裏麵發生了什麽,當即忍不住感歎一句“英雄難過美人關”後倒也未曾多說什麽。

楚澤皺眉,雖然心中還有疑惑,但是卻沒有足夠的證據,故而也保持了沉默。

“既然如此的話,那諸位道友,還請共同幫忙一起救出顧道友和沈道友。”

施淳環顧了一下四周,麵色嚴肅地開口。

在這群人之中要數施淳的修為最高,故而也默認了他是暫時的領導者。

施淳說完這話後,頓了頓,眼神落在了楚澤的身上:“楚師弟,消滅魔物才是最為要緊的。”

潛台詞就是大局麵前,個人恩怨可以暫且放在一邊。

楚澤沉默,好半晌後點了點頭。

葉縈縈眸光閃了閃,微微轉身麵向楚澤:“楚?莫非是清風門的楚澤師兄?”

楚澤微微頷首:“正是。”

“還請楚師兄救救顧師兄和沈師兄!”

葉縈縈眼眶又蓄滿了淚水,聲音哽咽:“傳聞楚師兄乃是變異火靈根,想來是克這魔物的。”

葉縈縈這話一出來,所有人熱切的目光都落在了楚澤的身上。

他們怎麽忘了,這魔樹乃是木屬性的啊!

楚澤微微一頓,心中原本升起的那幾分冷眼旁觀的惡意被生生壓了下去。他點了點頭:“楚澤必當全力以赴,救出兩位道友。”

“有楚師兄這句話,縈縈就放心了。”

葉縈縈破涕為笑,臉上的明媚笑容看得好幾位男修忍不住心生**漾。

問緣佛樹樹幹粗壯皸裂,樹皮褪落之處滲出了汩汩暗紅色的汁液,乍一看像是血。越靠近這棵魔樹,顧白心裏的那種不適感越來越濃。

沈寂帶著顧白徑直朝著問緣佛樹走去。

顧白原本自己會碰到一片堅硬,卻未曾想兩個人直接穿過層層魔氣,周身空氣稍稍波動之後,麵前的場景赫然發生了變化。

顧白聽到身邊的沈寂“咦”了一聲,嗓音含笑:“樹心居然還沒有被侵染嗎?”

在一片血霧和魔氣之中,唯有一處散發著微弱的金光。

顧白翻了個白眼:“你好像很惋惜的樣子。”

“師兄可是冤枉我了。”

沈寂微微偏頭,不錯眼地看著顧白的眸子,眸子輕輕眨了眨:“我把這顆樹心送給師兄,好不好?”

話音落地,顧白清晰地察覺到整個空間都在微微顫抖。

顧白沒理會沈寂那話。

如今他手腳沒了束縛,但鐵劍卻被扔在了問緣佛樹之外。

許是有著那顆樹心在的緣故,樹內的魔氣淡了許多。也是因著如此,顧白才能更加清晰敏銳地感覺到沈寂身上的魔氣,夾雜著冰冷的靈氣。

“沈寂,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擋在那顆樹心的前麵,向來吊兒郎當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罕見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