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結親事件背後竟然有這麽大事!當初隻以為是兩家聯合的我真的是目光短淺了!}

{溫城主高義!若不是他一直執著不鬆手, 禦獸宗的罪惡隻怕還沒人看見!}

{鮫人好漂亮!}

{溫小姐絕美!}

{鷲鳥一族和門人們都好慘!想不到巫振鋒竟然控製了這麽多的人,現在想想,當初那些宗門一直在誇他給她讓利, 確實是不正常了!}

{沐顏也在, 她這麽善良,一定會做什麽吧?……嗯?她怎麽這樣?}

{我之前還和巫興謀喝過酒呢,他看著脾氣還挺好的,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人, 可怕!}

{事情怎麽也沒個結果?夜宗主不會又和稀泥吧?}

{我現在就擔心剩下的禦獸宗門人和靈獸們,現在禦獸宗這情況, 肯定不可能讓巫家人再接手了,沒有宗主的門派肯定會讓人接手的, 不知道是出哪個宗門能搶到了。隻希望門人和靈獸們不要再受傷害了!}

{留在這裏,看到禦獸宗的這一切, 就能喚醒記憶,這才是傷害吧!}

{唉,溫瑾能救他們一時,救不了他們一世啊, 這種心理的傷害,根本無法抹除!}

{說不準最後就是懷玉城把禦獸宗給搶下來了,要不然他為什麽出這麽多力?都說了不可能有一直好的人了,溫瑾這麽做,肯定是想要懷玉城!等著吧,過不了多久,就能聽到消息了!}

{某大小姐絕美有什麽用?就一個病秧子, 什麽都做不了的拖油瓶!}

在一眾震撼支持讚頌感慨的聲音中, 不免還是夾雜了一些這樣否定的聲音。

雖然話不好聽, 言辭激烈,可還是讓一些人也被帶了節奏,隱隱擔心起來。

人們都希望這世上真的有好人和善人,可越是希望,就越是不敢相信,越是覺得,所有看起來好和善的事,背後都帶有秘密。

這不是這些人的錯。

而是在這個人心複雜、欲~望交織的世界裏經曆過太多的失望了。

可這一次,溫瑾沒有讓他們失望。

因為那個發出影像的名屬,很快又發言了。

*

雖然剛剛經曆死亡威脅,但是堅信“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的王鵬,仍舊趴伏著找了個新的隱藏和觀測位置。

並且換了新的備用裝備。

雖然沒有之前毀掉的那個好,不能記錄活動影像,但是至少可以記錄影像圖。

因而,他看到了修者大佬們的討價還價瓜分禦獸宗。

看到了巫我誠廢棄耳目的道歉。

看到了溫瑾踏碎蓮花樓的盛況。

以及溫瑜消寂禦獸宗歸於無的震撼。

還聽到了那隨風而來的靈石贈予,以及一錘定音的禦獸宗的歸屬。

這一切,都讓王鵬激動地雙手顫~抖。

一個夜晚的觀測,他看到了禦獸宗門人和靈獸們的哀苦與絕望,感同身後,如今,驅使他繼續留在這裏的,除了想要賺錢的心,還有對門人和靈獸們的關注。

當看到,象征著一切痛苦的蓮花樓和禦獸宗相繼消失,聽到那在溫瑾的帶領下,一個接一個的靈石贈予,他胸膛中的心髒,也跟著發熱,猛烈地跳動起來。

溫瑾,大義之人!

看到人群散去,王鵬想起此前誤發的影像,還是有些肉疼,但看到手中新的影像,覺得還能趁著熱度再賣上一些錢,心情又好了。

無邊台上,現在應該很熱鬧吧。

想必大家和他都一樣,要被溫瑾城主震撼了吧!

可王鵬拿起連玉簡一看,好心情瞬間消失,當即拍案而起!

什麽?

竟然有人說溫城主是別有目的?!

竟然有人說他是想要吞下禦獸宗?!

竟然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一己私利?!

明明帖子裏誇讚崇敬和震撼的居多,可是王鵬很精準地看到了那幾條帶節奏說壞話的。

就像大米中找到孵化的黑色飛蛾。

這絕對不能忍!

