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怎麽都不會崩顏值和設定的禁欲臉, 短暫地空白了幾息。

溫瑜相信,饒是見多識廣,那一刻, 淩朗原的腦子裏也是空的。

畢竟, 浮生若夢受他操縱,淩朗原有生之年,是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明明身體在這裏, 卻還能看到另一個自己,在和別人玩花樣。

偏偏那些反應, 還都是他會做的反應。

簡直是——

——奇恥大辱!

那有他臉的到底是什麽人?竟敢如此玩弄羞辱於他!

他要親手撕下他的偽裝,叫他露出真麵目!

淩朗原終於反應到了正常的情緒, 正要拍案而起,就被溫瑾拉住。

溫和的嗓音不失命令的力道, 他聲音低低的:“就待在這看。”

淩朗原身體繃住。

抗拒和服從交織,在他身體中衝刷,他頓了幾息,重又趴了下來。

唯獨手指間, 長出藍色的漂亮的鰭,尖刺尖銳,深深紮入手下的泥土裏。

溫瑜讓他待在這,還讓他看。

淩朗原白皙的麵容淡漠,鴉羽般的睫毛微斂,視線投射到那吊**的兩人身上。

明明該是屈辱和羞恥的,是被迫的, 是被命令的。

可淩朗原卻控製不住地去想, 剛剛溫瑜說這話的樣子, 哪怕此刻她是溫瑾的男人樣子,可他仍舊忍不住地幻想,她聲音低低的,說著——“就待在這看”。

一字一字,像是羽毛,滑過他的身體,泛起酥麻,以及更深的渴望。

他的屈辱和羞恥,他的被迫和聽命,卻讓他更興奮。

溫瑜不知道淩朗原M的內心,她隻是單純地不想讓他去破壞,最後那個“看”字,完全是下意識跟著說的。

此刻的溫瑜,正盯著底下的兩人,將目光鎖定在那個“淩朗原”的身上,試圖去判斷他的身份。

漸漸地,溫瑜發現了不對勁。

整個過程中,那人雖遵從鮫人的M屬性,讓沐顏享受著女王般S的掌控愉悅,可身體或者說意識的本能,卻是不一樣的。

他微微喘息的模樣,還有喘息聲的頻率,聽著倒有一點像是另外一個人。

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靈鑄山莊的少主,袁霄。

【袁霄?】係統小臉通紅,捂臉驚訝(馬賽克的頻繁波動讓它決定不看):【他不是已經徹底解決了嗎?怎麽還能和女主舊愛複燃的?而且,他怎麽能進大夢一世?還用著四號魚的身體?】

【問得好。但這就需要你努力了。】頭腦空間中,溫瑜露出一張臉,對係統溫柔而笑,露出尖尖的虎牙:【大夢一世的說明書,需要你努力拿到了。】

溫瑜其實不太愛笑,或者說,她笑起來的時候,給人的感覺也是冷的、淡的、沒有感覺的。即使她在笑,也不會讓人感覺到任何真實的笑。

係統跟她太久,對她足夠了解了。

可此刻,這個帶著惡意和威脅,甚至還有點欠的笑,比溫瑜的話本身,更叫係統毛骨悚然。

它像是一隻受驚的貓,原地猛地彈起,頭由上到下,一個魚躍,鑽到了桌子底下:【我再找找,我再找找。】

溫瑜挑眉。

大夢一世在浮生若夢中,因此浮生若夢的影響仍然在,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問題,反而懷疑,係統這是在空間中待久了,也被放大了性格負麵。

