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林言給林大嫂上妝粉的時候大家就淡定了, 畢竟這東西就是在這條街買的,很多人都用過。
“這玩意兒我用過, 沒一會兒就掉光了, 和沒用一個樣。”
“我也用過,買的時候那掌櫃還說這是他們鋪子裏最好用的,結果……”
說話的人搖搖頭。
李秋提醒林言, “言哥兒,這東西不好用的。”
林言衝他笑笑,“我曉得,但我們的妝粉還沒做出來, 所以隻能先拿這個頂一下。”
林言快速給林大嫂上好了妝粉。
“怪了,為何言哥兒用著就不錯?”
“這是我們用的那玩意兒麽?”
林言把妝粉遞過去給大家看, 看完發現的確就是在自己手上難用的不行的妝粉。
一模一樣。
甚至林言都沒做什麽處理。
“言哥兒, 你是怎麽做的?”
林言笑道:“因為我大嫂剛才用了麵膜和草露呀,臉上‘喝了水’,妝粉自然就會服帖很多呀。”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他的化妝技術。
這個就涉及到上妝手法了, 等他們自己賣妝粉的時候再說吧。
“原來是這樣, 那我也來一盒珍珠粉, 一罐子草露。”
“我也要。”
林阿爹和杜元負責給客人遞東西,收銀子。
林言在邊上說:“草露早晚各用一回,若是做了珍珠麵膜,洗完臉以後也要抹一回。”
大家默默地記在心裏。
林言繼續。
畫完眉、眼線和腮紅以後, 他拿出自己改良過的刷子, 蘸取適量的珍珠粉,然後在蓋子上打圈暈染一遍, 之後才輕輕地掃上林大嫂的臉。
整個妝容一下子清透起來。
剛才妝粉的那點殘留的粉質感頓時消失了。
林大嫂的臉仿佛開了磨皮效果似的。
眾人瞪大了眼。
於是剛才沒要珍珠粉的趕緊要了一罐, 還有好些人追加了幾罐。
李秋也加了三罐。
不愧是最繁華最奢侈的平穀街。
這裏經常活動的人大多兜裏都有些閑銀, 比當初的溪首街還要闊氣。
最後上完唇脂,一整套妝容結束。
林大嫂起身,走到人群中讓大家看的更加清楚些。
等大家都看過後,林言笑眯眯道:“珍珠粉用在妝粉之上,相當於給你的妝容加固了一層,這樣妝粉就沒那麽容易掉啦。”
“除了剛才的用法以外,珍珠粉還可以隨身帶著用來補妝,就是當你覺得妝容效果變的沒那麽好的時候就輕輕地往上掃一層。”
“過上一會兒再把多餘的粉掃掉就可以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言哥兒,你手裏那隻很大的筆賣不賣啊?”
林言失笑,“可以,想買的人在這邊登記一下,等做好了我們給你送到家裏去。”
“還能送到家裏?”
“是啊,珍珠粉這些也可以送,不過珍珠粉和珍珠皂隻有三百個,草露比較多。”
一聽珍珠粉和珍珠皂隻有三百個,很多人趕緊又追加了幾罐。
一下午的時間就賣掉了將近一半的量。
照這個速度下去,隻要再擺個幾天,手裏的存貨就會賣空。
林言放心了。
天快黑的時候,他們把剩下的量直接運回了宅子裏。
明天杜元和林阿爹帶著大家繼續做,林言和林大嫂就在平穀街繼續擺攤。
第三日東西賣空之前,杜元又給送來了一批。
林大哥臨時被抽調過來送外賣,流程他都是熟悉的,再多問問路,基本就沒有什麽問題了。
怕有什麽突**況,林言讓祁義跟著一塊兒去了。
連著賣了半個月,林言就回基地了,反正現在半個袁州的人大概都知道林氏的珍珠粉和珍珠皂了,不需要林言親自坐鎮。
他回基地做化妝刷。
這個東西沒什麽難度,林言花了三天的時間就做了幾百個,然後交給林大哥和祁義送出去。
多出來的就放在攤子上賣。
兩百公斤珍珠,除了挑出來要單賣的部分,差不多有個一百九十公斤的樣子,林言全拿出來做了珍珠粉和珍珠皂。
不過他是分批做的,後頭還要給妝粉留一些。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很快就到了八月。
海稻米成熟了。
林言收了上千公斤。
基本上他選定的那十幾家,除了自家吃的,餘出來的全都供給了他。
這可比自己拿出去賣省事多了。
而且林言給的價格也不錯,這些被選定的人家個個都很感激章墨遠和林言。
提起他們滿口都是敬服。
海稻米搬進基地的倉庫以後,所有人都過來圍觀。
個個一臉驚歎。
誰家見過這麽多稻米?