王鵬也不想什麽錢不錢的了,當下在帖子中發布了新的影像,大筆一揮唰唰唰地寫了後續。

並且很小心眼地專門圈出來了那幾個帶節奏的。

展翅恨天低:{睜開你們的眼睛看看,這是自私自利嗎?這是包藏禍心嗎?這是別有用心嗎?不會用成語就不要亂用!}

展翅恨天低:{其餘人在商量著怎麽【瓜分】禦獸宗的時候,是溫城主一錘定音,確定了禦獸宗歸屬於門人和靈獸,贈予靈石,也是溫城主和溫小姐能有如此魄力,毀掉了這他們痛苦的地方。他們才是真心為這些孤苦者著想的人。}

展翅恨天低:{而且,溫小姐雖然病弱,但人家是絕頂絕的言靈修者,那麽大一個禦獸宗,她說了一個字就沒了。這是拖油瓶?這樣強的拖油瓶我希望能來一打!}

展翅恨天低:{美人榜英才榜上,不該沒有溫家兄妹的姓名!沒他們在,禦獸宗早讓人瓜分得什麽都不剩了,哪還有你們在這批判這個說那個的功夫!請擦亮眼睛,認清情況,雖然不能做到溫家兄妹那般,但至少修真界同仇敵愾,都幫幫禦獸宗,而不是在這裏打嘴炮!}

王鵬寫得是真心實意,越寫越真心,仿佛感受到了溫瑾和溫瑜被眾人誤會不解的委屈,因而也代入進去,真心呼籲大家幫忙。

帖子開始於無邊台,但同時有人搬運至玉簡台,加上又是涉及修真界的大事件,當王鵬發言的時候,熱度和關注度都已經到達了一定的高度。

本來還有些質疑的不和諧之聲,可王鵬一發言,是個人都能看出這是發人肺腑的真心實意,之前存在質疑的,看到溫瑾溫瑜如此做派,也不得不承認,他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尤其是,禦獸宗基業千年之久,光是宗門的存在就是一大筆的財富,本來也是各家門派分割時的重點強奪區域,溫瑜竟然眼睛也不眨地全都給毀了,一點都不覺得可惜,這份掀桌子的魄力,真真是叫人無話可說。

此前出言不遜的人紛紛回複道歉認錯——這在兩個台上幾乎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畢竟匿名的地方很多人說了就是圖個爽,哪怕錯了也不會道歉,這次,他們縱然心思各異,可捫心自問,做不到溫瑾和溫瑜這般,因而也不禁拜服。

兩個台上的熱潮隨著王鵬新的影像,以及這些人得到回複,再次被推向了新的高~潮。

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禦獸宗的事件,知道了溫瑾和溫瑜的決斷和魄力,又在影像貼中親眼看見他們一個君子溫雅,一個精絕真摯,同時還對比了一張此前頗有容顏和良善之名的沐顏灰頭土臉的掉落照,越發轉移和催化了他們對溫家兄妹的崇拜、相信、追隨等感情。

【女主沐顏的魚塘又縮水了,顏狗魚和粉絲魚,甚至包括幾百條中堅力量的抗打魚和渾水魚,總計23906條魚,全部出逃。】

在遙遠的禦獸宗,溫瑜拿出來讓眾人暫時修整歇息的十方洞府中,係統戴著小眼鏡,正嚴肅認真地分析著數據:【宿主,恭喜你。】

它白團子的小臉笑成了花:【這幾乎消解了沐顏三分之二的魚塘,雖然魚不是按數量算的,而是按死忠算的,但是,你也取得了很強大的階段性勝利。】

【冰晶值補充至一億五千萬,你掙了五千萬。】

【而且,你搗毀了女主手中最重要的依靠和工具——禦獸宗,她再也不能用這個宗門的力量,也失去了宗門中狂熱的信仰,這相當於直接卸掉了魚塘外圍的磚了,這才是任何魚和冰晶都不能替代的勝利。】