比以前更加的一驚一乍了。

不就是要個說明書嘛。

【不過,】溫瑜又補了一句,抱著讓係統筆記記全麵和思考全麵的心思:【除了袁霄之外,還有兩個可能對象。】

【樊長鳴和徐恒一。】

【徐恒一的可能性要高出70%。】

溫瑜下了判斷。

畢竟,她也不知道,現在徐恒一和女主到底是什麽進展程度,更加不知道,徐恒一的喘息模樣和頻率。

此次徐恒一與沐顏相見時,兩人就像是正常的朋友,甚至都沒有了在懷玉城時那般的親切。

對此,溫瑜還算滿意。

畢竟,有變化就是好的,而這種克製,最能引起爆發。

當初給兩人送的平凡生活五日遊的旅遊套餐,看來還是有點用處的,至少,徐恒一的心裏,已經不滿足於隻做一個親切友好的“徐大哥”了。

得去判斷一下。

而且,看空間中係統那求神拜佛懇求說明書的樣子,就知道大夢一世的說明書是沒指望了。

原本想著用未來的NP生活,去攪亂現在幾人關係的穩定,看他們互相NTR,自己魚塘翻鍋。

現在卻成了自己看自己NTR,而且還有人(比如岑樓)頭腦清晰,認得清楚這是夢境,並不受影響(岑樓:?)。

一萬冰晶值,可絕不是這樣浪費的。

她還得去摸一下,這個幻境空間的真正用處。

溫瑜在這想得多認真,她身旁的淩朗原,就有多情感交織。

另一邊的岑樓,就有多震驚。

他目光雖向下,可視線核心全部集中在餘光中向右,去偷瞥溫瑾,見他看得認真,甚至還觀察,還計數,還看細節,偶爾還點頭肯定,還目露疑惑……

岑樓的耳朵差點紅炸了。

他完全沒想到,溫瑾平日裏看著人模人樣,不食人間煙火,竟然有這種愛好。

本來他還在糾結,如何給這位未來大舅哥送禮物來討好,畢竟,他看著好像無欲無求,什麽都好,又什麽都不好的樣子,是最難討好的那類人。

如今,看上去,似乎,送點這方麵的就行。

而且,現在他想明白了,這似乎是大舅哥的夢境,人有所想,便即現夢。

岑樓看看另一邊的淩朗原,以及下方的淩朗原,從這個自己看自己,加眾人圍看,還涉及人獸(魚?)的情況來看,溫瑾似乎喜歡點不常規的。

越刺激越不走尋常路越好。

果真人壓抑的久了,內心深層次的愛好,就越與眾不同。

岑樓無言感慨。

他倒是沒有對底下的沐顏,身邊的淩朗原,還有自己這些代表人物發表什麽見解,隻是單純覺得,這是溫瑾的夢境,順便以周圍人的形象進行了投射而已。

而他是噬冉獸,自小就被魔宗長老告訴說與眾不同,自動感應被拉入夢境,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現在,他要做的,是在不被溫瑾發現的情況下,不著痕跡地退場,然後白日裏同樣不著痕跡地給他送點相關的禮物。

嗯……魔宗長老總是會為他準備完全,儲物戒中,這方麵的,應該有吧?

岑樓這邊正想著第一個不著痕跡,溫瑜卻是已經待厭了。

畢竟,真如係統所說,現在這情況,這倆人現在貢獻的冰晶值微乎其微,真不夠她呼吸的。

而底下那對的活塞運動,也有點乏味了。

溫瑜打算溜達溜達,好好探索下大夢一世。

她還沒起身,就見旁邊岑樓蹭地無聲起身,通紅著一張少年臉:“我想去茅房!”

然後,頭也不回,迅速地離開了。

溫瑜:……

這個著急的彈跳,那張通紅的小臉,以及緊迫難耐的神情,她很難不想歪。

畢竟,在不少世界見到過。

年輕人,火氣真是太旺了。

溫瑜沒管岑樓,反正大夢一世都這樣了,她心態很輕鬆地擺爛,甚至覺得,沒準放任這些人亂轉悠,能幫她轉悠出個使用說明來。

而且,她也要去轉悠了。

溫瑜拍了拍旁邊的淩朗原:“好了,沒事了。”

她頓了頓,考慮到兩人目前的合作關係,決定還是解釋一下:“我對幻境有所研究,這似乎是個疊加空間,這疊加空間應是浮生若夢中自帶的,看道友剛剛模樣,並不知情。”

“疊加空間自有運行法則,我剛剛製止道友,也是怕道友一時失控,做出影響空間運行,導致崩壞的事情來。”

