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論寵妻狂魔的自我修養(3)

澹華當即抓起了地上的石塊, 用力一擲,精準的打在了諾曼的翅膀上,一度讓它痛呼出聲, 翅膀一度使不上勁來。

可是, 在這個節骨眼上,它掉下去的話,那不是更讓人家稱心如意了?

諾曼咬了咬牙,它顧不上翅膀上的疼痛,賣力的揮舞著翅膀,快速的飛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澹華抿著唇, 不滿的“嘖”了一聲。

跑了一個, 回頭哥哥定要認為他偷偷放水了。

一想到自己在哥哥心中的印象要跌落神壇,他的心情一下就變得微妙起來, 他半眯起眸, 手上的動作變得更加淩厲。

得,西裏爾的跑路徹底激怒了澹華, 這可苦了留下來的人, 他們什麽魔法什麽秘技都用上來了, 這家夥速度快得驚人, 最要命的是這家夥有時候還敢硬抗傷害, 用實力詮釋著什麽叫做有煙無傷。

賀拉斯麵無血色, 握著佩刀的手不停的顫抖著,他隻是剛剛入夥的新傭兵, 他哪裏見過這樣的陣勢呀,他的腳止不住的發著抖, 仿佛連佩刀都要抓不穩了。

站在他身側的是老傭兵邁倫, 邁倫見情況不對, 當即決定腳底抹油,敵強我弱,跟強大的敵人硬碰硬,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然而,他才邁開腿跑上幾步,一隻鋒利的利爪直接從背後把他徹底貫穿,洶湧的血液從他的胸口噴發了出來,濺了一地的血沫,連帶著澹華身著金紋黑外衣濺上了些許的血漬,把衣袍上麵的金邊都染成了另一種顏色。

賀拉斯的牙齒不住的打著顫,恐怖占據了他的內心,連帶著他的麵容都變得扭曲了,怎麽辦?怎麽辦?

再這樣下去,他就要被殺了!

上天仿佛沒有聽到他心裏歇斯底裏的呐喊聲,那浴血的殺神正一步步的向他走來,一步步的靠近。

那人手上沾滿了鮮血了,鋒利的爪子足以把他捅一個對穿,他艱難的咽了咽口水。

怎麽辦?

他到底該怎麽辦?

殺神衝著他亮出了鋒利的爪子,眼瞧著賀拉斯就要命懸一線了,一道悅耳的男聲劃過了夜的寧靜,“等等。”

賀拉斯的心難以自製的狂跳著,就差沒歇斯底裏的喊出“救命”兩個大字。

殺神的手一頓,沒有了後續的動作。

賀拉斯的心撲通撲通的狂跳著,月光之下,他終於看清了救命恩人的模樣,那人一襲飄飄的黑色長發,這是貴族獨有的發色,那黑色的眸子堪稱耀眼的黑曜石,他身著繁複的絲綢麵料,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一股難掩的貴氣。

那俊美的容貌一度讓他片刻失神,宛如神祇降臨。

在神祗靠近的那一霎,連冰冷的殺手都染上絲絲暖意。

澹華眼眸裏染著孺慕的光芒,不自覺的把沾滿鮮血的手藏在身後,小模樣又奶又粘,殊不知他這副模樣落在賀拉斯眼中,又是另一個模樣,這不是害羞的魔鬼?不,這是麵容扭曲的魔鬼啊啊啊啊啊啊啊!

賀拉斯幾乎把所有希望都壓在神祗的身上,希望他能夠阻止這廝瘋狂的暴行!

哪像這廝欺身而上,一把捏開他的下巴,直接把黑色的藥丸塞進他的嘴巴裏,那苦澀的味道在賀拉斯的嘴裏散了出來,他還來不及吐出來,便被人卡著喉嚨咽下去了。

賀拉斯哪想到這廝明明長著天使的容貌,幹得都是魔鬼的勾當!

賀拉斯費勁的幹嘔著,使勁的想要吃進去的藥丸吐出來,費勁的手指摳著嘴巴,奈何他已經把藥丸咽下去了,這會想要吐出來,哪有這麽容易啊!

他惡狠狠的瞪著葉豹豹,氣急敗壞道:“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麽!”

見此,澹華的DNA馬上就動了,他剛剛斂好的指甲又重新露了出來,仿佛下一秒就會給他來一個猛烈的對穿。

葉檀趕忙抓他的手腕,命令道:“你退下!”