【括號,一號魚除外,括號完畢。】

難得見係統這麽正經的分析,溫瑜支著下巴看它,覺得有幾分有趣,終於,經曆了這麽多,係統也能透過現象看本質了。

它其實很聰明,隻是因為有溫瑜,而一個係統,從來沒有做這些事情的必要,自然從來都不會想太多太深。

最後,看它一本正經地強調一號魚蒲雲憶的地位,溫瑜無奈地笑笑,它還真是從一而終。

【不錯。】溫瑜誇它,並將此前它收集的冰晶波動數據遞了過去:【加試題。】

【你來看看,從這數據中能夠分析出什麽。】

係統接了過去,扶了扶空框無鏡片的小眼鏡,保持人設,很是認真嚴肅:【看我的。】

溫瑜笑著垂眸,腳邊金蟾和玉玲瓏相對而趴。

她丹田內靈力洶湧澎湃,金蟾身上已經有近一半變成了玉白色,此刻,金蟾掌握了新技能,正調整著身上色塊的位置,想要找到一個威風凜凜的排列。

玉玲瓏在給它做參謀。

而溫瑜在對上那鼓起的一會兒金色一會兒玉色的一排小疙瘩和滑溜溜的皮膚時,快速而堅定地移開了目光。

她還是更喜歡毛絨絨。

就在這目光轉移的一瞬,金蟾身上的顏色敲定了。

那是金色和白玉色交叉混雜最密集的點,像是癩□□身上淺淺深深的墨綠色的轉化,如同毛色最混雜的玳瑁貓咪,又有點像是一盤不均勻攪碎的炒蛋。

隻是,毛絨絨的玳瑁貓咪是可愛的,滑溜溜長疙瘩的金白玳瑁癩□□是讓人頭皮發麻的。

溫瑜的目光輕飄飄地晃過金蟾,沒有落在它的身上。

玉玲瓏也舒展著橙色的葉片,很人性化地表達對金蟾審美的不可思議。

金蟾嘴微微咧開,下巴肥嘟嘟的白,往上抬起,豆大的眼睛向下瞄著,在玉玲瓏的眼裏是抽風了,但在金蟾的眼裏,則是胸中自有千秋的睥睨。

為什麽選擇這個配色呢?

因為這是主人最喜歡的啊。

主人就是這樣不善於表達情感,可剛剛她那一閃而逝的眼神已經被我給捕捉到了,那慌亂的,明明想看卻又立刻瞥開,明明就是喜歡嘛,但是卻又不好意思說。

它是一隻善解人意的金蟾,是很能感知主人心思的靈獸。

這種時候,還有什麽好猶豫的,自然主人喜歡的就是最好的。

至於玉玲瓏,一朵全身上下幾乎就一個顏色的花,能懂什麽審美呢?

它才是主人最愛的寶。

金蟾嘴角向上咧開,露出個人性化十足的笑,傻中帶醜,意外還有點萌感。

玉玲瓏看著這哥們,又醋了。

它在它的心中,到底排第幾?難道隻是別人不給審美不給答案時的替身嗎?

