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囑咐三個崽,吃飽了就自己睡會兒午覺,出去玩不要跑太遠,然後就提著籃子去給裴寂淵送飯了。
裴寂淵在幫她裝修店麵,酒館裏的裝修布置基本上都還保存完好,隻是牆麵舊了,裴寂淵擔心自己弄得不好看,還請了兩個工匠。
他自己則是按照江棲月的要求,修整桌椅和店裏的布局。
江棲月直知道做體力勞動肯定餓的厲害,帶來的蛋炒飯是足夠的量,還有好幾個昨天蒸的肉包子。
看到江棲月提著籃子走過來,裴寂淵立刻丟下了手裏的工具。
“棲月,你怎麽過來了?”
“我擔心你們中午沒吃飯,送過來一些。”
江棲月掀開籃子上蓋著的布巾,濃鬱的香氣立刻飄了出來。兩個工匠眼睛一亮,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裴家娘子,你這手藝可真不賴啊!”
年長些的工匠接過碗,迫不及待地扒了一大口蛋炒飯,金黃飽滿的米粒裹著蛋香,在口中炸開,他頓時瞪大了眼睛:“哎喲,香!還是豬油炒的呢!這粒粒分明的,放了不少油吧?”
另一個年輕工匠咬了口肉包子,肉汁瞬間溢了滿嘴,燙得他直哈氣,卻舍不得吐出來:”唔……好、好吃!裴大哥,你真是好福氣啊!嫂子真好看!飯做得也香!”
裴寂淵原本正美滋滋地等著自家娘子遞飯,聽到這話,臉色頓時一沉。
他冷颼颼地瞥了兩人一眼,嚇得年輕工匠差點噎住。
江棲月沒注意這些暗流湧動,她掏出手帕,輕輕擦去裴寂淵額頭的汗珠,眼神溫柔:“累了吧?快趁熱吃。”
她的指尖不經意間擦過他的臉頰,裴寂淵耳根一熱,方才的醋意瞬間煙消雲散。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江棲月最近看他的眼神裏,無辜又帶著鉤子,讓他忍不住心跳加速。
“嗯。”他低低應了聲,接過碗的手都有些發顫。
兩個工匠識趣地端著碗躲到角落去吃了,邊吃邊小聲嘀咕:“裴獵戶好福氣啊,娶到這麽個漂亮的媳婦兒,手藝也真好。”
可不是,你看這蛋炒飯,金黃金黃的,我活這麽大歲數都沒吃過這麽香的,真舍得下料啊!”
他們的竊竊私語飄進裴寂淵耳朵裏,他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突然站起身,大步走到江棲月身邊坐下,一個側身,正好擋住兩個工匠的目光。
江棲月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怎麽了?”
裴寂淵悶悶地擠出一句:“這兒坐著吃飯舒服。”
說著,他還故意往她那邊又挪了挪。
江棲月眨眨眼,突然明白過來,忍不住抿嘴笑了。
她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調笑:“裴寂淵,你是不是吃醋啦?”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裴寂淵的耳朵瞬間紅得能滴血。他梗著脖子嘴硬道:“沒有。”
江棲月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故意拖長音調:“哦——原來沒有啊……”
她作勢要起身:“那我去給兩位師傅添點茶水——”
手腕突然被一把抓住。
“不許去。”
江棲月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眉眼彎彎地坐回來,輕輕靠在他肩上:“好啦,快吃飯,涼了就不好吃了。”
裴寂淵這才大口大口吃起來。
當晚,裴寂淵洗漱停當準備回房休息的時候,發現江棲月特意將燭火點得很亮,**還擺著筆墨紙硯和幾根繩子,尺子,剪刀等等。
“你快來,我等你好久了。”
江棲月拍拍床邊,示意他坐過去:“我想給你做身衣裳,你過來讓我量一量尺寸!”
燭火在紗罩裏輕輕搖曳,將江棲月的側臉鍍上一層柔和的暖光。她看著裴寂淵站在門口躊躇的模樣,忍不住抿嘴一笑。
“愣著做什麽?快過來呀,再磨蹭天都要亮了。”
裴寂淵喉結滾動了一下,慢吞吞地挪到床邊。
他剛沐浴完,身上還帶著皂角的清香,發梢微濕,有幾滴水珠順著脖頸滑入衣領。江棲月的目光追隨著那滴水珠,直到它消失在粗布衣衫下。
“要怎麽量?”裴寂淵的眼神在燭火的映照下明明滅滅,聲音比平時還要低啞幾分。
江棲月拍了拍他的肩膀:“先把外衣脫了,穿著量不準。”
裴寂淵的耳尖立刻紅了。他背過身去,動作僵硬地解開腰帶,將外衫褪下搭在椅背上。
裏衣貼著他精壯的背肌,勾勒出流暢的線條。
江棲月悄悄咽了咽口水。
她拿起軟尺繞到他身後,故作正經道:“我們先從領口開始吧。”
她拿軟尺繞過他的脖子,柔嫩的指尖蹭了蹭他的喉結,滿意地看到男人渾身一顫,肩膀瞬間繃緊。
“然後是肩寬。”
她的指尖輕輕搭上他的肩膀,能清晰地感受到布料下緊繃的肌肉。軟尺橫跨過他的背脊,江棲月故意放慢動作,手指有意地蜿蜒撫弄。
“你別太緊繃,數據會不準的。”
江棲月的呼吸拂過耳畔,裴寂淵整個人都僵住了。
“四十五寸。”
江棲月記下數字,指尖順著他的肩線滑向臂膀:“把手張開,現在量臂長。”
她的手掌沿著他的上臂緩緩下移,那裏是測量,分明是在吃豆腐。
裴寂淵的呼吸明顯粗重起來,她能感覺到他的體溫在升高。
“江棲月。”他聲音沙啞地警告她,卻不敢回頭。
江棲月假裝沒聽見,繼續她的“測量”。
她繞到裴寂淵身後:“現在,我們量胸圍。”
她說著,軟尺環過他的胸膛。
裴寂淵身形高大,胸膛也很寬闊。為了讓軟尺完整地環繞一圈,她隻能緊緊貼在他背上。
裴寂淵感覺到了。
她胸口綿軟的起伏,現在隻跟他隔著兩層布料。
“吸氣。”
她命令道,手指在他胸前交疊。
裴寂淵深吸一口氣,胸膛擴張,江棲月聞到他身上混合著汗水與皂角的氣息,不由得也屏住了呼吸。
兩人現在的距離近得十分危險。江棲月更是在故意拖延時間,指尖在他胸前流連,假裝調整軟尺的位置。
“好了嗎?”裴寂淵的聲音都要變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