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暉去哪裏了?
清熙眼巴巴的看著蕭徽音,試圖把疑惑通過視線傳達給她。
蕭徽音接收到信息,她衝著清熙安撫一笑,又對著鐵柵欄外揚揚下巴。
這又是什麽意思?清熙茫然不解,她叫上係統一起翻譯,係統在腦海裏猛翻心理學相關書籍。
臨陣磨槍,不快不光。
係統沒在書裏找到答案,但它一本正經,信誓旦旦道:【蕭徽音肯定是想告訴你,高暉不在這裏,在外麵!】
清熙:【謝謝你,但是我有眼睛,我知道他不在這裏麵!】
謝謝係統的廢話文學!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係統扯開話題,它拿高暉下刀:【你怎麽這麽倒黴呀,這些亡命之徒原本是衝著高暉來的!偏偏就讓你和蕭徽音碰上了,太慘了。】
清熙深沉道:【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是我倒黴,而是男人害得我倒黴!】
【像是高暉這種晦氣男人,一旦接近就會克我們大女人的運勢!看我因為他都被人綁架了!】
清熙和係統插科打諢,說一些亂七八糟的屁話,舒緩緊張的心情。
這個時候,洞穴外傳來一陣陣腳步聲。
清熙立刻閉上眼睛裝睡。
腳步聲在她們這一間洞穴外停住了,山匪粗聲粗氣的問,“你們當中誰是那個男人的未婚妻?!”
那個男人?高暉!
清熙的眼睛都還沒來得及睜開,嘴巴先喊了出來,“是我是我!”
這個時候她也不嫌棄這個名頭晦氣了。
外麵情況完全未知,不知道會不會還有什麽風險,更不知道這山匪單獨抓走高暉,現在又要找他的未婚妻,是有何居心?有何目的?!
清熙不放心讓蕭徽音去,她一個嬌嬌弱弱的世家貴女,手無縛雞之力,萬一被人欺負了怎麽辦?
當然是自己,一個強壯的猛女去!
最好能找到機會教這些山匪怎麽做人!
蕭徽音的嘴慢了一步,卻也足夠清晰的說出來了“我才是他的未婚妻!”
山匪的視線茫然地在兩個未婚妻之間來回轉動。
清熙不動聲色,臉上沒什麽表情的瞅了她一眼,萬分淡定到:“這位小哥,別見怪,她可能是之前摔到腦子了,老覺得自己能高攀得上我未婚夫!真是可笑!”
山賊猶猶豫豫的道:“你們要拿出證據來證明自己的身份才行!”
蕭徽音道:“我們家和八皇子殿下多有交情,兩家長輩都確定了要在一起,馬上就要開始籌備婚禮儀式了!”
清熙淡定道:“沒關係,沒關係,我知道你隻是生病了。”
她擼起自己沾滿了血和汙漬的袖子,露出了一截潔白的手臂。清熙舉起拳頭過頭頂,緩緩向下發力,少女潔白瑩潤的上臂便鼓起了柔韌的肌肉。
清熙驕傲道:“看看我結實的身板!我這麽優秀,他當然是會選我做未婚妻!”
山匪的視線最後又打量了兩人一遍,讚同的點點頭,“比起那個柔不經風的女人,的確是你這個身強體壯,虎背熊腰的比較像是做妻子的人選!”
虎背熊腰……
清熙咬著牙道:“對!娶妻子就要娶我這種健康型!”
她真的犧牲很大!!!
大家閨秀、奴仆成群、從不鍛煉的蕭徽音的手搭上自己的袖口,猶豫一番,又默默放下了。
你有肌肉!你了不起!她還是不自取其辱了……
但她不認輸,皺眉反駁道:“之前她是站在外圈的!不過是個護衛罷了?也敢冒領我的身份?!”
山賊又動搖了。
這個人說的好像也很有道理?未婚妻這種角色一般都應該被保護在最裏麵才對?
清熙正氣凜然道:“那是因為我要保護你們兩個呀!你們倆都是我的小寶貝,我不忍心看你們受傷!”
她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你可是我的小姑奶奶,我豁出命來也是要保護你的!當然要頂在最前麵!”
這話幾乎是在明示了,蕭徽音明白了她的堅持,歎息一聲,默默的坐了回去。
清熙滿意的扭過頭,就要催促山匪開門。
卻見五大三粗,高壯的如同黑熊的山匪兩眼淚汪汪,感動至極的樣子。
“你真是個好女人!”山匪感動壞了,“和那些隻想躲在男人身後的廢物,一點都不一樣!”
清熙:“……還好吧……”
山匪熱淚盈眶,“你們的愛情真的太美好了!若不是我已經有了家室,我一定會追求你的!”
清熙:“……謝謝……?”
我曬幹了沉默。
黑塔般的山匪打開了鐵門,聲音堪稱溫柔的將清熙請出了門。
這個粗獷的外表和細膩的內心形成鮮明對比的山匪,一路上都對清熙禮遇有加,甚至還向她打聽清熙和高暉的愛情故事……
清熙和高暉哪裏來的愛情故事?
但清熙閱書無數,當場就編了一個魔改版海的女兒。大盛朝廷背景下,鋼鐵肌肉小美人魚和柔弱無力落海王子的感人故事,知名不具崔某人傾情改編,獨家定製。
“當年也是這樣秀麗斑斕的夏天,他倒在路邊昏迷不醒,一身傷痕累累,不知道是遭了哪路仇敵的報複。我剛好駕車路過,就順手救了他……”全是假的。
“……想殺他的人很多,但我愛他,”yue。
“所以我傾盡全力的保護他,鍛煉出了這樣一身武藝!以一敵五,不落下風!這都是愛情的力量呀!”
清熙大聲歌頌道。
山匪抹著鼻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很是讚同。
可這一段路不長,走過無數間和清熙的那剛出來的山洞一模一樣的牢房之後,山賊又帶著清熙往上走。
他們好像是已經走入了山體內部。
清熙最開始呆的洞穴中還能看到洞口散落的微弱陽光,但是到了現在,隨著他們走得越來越往裏,越來越往深處,陽光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照明全部靠著擁道兩側的火把。
橘黃色的光黯淡的照亮了腳下的路,這似乎不是一條筆直的道路,而是彎曲的,盤旋著向下行走。
考慮到附近的山林地勢,清熙懷疑他們現在在山體內部。
難道這些山匪是挖空了這座山嗎?這可是個大工程!
清熙仔細觀察,周圍的牢房,行走的甬道,雖然簡單粗陋,沒有任何雕飾的痕跡,卻不是近期才完成的工程。
至少有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