澹華不高興的抿著嘴,這個人對哥哥不敬!他沒有當場擰斷了這廝的喉嚨,那都是給麵子了!

澹華狹長的眼眸變得更加淩厲,如果眼神能夠殺人,這會的賀拉斯早就成一具骨架了!

葉檀一麵把暴躁的澹花花安撫下來,一麵看向一副“寧死不屈”的賀拉斯,他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慢悠悠的開口道:“那是毒藥,十二時辰裏麵,你若是沒有得到我的解藥便會腸穿肚爛而死,裏麵放得是上好的蠱蟲,它會從內部吃掉你的心肝脾肺腎。”

跟澹華不同,葉豹豹說起話是慢條斯理、不緊不慢的,仿佛在跟人好聲好氣的交流,但是,他口中的話令人不寒而栗。

他跟澹華完全是不同的性子。

澹華是一把開了鋒的刀,指哪打哪,不帶半點猶豫,下手更是快狠準,走得是一招斃命的路線。

葉豹豹則不同,他更加圓滑,說起話更是溫潤爾雅的,一副好商好量的模樣,隻是,他脫口而出的話令人膽寒極了,這鈍刀子戳人肺管子的活,他叫一個輕車熟路!

兩個小崽子湊在一起,那真叫珠連璧合,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安排得明明白白。

聞言,賀拉斯的臉變得煞白,畏畏顫顫的伸出手來指著他,哆哆嗦嗦道:“你、你、你好歹毒的心腸!”

葉檀負手而立,眉眼帶笑,翩翩的點了點頭,“多謝誇獎!借您吉言,我還能夠更歹毒一點,您要不要嚐試一下?”

他笑彎的嘴角根本沒有暖意,看向賀拉斯滿是冷冽,仿佛看得不是賀拉斯,而是一具冰冷的屍骨。

賀拉斯哪裏見過這樣的陣勢呀,他的臉上堆滿了恐懼,牙齒一個勁的打著顫,“你、你、你到底想要怎麽樣?我可是光明神的信徒,你敢欺淩我,神一定會處罰你的!”

無神論者葉豹豹當場笑出聲來,“嗤。”

他麵露驚恐,纖長的手捂著心口,難以置信道:“哇,你竟然是光明神的信徒耶!神會為了你降下神罰耶,我好怕怕啊……”

他唇角的笑意放大,忍不住調侃道:“且不說這個世上到底有沒有神的存在,光明神的信徒那麽多,你在哪一號呀?而你又是做了什麽天大的功德,讓神明垂憐你這個碌碌無名的無名小卒?要不這樣吧,我從未見過神明,更沒有見過所謂的神跡,若是我把你的手指一根根的掰斷,挑斷你的手筋腳筋,用刀刃在你的胸口開一個窟窿,把你的心髒拿出來瞧一瞧,看一看,在你的麵前割開一根根連接心髒的血管,你猜猜神明會不會給你賜福,讓你重新活過來?”

賀拉斯:“!!!!!”

這個人是惡魔吧!

他說得是人話嗎?

他的目光撇向葉檀身側的澹華,他悲傷的發現澹華一臉不為所動,連半分的波瀾都沒有掀起,用實力詮釋著什麽叫做不是家人不進一家門。

澹花花本質是一頭大獅子呀,在獸獸們的眼中,沒有什麽比吃飽更重要了,伊娃教給他的都是捕獵技巧,像什麽是非善惡觀,不好意思,這些都不在教學範圍之內。

伊娃害怕崽崽們日後出去漂泊時餓著肚子,她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崽崽們強調著兄弟情,這打折骨頭還連著筋呢,出門在外,這外頭的家夥哪有自己的親兄弟好,指不定外頭的家夥想要離間你們,還**陽怪氣說些不中聽的話,來離間你們的感情,那些放屁一樣的話,是絕對不能夠往心裏麵去的。

重度兄控患者澹華再加上麻麻愛的“教育”,在他看來,我家哥哥做什麽都是對,腦子就差沒明晃晃的寫上“我是哥哥吹”五個大字,哪怕是葉豹豹不經意的一個小舉動,他都能夠腦補出萬千深意,直呼我懂了,我懂了。

葉豹豹:“?????”

等等,你懂什麽喂!

