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帝國的法律在人類這方麵來說比較健全,對玩家的保護也比較全麵,遊戲公司根本不敢說一些具有威脅性的話。;gm隻好繼續跟他磨嘴皮子。

gm:“你看玩遊戲其實就是體驗從一級小號一級一級向上升的過程。”

邊景:“我這人隻看結果。”

gm:“遊戲就像個小社會,參與其中會樂趣無窮。裝備硬實可以讓你很搶手,但裝備過高,就會招人妒忌。”

邊景:“沒事,我雇了一個勢力呢!他們天天像大爺似的供著我。倒是gm兄弟,你體會過用金幣砸死人的快感嗎?”

gm:“……我隻知道做牢會很痛苦。”

邊景憐憫的說:“看看你多無趣,就知道你生活不愉快。你們老板肯定是個摳門,都不給你加工資是不是!”

gm:“不,我們老板人很好。不僅加工資還有獎金。常常慰問基層,體恤下屬。為人大方又不失威嚴……”

邊景斜睨:“你老板在跟前吧?”

gm:“……”

邊景:“告訴你們老板,接受調整行。反正我也就是個打發時間的。但是我要當隱藏npc!而且是要玩家和npc雙重身份的哦~~~”

gm半天沒聲,過了一會才說:“可以,但是npc具體功能還需要細細討論。”

最後邊景又換了個名字,保留級別,裝備收回,成了雙重身份的神秘玩家。而遊戲公司也以此為基礎將前幾天的形象危機扭轉成一場炒作,不僅沒有名譽下跌,反而利用邊景玩家npc的身份吸引了更多玩家。

遊戲公司也不可能給邊景什麽吊炸天的npc身份,說的好聽,姻緣掌控使,其實就是個發紅線的。玩家在他那領任務,做完了,心情好就賞根紅線,心情不好就賞點經驗得了。就是這樣還有人趨之若鶩,因為邊景發的紅線不是普通月老紅線,而是“千裏姻緣一線牽”,月老紅線需要把親密度刷到9999,一線牽隻需要99。大大降低了結婚成本。

邊景以為一線牽也就這優勢了,沒想到,過來幾天世界頻道上刷出消息:“恭喜玩家‘戰歌’和‘戰歌的小夥伴-戰寵’在‘千裏姻緣一線牽’的指引下結為伴侶!撒花~~~~”

世界頻道頓時寂靜了,接著就炸鍋了。

玩家們被滾滾天雷砸的眼冒金星的差點把屏刷爆。

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原來一線牽才是大殺器!

接著玩家們仿佛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和自己寵物結婚的、和npc結婚的、和怪物boss結婚的,甚至還有兩個副本npc結婚的!

尼瑪的,這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然後‘戰歌’找上了他,誠懇無辜的說:“我就是試試,我也不知道會真結婚,結完婚還有婚姻加持技能。”

戰歌是個80級大號,一身純白色戰艦緊身服,身後飄著一艘戰艦模型。腳邊蹲著一隻威猛的白毛吊睛虎,隻要用探查技能就能看到霸天虎的頭上頂著“戰歌的伴侶”,而戰歌頭上頂著“戰寵的伴侶”。

戰歌的臉長的沒什麽特點,在到處都是帥哥的情況下,帥就變的很普通。邊景總覺得戰歌的臉有點熟,但又說不上到底哪熟。

“我能問一下,你的大白老虎為什麽叫戰寵?”

“我叫戰歌,是它的主人。那它的名字就叫戰寵了。”

邊景皺下眉頭,怎麽覺得這個句式有點眼熟?

“刷副本嗎?我聽說今天有個玩家要跟副本boss手下的小白狐結婚。咱們去圍觀怎麽樣?”

邊景拒絕:“不去,我現在是npc身份,誰都認識我,還不得把我給吃了。”

戰歌:“那你切成玩家模式。”

“不行,那你不就知道我是誰了?”邊景玩家身份隻是個普通小號,切換成npc模式就會隨機換上各種npc專用時裝外衣,臉也由係統隨機生成。

戰歌想了想,認真的說:“那我假裝不知道?”