一金蟾一葵花在這一腦補一瓊瑤的時候,溫瑜已經閉目調息,穩定了體內的靈氣。

如今,丹田有將近三分之一的位置被信仰金光覆蓋,像外界展現強大的靈氣吸引力,漏氣損失的相比,與這微乎其微。

這幸運deadE的漏氣功效,對她已經不能造成什麽影響。

唯一的用處,就是偶爾用來賣慘。

此外,雕像破碎陣法崩潰的同時,聚怨壺將禦獸宗內的怨氣全部吸入,此刻有點點重量感,就像是一個墜著的精致小酒壺的感覺一般。

隨著溫瑜的起身,各方的冰晶靈氣仍然在源源不斷地匯入,多數匯聚落在金蟾的身上,少數則是落在展現妹妹樣貌的巫毒娃娃的身上。

在禦獸宗一戰中,溫瑜發現了信仰金光的妙用,便起了錘煉加工巫毒娃娃的想法。

在巫毒娃娃外側包裹上一團金光,引入冰晶靈氣,便具有打造巫毒娃娃和增加新功效的可能。

隻是,需要一定的時間。

溫瑜從不缺時間。

她將巫毒娃娃留在房內,邁步出門。

係統正對著數學書分析數據變化,這次臉是皺成了包子,察覺到動靜,問道:【宿主,你要去做什麽?】

溫瑜勾唇而笑,陽光為他的容顏鍍上精絕側影:【我去搶蛋糕。】

係統摸不著頭腦,可當跟隨溫瑜來到某一個大能的房間外,越過視線和感知察覺到房內的動靜時,立刻就怒了。

【他們竟然出爾反爾?!還講不講信義!不,不要臉!】

房間內,那位大能正跟其他宗門的另一位修者商談,討論的還是如何再次分割禦獸宗的計劃。

顯然,巫我誠、溫瑾、溫瑜的動作,隻是在現場鎮住了他們一時,而等修整之時,各方修者也都想明白了,雙拳難敵四手,這樣一個大地盤,絕對不能就這麽算了。

“巫我誠就算是合體修者又怎麽樣?他受天道製約的,若真是撕破臉,他沒有事,那禦獸宗的人他還保不保了?而且,修真界苦於禦獸宗的欺騙,禦獸宗也該出點血。”

“道友說得是,隻是那懷玉城的溫瑾心思有些執拗,恐怕不好說話,若是他硬要反對,隻怕要鬧得很不好看。還有他那妹妹,本以為是個要早死的病秧子,沒想到竟是言靈修者,性子還這般不好掌控,打起來隻怕吃虧。”

“合體修者都不怕,還怕一個隻有練氣期的小姑娘嗎?言靈修者縱然強,可消解禦獸宗的法術施展,必然消耗不少,溫瑜根本不足為懼。

至於溫瑾,這孩子性子是有些癡,喜歡什麽伸張正義,他喜歡伸張,就讓他伸張好了。我們其餘這些人隻要達成一致,少數服從多數,他還能說什麽嗎?

禦獸宗這麽大一塊肥肉,沒有人想要放過的,隻要一一聯係,他們定會同意,說不得,其餘的人正在說同樣的事,有人會先來聯係我們呢。”

“道友說的是哈哈哈!”

房內兩人,幾乎是整個禦獸宗內其他修者的縮影。

溫瑜拿出十方洞府,給這些人休息隻是表麵,而實際上,她可以通過信仰金光的牽引,時刻監聽到不同房間內這些修者的動向。

她早就知道,他們一定不會就此甘心。

除了夜不醒和萬廣海,幾乎所有人都在密謀。

因為他們清楚,夜不醒態度軟化,隻要解決了其餘的人,帶著結果去跟夜不醒商量,他不會與眾人相抗,還是會把這個稀泥給和下來。

而萬廣海,他往日裏多有剛正之名,又是底層摸爬滾打上來的,又有禦獸宗之事有所牽扯,發過去試探的玉簡都被忽視,人們摸不準他的態度,便也暫時放下,自認隻要他們將所有的都敲定,人數眾多,萬廣海就算反對,也做不出什麽來。

【無恥!】係統氣得差點撕紙:【禦獸宗門人和靈獸的苦痛在他們眼裏就不算什麽嗎?他們就隻想著誰能分得多少地盤?真的是掉錢眼裏了!】

修者本該追求大道飛升的。

但這是一條沒有確定未來的路,所以,在這條路上,雖然這些修者脫離了凡人生死,可卻從來沒有離開過凡人的欲~望。

小房間中關於禦獸宗的密謀,巫我誠用蓮花樓百年來打通無數關節,都隻是這其中的一部分縮影而已。

這就是灰色的現實。

【我說過,蛋糕是我的。】溫瑜笑笑:【他們隻是在做夢而已。】

她伸手敲門,待聽到門內謹慎的安靜和低言“請進”後,推開了門。

進門時,溫瑜已經是另一幅麵貌。

不是哥哥,不是妹妹,而是此次這些修者中,與這兩位淵源不深,卻曾有過門派相爭嫌隙的修者。

他一張口,聲音尖細陰柔,惟妙惟肖:“兩位道友好打算,隻是這禦獸宗,你們動不得。”