賀拉斯那一度當機的大腦重新上了線,他口中不停的吞咽著唾沫,艱難的開口道:“你、你少嚇唬我!你明明就能夠殺死我,為什麽要給我服下毒藥?你一定是有求於我,這才留我一條小命的!”

葉豹豹半眯著眸,“嚇唬你?”

隻聽見他“嘖”了一聲,喊了一聲,“澹華。”

人間兵器澹花花馬上就亮出了自己的利爪,嚇得賀拉斯臉無血色,抱頭鼠竄。

葉豹豹漫不經心的看著他,質問道:“你說我是不是在嚇唬你呀?”

賀拉斯:“……”

汪的一下哭出聲,不帶這樣折磨人的!

他哭喪著臉,破罐破摔道:“沒、沒有,是我不識好歹!”

葉檀勾著唇角,一副算你識相的模樣,他適時的清了清嗓子,一副大人不見小人過的模樣,“算了算了,相逢即是緣,我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隻要你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把解藥給你。”

任人宰割的賀拉斯:“……”

他根本就沒有拒絕的權利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低垂著腦袋,一副有力無氣的模樣,悶悶不樂的回了一聲,“嗯。”

葉豹豹笑眯眯的盤問道:“來來來,你好好的跟我介紹一下,你叫什麽名字,來自哪裏,這會你們又要哪裏?”

賀拉斯:“!!!!!”

你們連我們的來曆都不清楚,還過來把我們殺的片甲不留,你們講不講武德啊?這都是什麽仇什麽怨啊!

澹華見他的眼神不對勁,當即冷著臉“哢吱哢吱”的掰著手指,仿佛他掰的不是手指,而是賀拉斯的筋骨。

賀拉斯:“……”

你這是威脅!

你這是恐嚇!

你還講不講理了?

殊不知,對澹華來說,能動手了結的事,他是絕不動手的。

倒黴蛋賀拉斯:“……”

汪的一下哭出聲,人生如此多艱!

他低垂著腦袋,模樣像極了失魂落魄的小狗狗,他吞吞吐吐的回答道:“我、我叫賀拉斯,來自拉霍小鎮,我是傭兵團的實習傭兵,我們接了雇主遞交的委托,前往日月河取奪萃珠,結果我們在弄丟了,我們任務失敗需要賠付雇主的違約金,這、這、這才想辦法抓了點魔獸,想著回頭到鎮子的時候賣點錢,能夠兌換點金幣,免得白走一趟,結果,不知出了什麽意外,籠子裏的魔獸一跑而空……”

賀拉斯說得淒淒慘慘戚戚,一度要流下兩滴悲傷的眼淚,殊不知,杵在他麵前的兩尊大佛正是始作俑者。

葉檀慵懶的往澹華身上一靠,把澹華當成了現成的樁子,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這樣啊,那奪萃珠是什麽來頭?竟讓你們如此費盡心思。”

這會的賀拉斯小命捏在人家的手上,更顧不上保密協議裏的要求,當即把細節交代了出來,“那奪萃珠是有大來頭的!”

“嗯?”

“這奪萃珠奪得是天地造化,淬煉而成,是世所罕見的珍品,裏麵蘊含著充沛的魔力,對於魔獸來說,堪稱十全大補湯!若是魔獸得了它,甚至會得到天地造化之力,甚至從此脫胎換骨修成人形。這奪萃珠是緊俏的寶貝,一顆奪萃珠少說有五百金,若是擺在拍賣行裏還能拍到八百金呢!”

“我們之所以走這一單生意,最主要是雇主給我們提供奪萃珠的地址,哪想到這一趟如此的凶險,折了我們好幾個兄弟,我們差點就要出不來了,連帶著辛辛苦苦找來的奪萃珠都在逃跑的路上弄丟了……”

葉豹豹:“……”

丟倒是沒丟,隻是進了我倆的肚子裏。

恐怕是這幫傭兵在慌忙之下,在奪萃珠塞到了藥箱裏,藥箱裏麵的藥物混雜,他們一路倉皇逃跑,哪裏顧得上收拾藥箱呀,慌亂之下,他們翻來覆去就是找不到奪萃珠的蹤影,便想著是不是弄丟在逃跑的路上了。

他們才從那個地方逃出來,哪還有膽再回去了,撿回小命便不錯了,任務失敗,他們隻能夠是賠付違約金了,這麽一大筆的違約金,饒是男爵家庭出身的西裏爾,一下子也拿不出來了,眼瞧著違約金就要還不上了,他不得不想其他的辦法,這一路上見到魔獸就逮,生怕錯過了,這蚊子肉再小,那都是肉啊!得且行且珍惜!