邊景==。

邊景最後還是切成了玩家模式,他就是來消遣的,被認出來大不了,反正他的臉在遊戲中是調整過的,也不怕有人會認出他的身份。

倆人圍觀了副本boss的小弟結婚,那位玩家靠著僅剩一層血皮終於打敗了boss,從boss手中搶到了小白狐,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世界上剛剛報喜,接著就報喪:“玩家‘作的一手好死’被伴侶‘小白狐’一招斃命,相愛相殺太殘酷,請珍愛自己的伴侶。(提示:玩家可到月老處申請解除婚姻關係)”

真是個悲喜交加的世界啊~~~

戰歌就算是邊景的朋友了,知道他的身份還能保密,也沒有什麽探究npc技能企圖得到好處的行為。而且戰歌是個很容易讓人心生愉快的人,為人處世恰到好處,一點都不讓人討厭。

對於穿過來就沒什麽能正常交往的朋友的小邊景同學來說,這真是一件值得珍惜的事情。

邊景也不雇傭什麽勢力升級了,沒事就被戰歌叫上一起做個任務,下個副本什麽的。偶爾兩人還附庸風雅一把,大晚上的在大海裏深處,暗流洶湧的海麵放隻大海龜,坐在海龜背上喝烈酒,隨手撈上個魚就用烹飪技能切成生魚片當下酒菜。

雖然吃的喝的都是虛擬的,但那瀟灑自由的暢快心情卻是真的。

邊景吐槽這世界太畸形,孩子他媽不光是植物,還是寵物。小孩子長大了連什麽叫母愛都不知道,他們小時候會不會以為自己是超市打折送的。

戰歌就說:“這都是被生育率低下逼的。”

邊景反駁:“逼他們把生他們的人當成寵物看?”

戰歌說:“這也是因為植物寵先天不足,沒法像個正常人一樣工作、思考、交流。”

邊景冷笑:“那都是借口。”

戰歌沉默一會:“那你覺得應該怎樣?必須得寵著愛著供著植物?”

邊景搖搖頭:“我隻希望別人看植物人的眼光,和看人類一樣。”我從不奢望特權,隻希望相對的平等。

戰歌的表情突然變的很奇怪,但隻有一瞬。下一刻他鎮定的轉移了話題。

邊景又有些寂寞了。戰歌雖然是個合適的朋友,但他們的身份注定了他們在某些觀點上的巨大分歧。

邊景決定自己養盆植物寵,憑借他的頭發金手指,難道還不能發展出個小夥伴。

邊景挑了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去了托萊多的帝國開設的“人口生育辦”,準備買一盆看的順眼的回家養。

這個名字很接地氣人口生育辦門臉卻十分氣派,10層高的大廈,在如今真地廣人稀的帝國,人們更喜歡小不超過三層的別墅,10層高絕對是有錢人才有閑心思弄的。“人口生育辦”這組金光閃閃的詞,後邊還跟著一個同樣金光閃閃的符號看起來就像數學書寫時兩條弧中心相連的大x。

門口光是真人保安就站了兩大排,要知道這顆星球上人工比機器人值錢的多了。

大廈裏更是規矩氣派,一個個窗口涵蓋了從植物寵從被申領到飼養到懷孕生產到死亡都被劃分的非常嚴密。

感謝托萊多的魚龍混雜,邊景就算臉上帶個麵具也不礙事。而身份認證是祖大叔早就給他辦理的托萊多居民證件,合法有效。

被門口谘詢處的帥哥帶著去了申領處,才進去就聽見工作人員高聲說:“很抱歉先生!這已經是您申請的第三盆植物了。請你必須出示前兩盆植物仍然在您家裏健康生長的證明。否則我們將根據植物寵法令,拒絕向您供應植物寵。”

一個男子倨傲的鼻孔看人:“它們不能生育,我已經送給了那什麽植物寵之家。”

工作人員說:“很抱歉,我們有流浪植物寵之家所有登記在冊的植物,並沒有您送過去的兩盆植物。”

男子冷哼:“說不定是死了,所有就沒登記。別跟我廢話嗎,在給我來盆植物,耽誤老子傳宗接代,你就是帝國的罪人。”

工作人員臉色也冷下來:“很抱歉,這不符合規定。”

“什麽規定不規定,植物寵不就是生來被草的麽!說那麽多,看來這位工作人員是對我有意見了!”