“既然道友是浮生若夢的主人,這探查空間,尋求運行破解之法,就交給道友了。”

三句話,把鍋甩出去,並獲取了一個免費勞動力。

淩朗原被她拍到的肩膀還有些僵硬,混亂的頭腦,因為在談正事,重新冷靜下來。

浮生若夢是化神修者舍身而化的靈物,他也是依仗鮫人血脈操縱,但並未完全徹底的收服。因此,對於如今情況,初始也摸不準頭腦。

但確實,在浮生若夢中,即使是幻境高手,也不能繞開他去搞鬼。

眼前景象,真的可能是浮生若夢中的疊加空間。

淩朗原微微頷首,認可了溫瑜的話,甚至因為這又合作又防備的關係,還麵無表情地給壓力:“這疊加空間自然是浮生若夢中,待我查明族中記載,探查一番,自可操縱,道友不必擔心。”

言下之意,就是他們這波人,還在浮生若夢——也就是他的掌控中。

溫瑜笑笑:“這是自然。”

這人接鍋接得這麽上道,還反過來暗示威脅,值得誇獎。

“既然如此,那溫某便告辭,畢竟,此間場景,實在不宜久待。”她笑得溫和,人畜無害。

溫瑜轉身走人,可身後淩朗原的表情,在落到她臉上,以及她背影上時,卻微微僵硬。

側顏的冷硬,身型的高大,無一不昭示著此刻屬於城主溫瑾的男人象征。

而想到,剛剛自己的一切表現,都是因為一個男人,淩朗原就覺得胸口壓著,甚至有些厭惡、惡心。

他怎麽能被一個男人撥動欲|望呢?

光是想象,就覺得頭皮發麻,而剛剛越是心緒震動,此刻崩壞的不耐,就越是加強。

淩朗原的目光微深。

這個溫瑜,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

溫瑜起身時,丹田黑洞邊緣再次崩裂放大,一瞬間的波動,直接吞掉了她十萬冰晶靈氣。

然後,靈氣漏出速度加快,像是不僅僅鑿出了個大洞,還給那大洞外,加了一個超強吸力閥門。

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屬於主角意誌的力量增強,再次加強了她的幸運deadE屬性。

