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歌從宴會開始心情很好,此時仿佛霜打的茄子,垂頭喪氣。
夏微月看著這位公主,她攻略的關鍵詞是鳳臨天下,所以自己要讓這位公主更加展現她的耀眼。
可是她已經足夠耀眼了。
但現在夏微月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如果公主真的和宰相成婚,恐怕這位公主會被折去羽翼。
夜辰的出場簡直就是明牌的反派,夏微月弄不清楚零號怎麽突然放水,隻覺得這個遊戲世界,對自己挺友善的。
宴會因為夜辰的出現有點僵硬,但是觥籌交錯之間,醉酒的人總會鬆懈一點。
氣氛好像有所緩和。
夜辰除了那番“求娶公主”的言論後,也沒有多說話,靜靜的獨自飲酒,冷眼旁觀著一切。
NPC母親拍了拍夏微月手背,溫和出聲。
“月兒,天歌公主看起來並不開心,你去安慰安慰吧。”
彼時不少皇都貴女已經湊上前安慰,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是真心。
甚至有些深閨中的貴女不懂朝堂上的事情,暗自羨慕宰相對公主傾慕已久。
也是,夜辰的容貌是鼎好的,大約三皇子加上洛子渝都不及其風采。
隻是如今因為被皇帝猜忌落沒,但皇帝也沒有削去他的官職,甚至連俸祿都未曾少過一分一毫。
很多貴女不懂公主在想什麽,但看起來公主不願意嫁給宰相,她們就跟著安慰兩句,博得好感。
但是局外人的夏微月能夠明白理由,況且她的確帶著有色眼鏡去看夜辰。
夏微月來到陸天歌身邊,這位明眸皓齒的公主倦倦抬起頭,露出了苦笑。
“月兒妹妹。”
夏微月有點心疼,畢竟大女主被奇怪的東西給盯上了。
她知道自己應該跟著貴女們假意安慰著,不要那麽出挑,但大女主小鹿一般的眸子讓夏微月於心不忍。
所以夏微月湊到陸天歌的耳邊,輕輕說著。
“公主莫怕,這婚成不了。”
陸天歌知道自己的父皇不會同意,但是夏微月這樣的官員女眷的口中而出,還是讓人有些詫異。
夏微月過於篤定,也不知她何來這樣的勇氣。
可是陸天歌卻覺得,夏微月的話語讓她有一種安心的力量。
圓月高掛於天空之中,如同神的眼睛靜靜注視著人世間,宴會已經接近尾聲,所有人都在為南蠻一戰大捷而高呼。
隻有夜辰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他沒有參與眾人的歡聲笑語,孤獨的仿佛局外人。
皇帝喝的伶仃大醉,被皇後扶著離開的大殿,臨走的時候回頭衝著陸天玨笑言。
“玨兒,你親自送夏將軍一家。”
由皇子相送這等功臣,可見重視,但皇後聽出了不明的意味,她皺著眉頭沒有多說什麽。
陸天玨隻是抬手作揖。
“是,父皇。”
夏定不敢恃寵而驕,一路都在說三皇子金貴,不用相送我等粗人,隻可惜醉翁之意不在酒,皇帝提點的,不僅僅是讓三皇子善待功臣。
陸天玨還是把他們送到了馬車前。
夏定喝的有點高興,被兩個兒子扶上了馬車,夏微月跟在母親身後低著頭,一路上裝作羞澀的模樣。
實際上,是她不知道說些什麽。
陸天玨看著夏微月清麗可人的模樣,她也許並不明媚,但也是讓人覺得舒服的。
她會順從自己,敬愛自己,以自己作為天地,陪伴一生。
也許娶妻如此,也是不錯的。
陸天玨喚住了夏微月。
“夏妹妹。”
這一聲夏妹妹,把夏微月人叫傻了,她記得宴會之前,這人還叫自己夏姑娘。
NPC的母親用帕子掩唇笑著,她輕咳一聲。
“月兒,母親先去馬車上等你。”
夏微月有些僵硬的轉過身,露出了羞澀的笑意。
“三皇子有何事?”
三皇子語氣很溫和,他上前一步。
“聽聞夏妹妹最近在臨摹畫卷,我這裏有珍藏的江南百景圖,就贈於你吧。”
“三皇子客氣,如此貴重,月兒不敢收下。”
陸天玨隻是笑了笑,帶著客氣。
“不用客氣,謝謝你今日安慰八皇妹,她看起來很喜歡你,有空常來皇宮走動吧。”
夏微月一時弄不清楚,這位潔身自好的三皇子,怎麽突然同NPC這麽親近了?
因為NPC的哥哥立了戰功,所以他就開始示好嗎。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夏微月覺得這樣的女子反而不會入陸天玨的眼,他能夠如此禮待,怕不僅僅是為了示好。
三皇子乃皇貴妃所生,大皇子是皇後所生,兩位都是奪嫡的人選。
嘖嘖嘖,不得了。
夏微月想的樂嗬,一直沒有等到回複的陸天玨皺了皺眉頭,心想夏家男兒個個驍勇善戰,怎麽唯一的女兒有些木楞。
她要是個上陣殺敵的巾幗將軍,也許就不會這麽無趣了。
“夏妹妹?”
陸天玨又喚了一聲,夏微月這才收回了天馬行空。
“多謝三皇子,月兒知道了。”
夏微月全程都沒有抬頭看陸天玨,她能在語氣神態上拿捏極好,但是眼眸中的愛慕估計演不出。
很怕弄巧成拙笑了場,又被零號警告。
陸天玨看著平凡無趣的夏微月上了車,邊也轉身往宮內走去。
他來到了皇貴妃的宮中。
今日宴席皇貴妃稱病沒有去,實際上是在對皇後以退為進。
皇貴妃高氏是三代老臣的女兒,身份尊貴,她看到陸天玨回來,靠在軟榻上假寐的鳳眸微微睜開。
“今日宴席,怎樣?”
陸天玨恭敬行禮,玉麵公子此時並不溫和,倒顯得有些冷傲。
“回母妃,父皇讓我送了夏將軍一家。”
皇貴妃眼中流露出精光,她緩緩起身,有宮女撩開了珠簾。
“看來這幾日,我和你父皇說的話,他放在了心上。”
“夏將軍的獨女心悅我們玨兒,這是皇都人盡皆知的事情,早年夏將軍在西北立功,現在夏小將軍在南邊立功,夏家真是戰神在世,乃淩霄之幸運。”
皇貴妃說完這話,將手按在了陸天玨的肩膀上。
“皇家如果能夠和夏家結為親家,何嚐不是一樁美事?太子已有太子妃,夏家獨女金貴,自然不可能為妾。”
陸天玨的眼眸中是一片冷靜和清明。
“是,玨兒明白了。”
皇貴妃點了點頭,塗了豆蔻的手指劃過唇邊。
“這樣,夏家便是玨兒皇權路上,最大的倚仗了。”
陸天玨沒有說話,因為比起皇權,尋找自己心儀的女子也變得不是那麽重要。
等他成為了皇帝,自然要後宮充盈,到時候再慢慢尋找也不是不可。
但是這三皇子妃,明媒正娶,必須是夏家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