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驚悚,當事人卻毫無覺察。
“三殿下可千萬不要再說下去了。”我急忙起身,對他拱手作揖:“再說下去,我身上可就有了教唆的罪名了!”
他堂堂一個皇子,因為我,卻說出不想當皇子這種話,若是傳出去,這教唆罪肯定要坐實。
就算把我砍頭幾千次都不夠的!
蕭楚雲笑著拉下我的手:“這是我的問題,你那麽害怕做什麽?”
“這哪裏是你的問題,明明就是我——”
我剩下的話沒說出來,因為我被蕭楚雲堵住了嘴巴。
他的唇有些冷,帶著不易覺察的顫抖。
但這個吻隻是點到即止,好像是專門為了讓我閉嘴所以敷衍吻上來的。
但又帶著幾分眷戀的摩梭,流連忘返幾分之後,收回。
“……怎麽臉紅成這樣?”蕭楚雲低沉地笑了。
我下意識無助了臉,然後又捂住了嘴巴,然後又捂住了臉,如此反反複複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
“三殿下才是!”我跳開來,掩飾著窘迫大聲說:“哪裏有人像你這樣的!說著說著就,就動嘴!”
說完,我假裝很嫌棄的擦著嘴巴,問就是我現在很慌,慌的不得了。
他怎麽能親我呢!
怎麽能這樣不講道理——雖然也沒講道理——的親上來呢?!
說好的不會動手動腳呢!
是我看錯你了蕭楚雲,呸!
蕭楚雲並不知道我現在內心的翻江倒海,隻是好笑地看我擦嘴,擦完一遍不夠,還要再擦一遍。
就這麽來來回回幾次,他突然說:“你再這樣擦下去,我會忍不住。”
我動作頓住,“啊啊啊啊”尖叫了一聲,背過身就要跑。
他拽住了我:“這裏是我的院子,你要跑到哪裏去?”
哪裏都好,就是不要跟你見麵啦!
我在心中悲憤,一想到蕭楚雲說的是真的,我就更加悲憤了。
“你這是欺負人。”我泄氣道,一屁股坐了下來,但還是維持著不看他的樣子:“你這擺明了是欺負人,三殿下,這是你早就謀算好的對不對!”
什麽讓我住在這裏,什麽照顧了我兩天兩眼沒合眼,實際上都是他的鋪墊,是陰謀,是**裸的看不起!
“我真沒有想太多……但如果你要這麽想,也不是不可以。”
這是人話嗎?這不是人話!
可我的確是被他親了,親的徹底,毫無道理。
我平複了一下心情,轉過身,歎氣道:“三殿下——你的心意,我大概能懂。”
蕭楚雲點點頭,好像我能懂這件事在他的預料之內。
“但是就像你說的,你的身份和我的身份,我們注定不能在一起。”
不止是蕭楚雲,任何一個皇子都不可能。
這是我來到這本書裏,第一個領悟的道理。
人物的命運已經被既定的未來描畫好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我們都是書裏的人物,雖然我不想說,就算做了再多的事情,也沒有辦法。
蕭楚雲眼神微冷:“誰跟你說的?”
“是我自己想出來的。”我誠實道:“而且還有那麽多人的事跡作為參考,我不信三殿下不知道。”
原文好像杜絕了炮灰跟這些皇子發展的可能性,一切都是為了給女主角鋪路。
這是我在後麵很多次複盤劇情的時候得出來的結論。
每次男主角對炮灰有了那麽一點點性的時候,一定會出現各種各樣的災難。
天災人禍都有。
而且為了鋪墊,也捏造了不少前朝的事情,綜合看下來,幾乎都在影射原主這樣身份的人不配得到幸福。
就算勉強得到了,後麵的下場也一定會很淒慘。
領悟到這一點之後,我就變得無比佛係,隻想著這輩子安安穩穩的度過,絕對不會跟任何男主扯上更深入的關係。
蕭楚雲眼神微冷:“隻是你自己想的?還有那些野史?”
“三殿下,你不要不信邪啊。”我歎氣道:“真的,你別在我身上花費那麽多精力啦……我不值得!”
話已至此,這家夥應該不會……
他突然扼住了我的喉嚨,力道不大,我也能正常呼吸,可是讓人有無法反抗的壓迫。
“可我就是不信邪。”蕭楚雲說:“我既然已經認定了,我就一定要得到。你也是,別的……也是。”
嘶——這孩子怎麽油鹽不進啊!
蕭楚雲賭氣似的甩手離開。
過了半晌,秦桑和采芝回來了,采芝興奮道:“姑娘姑娘!這別院好大啊!我跟秦桑姐姐逛了好半天都沒逛完,想著叫姑娘你一起來散心!”
秦桑覺察到我好像有點不太開心,忙道:“姑娘怎麽了?”
“沒什麽。”
我摸了摸脖子,那裏還殘留著蕭楚雲指尖的觸感。
比以往的溫度還要高一點。
後來是邢烈跟我接觸的比較多,蕭楚雲回京上朝匯報工作去了。
我既然已經搬到了別院,邢烈也就知曉了我的身份。
不愧是在蕭楚雲身邊幹活的人,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問,隻是對待我的態度比較值錢好了許多。
“佐棠已經被革職查辦了。”邢烈說:“有人供出了他往年在科舉上做的手腳,證據確鑿,包括這次他想栽贓嫁禍給姑娘,也被咱們的人抓到了把柄。”
“哦。”我懶洋洋的,有點提不起興趣。
“還有就是姑娘的試卷三殿下已經被呈上去了——”
邢烈很會察言觀色,一看我沒什麽興趣,就挑我感興趣的話來說。
果不起然,我直起了身體,豎起耳朵:“展開說說?皇上看到我的試卷有什麽反應麽?”
邢烈笑了一下:“姑娘希望有什麽反應呢?”
這謎語人的態度真是讓人恨的牙癢癢!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當然是希望皇上直接欽點我當狀元郎啊!這還用說麽?”
然後邢烈就突然對我拱手作揖:“那就恭喜狀元爺了,皇上有請。”
啥?
我沒想到結局會這麽魔幻,瞬間就愣住了。
“而且皇上還誇讚了狀元爺的試卷,筆墨不濃,卻不易掉色,皇上很是喜歡,可又看旁人用的筆墨似乎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