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一個正在壯年當中的男人都不可能輕鬆地扛起一頭野豬,更何況是兩頭。
到了這會兒,吳素芬徹底明白這個婦人為什麽能打死兩頭野豬了。
這是天生神力啊!
“這、這是怪物!”吳金水靠在身後的地上哆哆嗦嗦地給出自己的評價,著急地對吳素芬說:“你快上去認錯,我們要一頭就好,至少要一頭,你快去!”
要是這豬也沒了,那兒子和女婿不是白受傷了?
再加上今天找大夫拿藥不是虧大發了?
現在的吳金水很後悔自己的貪心,要是沒有剛剛那一出,哪有現在這情況啊?
本來能結交一個不凡的朋友,現在卻成了敵人!
他後悔啊!
早知道這婦人當真有這個能耐他就不做傻事了!
此時的吳素芬著急忙慌地跑出了屋子,卻是沒跑幾步就看到一頭被放在家門口不遠處的野豬。
至於那位大嬸,已經拖著另一頭不見了蹤影。
吳素芬又驚又懼,卻也知道那位大嬸不是什麽壞人,對著黑暗中說了聲謝謝後趕緊叫來爹娘艱難地把野豬拖到了家裏去。
這時,吳金水徹底知道自己錯了。
居然得罪了一個不該得罪的人啊!
月上中天,三更已過。
沈紅梅憑借著記憶回到了今天摘筍子的地方。
到了此處就能順利地找到了回家的路。
拖著巨大的野豬身子在半個時辰後看到了更熟悉的路。
為了防止吵到已經睡熟的村民,她索性把野豬扛起來走進家門。
把野豬丟到地上沒有多久她聽到方蓮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娘到底去哪兒了,我找遍了附近也沒有找到娘。”
苗翠也說:“娘會不會是去大伯家了啊?”同時也害怕,“我今天聽說摘筍子的那處出現了兩頭大野豬,娘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方蓮安慰:“娘不會出事的,可能真是去了大伯家,你忘了大伯最愛吃筍子了嘛?興許是拿到大伯家了。”
說著話兩人推開院子的門,然後看到找了一整天的婆婆。
“娘?”方蓮立即像是看到了什麽似的圍上去,同時也注意到了丟在一旁的野豬,駭然地問:“娘,這野豬?”
“娘你的衣服上怎麽這麽多血啊!”苗翠眼尖地在暗色的夜裏看到了沈紅梅衣袖上的大堆血跡。
沈紅梅的衣服沒有換下,那些血還殘留在上頭。
方蓮看到那血慌得渾身發抖,“娘,發生什麽事了?”
“娘?”張秀文聽到聲音猛地從房間裏衝了出來。
三個女人立馬點燃起一盞油燈,仔細觀察沈紅梅身上的傷口。
越看,三人的眼睛就越紅,很快就落下兩滴淚來。
受了氣又走了好久才到家的沈紅梅看到這三個真心為自己著想的女人隻覺得心裏暖融融的。
這才是真正的家人啊。
她沒打算隱瞞自己遭遇的事情,隻是言簡意賅以及說得簡單一些,“我運氣好,看到兩頭疲憊的野豬,就幫著宰了,明天我們可以拿一頭到鎮上去賣,多少能換些錢。”
“娘受傷了。”張秀文心疼地抓著沈紅梅的手腕,看到那可怕的傷口隻恨不得這些傷出現在自己身上的。
娘都這麽大的年紀了,怎麽還能受這樣的罪啊!
“你這孩子,我這打的是野豬又不是小兔子,要是不受傷的話娘我不就是金鋼鐵骨了?”沈紅梅不想讓這孩子太傷心,笑著將自己的手收回來。
另一隻手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秀文要真是心疼我啊,那就好好地養身子,等身子養好了之後才可以幫娘辦事情,對不對?”
張秀文抽噎著點頭,她承認娘說的話是對的,可她想說,“娘,我身體真的好了,我一點都不覺得我身子難受,我明天就能幫忙了。”
她在很久之前就覺得自己身體大好,就算出去和人打一架都能好好的。
而且她覺得自己的身子不是一般的好,是出乎意料的好。
她在回家前幾乎是半死的狀態,每天夜裏全身上下的骨頭必會疼得難以入睡。
雙腳也總是充滿難以排解的腫脹感,還有雙手十指的疼痛,每個早上醒來那手就好像是石頭一樣梆硬腫脹。
但現在,她每晚睡得都很好,雙手也不再像是石頭一樣難受,她覺得自己像是重新生長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可身體確確實實地往最好的方向發展。
“哪有那麽快就好的?才多少時間啊?”沈紅梅不是不信,隻是這個好實在太快了,張秀文想出去露麵至少要等四月中旬。
而且這要是出門被外麵的人看到再說些風涼話,這孩子受得了嗎?
不如在家先待些時間緩緩。
見女兒還要再說些什麽,沈紅梅直接冷下臉,“你不聽我的話了?”
張秀文立即閉上嘴巴。
方蓮遞了杯水過來,看著一旁巨大的野豬有些手足無措,“娘,這野豬要怎麽處理?”
沈紅梅喝了口水潤潤喉嚨,靜靜地看向那早已沒了氣息的野豬。
野豬要拿到鎮上去賣肯定不能就這麽一整隻拿去,一定要剖開肚子,把裏頭那些內髒全都取出來,接著才能將這整頭野豬運到鎮上去賣。
那問題來了,怎麽運到鎮上去賣?
用什麽刀砍?
家裏那小菜刀砍個雞不在話下,但要砍這個大骨塊肯定不是簡單的事情。
所以她需要去係統那兒換一把削鐵如泥的殺豬刀。
必要的情況還得和人借一張板車運豬。
那總不能她背著去吧?
這要是叫人看到肯定要生疑心。
不管了!先剖開再說其他!
想了一會兒沈紅梅意識到未來出現的問題會越來越多,索性先忙碌起來。
正好現在是大半夜,周邊都沒有人來看熱鬧,倒是方便她們宰殺這隻巨大的野豬。
方蓮拿刀拿不穩,也不知道如何下刀,所以沈紅梅接過了這個重任。
拿著一個用力就將豬頭砍下堆在一旁,接著從脖子開始一刀劃到最底下。
接下來的工作就簡單了,把野豬的身子拉開,將內髒什麽的全都挖出來。
方蓮拿了幹淨的盆過來接內髒,苗翠舀了一勺水清洗,張秀文拿著剪刀在旁邊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