等購置的益母草到了以後就可以動工了。
依舊是自家人聚在一起忙活。
這回他們直接在家裏做,運到平穀街也方便。
先把益母草磨碎,然後混合入米湯,再把混合好的益母草揉成一顆一顆的圓團,放在爐子裏烤。
等烤到碳化以後就夾出來,冷卻以後把外層的黑皮剝掉,研磨成粉,重複三次。
然後往裏頭加入珍珠粉、石膏粉、滑石粉、胭脂粉,再加入米湯,揉成團狀。
最後再一次烤到碳化,取出來剝開外麵的髒粉,研磨成粉後晾幹。
這樣就可以裝入罐子裏了。
這個做法林言借鑒了之前看過的古書裏的法子,相傳是武則天用過的方子。
用這個法子做出來的妝粉更顯氣色。
做完以後就送去平穀街。
這次林言在給林大嫂化妝的時候,細致地講述了上妝粉的手法,配合珍珠粉一塊兒用,可以最大程度地延長妝容的保持時間。
一時間袁州大街小巷的婦人和哥兒們都在討論林氏的幾樣產品,從草露到妝粉、珍珠粉,再到珍珠皂。
很多婦人和哥兒家裏收了全套。
草露是消耗最快的,價錢也最便宜,林言特地去燒窯坊裏頭定做了大號的罐子和碗,然後又去鐵匠鋪子裏定做了大號的鐵鍋。
銷量這麽好,用之前的小鍋做效率實在太低了。
中間基地還做了新一輪的插核,這回杜元、杜二姐、林大嫂也加入了進來。
養殖場和養珠場都擴大了好幾倍。
尤其是養殖場。
忙活了半年,林言幾乎沒有休息過一日,不光是他,基地裏的人也都差不多。
本來還想著剩餘一些珍珠粉可以帶去京城賣,結果在袁州直接賣空了。
不光是珍珠粉,珍珠皂和妝粉也都差不多。
隻有草露,因為風葉草四季都有,所以一直能做,源源不斷。
林言在家裏休息了幾天,章墨遠的調令就下來了。
一年前章墨遠就和燕俊喆達成了協定,一年後回京城。
但章墨遠手頭的事情沒做完,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燕俊喆耐心耗盡,命令章墨遠年前趕到京城。
還剩四五個月。
足夠林言把事情交代一下了。
林家其他人也沒什麽驚訝的,畢竟大家都知道章墨遠早晚要回到京城去的。
因為基地的事情暫時還放不下手,所以三個哥哥都留在袁州,林大嫂和杜元自然也留下。
林言本來想帶著林阿爹一塊兒去,但林阿爹想留在基地幫忙,林言拗不過他,隻能答應了。
八月份還有一件大事,那就是海貝的院試。
隻要過了院試,海貝就是秀才了。
全家最緊張的人就是林大嫂了,他提前好幾日就開始找章墨遠詢問需要的東西,隻要章墨遠說的他恨不得每樣都買上十份。
倒是海貝自己,不愧是一直跟著章墨遠念書的,淡定的不像個十二歲的孩子。
糯糯自己畫了一個保過符送給海貝,周圍一堆亂七八糟的奇怪紋路,中間一個大大的中字。
海貝也不嫌棄他,笑著接過去放在自己心口,“多謝糯糯。”
糯糯嘿嘿一笑。
海殼送的禮物就比糯糯靠譜多了,他送了一隻筆,拿自己攢的錢買的。
海貝同樣收了,道了謝。
考場外。
糯糯招招手,海貝疑惑地彎下腰,糯糯湊上去在他臉上吧唧一下。
“海貝哥哥加油哦,糯糯親親一下,一定能中頭名。”
周圍的大人都被他逗笑了。
海殼瞪大了眼睛,好奇道:“糯糯,這樣真的有用嗎?”
糯糯用力點頭,“真的有用,我阿爹就是這樣,”他邊說邊在自己臉上戳了一下,“就是這樣親了爹爹一下,然後爹爹就考中頭名啦。”
林言:“……”
這都什麽時候的事了怎麽還記得?
林大嫂和杜元看著他笑,小夫妻真甜蜜。
海殼信以為真,也踮著腳在海貝臉上吧唧一下,親的還十分響亮。
海貝摸摸臉,無奈道:“不用親啦,我都收到了。”
糯糯小大人似的問道:“哥哥,我的神仙符帶了嗎?”
他還給自己的鬼畫符取了一個名字,一聽就不太靠譜的樣子。
海貝拍拍自己胸口,“帶啦。”
其實這東西也帶不進去,一會兒門口搜身的時候也得拿出來,但海貝還是帶了。
畢竟是弟弟的心意。
海殼著急道:“那我送的筆呢,帶了嗎?”
海貝把手裏的包袱打開給他看,那支筆就躺在最上麵。
兩個小朋友對視一眼,然後同時點頭,揮手。
“哥哥進去吧,我們在門口等你哦。”
海貝知道大人們會把他們帶走,但還是說了一句,“不用,我要進去很久,你們先回家吧。”
兩個小朋友異口同聲:“嗯。”
答應的非常爽快。
海貝笑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