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曬了一整個夏天, 林言便再次動起了做麵膜的心思。

現在手邊沒有珍珠,出去買的話太貴, 拿來做麵膜實在不值當, 林言便換了一種便宜的法子。

檸檬麵膜。

手邊的檸檬和雞蛋清都是現成的,再買點蜂蜜就齊活了。

剛好糯糯也能喝。

章墨遠下了學來鋪子就看見林言捧著一個小小的瓷罐子在看。

“這是什麽?”

林言抬起頭,“是蜂糖, 我剛剛買回來的。”

糯糯拎著杯子跑過來,“嗒嗒,杯嘰啊。”

林言把他的杯子接過來,然後拿小勺子挖了半勺蜂蜜進去, 再往裏倒了半杯溫水。

糯糯著急地扒拉著林言的膝蓋,他聞到蜂蜜的甜香味了。

林言用勺子攪拌了幾下, 然後自己嚐了一口, 發現隻有淡淡的甜味才喂給糯糯喝。

“好喝麽?”

“嗯。”

林言把杯子交給糯糯,讓他坐在旁邊自己喝,然後給章墨遠也衝了一杯。

“蜂糖真的好貴, 這一小罐將近一兩銀子, 比黃平村的珍珠還貴。”

章墨遠喝了一口, 笑道:“這蜂糖是從外麵運進來的,價錢上自然要貴一些。”

林言點頭,雖然他有心理準備,但蜂蜜的價格還是比他預期的高太多了。

相比起來, 好像還是珍珠麵膜劃算一些, 畢竟他可以用最差最差的珍珠,反正都要碾成粉。

林言歎了口氣, “要是我們能自己養珍珠就好了。”

珍珠不光能做成珍珠粉, 色澤和形狀優良的那可是奢侈品。

除此之外, 還能入藥。

古代沒有人工養殖,所有的珍珠都是像黃平村那樣,下到水裏去采集,純純的靠天收。

產出率非常低,想找一顆品相好的也很困難。

要不然黃平村的人也不會求著章墨遠教他們種田了。

但人工養殖可就不一樣了,不光效率高,品相還比天然的好控製。

林言上輩子看過不少養殖珍珠的紀錄片,自己還因為好奇親身參與過,對所有的流程和工具都是熟悉的。

若是再有幾個對蚌珠熟悉的人從旁協助他,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

章墨遠眼睛亮了一下,林言總有一些新奇的想法,大部分人都想不到,但聽他說起來又覺得合情合理。

“你有想法麽?”

林言點頭,“但我還需要幾個熟悉蚌珠的人幫我,我一個人做不起來。”

章墨遠想了一下,“黃平村那邊的稻米剛收,這會兒應該有空閑,咱們可以回去問他們。”

林言搖頭,“可能不太行,養珍珠怎麽也要兩到三年,期間我還得一直看著,難道我要和你分開兩三年麽?”

章墨遠麵色也沉了下來,和林言分開這麽久是不可能的。

林言若有所思道:“墨遠,你看過那麽多各地的邸報,有沒有別處和黃平村一樣是產珍珠的呀?海水珠或者江河珍珠都行。”

海水珠做飾品的價值比淡水珠要高,但因為人工養殖出來的海水珠有核,裏麵的核是貝殼做的,外麵包裹的珠層很薄。

所以海水珍珠粉其實是貝殼做成的珍珠層粉,在珍珠粉這一塊,無核的淡水珍珠更勝一籌。

兩種珍珠各有各的好。

章墨遠想了一下,緩慢道:“袁州那邊應該是有珍珠的。”

之前袁州知州給他寫過信,字裏行間都有想讓他將來接他的位置的意思。為了吸引他,知州把袁州誇了一頓,其中就提到那裏的珍珠,說是他夫人一定喜歡。

“袁州也很遠啊,而且你殿試以後也不知會被派去哪裏。”

書裏章墨遠考上狀元後先去的翰林院,之後才被派出去做地方官。

京城離袁州可就更遠了。

章墨遠笑了一下,“說不定陛下會派我去袁州呢。”

林言愣了一下,“啊,真的麽?”