一直旁觀的邊景聽見這句,眼裏閃過一抹螢綠。

工作人員什麽也沒說,直接按下警鈴,不到30秒,男子就被荷槍實彈的保安架出門外。

另一個工作人員接待了邊景:“請問有什麽需要?第一次申請可以免費贈送一年的普通營養液。”

“如果我想一次養兩盆呢?”

“按照規定,隻有在申請第一盆植物5個月之後,才能申請第二盆,並且出示第一盆植物健康生長的證明。”

“可是一盆植物太寂寞了,我想給他找個伴。”

帝國通用語中是能夠從讀音上來區分“他”和“它”。工作人員因為這個“他”字,笑容多了點真誠。

“那你可以在這裏申請一盆,然後去流浪植物之家,那裏都是些被拋棄的可憐植物。”

邊景點點頭,開始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翻看植物的圖片。

原諒邊景過去就是個低俗的小二代,他對盆景真心沒什麽鑒賞能力,何況又是這個世界╮(╯▽╰)╭的盆景。對於工作人員在那滔滔不絕的介紹這盆植物青翠挺拔,一看就很健康。這盆翠竹腰挺的多直,一看就是生育能力強的。

邊景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腰挺的直跟生育能力有什麽關係。

翻了一會,邊景好奇的問:“沒有開花的盆景嗎?”

“植物開花,那就代表著已經懷孕了。花期過後就能夠誕下小寶寶。”

“那本身就是花朵類的怎麽辦?”

“目前還沒能培養出花朵類的植物寵,就算有也都呆在研究院裏。”

最後邊景選擇一盆含有桂樹基因的植物寵。

捧著防護罩裏的小盆景,邊景心裏高興,植物寵養植物寵,必須點個讚。繞過一條街,就進了流浪植物寵之家。跟隨迎賓服務員進了後邊的大型花房,裏麵青青草地,花朵點綴,空氣裏是自然的清香新。花房很大,幾十盆植物放在那看著也是零零散散的擺放。幾個個人形植物寵正站在一起。

“他們在做什麽?”

迎賓輕聲解釋道:“他們是在玩遊戲。”

邊景走進了看,有些驚訝。

這幾個植物寵在共同完成一幅拚圖。這種拚圖可不是平麵上對起圖案,而是三維立體的光屏模式。一千個虛擬的積木塊活長或扁,可以拚成幾百種東西,但是非常難。至少對自覺智商正常的邊景來說,那簡直就是在自殺腦細胞。

但是積木塊就像有魔力一般,在植物寵的手中飛快的變成了一隻雙頭蛇。又被推到,作為地基,蓋起了一棟高樓,高樓之上還建了一個空中花園,花園種滿了枝繁葉茂的紫色花朵,最大的一朵花苞緩緩展開,飛出了一隻美麗的蝴蝶。蝴蝶又被家塊虛擬積木,變成了長著翅膀的蝴蝶仙子,揮揮手,一道彩虹自天邊劃過,碎成七色粉末,陽光下閃耀著醉人的光芒,落滿了整棟大樓。

這已經不僅僅是智商了,還有想象力。

人類因為想象力而懂得創造。

邊景尊重植物寵是因為他的身份,假如他穿成人類,說不定還很樂嗬帝國製造了這種玩物。也許他會和其他人類一樣,掌控著植物寵,一邊享受,一邊鄙視。

過去他還糾結於植物寵、植物人這兩個稱為,可經過這麽一段時間潛移默化,其實他心底也是瞧不起菟絲花一般的植物寵的。

可他現在要推翻前想。

植物寵並非真的弱小,也許隻是缺乏一個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