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監控室裏，v研組的人都湊在一起看監控，以及監控畫麵旁不斷刷出的數據。首發地址、反著念 ↘↙
“真是難以相信，v-250的分析判斷能力幾乎和我們一樣。如果不是他的基因做不了假，我還以為我們抓錯了呢。”
“我真期待第二階段的實驗，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他的內髒結構是不是真的和人類一樣。”
其他人紛紛附和。
闞耳搖搖頭：“第二階段要緩一緩，我覺得他的價值遠不止這點。我們要找出他進化成成年人形態的外因。”
“之前我們懷疑過湯戰，但我和倥基調查過生長環境和生長記錄可沒有一點不對的。它隻有從湯戰那走失到沃諾森林這段時間是不可控的。我們用了地毯式搜索始終一無所獲。”說話的就是石威。
“邊景是怎麽逃走的？”
“走失或者非法拐賣。湯戰不太在意，這些享受者從來都不知道珍惜我們的勞動成果。如果當初法案沒有——”
“慎言！”闞耳打斷他：“你忘記這是哪裏了嗎？”
石威撇嘴低頭。
闞耳歎口氣對另外一個老頭說：“當時搜索組長是誰？”
“達穆耶。”
“叫他來見我。”
“好的。”
不一會達穆耶恭敬的敲‘門’進來。
“您好，闞耳副院長，請問有什麽指示。”
“你傳回的搜索視頻我看過了，我想知道你還有沒有什麽補充的。”
“這……沒什麽補充的了。我搜索幾乎整個沃諾森林，並且還請了軍部的專業人員進行搜索。”
闞耳皺眉：“幾乎？”
“是的，隻有魔鬼藤所在桂樹林隻搜索了邊緣。因為魔鬼藤之下是沒有任何動物可以存活的。並且能夠屏蔽信號，我們派了幾隻搜捕機器人，隻是邊緣侵入了一點就失去了信號。魔鬼藤是非常凶悍的。”
“魔鬼藤……”闞耳眯起眼睛。
邊景憂慮也毫無辦法，企圖在有限的空間內爭取一點自由。
“我呆著‘挺’無聊的。我被你們抓著也快一個月了，就算這公園再好看也會膩，何況也沒有玩伴。好吧，我是放棄和植物寵做朋友了。我是說，我能不能出去走走，總憋著我容易憋出病。麻煩你跟你們院長反應一下，人是群居動物，就算我是植物寵，可也有三分之一是人不是。你們要秉持人道‘精’神，在這麽下去，我都懷疑這是研究‘精’神病的了……”邊景喋喋不休的抱怨。他是真焦慮，一麵擔心小蘭他們，一麵擔心不知什麽時候就要被切成標本，一麵又痛罵湯戰。他本來就是個多麽宅的人，之前在森林裏他是不得不宅，要不然也不會因為寂寞買了那麽多植物寵。何況自己願意宅和有生命危險的被迫宅完全是兩碼事。
闞耳耐著‘性’子聽完他的牢‘騷’，點頭：“可以。”
邊景撓撓耳朵：“……你又不是院長你樹可以就可以啊！”
“我是副院長，兼v-250號實驗品研究組組長。”
“你居然是副院長？難道院長什麽的科學怪人不該是白發蒼蒼的老頭紙嗎……等等，你說的那個250……”
闞耳肯定的點頭：“說的就是你。”
邊景：“……”
“別一副想揍我的表情。又不是我給你取的編號，是你自己趕上了。你該慶幸攤上我這個保守派的副院長做組長，如果是‘激’進派的院長，你恐怕現在已經無法保持健全了。”
“……你這麽說你們院長，不怕他降你職？”
闞耳無所謂的說：“我和他不對付不是一天兩天了，全研究院的人都知道。要是我們哪天被對方說服了，就好比那太陽打西邊升起了。所以為了不被院長接手，你的乖乖聽話，一點出格的動作都不要做。否則我這個組長就得被免職。”
“怎麽說的都是你，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話假話。”
“好吧，雖然很多家長都不願意讓孩子接觸‘陰’暗麵，但如果不教會他們什麽是殘酷，他們怎麽能夠懂得畏懼。我帶你去參觀一下實驗品a區，那裏有院長的得意之作。”
闞耳‘摸’上邊景的頭發，邊景努力克製住發絲穿透對方脖子的*，隻是用手拍掉。“我可不是你孩子。”
闞耳笑：“怎麽不是呢，二十年前我們你誕生在實驗室，雖然當時我沒有全程參與，但是論年齡我當你的父親綽綽有餘。”
邊景不屑與他爭辯。
闞耳一點都不避諱的打開了公園裏的另一扇‘門’。公園裏有兩扇‘門’，一扇是連接著玻璃房子裏升降梯的‘門’，另一扇就是闞耳進出的‘門’。邊景一直想窺探，但謹慎起見，他又忍住了。
