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處山穀,沒有名字,但是卻很美麗,穀中有一個湖泊,岸邊長滿了不知道名字的野花,各種顏色的都有,百花飄香,靜寂的湖泊中突然鑽出一條美人魚,修長的脖子露出水麵,一張美到極致的臉龐展露在這天地間,岸邊的一棵大樹旁,一名少年百無聊奈的坐靠在樹幹上,身邊有一堆新采摘下的鮮花,少年正用這些鮮花編織著一頂花冠。
突然天空一聲驚雷響起,少年一驚,就見湖中竄起百丈高的水幕,水流而下,露出一物,竟是一隻通體漆黑,頭身雙角,形似巨蟒的水怪,少年手中的鮮花撒了一地,還不等他驚叫出聲,那隻水怪就將湖中的少女一口吐下了肚中。
“不,不要!”,艾克大叫一聲,手在空中亂抓一通,可惜什麽也抓不到,睜開雙眼,心有餘悸,看著頭頂的竹製帳頂,身上蓋著軍製棉被,這才放寬了心,原來是做了個夢啊!
“你醒啦!”,一名中年男子從帳篷外麵走了進來,看見艾克坐直了身體,便開了個頭。
“克利雅怎麽樣了?”,艾克眼中浮現出克利雅背後中箭的情景,心中焦急,就算對方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他也沒有功夫搭理他。
“她背上的箭已經拔出來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過••••••”,鴻圖巴爾知道他心中焦急,也不責怪他。
“不過什麽?你快說啊!”,艾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他沒有注意到,他的指甲夠已經深深的嵌進了對方的肉裏,再用力一分就要將對方的皮給抓掉了。
“我還是帶你去看看她吧,等你見了她就知道了”,鴻圖巴爾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說,於是幹脆讓他自己去看。
艾克一聽就感覺不妙,如果克利雅沒事的話,對方一定不會這麽說,也就是說克利雅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出現了其他的情況,艾克一想,哪裏還能躺的住,一掀被子,跳下了床,好在他的內衣還在,不至於走光,眼角的餘光掃到床邊搭著的衣服,二話不說就穿戴了起來。
等到穿好衣服之後,艾克這才注意到帳篷內還有另外一張床,上麵躺著兩個男人,正是畢利安和多爾維亞,雖然非常的擔心克利雅,但是自己的弟兄就躺在自己的麵前,不聞不問的事情他實在是做不來,所以問道:“他們兩個沒事吧?”。
“他們很好,隻是脫力了,睡一覺就沒事了,原本我以為你們最起碼要睡上一整天才能醒,沒想到隻是大半天的時間,你就醒過來了”,鴻圖巴爾讚揚道。
“也許是我的身體比他們都要強壯吧!”艾克隨口說道,其實他知道自己能夠這麽快就醒過來,不光是身體強壯這一方麵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於他的精神力強大有關,隻不過這個原因他卻是不能說出來的。
鴻圖巴爾點了點頭,他自己就是一名三麵劍士,自然知道絕對不僅僅隻是身體強壯這一方麵的原因,不過他不會問,誰還能沒有一點秘密?
