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邊景醒來時,頭腦很昏沉,眼前還有些朦朧,有人影停在他旁邊。?他感覺自己好像被餓了好幾天一樣,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過了好一會,眼前逐漸清晰。
然後他看見了運釗的臉。
和過去一樣,穿著彩色大褂,一副和藹大叔的樣子。但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啊,我的邊景你醒了。很久沒有看到你,我一直很想念,想念你的頭發和皮屑,想念你個骨骼和血液,想念你的口水和精|液。上次真不應該放過你,就算讓你被蛇吃掉,我也能得到你的身體。我為此懊悔了很久,但今天很高興,因為我得到了活的你。”
邊景沒有理會他,他隻是觀察四周的環境。這裏很幹淨,四麵的牆壁都是純白色,沒有窗。屋裏的光源是牆壁散發出的柔和光線。隻有一扇一看就堅實牢固的同色係門。
邊景躺在房間中央唯一的擺設——一張柔軟的雙人床上。四肢被套上了淺紅色的圓環。圓環不過兩指粗,樣子漂亮就像個飾品,重量也很輕,但邊景僅是坐起來這個動作來,就花費了好大力氣。
運釗手上戴著半透明的衛生手套,輕輕一推就把邊景推到在床上。兩手去捏他的臉,檢查他的耳朵,翻他的眼皮,甚至還把手指伸到他的口腔中翻攪,造成幹嘔,才罷休。
邊景的掙紮就像奶狗一樣,柔弱的可以忽略不計。連一向得心應手的頭發也隻能做出小小的卷曲。
運釗擦幹手上的口水,又去扒邊景的衣服。邊景衣服已經換成實驗室實驗品的統一白色著裝,特點是易於穿脫,連內褲都沒有。
運釗幾下就把他脫了個幹淨,手指在他身上留下惡心的觸感。
邊景的頭依然昏沉,無力反抗。運釗的手指越來越放肆,開始隻是在他脖頸胸前肆虐,現在手指已經滑向他的**。
“滾開!”
邊景胸腔燃燒著一把火,卻無處可泄,心裏上造成生理上的不斷幹嘔。
門被推開,一個黑發白大褂斜倚在門邊說:“運博士,實驗品縱然看起來強大,但到底是植物寵,你會嚇壞他的。”
運釗冷哼一聲:“如果你看過他勇鬥蟒蛇的畫麵就不會這麽說了。”
運釗雖然嘴上不服氣,但手上動作卻停下了,隻在邊景胸前一顆紅豆上狠掐一下,聽見邊景的痛呼,才扭頭離開。門口的白大褂上前,細心的用一塊恒溫布巾給他擦拭身體。
“別擔心,你這是藥物過敏,反應大了點,休息幾天就行了。不過束環你得帶著,它不會傷害你,隻會吸收你多餘的力氣。”
“我睡了多久?”
“有點長,快三天了。”
邊景半閉著眼睛:“你是誰?”
白大褂一笑:“你可以叫我闞耳。”
闞耳非常細心,連邊景的丁丁和小菊花都細心擦拭,但動作沒有一絲猥褻。擦完身,再給他穿上衣服,蓋好被子。
闞耳用手蓋住邊景的眼睛,“再睡一會,你現在還不適合進食。”
邊景幾乎是立刻放鬆下來,陷入深眠。
湯戰接到邊景被捕的消息已經是在一天後,即使他神通廣大,但在軍部與研究院雙方保密下,他也隻能事後得到消息。
湯戰氣的當場就捏碎了通訊器。
杜管家在旁默不作聲,天天挺著大肚子,在杜管家教導了一年多,除了生活習慣越來越像人,也終於學會了察言觀色,小聲說:“是關於邊景的事嗎?”
杜管家比了一個“噓”的動作,攬過他的腰,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放心,邊景不會有事。”眼神落到天天的肚子上,一片柔和,又有些擔憂。
植物寵懷孕時本來是沒有這麽顯懷的,通常情況下母體孕育五個月就會自然分娩,將嬰兒放入人工育嬰艙裏。
但是天天的肚子卻已經八個多月還未自然分娩,找來醫生檢查表明一切正常,而且嬰兒在母體中成長,將更有利於發育。幸好現在科技發達,即便將來天天難產,也可以手術取出嬰兒。
湯戰看到天天顏色也有幾分柔和,假設他能和邊景有一個可愛的孩子……馬上他又想到了邊景正在可怕的實驗室麵臨解剖的危險,頓時滿臉戾氣。
換了一隻通訊器,湯戰在幾分鍾內撥出去十幾通通訊,快速下達一係列指令。然後湯戰特別天涼王破的霸氣外漏:“皇室也安生太久了,該讓他們明白當初能讓他們坐穩王位,今天就能讓王座破碎!”