按理說是不可能的,畢竟君心難測,但對方是章墨遠,他從來不會亂開口。

“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同你說,袁州知州先前來信,說陛下有將他調走的打算,他已經寫好了信,等將來我殿試考中就呈給陛下。”

“再者,按照當今天子的習性,他應該會派我去袁州,把圍海造田做起來。”

上輩子和皇帝打交道那麽多年,章墨遠對他的性子還是很了解的。

而且如今這個帝王還遠遠沒有幾十年後的城府,隻要他稍加言語引導,袁州應該是去定了。

先前章墨遠一直沒說,是因為他自己也沒想好去哪裏,和上輩子一樣先去翰林院當然是最輕鬆的路子。

但如果林言想去袁州,那就不同了。

林言高興壞了,“如果是這樣,那我現在就可以開始準備了。”

距離章墨遠考完殿試還有將近兩年的時間,差不多可以把需要的工具都準備好。

林言從章墨遠的桌上扯了一張紙,開始寫寫畫畫。

袁州那邊是海水珠,所以首先就是核,現在沒有打磨的機器,隻能自己手工去磨,這個過程就需要耗掉大量的時間了。

其次就是插核時需要的工具,一整套,有點像現代的牙醫使用的工具。

林言一邊畫圖紙一邊默默估算第一批要做多少套。

最後一咬牙一狠心,先做一百套吧,這東西是消耗品,指不定就丟了或者弄壞了。一次性多做一些,反正一百套也占不了多少空間。

糯糯喝完檸檬水就蹭過來,剛要往林言身上爬,就看見林言蹭地站起身朝林三哥的屋子跑去。

糯糯:“……”

章墨遠把他抱到自己腿上,笑道:“阿爹有事去找三舅了,你和爹爹玩一會兒好嗎?”

糯糯扭著脖子繼續看,似乎很好奇阿爹去做什麽了。

林言敲開林三哥的屋子,林三哥見他一臉興奮,疑惑道:“言兒,你這是遇上什麽大好事了不成?”

林言點頭,“的確是大好事。”

林三哥立刻來了興致,“快點說來聽聽。”

林言把手裏的圖紙遞給他看,林三哥認真地看了三遍,還是沒看明白這些尖尖的玩意兒到底是幹什麽的。

“這是什麽?”

林言解釋道:“這是養珍珠要用的工具。”

林三哥驚的下巴都快掉了,“什麽珍珠,怎麽要養珍珠了,養珍珠是什麽意思?”

一連三問。

林言笑了,“還記得先前黃平村人采珠麽,非常困難,所以我打算自己養珍珠。”

林三哥想了一下,試探道:“你的意思是,咱們自己把珍珠做出來?”

“大概是這個意思,但不是我們自己做,是我們讓蚌殼幫我們做。”

林三哥更疑惑了,林言幹脆就花了點時間把人工養殖海水珠的過程給他細說了一遍。

這下林三哥是徹底明白了。

“聽起來似乎很難。”

“是很難,但能做。”

“行,你說能做那就一定能做,我都聽你的。”

“好,那我們明天去找鐵匠把這些工具做出來,之後我們就去找蚌殼開始磨核。”

“好。”

和林三哥敲定時間後,林言就哼著歌回屋去了。

章墨遠坐在燈下讀書,糯糯還坐在他懷裏,小腦袋仰著,睡的東倒西歪的。

林言好笑道:“他怎麽還不去睡?”

“等你回來呢,怎麽勸都不聽。”

林言彎腰小心翼翼地把糯糯抱起來,放到嬰兒**,糯糯還哼唧了一聲,“嗒嗒啊。”

林言低頭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小聲道:“糯糯快睡吧,阿爹去沐浴了。”

他回來還沒沐浴呢。

聽到他的生意,糯糯就砸砸嘴,安心地睡過去了。

林言去浴室沐浴。

等他出來的時候章墨遠已經躺在**了,他以為他睡了,還刻意把動作放輕了些,結果剛躺上去就被抱住了。

“和三哥說好了?”