“我帶你去克利雅那裏看看吧!”,鴻圖巴爾說完轉身便走,艾克趕緊跟上。
一出帳篷,艾克就能聞到一股濃鬱的戰爭的問道,每個士兵都在不停的奔走,抬頭一看,就見城樓上一個偉岸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下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艾克沒有心思多看,他此刻的心裏滿是克利雅的影子,就算是天方帝國的皇帝陛下站在城樓上,他也絕對不會多看一眼。
金色煙鬥小隊是整個賀蘭山城的英雄,當然鉄牙小隊更是,他們之前五個人住一個帳篷就已經是極其優越的待遇了,不過如今再讓這些英雄男女住在一起,難免會有不妥,所以軍中便又抽出一頂帳篷,讓兩個女生居住。
或許是有意,或許是無意,她們的帳篷竟然就在原來的帳篷旁邊,他們原來是住在三十七號帳篷,下一頂自然就是三十八號帳篷,這個數字倒也的確符合兩個女生居住。
兩頂帳篷挨的很近,艾克出了帳篷,再一抬腳就進了三十八號帳篷內,一進帳篷便感覺到了不同之處,在門口的地方竟然放置了一扇屏風,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裏弄來的東西,倒也實用的很。
轉過屏風,總算是見到了內室,和普通的帳篷一樣,兩邊兩張大通鋪,不過每張通鋪上麵隻躺著一個女人,在帳篷中間,正有一名醫生打扮的人在注視著其中一個女人。
艾克一眼就看到了麵色蒼白的克利雅,三步並兩步走,一個閃身就來到了她的床前。
原本精致的麵龐如今卻蒼白如紙,秀眉微微蹙在一起,仿佛正在承受著什麽痛苦一般,艾克的心更痛。
“醫生,她怎麽樣了?”,艾克這才轉首看向那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
“外傷都處理過了,沒有大礙,但是她恐怕這一輩子都醒不了了!”,中年醫生歎息了一聲,她也是頭一次見到如此可笑美麗的女孩,真不願意看著她永遠的躺在床上。
艾克雖然是看著她詢問的,但是眼神卻沒有焦距,這刻聽到她的聲音,才發現這位醫生竟然是個女人,而且長的還很不錯,很有成熟女性的味道,但是她的話卻如同驚雷一般在艾克的腦海中炸響。
“什麽叫永遠也醒不了了?你不是說她沒事了嗎?怎麽又會醒不了了?”,艾克疑惑的問道。
“我說的沒事是指她的身體沒事,但她的精神受到了創傷,所以才不能醒過來”,女醫生解釋道。
“她中的不是箭傷嗎?為什麽會是精神上受到創傷了呢?”,艾克更加疑惑了。
女醫生又歎息了一聲,看來不給他解釋清楚是不行了,這才說道:“她中的是箭傷不假,但是如果隻是箭傷的話,憑我玉蘭花的本事怎麽可能治不好她,關鍵是那隻箭上有毒,而且是天下第一奇毒---醉人間”。
“天下第一奇毒,醉人間”,艾克跟著念了一遍。
“是的”
“你解不了,那你知道誰能解嗎?”,艾克不知道玉蘭花的大名,所以他才會這麽問,玉蘭花是天方帝國甚至整個人類帝國最厲害的醫生,沒有她不能治療的傷,如果連她都說救不了的話,那麽人類帝國就再也不會有第二個人敢說能救了。
玉蘭花眉頭皺了一下,很快又舒展開,她知道對方兵不是懷疑自己的醫術,隻是不知道自己的名頭罷了,所以也就沒有生氣。
“據我所知,這種毒是沒有解藥的!”,玉蘭花說道。
“玉蘭花小姐是整個人類帝國最厲害的醫生”,鴻圖巴爾靠在艾克的腦袋邊耳語提醒。
艾克心中一陣悲涼,鴻圖巴爾沒有理由要欺騙自己,他既然說這個玉蘭花是人類帝國最厲害的醫生,那麽就算不是,那也絕對是第二的實力,連這樣的人都說沒有辦法解毒,難道克利雅就真的要一輩子躺在床上嗎?
“什麽是醉人間?”艾克突然問道。
雖然他們解不了這種毒,但一定是知道的,艾克也想知道究竟什麽是醉人間,隻有掌握了它的資料,將來才有可能有希望將克利雅救醒。
“醉人間是一種神經毒素,世界上隻有它的配方,但是卻沒有解藥,可即使是它的配方,也不是普通人能夠弄到的,中了醉人間的毒,就會陷入永久的沉睡當中,誰也叫不醒,但是卻又具有生存的本能,吃喝拉撒都是可以的,但是卻仿若木頭人,毒素會慢慢的侵蝕人的思想,最後變成沒有靈魂的一具空殼”,玉蘭花將醉人間簡單的描述了一下。
“醉人間,醉人間”,艾克默默的念了兩遍,仿佛要將這種毒永遠的記在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