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隊伍裏沒有女人,沒那麻煩,都是一堆大男人,髒點髒點吧。

水得留下喝,不能浪費。

經過這麽一場風暴,天倒是刮得瓦藍瓦藍的,隻是也更加看不見一絲雲彩了,照樣曬得人和進烤箱似的。

而且這麽一刮,他們更找不到北了,方向都沒了。

洛白使勁把長發裏的沙子弄出來,這裏麵就他自己一個人長發,又不能洗,實在是太費勁。

他捂得嚴實,身上倒是沒進多少沙子,可是頭發裏不一樣啊,就感覺每條毛孔裏都有沙子,耳朵裏也是。

此時他對長發的怨念更重了,氣的大了,拿出刀子,直接把一頭長發削短了。

速度快的連身邊的百裏軒轅都沒時間阻止,洛白就把頭發削了。

百裏軒轅心疼的看著他掉落的長發,但也沒說什麽。

這種情況下,他理解,滿頭沙子是真心的讓人難受到死。

洛白清理完頭發,還沒鬆口氣呢,他剛剛剪短的頭發,斷口處發出點點金綠色的光,頭發就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又長了出來。

洛白翻個白眼,見怪不怪的放任了,隻是這次的頭發他沒有維持白發的樣子,而是原本的發色。

都這種情況了,誰還在意他是不是生命力消耗過度。

秦戰若有所思的盯著他的頭發,他這個兒子給他的感覺,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無損傷恢複已經消失了的手腳不說,而且這頭發生長的速度明顯就不對。

就像是生命力過於旺盛的情況下,自動生長一樣。

他兒子繼承的到底是什麽神位,怎麽那麽奇怪呢?

他這邊還沒尋思完呢,洛白的頭發又長回了原來的位置。

洛白苦惱的把它們紮了起來,這種熱死人的情況下,一把長發簡直就是遭罪。

被叫做女王的大蛇,此時正在接受眾人的眼神洗禮。

隻是這蛇很是高傲,昂著頭不理他們。

無視於眾人的竊竊私語,百裏軒轅過去拍了拍它的身體,揚聲問道:“女王,你要回寵物空間還是待在外麵。”

空間裏有點憋屈,一般魔寵們都不喜歡待在裏麵。

可是女王很顯然也不喜歡這種幹巴巴的沙漠環境。

它本來就是沼澤裏生活的蛇種,雖然是目前已知蛇類魔獸裏麵最長的那種,可是品種是不可能變得。

因此它本能的討厭這種幹巴巴的氣候和沙漠,在百裏軒轅詢問之後,悄無聲息的回了寵物空間。

雖然裏麵啥也沒有,還麵積小,擠得慌,也比外麵的荒漠來的舒服。

一眾人還在討論這條大蛇呢,結果人家跑了。

議論聲斷了一瞬間,緊接著又開始討論了。

這條蛇等級不低,鱗片堅硬,獠牙鋒利,看起來就戰力不低。

可就是這麽一條蛇,和李澤對戰時,百裏軒轅都沒讓它出場,很顯然是不想讓人知道它的存在。

眾人沒好意思去問這蛇怎麽來的,畢竟是別人的魔寵。

可是他們不好意思問,洛白能問,他一直沒見過這蛇,這是什麽時候收服的?

百裏軒轅拍拍他的手,拉到一旁說悄悄話,“你還記得我們去闖塔時,我得到的那顆蛋嗎?”

洛白恍然,“孵化出來了?”

“嗯,蛇種是王蛇,應該是蛇形魔獸裏體型最大的蛇種,目前其實還隻是幼年期。”

洛白差點噴口水出來,雖然他並沒有喝水。

“幼年期,已經一千米了吧?它要再長能長到多長?”

百裏軒轅皺默了,一下,“大約長度能繞星球一圈,所以,基本上人類看見的隻是它身體的一部分。”

“以前沒聽說過這種品種啊?”

“嗯,應該是上古魔獸種,我倒是在魔獸史記上看見過這種蛇,畢竟之前說是已經滅絕了的。”

“看起來挺聰明的,而且顏色挺漂亮。”洛白摸下巴。

“當然,也不看是誰的魔寵?”

洛白白他一眼,“自戀。”

百裏軒轅回他一個親親,洛白笑著躲開了。

兩人鬧了一會,轉回正題。

“軒轅,這麽下去不是辦法,短時間內還好,若是長時間找不到出路,必定會鬧得人心惶惶,到時候,隊伍裏的心散了,就離整個隊伍分崩離析,全軍覆沒不遠了。”

“我知道,可是目前這種情況,真是沒什麽好辦法,每天光忙著逃命就已經耗耗了大部分精力,實在沒有精力再去考慮別的了。”

進來之前,誰也沒想到裏麵會如此危險,畢竟獵場他們進出的不在少數。

多數都是獵人們的狩獵場,都是他們追著獵物跑,什麽時候,被獵物追的到處跑。

在這個獵場裏,很顯然,他們才是獵物!

其實,都是獵人,也都知道隻要進入獵場就有危險。

但是畢竟,那些地方還能看得見希望,不像這裏,他們連如何走出沙漠都不知道,更別想著出去獵場了。

就是因為未知,才會讓人絕望。

看不到盡頭,這種未知的恐懼遲早會淹沒眾人,最終導致不可預料的結果。

可是,很顯然,他們都沒有辦法。

向來人心最是不可控,誰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失控。

在場的處於領導位置的幾人都知道,可是現在這種情況都是無計可施。

沙塵暴過去,天空藍的沒有一絲陰霾,但也意味著他們直接暴露在太陽下,灼烤的更讓人難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沙塵暴的緣故,他們之後走了十幾天,再沒有遇到攻擊,也終於找對了方向,繼續沿著既定方向過去。

隻是,令人絕望的是,沙漠還是沙漠,似乎沒有盡頭一般,怎麽樣都走不出去。

秦戰還特意飛到空中去看過,四周依然是漫天黃沙,沒有方向,沒有出路,甚至連綠洲都沒有。

人群從一開始的有說有笑,到現在的沉默無言。

所有人都隻是機械的挪動著自己的雙腿,互相攙扶著對方,一步一挪的往前走。

已經麻木,早就沒了剛來時那點獵奇的新奇感,現在滿心滿眼的隻有出去這一個想法了。

隻是,入眼的依舊是漫天黃沙,看不到邊際,也看不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