果然他的忍耐是有回報的，因為一直的配合，現在可以光明正大的穿過這扇‘門’。
穿過一個小走廊就是一個小廳，裏麵十幾個白大褂在各種儀器前不停的忙碌，當他們注意到邊景這個身穿實驗品專有衣服的異類時，一個一個像是被傳染了一般震驚的看著邊景和闞耳。
闞耳說：“我知道你們要說什麽。不過這也是實驗的一種，畢竟v-250是不同於任何的實驗品，也要用不同的方法測試。艾哲，去把記錄儀拿來。其他人去做你們該做的。”
有幾個人嘴皮動了動，最終還是沒說什麽，各歸其位。
叫艾哲的白大褂送來了一條項鏈，說實在的邊景到這個世界就有點臉盲症了。相貌的區分大部分是美醜的對比，但這個世界全特麽的是帥哥，因為基因優秀，五官端正，這種感覺就像中國大媽看外國電影，怎麽總是一個人在演？
艾哲拿來的項鏈優美的造型一點沒有弱化它的功能，戴在邊景脖子上後就自動伸出幾根細長的金屬絲，鑽進邊景的衣服裏分別纏上他的大‘腿’雙肩腰部，纏的鬆垮垮的，在本來就鬆垮舒適的實驗服裏麵，幾乎感覺不到。
邊景縱然討厭的很，也沒阻止。而是在腦袋裏飛快的記地形。
他們離開小廳就進了升降機，下墜——平行向左側移動——再上升。他們似乎是在地下走了個凹字形路線。
再開‘門’時就又是回廊和小廳。在小廳裏一台引導儀上輸入了“冷凍庫”，地麵就從他們腳下亮起一個黃‘色’箭頭，隨著他們走動，不斷不變換方向，直到他們到冷凍庫的大‘門’前，才變為綠‘色’消失。
大‘門’放出一道光線上下掃描一遍，就自動向兩邊開啟。
冷凍庫裏乍一看就好像環形圖書館一樣，兩人高的膠囊型玻璃罐從下到上環形排列。兩人跨進去，‘門’就自動關上。
穹頂非常高，近百米。幾乎把脖子仰成90°角，才能看見穹頂中央是一個巨型的玻璃膠囊，約有幾十米高。裏麵灰‘蒙’‘蒙’的看不清。
闞耳倚在‘門’邊打開電腦光屏，上麵是邊景脖子上記錄儀的同步數據。
“放心，這裏都是冷凍標本，害怕可以躲我懷裏哭。”
邊景瞪他一眼，慢慢的靠近玻璃膠囊。
第一個玻璃膠囊裏是一個頭顱，半邊腐爛，連眼球都幾乎看不見。另外半邊卻漂亮如生時的少年臉龐。這顆頭顱被用細線吊起，因為頸部以下細弱的‘花’莖無法支撐頭顱的重量。
第二個膠囊裏的人類形態很完整，十幾歲的少年樣子，可是卻從腋下的兩側肋骨長出形似蜈蚣的十幾條細長的‘腿’。
第三個乍看像是一個血‘肉’模糊的‘肉’柱，仔細一看卻發現是被砍掉了四肢頭顱的“人彘”，從‘肉’柱中間刨開的口字中依稀可見心肝脾髒。
第四個是半人半樹，上半身人類的軀體卻長出一對未發育完全的鳥類翅膀。
第五個是被泡在**中的內髒、大腦，之間無數神經元連接，形狀就像一隻多足的大蜘蛛。
第六個、第七個、第八個……
邊景渾身發抖的仰起頭，穹頂中央的十幾米高的膠囊在這個角度恰恰可以看清。裏麵是堆疊的少年，他們麵無表情肢體緊密‘交’纏，已經完全違背了人體力學。就像是有人將他們裝在罐子裏，然後壓實後，再入這個膠囊中。膠囊灰‘蒙’的顏‘色’不知是不是他們身軀溢出的*汁液。
邊景跪在地上一手撐地的幹嘔。
很多事情隻有親眼看見才能明白它的殘忍。
對這個研究院裏的人來說，這些隻不過是一些失敗品，就像雕刻家收藏的奇形怪狀的失敗作品一樣。可對邊景來說那些都是十幾歲的孩子，都是活生生的人，是他的同類！
他無法不害怕，他無法不憤怒！
這是個畸形的世界，他要麽逃離這裏，要麽毀掉這裏，他們決不能共存！
闞耳關了光屏，過去準備把邊景扶起來。
邊景在他走過來的時候抬頭看了他一眼，還未等他思索出那一眼中所包涵的情緒，冷凍庫裏的光線就突然像是電力不足一樣閃爍了一下。這在一向能源優先的研究院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
同一時間研究院中央係統忽然數據卡殼，一秒之後自動開啟三級警戒，不斷發出刺耳的警報：“警報警報，不明磁場幹擾、不明磁場幹擾……”
接著整個研究院裏的忽然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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