那兩人自然不會輕易就範,正要出言發難,溫瑜直接冷笑道。

“你們若不肯放棄,動禦獸宗之前,就要先與我千疊宗生死較量一番。”

“靈獸大會前,二位曾與巫振鋒吃過酒吧,禦獸宗事情不了,隻怕二位這一身,也洗不幹淨。”

屋內兩人的臉色當即沉了下來。

宗門之間生死之戰,多數情況下,宗門之間都不會撕破臉到這種程度,但是千疊宗行事一向無忌,為了製衡,顯然是什麽都顧不得了。

再加上,還要用輿論威脅他們。

兩人相視一眼,隔音傳密交流了幾句後,主導的那人便開口,先是說了幾個千疊宗和陰柔人的密辛試圖討價還價,再發現溫瑜油鹽不進後,便隻好同意。

“好,我們天清派可以不碰禦獸宗,但你們千疊宗也不需碰。”

“但你要與我們共同立下天道誓言,以作保證。”

溫瑜陰笑:“當然,這很公平。”

她心中暗道上道,她還沒提天道誓言加束縛呢,這些人就很主動的伸手求綁繩子了。

立下天道誓言後,溫瑜出了門。

在出門之前,她早就規劃好了此次的行進路線,最初的兩人,是她精挑細選的,能夠拿到她想要的,實現一個完美的開頭。

她已經記下了他們說的密辛,空手套白狼,正好下個房間找千疊宗的人時可以用。

然後,在兩個台上輿論發酵,冰晶暴漲的同時,溫瑜悠閑漫步。

她一個又一個房間走過去,上一個房間中截取到的靈力波動用來進行下一個房間的人物偽裝,上一個房間中聽到的威脅密辛用於下一個房間的威脅交換。

最終,走完一圈後,所有的危險分子都立下了天道誓言,把自己給綁住了,且美滋滋地還以為這是個為自家宗門著想的互相製衡的操作。

甚至,還有人對溫瑜喬裝之人道謝,暗搓搓地送些靈寶靈藥,想要跨宗打好關係。

溫瑜照收不誤。

係統目瞪口呆:【秀!】

溫瑜笑笑,這對於她來說,隻是一個日常操作而已。

禦獸宗的事情不再是問題,這裏的門派不會再試圖染指禦獸宗,而當有其他門派試圖時,也會遭到這裏門派的阻止。

這與溫瑜空手套白狼是一個原因——在門派利益的糾葛中,往往存在這一條準則,我拿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

她繼續向前走去,漸漸恢複了溫瑾的樣貌。

她察覺到,有一道探查神念從她身上掃過,很快就收了回去,控製在一個元嬰初期修者不會發現的程度。

可溫瑜不是普通的元嬰初期修者。

她眉眼微斂,嘴角勾笑,像是沒有注意到一般,來到十方洞府盡頭的房間,敲了敲門:“萬道友,溫瑾求見。”

門內人聲音穩定:“請進。”

溫瑾推門進去,簡單與萬廣海客套兩句後,單刀直入:“萬道友,我需要你為禦獸宗出一筆靈石。”

“一筆足夠禦獸宗重建的靈石,不多,隻一千萬靈石而已。相信萬道友不會拒絕的。”

她笑容溫和,萬廣海卻沉了眉眼。

雖對溫瑾警惕,可萬廣海從底層摸爬滾打上來,又在高層多年,自認對溫瑾這樣的自詡正義的毛頭小子見得多了,此前上弦宗中與隱匿者合作時,也並不是很看得上溫瑾。

“禦獸宗之行,溫城主好大的風頭。”萬廣海笑意冷冷:“隻是,溫城主的威風發錯了人。”

“萬某沒有這樣多的靈石,倒是溫城主坐擁懷玉城,無雙拍賣會上動輒千金,才更該出這份錢才對。”

看到萬廣海這麽死硬分子,溫瑜笑了。

萬廣海拒絕了,這才有趣。

她最喜歡看他最終不得不屈服的無能狂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