用於迷惑視線的表象喧鬧開始了。
在湯戰下達命令的當天晚上,整個網絡就瘋狂了。
皇室出於統治者的利益,讓一代代人潛移默化的認為植物寵就是個物件、工具。但即使植物寵已經被從法律上剝奪了自由,作為人類對母親向往的天性,仍然有不少人呼籲給予植物寵自由平等,是沒多大成效。
植物寵的地位權益問題是爭論了一千年都無法停歇的話題。
然而在今天晚上,當人們吃過飯,在網絡裏休閑時,一個關於植物人被虐待的畫麵視頻被公布網絡。這個視頻以視頻剪輯形式,記錄了一個被判定為無法生育的植物寵是怎麽被研究院悄悄交易給了非法賣|淫組織,遭受了慘無人道的虐待,在死後因為身體沒有變回植物而被解剖,從腹中取出一個依稀可見手腳的嬰兒。
畫麵最後是一長段獨白:“……我有罪,我承認我所犯下的一切罪孽。我知道自己罪無可赦,我隻能做我該做的事情,將這段視頻公布網絡。這段視頻不是精心安排或者追查多日才能拍到的珍貴視頻。它隻不過是我花了一天隨便選擇了眾多植物寵中一個,通過剪輯監控視頻得來的。
所有人都以為植物寵被回收是被銷毀,可是他們所經受的比銷毀更可怕。我們每個人都是植物寵所孕育的,可是我們卻在虐殺我們的媽媽。我想起小時候趴在媽媽膝上,他總是很難給我回應。但是有一次我被別人欺負回去哭,他幫我把眼淚擦幹……後來,媽媽就被爸爸送走了,我再也沒見過他。我加入這個組織時還沒有良心……在我所受到的教育中,植物寵就是個玩物,所以我不在乎他們會受到怎樣非人的待遇,反正無論怎麽做他們都沒多大反應。直到我看見一個被客人玩弄懷孕的植物寵……”
說道這裏,這個聲音很幹澀:“有些客人就是喜歡懷孕的,這會讓他們更興奮,然後……那不是組織裏第一起植物寵傷人案,我接到銷毀他的任務……他一直在哭,雙手捂住腹部……他不會表達,隻是用眼神哀求我……但我無法違抗命令……我、我殺了他……我有罪,當這段視頻公布時,我一定會被他們殺死,可我不後悔……我想我媽媽。”
將信將疑的人們在越來越多的大神給出視頻沒有任何人工痕跡後,全世界嘩然,那些家裏植物寵被判定無法生育而回收的家庭立刻拿起通訊器詢問。研究院下屬的植物寵管理部一時間被打爆了。
這個視頻所透露出的信息太多,最重要的就是透漏了政府管理部的人與“組織”勾結,侵害了他人利益。
有激進人士已經要求政府給個說法,一向和擺設差不多的政府秉持著一貫風格——默不吭聲,任憑民眾毫不負責的惡意揣測。但馬上就有人在網絡上留言引導,說植物寵一直是被皇室掌控的,所謂的政府植物寵管理部隻不過是個虛職,進行回收植物寵的也是皇室派遣的。
到了第二天早上,激憤的矛頭已經指向了皇室。隻是礙於皇室的威嚴與一貫的強硬作風,目前為止還沒人敢上去惹麻煩。但在皇室負責向民眾通話的皇室政安官的官邸,已經開始有人扔臭雞蛋了。
千年前的戰爭過後,皇室獨大,政府重組權力被架空,幾乎成為擺設。就連著名的a級機器人叛變事件,政府也隻能推波助瀾,連那些老牌貴族都比不上。對政府的存在,皇室想的挺好。好事是我的,背黑鍋你上。有什麽處理不了的事件,直接推給政府。建立政府也不過是給一些追求自由的民眾一個敷衍的平等。好像是分散了皇室權利,其實真正掌控國家的還是皇帝。
話雖這麽說,但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皇室還是得象征性的給政府一點權利,好比網絡監控權就是其中之一。就這個網絡監控權的管理部門還被皇室塞進去了人。
這時代的中央網絡控製直接由四大智能係統控製,為與機器人智能係統做區別,被稱為四大智腦。有專門的智腦控製中心。平時大部分問題智腦就能解決,隻有某些重大事件,才由人類做決定,也因此這部門的人屍位素餐不管事,晚上擅離職守去喝酒了,根本沒發現這回事。而智腦因為這個視頻發出的特殊代碼,默認為無危害視頻,毫不阻攔。
皇室到了第二天才接到了匯報,甚至驚動了身體日漸衰弱卻表麵如常的皇帝。皇帝看看匯報的一向聰穎的三皇子,又看看雙手成拳,表麵冷靜的大皇子,再看看事不關己幸災樂禍又故作憤慨的二皇子,嘴角微翹,向政府發出皇帝密信。
但誰知一向聽話的政府接到這封密信卻裝不知道,還假惺惺的說,要追查職員責任。所謂的追查職員責任,不就是變相的在說這件事是你皇室安插的人搞出來的事,我可什麽都不知道,這次黑鍋也別想被我背。
能控製皇室棋子的人,隻有皇室,也就是說,這件事情根本就是皇子之間的博弈。
皇室成員中說的上話的大臣都眼觀鼻、鼻觀心,皇室爭鬥最好還是不要攙和。大皇子、二皇子對視,雙方都看見對方眼中的寒意,三皇子縮減存在感,在眾人身後冷笑。
這件事可大可小,就看誰的動作快,誰就能把這把刀架在誰的脖子上。
皇帝氣的臉色發黑,控製政府,不隻是對其他皇子的示威,更是藐視了皇帝的皇權。
皇帝掠過野心勃勃的二皇子,照常忽略三皇子,勒令大皇子帥精銳部隊調查此事,半月之內給予民眾一個交代。至於這個交代是真實的,還是被推出的替罪羊,皇帝一點也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