林言嗯了一聲,“明天要做的事情好多。”

“慢慢來,我也可以幫忙。”

林言搖搖頭,“你好好讀書,我等你帶我去袁州呢。”

章墨遠笑,“好啊。”

林言踏踏實實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趁著鋪子不忙的時候他和林三哥去了一趟鐵匠鋪子。

之前做過烤架,鐵匠還記得他們,一見麵就熱情地走過來,招呼道:“言哥兒,林小哥,今日怎麽有空過來?”

林言把圖紙拿出來遞給他,“有點小玩意兒要找你做。”

“小玩意兒?”

鐵匠開始皺眉了,這會兒他和蔣老板的感受應該是一樣的。

林言指著自己畫的東西一一地給他介紹,“這第一個是三角銼,用來磨東西的,前麵長的部分有鋸齒,第二個是小剪刀……”

一整套工具介紹下來,鐵匠臉色越來越黑,東西倒是都不難做,就是太小了,得一個一個去凹形狀,有些還要打磨。

林言看他臉色不對,趕緊道:“我給你加銀子,你先做一套出來,隻要做得好價錢好商量。”

鐵匠這下臉色才好了起來。

兩人又溝通了一會兒,林言把圖紙放下就走了,他們約定好等第一套做出來以後再來商討價格。

反正林言的鋪子就在春榮街,而且他相公還在雁鳴書院,鐵匠沒什麽好不放心的。

解決完工具的事,林言就開始思考蚌殼的事了。

珍珠的核是拿貝殼磨出來的,所用的貝殼必須足夠厚才行。

林言和林三哥去南撫江邊碰了碰運氣,倒是撿到不少河蚌,但這些河蚌都不夠厚。

在現代的話可以把這些蚌殼直接打成粉然後再重塑成珍珠核,這樣就快多了,但現在可不行。

打成粉倒是簡單,重塑卻是做不到的。

隻能找厚實的蚌殼直接磨。

林三哥找路人打聽了一下,回來對林言說:“言兒,他們說這裏頭的蚌都小,怕是很難找到合適的。”

林言點頭,來之前他並沒有抱太大的期望,所以也談不上有多失望。

林三哥想了一下,提議道:“言兒,不然我回鹽海縣一趟瞧瞧?興許黃平村有呢。”

林言點頭,“這倒是個好主意,還有袁州那邊,我讓墨遠寫信過去,應該也有。”

“好。”

“三哥,等鐵匠鋪那邊的三角銼做出來你再回去吧,到時候不用把蚌殼帶回來,直接就地找人磨成圓珠子再帶回來。”

林三哥笑,“對,還是你想得周到。”

兩人商議好之後就回去了。

林言出來之前拜托了蔣家的下人幫著看會兒糯糯,糯糯和他們混熟了也不會排斥,但林言如果遲遲不回他還是會哭的。

晚上等章墨遠回來,林言就把事情和他說了,章墨遠立刻就答應下來。

“我現在就寫。”

林言把需要的圓珠子尺寸交給了他,為了保險起見,他把三角銼的模樣也畫了。

章墨遠平日裏自己寫信總是很簡潔,三言兩語就結束了。但這次替林言寫,他耐心地把圓珠子的尺寸和三角銼的構造都仔仔細細地講解了一遍,還特別提供了幾條圍海造田相關的信息,這樣袁州知州那邊才會盡心替他辦事。

“放心吧,很快就會有回音的。”

“多謝相公。”

“應該的。”

糯糯委委屈屈地抱著自己的杯子進來,今天一整天下來他幾乎沒怎麽沾過阿爹的身,每次他想靠上去阿爹就跑了。

不是和三舅說話就是和爹爹說話,反正沒有理他的。

“嗒嗒啊。”

林言轉頭一看他這小模樣就笑了,“糯糯這是怎麽了?”

