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血染高陽 第二十六章 光明還沒有到來
眼睜睜看著樊胡子離開,韃子不敢繼續追擊。出來時候是十二個人,眼下隻剩下九個了。前方的魔鬼不知道還在不在,韃子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
“還是讓這個該死的漢人去喂魔鬼吧,大清勇士的生命是寶貴的。”韃子們暗自想著,**馬匹轉了身。其實他們根本就不在意幾個漢人的逃跑,不過是氣憤被漢人給耍了而已。自然不能因為區區幾個漢人就用自己的生命冒險,韃子退縮的理所當然。何況營地裏不是還有那麽多的漢人可以讓自己發泄,可以挑出幾個來給上司做交代麽?韃子兵不是聖人,他們心裏也有自己的小算盤。
韃子們滿是殺氣而來卻又狼狽逃走,躲在黑暗中不時移動位置的許安鬆了口氣。隱約看見樊胡子正漫無目的的拚命低著頭拍著馬,許安忙到:“喂!胡子,我在這裏。”
“呼……”這才鬆了一口氣,樊胡子來到許安邊上。對許安笑笑,樊胡子道:“許安,這次多謝你了。”
搖搖頭,許安道:“沒什麽,咱們是同伴不是麽?快走吧,韃子的追兵不會這麽輕易放過咱們。再說經過這件事,他們一定會懷疑孫大人就在咱們這裏。速度了,我們要盡快趕上他們。”
“沒錯。”點了點頭,樊胡子忽然愣住。尷尬的看看許安,樊胡子焦急道:“許安,你知道他們往什麽方向走了麽?”
“這……不是南邊麽?”許安也呆住了。
“可是我們這是在往東邊走。”苦笑一聲,樊胡子額頭冒出冷汗來。
“什麽?”許安目瞪口呆,看看樊胡子又看看天上的月亮,許安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眼下這黑漆漆的,哪裏能分得出哪邊是南邊?而更重要的問題是,就算是自己能分清,可周平樹這三個家夥能分得清楚麽?
“嗬嗬……應該不會出問題的。就算周平樹不知道,張興文肯定還是知道的。畢竟讀了那麽多書也見過不少世麵不是麽?”幹笑兩聲,許安小心翼翼道:“眼下我們應該相信他們,他們不會走錯路的。我們也趕緊朝南邊跟過去吧!雖然路不會錯,但是萬一遇到什麽呢?兩個孩子一個半大小子,可沒法讓人有什麽安全感。”
“你啊……”樊胡子無奈,卻也隻能趕馬朝南方跑了過去。苦笑著,許安跟在樊胡子的身後。
兩個人默不作聲的趕路,拚著命都顧不上讓馬匹休息。甚至不顧自身安危,兩個人邊跑還邊喊著張興霸幾人的名字。但是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卻沒能找到那幾個人得蹤跡。兩個人甚至大膽的衝進了一個村莊,大叫著吵醒了無數人也沒能找到張興霸四人的影子。難道……
難道他們真的跑過了方向?還是說,遇到了什麽事?
許安的臉色極為難看,麵色低沉默不作聲。樊胡子也沉著臉走在許安的身後,他卻說不出任何抱怨的話來。畢竟,許安是為了救他才和孫承宗幾人走失的。
咬咬牙,許安道:“我們回去!再找一遍。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義父。鄉親們為義父做了這麽多,我們不能讓他們的犧牲白白浪費。”
說完,許安調轉了馬頭。狠狠一抽馬鞭,許安迅速朝來的方向奔了過去。看著許安歎了口氣,樊胡子靜靜的跟在許安的後麵。
又是一路的大聲叫喊,喊的嗓子都嘶啞了。從月亮東斜跑到月亮來到頭頂,兩個人一無所獲。安靜的平原上聲音能夠傳出去很遠,一般不可能碰到相錯而過的事。但是為什麽就是找不到他們四個?許安不明白。眼下再次回到了之前遇險的地方,再往前走就是韃子的範圍了,該怎麽辦?
“往東走!咳……咳……”話也不願意多說,許安再次調轉了方向。
看著許安,樊胡子小心的安慰道:“許安,你先喝口水吧。急是急不來的,眼下我們還有時間。再說就算他們往東邊去了,那也是我大明的範圍。韃子還在高陽城搜查孫大人呢,相信這麽個大夜晚那邊應該沒有韃子才對。你就別擔心了,他們不會有事的。”
“我也希望啊!”依言停下來,許安喝了口水也讓馬匹休息了一會兒。歉意的對樊胡子笑笑,許安道:“但是找不到他們,我哪裏能放心?不管有沒有危險,我們都要去找他們。這是我們的使命不是麽?”