甚至,直逼死亡。

如果不是冰晶存貨夠多,不是反應夠及時,應急預案夠穩,剛剛那一下,她能直接被吸成飛灰。

溫瑜腿很軟,但她的腳步踩得仍舊很穩。

甚至還抽空算了下,她所剩的存活時間。

【你的命隻剩十八個時辰了。】係統小臉皺成一團,焦慮地直掐筆:【宿主,如果找不出原因所在,再來一次類似的崩壞,你可就要崩成灰了。】

【我還不想你死。】筆蓋在它軟綿綿的手指下,碎了個縫,而係統的臉上,開始有悲傷。

溫瑜:……

【我還沒死,不用這麽早哭。】溫瑜從它手下拯救筆蓋,幫它仰頭,看那一點點的眼淚將眼珠的黑色滲透得更深,聲音堅定:【而且,我也不會死。】

一百二十九個世界,大風大浪見過不少,別說是十八個時辰,就算隻有十八秒,她也能翻盤。

十八個時辰,實在是太長了。

察覺到溫瑜所想的係統:……突然就哭不動了呢。

這麽一會兒,溫瑜已經適應了新的漏氣節奏。

她的計算,比係統還精細。準確地說,按照現在的冰晶獲得情況和靈氣漏出情況推斷,她應該還有十八個時辰零三十息可活。

而且,這十八個時辰和之前的三天,除了數字,其他沒有什麽變化。

她還是個靈氣扣扣索索的底層練氣。

特別適合扮演妹妹的身份。

或者扮演一個舊毒複發的哥哥也不錯。

溫瑜摸摸下巴,邊走邊撈住一縷清風,深深一嗅。

大夢一世是染香,溫瑜此前試驗出,空氣會告訴她,空間裏的異樣。

隻是,這香氣味道混雜,像是被人在身上噴了好幾百種香水。

溫瑜:……

這空間是挺異樣的。

明明之前,隻有幾道主味才對。

但她也從剛剛那堆香水味中,找到了她要找的。

沿著那若有若無的一縷,溫瑜縮地成寸,河流雪山森林在她身邊掠過,溫瑜最終來到了大夢一世的邊界。

那是上麵藍天,下麵綠地的相接區域,而在相接處,有一個人卡在那裏。

他隻有半邊身子露出,麵容普通,往常冷顏肅穆看著還有些精神,如今氣急敗壞的模樣,連那最後一絲風度也沒有了。

正是徐恒一。

他沒有發現溫瑾的到來。

因為,他在忙著跟旁邊盤子裏的餅吵架。

是的,徐恒一在跟旁邊盤子裏的餅吵架。

這是即使經曆過100號世界中精神汙染的溫瑜,都沒有想過,她會說的句子。

她微微眯眼,伸手掐了一把係統。

見它捂臉驚訝,溫瑜確認了,嗯,這雖然是幻境空間,但眼前發生的一切,並不是她的幻覺。

徐恒一確實在跟一張餅吵架。

再準確點說,他是被一張餅單方麵輸出。

“你沒有我高。”

“也沒有我話多。”

“還沒有我眉毛黑。”

“胃口也沒有我好。”

“就連做夢相見,我也和你不一樣,在夢裏,我與眾不同,是餅,好吃噴香的餅。”

那張攤在盤子中、金燦橙酥、餅皮一圈一圈翹著的餅發出聲音,像是斜眼看人一般,聲音不傲慢,卻讓人窩火:“你看,我是不是挺好的?”

餅往邊上蹭蹭,露出盤子邊沿的花紋:“看到了嗎?雲紋,就算變成餅,我也是懷玉城的餅。”

溫瑜:……

她知道這人是誰了。

愛耍寶又有趣的水向上,她的現任護衛首領,慕容婉的後人。

怪不得那餅也眼熟。

在夢魘織夢中,她吃過,正是羅羅餅。

隻是,她根本沒拉水向上入夢,怎麽他也來了,還變成了餅?

甚至還戰鬥力驚人,在這單方麵摩|擦徐恒一?

徐恒一本就不善言辭,更何況,他是在牢房的折磨中昏死過去,然後出現在這裏的。

心裏更在意的,是想要找人求救。

但沒想到,人被卡在這裏,寸步難行,唯一能求救的人(或者說餅),就是水向上。

離開懷玉城時,徐恒一覺得,沒人能代替他的位置。

而他的離開,會讓溫瑾意識到他的錯誤,知道他徐恒一是多麽重要的人。

因而,在海角城外再次見麵,徐恒一是已經做好了,被那些曾經在他手下的護衛們想念思念,以及誇讚他過去的好,說著確實離不開他的話的準備了。

甚至於,這裏麵,可能還是侍衛首領王凡卓,誇他最狠。

可沒想到,圍是有人圍他的,思念也是思念了,但剩下的都沒了。

他們說的最多的,就是新任侍衛首領水向上的好,說他有趣,偶爾提起他的某個笑話,在徐恒一還沒弄清楚的時候,那些他曾經的手下,就已經哈哈大笑起來了。

他們不留戀他,反而還祝賀他有了好去處。

那一聲聲的祝賀,像是一下下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

而水向上,也總是很沒有眼色的,和他勾肩搭背,互稱兄弟。

可誰是他的兄弟呢。

一個護衛而已,溫瑾身邊的一條狗,他配嗎?

當時的徐恒一在笑著,可他的內心卻訴說著相反的不屑。

因而,夢中遇到水向上時,在求救之前,他的第一反應是厭惡。

然後,在這張餅,興奮地叫出“徐兄弟”時,徐恒一沒有掩飾臉上的傲慢和不耐。

他聲音冷硬。

“水護衛,你雖然是護衛首領,但終究隻是懷玉城的一個護衛,還是不要與我稱兄道弟的好。”

“我已經脫離懷玉城,溫瑾也與我平輩相交,你這樣叫我,沒有規矩。”

水向上立刻就聽懂了徐恒一的意思,餅皮翹起,瞬間切換到戰鬥狀態:“確實,我們不該平輩相交。”

“之前隻是看在其他護衛兄弟的麵子上,其實我挺討厭你這人的。”

“你知道為什麽嗎?”