糯糯扁著小嘴巴,氣鼓鼓地控訴林言,“嗒嗒不擬我。”

林言把他抱起來,溫聲道:“對不起哦,阿爹今天實在太忙了,都沒顧上糯糯呢。”

糯糯繼續控訴,“看不見我。”

他明明把手舉得那麽高,但阿爹還是從他身邊繞過去了。

林言失笑,“不是看不見,阿爹怎麽會看不見糯糯呢,畢竟糯糯都長這麽高了對不對?”

他知道糯糯愛聽什麽,所以上來就給他戴一頂高帽子。

果然,糯糯扁著的小嘴巴放下了。

林言繼續道:“都是阿爹的錯,阿爹明天給糯糯做肉丸子吃好不好?”

糯糯想了想,開始獅子大開口,“一百個。”

他要吃一百個肉丸子。

林言:“……”

旁邊的章墨遠都笑了。

林言無奈道:“一百個你吃不完,我給你做十個好不好?”

糯糯也很好說話,馬上就點頭,“好。”

林言笑眯眯地親了他一口,“糯糯真乖。”

糯糯把胖乎乎的小臉貼在林言的臉頰上,軟軟地磨了磨,然後甜絲絲地喊:“嗒嗒啊。”

林言哪裏受得了這個,他差點都對白日裏對糯糯的忽視感到愧疚了。

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林言主動提出“伺候”糯糯小公子沐浴。

糯糯驕傲地仰著小腦袋,還把兩隻小爪子背在身後,架勢十足地往浴室走。

都不知道跟誰學的。

林言剛想和章墨遠小聲吐槽,就看見糯糯左腳絆右腳,啪唧摔在了地上。

林言:“……”

他趕緊捂住嘴,千萬不能讓自己笑出聲來,不然今晚可是哄不好了。

糯糯摔倒後第一時間去看林言和章墨遠,見林言背著身,章墨遠低著頭,他就放心了。

自己撅著小屁。股爬起來,然後小爪子在地上拍拍,嘴巴裏念念有詞,“不怕,不怕哦。”

林言笑的不行,章墨遠輕咳了一聲,也在努力忍笑。

林言冷靜了一聲,轉身淡定道:“糯糯剛才怎麽了,阿爹怎麽聽到撲通一聲,是你摔倒了麽?”

糯糯搖頭,“不係啊,係三舅摔倒惹。”

林言:“……”

你說是那就是吧。

林言幹脆彎腰把糯糯抱了起來,直接帶著他去了浴室。

他往木桶裏打熱水的時候,糯糯就自己把身上的小衣服給脫了,然後挺著圓嘟嘟的小肚子站在那裏。

林言把他的小木盆放進大桶裏,然後自己先進去,再把糯糯抱進木盆裏。

這是糯糯最喜歡的小遊戲,每回一起沐浴的時候都要玩,但林言臂力不夠,在底下托不了太久。

“糯糯,阿爹累了。”

糯糯失望地看了眼林言細瘦的手臂,認真道:“次飯啊。”

林言聽懂了他的意思,點頭道:“阿爹知道了,明天一定多吃點飯。”

糯糯很滿意,然後勉為其難地“恩準”林言把他放下去。

林言舒了口氣,等小木盆放到地上後,糯糯就跟大爺似的躺在裏麵等阿爹出來“伺候”他。

林言沒洗,直接套上了剛才的外袍出去,反正給糯糯洗完渾身也會濕,這會兒洗了等於白洗。

“糯糯,把腿抬起來。”

