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葡萄釀

第二日兩人姍姍歸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日曬三杆。

進門的時候碰到了秦一和秦念,兩人似乎正要出去,看見兩人都驚奇不已。

“哥哥昨夜一夜未歸麽?”

秦一好奇的問,邊問還邊扭頭看向鄭殊,卻看見鄭殊歪了歪頭,躲躲閃閃的樣子,就更是好奇了,他是記得昨夜鄭殊出去找唐心的,可出去了兩人竟都沒有回來麽?

秦念原本跟唐心打了招呼後就在看向別處,聽到秦一這句話又扭頭看過來,不比秦一的粗心大意,秦念一眼就看到了鄭殊歪著頭然後從脖子裏露出來的幾片深紅的吻痕,再看看從頭到尾都露著饜足神色的哥哥,秦念就完全明白了。

其實除了秦公子,反而是這個淡薄不愛言語的秦念眼神最為犀利獨到,他不懂什麽情愛,可卻看過太多的書,所以唐心偶爾看著鄭殊的眼神,別人都不懂,倒是他很是清楚。

如今一看,顯然是已經將獵物吃進嘴裏的神態,秦念怎麽會不清楚。

“嗯。”

見鄭殊不好意思話,唐心就淺笑著回答,然後微微移動了一下,擋住秦一探究的眼神。

秦一張張嘴還想問些什麽,就被秦念拽了拽手。

“不是要去唐夫子那兒麽?還不快去,若是遲了,當心他又罰你。”

秦念這樣一,秦一果真被轉移了視線,急急忙忙的揮手跟唐心告別,然後拽著秦念邊走邊嘟囔。“那個唐夫子為何總揪著我不放,明明知道我不善書。”

秦念回頭往鄭殊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扭頭輕輕敲了敲秦一的頭。“我昨日教你的你背下來了麽?”

“沒有。”

“......今日唐夫子若還叫你,你別看我。”

遠處傳來秦一模糊的哀嚎,“念念,你幫我吧幫我吧,大不了大爹爹叫你習武的時候我也幫你好麽?”

“那我教你的你背麽?”

“背,我都背,隻是這一時半會兒我怎麽背的下來。”

“你隻管背,我自會幫你......”

鄭殊見兩人真的走遠了,這才回過頭來,將衣領又往上拉了拉,臉色有些慌張,不知道是不是唐心故意的,他今日起床的時候就發現渾身都是青紫色的吻痕,脖子上尤其嚴重,明明還沒有做什麽,卻比做了什麽看起來還要嚴重的多,讓鄭殊一路上都不得不將領子拉得高高的,卻還是有不少痕跡根本就遮不住,不斷的露出來。

這不,又碰上了他們,他都不知道他們到底看到了沒有,看到了多少。

“他們遲早會知道的,何須遮起來。”唐心輕聲淺笑。

鄭殊一下子就惱了,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知道是一回事,可被看到這種痕跡又是另外一回事,更何況他們根本就沒做什麽!!

唐心自然是知道鄭殊到底在顧忌什麽的,可他管不了那麽多,就像是急著宣示領主權的野獸,非要讓鄭殊的全身都充滿了他的氣息他的痕跡他才肯罷休,就算是這樣,他都還嫌不夠,恨不得在這個人的靈魂上都打上烙印,此生此世,永生永世,都隻能屬於他一個人。

在得知他們這個消息之後,最吃驚的無非就是唐越了。

其實可以想象。

這兩個一個是他的兒子,一個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卻也親似兒子,可他們兩個人居然搞在一起了自己還不知道!!於是唐越一邊吃驚一邊自我反思了。

他們到底是怎麽神不知鬼不覺的搞在一起的,並且還瞞過了所有人,當然這個所有人隻是唐越自以為,就連秦一,雖然不知道可也對鄭殊和唐心的關係起了一點疑心的,所以完全不知道的而且沒有感覺的也就隻有唐越而已了。

其實唐越也算不上是吃驚,因為潛意識裏他似乎從來沒有想過一定要讓唐心娶個媳婦。

盡管鄭殊並不是伊桑族人,也不會生孩子,可在唐越看來,也沒什麽不同,所以他吃驚歸吃驚,卻完全沒有要阻攔他們的意思。

他有多喜歡秦公子,相信唐心就有多喜歡鄭殊,要不然不會愛了這麽多年。

最了解唐心的的確是唐越,知子莫若父,更何況他還算半個娘。

唐心看似與秦公子相似,其實性格完全不同。

骨子裏偏執傲慢,卻最是癡情從一而終。

而鄭殊,唐越從來都知道他是個好孩子。

鄭殊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情竟然這麽簡單就被所有人接受了,包括秦公子,他一直以為秦公子不喜歡他,卻沒想到,他才是那個一句話都不問全權交給唐心作主的人。

其實秦公子怎麽會問呢?造成今天這種結局,都是他一手促成的不是麽?