“嗬嗬……”樊胡子欣慰的笑著,點了點頭。
“駕!”兩個人再次出發,朝著夜幕中的東方奔馳而去。
然而命運這一次沒有庇護許安二人,這一找就是一夜過去。
依舊沒有找到任何的人影,夜色也掩埋住了所有的線索。甚至兩個人分開了來,在約定好集合點後,兩個人飛奔向了任何可能的去處。找遍了每一個角落,沒有找到任何一點有用的消息。
黎明到來,疲憊不堪的許安垂頭喪氣的回到了約定的地點。樊胡子還沒有回來,許安心裏更是覺得絕望。無奈的翻身下來,眼睜睜看著累壞了的戰馬站立不穩摔倒在地上,許安卻無動於衷。憤憤的將馬鞭扔在地上,許安喘一口粗氣坐了下來。水壺裏的水已經喝幹,隻覺得喉嚨裏火辣辣的。但是這有什麽要緊呢?眼下隻希望那三個家夥能夠帶著孫承宗平安逃脫,不然就太失敗了。
許安不由的十分痛恨起自己來,但是更加難過的是他竟是連責罵的心情都沒有了。能怪誰呢?怪自己不該去救樊胡子?怎麽會;怪樊胡子不該拖拉以至於被韃子險些抓住?可沒有樊胡子最後的冒險,幾人根本不可能有機會逃跑;怪周平樹沒有等自己嗎?其實他們的任務更加艱巨而危險;怪……還能怪誰?怪大家都沒有事先考慮到這一切?韃子來得突然,連這突圍的主意都充滿著風險……
眼下哪有時間去考慮這些?苦笑著,許安搖了搖頭。希望這幾個家夥平安吧!希望他們已經順利帶著孫承宗逃道了安全的地方。再不濟,希望樊胡子已經找到了他們也好啊。總之,希望一切都順利。
說曹操,曹操就到!樊胡子一個人孤零零的出現在了遠方。看到他一個人,許安有些失望。但是樊胡子的動作似乎十分緊張,他一邊跑來一邊回頭朝後望著,似乎被什麽東西追趕著一樣。
“韃子?”許安心裏一動,連忙掏出了手槍。蹲在地上,借助草叢的遮掩許安小心翼翼的看著樊胡子身後。
但是樊胡子身後沒有人,直到樊胡子來到身邊許安也沒能看到任何人影。
許安有些奇怪,卻聽翻身下馬的樊胡子喘著粗氣道:“呼……許……許安,我……我看到他們了。他們……他們就在……”
“冷靜一點!慢點說!”
樊胡子嗓子已經啞了,這下更是連連咳嗽話也說不出來。雖說許安也十分激動,卻不能不安撫樊胡子。見樊胡子依言閉上嘴巴連連喘氣,許安等了一會兒才問道:“胡子,你看到什麽了?你看到孫大人了麽?他在哪裏?為什麽不帶他們過來?哦!對了,你帶我去也行!快一點,休息一下就走,別浪費時間。”
“嗬嗬……”苦笑一聲,樊胡子搖搖頭道:“不用了,許安。我確實看到他們了,他們在……他們被韃子抓住了。”
“什麽?”仿佛一道炸雷響起,許安傻住。瞬間反應過來,許安一把抓住樊胡子。狠狠的瞪著他,許安急切的道:“你說義父被韃子給抓住了?你怎麽知道的!你在騙我對不對?他們在哪裏?”
為什麽?為什麽會出現最壞的狀況!許安隻感覺一顆心將要跳出來。
“別激動,著急有什麽用。”推了推許安卻沒能掙紮開,樊胡子苦笑道:“我沒看到孫大人!但是……我看到了張興霸那小子,他被韃子綁著正朝高陽城走過去。韃子人手不多,我也隻看到了張興霸一個。沒有孫大人,沒有興文那小子和那個叫周平樹的。許安,我們去救他嗎?”
“廢話!”瞪了樊胡子一眼,許安收回了手。轉身走向馬匹,許安邊道:“不管是因為什麽,張興霸我們必須救下來。先不說他是我的兄弟,至少他一定知道義父的消息。把他救下來,我們再去找義父。胡子,韃子們到哪裏了?有多少人?我們必須要先趕到他們前麵埋伏起來!”
“嗬嗬……還好你沒失去理智。”笑了笑,樊胡子翻身上馬。見許安疑惑的看過來,樊胡子道:“這一晚上,你實在是太衝動了。隨著跟著你喊了一晚上的孫大人,但是你知道嗎?其實我老樊心裏嚇得要死。我們在找孫大人,可韃子也在找。萬一你我的喊聲被韃子聽到怎麽辦?如果發生那樣的狀況,那才真是該絕望了。嗬嗬……至少我們現在找到了線索不是麽?你小子也總算是冷靜了一點。”
“我……”許安啞然,心裏卻不得不認同樊胡子的話。這個晚上,他確實太衝動了。
見許安已經能夠冷靜的反省了,樊胡子在心裏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才好不是麽?即使孫大人真的被韃子給抓住,眼下也隻有比平時更加的冷靜和小心才能找到救孫大人的機會啊!
對許安笑笑,樊胡子道:”韃子一共有七個人,張興霸被綁在馬上走在中間。七個都是普通的韃子,以兄弟你的本領,幹掉他們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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