糯糯馬上把腳丫子翹起來,對他來說,腿和腳是一個意思,但你要說他腿短,他肯定是不樂意的。

糯糯興奮地在木盆裏拍拍,把裏麵的水濺得到處都是。

好不容易把糯糯“伺候”好,林言在浴室門口喊了一聲,章墨遠就過來把渾身上下隻裹著一塊厚棉布的糯糯給抱走了。

走的時候瞥到一眼裏頭,隻見林言身上的外袍全濕,腰帶也鬆垮垮地掛在腰際。

章墨遠看了眼手裏正仰著小腦袋一臉天真看著他的糯糯,被迫把冒出來的那點念頭狠狠壓了回去。

等林言洗好出來,章墨遠已經把糯糯的衣服穿好了,父子倆正在大**玩你抓我我抓你的小遊戲。

糯糯往被子裏一鑽,露出個圓嘟嘟的小屁。股,然後高興道:“好惹。”

章墨遠姿態懶散地撐著額,“糯糯,上回爹爹沒抓著你,這回一定要抓到你。”

糯糯咯咯笑了一聲,“抓不到。”

林言笑壞了,他走過去坐在章墨遠身邊,笑眯眯道:“糯糯這麽難抓麽,阿爹也來。”

糯糯從被子裏鑽出來看了眼林言,嘿嘿一笑,然後又在原來的位置鑽了回去。

“抓不到。”

林言和章墨遠互相對視一眼,彼此眼裏都是笑意。

林言伸手戳戳糯糯的小屁。股,“這是什麽,是糯糯麽?”

隔著被子都能看見糯糯在裏麵認真地搖了搖頭,“不係啊。”

“那是什麽?”

“係三舅。”

林言:“……”

他掀開被子,故作驚喜道:“終於讓我給抓住了,下回可不能躲這麽好哦。”

糯糯高興道:“就要。”

“糯糯,時辰不早了,我們睡覺覺了好不好?”

糯糯還想玩,他想讓林言躲起來然後他去抓。

“抓你啊。”

林言無奈道:“那就再玩最後一次,然後你就乖乖睡覺覺。”

“嗯。”

林言想快速結束小遊戲,所以他學著糯糯的樣子直接往被子裏一鑽,結果糯糯居然還不滿意,他還要給林言指定地方。

林言:“……”

他無奈地去糯糯指定的地方蹲好,“好了。”

然後糯糯就噠噠噠地跑過去,高興地哈哈笑。

林言無奈道:“糯糯,現在可以睡覺了麽?”

糯糯不情不願地點頭。

林言把他抱上嬰兒床,給他蓋上小被子,然後他自己把被子拉到腦袋上,過了一會兒自己拉下來對著林言嘿嘿一笑。

林言故意逗他,“抓到了。”

糯糯樂得哈哈笑。

睡覺之前林言也不敢逗他太過,等他笑了一會兒就拍拍他,溫聲道:“好了糯糯該睡了。”

糯糯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又睜開,跟你鬧著玩。

林言隻好繼續哄,好不容易把他哄睡著了,自己上下眼皮都開始打架了。

等他躺上床後,章墨遠也放下了手裏的書,“明日事情多麽?”

林言還沒意識到危險,懶洋洋道:“沒什麽事,要等鐵匠那邊的三角銼。”

章墨遠低低地笑了一聲,“那就是可以了。”

林言一臉茫然,“什麽可以啊?”

這話剛一問完他就知道了。

一陣急喘之後——

林言語氣裏帶著驚慌,“墨遠,糯糯還在邊上。”

“小聲一些,他這會兒不會醒。”

章墨遠經常半夜起來照顧糯糯,他對糯糯的生物鍾十分熟悉,這會兒正是睡得熟的時候。

林言:“……”

可是他想睡覺啊。

然而這事兒一開始,他也控製不住了,很快就被章墨遠拉進了欲。望的深淵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糯糯突然哼唧了一聲,“抓不住我。”

林言嚇了一跳,同時身體也是一緊。

章墨遠悶哼了一聲,艱難道:“言兒,糯糯沒醒,隻是說夢話而已。”

林言仔細聽了一下,小胖子果然沒醒,砸了砸嘴繼續美滋滋地睡了。

“不要分神。”

林言:“……”

作者有話要說:

林三哥:阿嚏,誰在說我?

糯糯:三舅,不係我。

林三哥:看來就是你。

糯糯:……(哪裏暴露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