“我最看不上,不如我的男人。”

然後,水向上這張餅,就開始了對徐恒一的全方麵“吊打”,就連小時候吃東西快差點被噎死這種事,在他這裏,都是他的特別之處,都是加分項。

徐恒一開始還發怒,可他掙脫不開,就隻能聽著。

更惱火的是,水向上的多數話雖然不著調,但是每五句中總有那麽一兩句,不僅戳他的肺管子,還紮他的心。

“你離開對懷玉城唯一的影響,就是沒有影響。”

“大家講你最多的時候,就是半月前我給王凡卓副首領慶生時,他們說,我比你有人情味。然後,就沒人提你了。”

“溫城主和你平輩相交,那是客氣,拿你當外人,才跟你客氣。在懷玉城二十多年,被當成外人還這麽沾沾自喜,這點我不如你。我不如你臉皮厚。”厚出好幾層的餅餅如是說。

後來,徐恒一梗著脖子不理他。

因為,他發現吵不過,便隻能裝作懶得計較,不耐漠視。

可是心裏早就翻江倒海。

甚至開始比較他與水向上,想要證明他比他強,想要證明他對懷玉城的影響。

可就連身高,都不如水向上。

終於,徐恒一忍不住憤怒,反正這是夢境,也沒有別人能聽到,他便發泄出來,怒吼道:“胡說八道!”

“我的能力,豈是你可以貶低的!”

“明明我資質好能力強,若不是溫瑾是城主的兒子,受父輩蔭蔽,我早就勝他百倍千倍了!”

“我不就是離開了懷玉城嗎?他還這般心懷怨恨,授意你來這般詆毀我!”

羅羅餅/水向上:什麽玩意?邏輯不同啊兄弟,哦不對,邏輯不同啊外人。

當然,邏輯不邏輯不重要,重要的是,徐恒一竟然當麵詆毀溫城主。

餅怒了。

動不了,打不著,那他就要擠兌死他!

可水向上還沒動,它底下的桌子就咯吱一聲挪動,以一邊腿為支撐,螺旋宣傳半周,另一邊的桌腿,猛地砸到了徐恒一的腿上。

同時,還伴隨著一聲粗狂的痛罵:“徐恒一,滾!”

溫瑜聽出這聲音是王凡卓的,孔武有餘的老實人,護衛隊中最維護徐恒一的人。

因為老實,就連生氣罵人,都隻能嘣出一個滾字。

但同樣的,因為老實,他對於徐恒一的幻滅和不認同,對於徐恒一才是最致命的。

對徐恒一的厭惡,會在護衛隊中,以他為中心,像是紙巾上洇透的水滴,漸漸擴散向外。

而溫瑜,在確認了徐恒一所在後,直接轉身走人。

她已經確定了她想要知道的。

既然徐恒一在這裏,從概率上來講,那以淩朗原樣貌與沐顏相處之人,便是袁霄了。

而近處的水向上,遠處的王凡卓,都被拉入大夢一世,且一個變成了餅,一個變成了木桌。

如此看來,那龐雜的香氣,或許代表的,是大夢一世中被拉入的魂靈數目。

溫瑜向前走著。

供奉的雕像,破碎的丹田,繁雜的魂靈,這一切的連接,她已有推斷。

隻是,還差一環佐證。

周圍景象氤氳回退。

再睜開眼時,她躺在**,熹微晨光透過窗戶,桌上的尾羽熠熠生輝。

溫瑜坐起身。

耳邊傳來係統的聲音:【宿主,你要的資料,已經準備好了。】

【不錯。】

溫瑜笑了。

最後佐證的一環,到了。

作者有話說:

岑樓:我尿急,去茅房。

老天爺:《真不著痕跡》。

係統最後說的資料,是前麵溫瑜讓準備的“書中沐顏進入禦獸宗前後相關的所有信息內容”。

昨天紅包已發,今天前五十繼續掉落紅包!七月繼續努力日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