他從來不會委屈了唐心,更不會辜負自己。

“去挖我去年泡的葡萄酒吧,應該好了,今日這樣大喜的日子,不如我們好好的喝一杯。”

唐越靠在秦公子身邊,看著一屋子要麽跟他一樣高,要麽比他還高的孩子,嘴角笑意晏晏,他上輩子活了二十五年,到這裏也不過十五年,卻覺得比幾輩子都值,身邊靠著的是此生摯愛,連兒子都有了自己的摯愛,得此家人,夫複何求。

自從知道有了葡萄以後,釀酒是唐越每年都會做的事情,紅酒他是釀不出來了,可葡萄酒還是可以的,果味香甜,還沒有太高的度數,連他都能喝上幾杯。

秦一對這個也很是喜歡,聞言就帶著人去挖了。

鄭殊還從來都沒有喝過什麽葡萄酒,不過在山上這麽多年,師父又是個酒鬼,直接導致他酒量驚人,自己還不自知。

清亮緋紅的酒液一倒出來,就看呆了鄭殊的眼睛。

白玉的杯子,緋紅的酒液,襯得格外好看,酒香和果香一起撲鼻而來,聞著就讓人嘴饞。

“很好喝的,你嚐嚐。”

這邊秦公子剛端起杯子放到唐越手上,那邊唐心已經將杯子喂到了鄭殊嘴邊。

鄭殊眯著眼睛抿了幾口,清香甘甜,倒不像是酒,更像是什麽果子的汁液,於是就著唐心的手將一整杯都喝了下去。

這邊秦一和秦念各執一個杯子,對眼前四個人膩膩歪歪的行為,全當沒看見,反正他們日日看,早就已經習慣了。

最後喝的人都走光了隻剩鄭殊和唐心兩人,鄭殊一杯接一杯倒是完全沒有醉意的樣子,唐心口的抿著,眯著眼睛也看不出神色。

“咦,人都走光了啊?”

鄭殊轉了轉頭,空蕩蕩的房間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唐心點了點頭,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人變成兩個重疊的影子。

其實唐心完全遺傳了唐越的酒量,充其量也就稍好了一點點,可是就算醉了,光看也完全看不出來,眯著眼睛,一副很有理智的樣子。

“我出去一下。”

唐心站起身子,並不搖晃,可暗地裏已經微微甩了甩頭。

鄭殊抱起另外一隻酒壇子,笑眯眯的喝了幾口,揮揮手,“去吧去吧~”

方便嘛,他還是知道的。

唐心往出走了很遠,其實迷迷糊糊的已經不大清楚自己走到了哪裏,眼前似乎是一片竹林,腦子裏有些混亂,也想不起竹林那邊,就是爹爹的無疏閣。

唐心又往前走了幾步,然後恍惚聽到了什麽聲音。

壓抑的喘息的略帶呻、吟的聲音。

竹林深處,兩個人糾纏在一起,一身藍袍的公子背對著被後麵的人壓在幾顆粗壯的竹子上,後麵的人一身黑衣,低頭吻在藍衣公子半露的肩,前麵的人顫栗著發出喘息的聲音,準備做什麽一目了然。

那兩個人,除了是爹爹和大爹爹還能有誰?

“你在看什麽?”

後麵突然穿來聲的疑問聲,唐心猛地扭過頭去捂住來人的眼睛。

“別看。”

鄭殊不解的扭了扭頭,卻被唐心捂得更緊。

連拉帶拽的就被拉出了竹林,眼睛上的手卻半點都沒鬆。

“到底怎麽了?”

鄭殊的語氣還很清醒,腦子裏也隻是有一點發暈而已,可比唐心已經有理智多了,不過這種時候,有理智也沒什麽用,因為被拉進房子按在牆上凶猛的吻的時候,鄭殊還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不要看。”

吻的間隙,唐心輕輕呢喃。

“你的眼睛隻能看著我,身體隻能碰到我,心裏隻能裝著我,知不知道?”

碰到嘴唇的另一張唇燙的要命,一呼一吸都是濃烈的酒香,原本還完全沒有醉的鄭殊突然就覺得有些微醺了,輕笑著點點頭。

“嗯。”

得到回複的唐心嘴角笑意更甚,醉酒後性格更是完全暴露出來,笑的張揚明豔,可語氣卻是孤注一擲的偏執霸道。

“除了死,你別想離開我一步。”

明明是讓人恐懼的語氣,鄭殊卻在一片黑暗的視線裏笑了出來,又緩緩點頭。

“就算死,我也不會離開你。”

呼吸越來越近,然後溫柔的仿佛夢幻的吻落了下來,從未有過的讓人安心,細細的從唇瓣吮到舌尖,然後不斷的下滑,經過喉結,引起鄭殊止不住的顫栗。

“我想要你,很想,想的快要瘋了。”

鄭殊一個寒顫,然後哆嗦著伸手解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大片精致性感的鎖骨。

緋紅的唇呢喃出的這兩個字像是世上最催、情的藥,逼得唐心發狂,再也不溫柔的壓上去。

夜色已深,可春、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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