葉檀指了指不遠處的帳篷,問道:“那你們帳篷裏麵還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嗎?”

賀拉斯:“!!!!!”

喂,快停止你的打劫行為!

見賀拉斯一聲不吭,澹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凶神惡煞道:“喂,賀拉屎,我哥哥問你話呢!還不如實招來!”

賀拉斯:“!!!!!”

草!

老子不叫賀拉屎!

不叫賀拉屎!

不滿在賀拉斯心頭翻湧著,他就差沒直直白白的擰著澹華的領口,氣急敗壞的吼上一句,“老子不是賀拉屎!”

然而,賀拉斯有賊心沒有賊膽啊!

兩人的武力有著天壤之別,他敢吼,澹華就敢“教他做人!“

可憐弱小無助的賀拉斯:“……”

留下了卑微的眼淚。

他委委屈屈的開腔道:“帳篷裏最值錢隻有捕捉來的魔獸,可是,這會魔獸都跑了,裏麵值錢的物件著實不多,藥箱那邊有幾顆路上采集來的百靈藤,那是活血化瘀的良藥,它倒是能值幾枚銀幣。”

聞言,葉豹豹嫌棄的看他一眼,“嘖”了一聲,評價道:“你們真窮!”

賀拉斯:“……”

你們非要殺人誅心嗎?

葉豹豹努力的回憶著,他依稀的記得這些人身上是有儲物戒的,鎖他所用的鐵籠子正是從儲物戒裏麵獲得的,想到這裏,葉豹豹眼前一亮,“阿華,你去搜搜那些死人身上有沒有儲物戒,一個個給我找,找到就拿過來。”

“是。”

賀拉斯:“!!!!!”

你們竟然連死人都不能放過!

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澹華這一趟收獲匪淺,足足翻到了四個儲物戒。

葉豹豹撇了一眼雙眸失神的賀拉斯,衝著他努了努嘴,隨意把儲物戒扔在地上,“喏,這玩意怎麽用?”

賀拉斯:“?????”

葉豹豹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變成文盲,這儲物戒什麽的,他根本就沒有見過啊!

他尚且如此,澹華就更不用說了,村草是文盲啊喂!

澹華厲聲道:“問你話呢,沒長耳朵嗎?”

他倨傲的昂著小腦袋,臉上寫滿了“脾氣暴不好惹。”

賀拉斯:“……”

這連小朋友都會用的儲物戒,你們竟然不懂?

別問,問就是心情複雜。

賀拉斯哆哆嗦嗦的撿起儲物戒,耐心的解釋道:“儲物戒是空間魔法師生產出來的消耗品,儲物戒裏的儲物空間,往往跟生產它的空間魔法師有著必然的關係,儲物戒屬於空間魔法的一種,裏麵的物品是不能夠疊加的,一個格子隻能夠儲存一個物品。隻要按住戒指背麵的銘文,便可以打開儲物戒。”

說罷,賀拉斯依葫蘆畫瓢的打開一枚儲物戒,映入葉檀眼中的是兩平米空間的儲物戒,儲物戒就像遊戲裏的大背包,裏麵的儲物空間是早就一格格劃分好的,這儲物戒的主人一看就是邋遢鬼,裏麵的物品都沒有整理過,隻是見到格子就一個勁的往裏塞,把儲物戒塞得滿滿當當的。

葉豹豹:“……”

噫,好髒!

貓星人什麽的,是最愛幹淨噠。

葉豹豹每每吃完飯都會耐心洗爪爪,洗臉臉,把自己打理得幹幹淨淨,他不僅對自己有高要求,而且他同樣以這樣的標準要求著澹華!

開玩笑?

澹華可是他專屬的小枕頭,髒髒臭臭的枕頭,他能睡得下嗎?

他的枕頭必須要幹幹淨淨噠,這樣靠著才能夠舒服!

在葉豹豹細心的培養下,澹花花同樣成為了一名愛幹淨的小貓貓!

看著儲物戒裏髒亂差的情況,葉豹豹幾乎想都不想便把裏麵的東西扔了出來,賀拉斯很快便看到葉豹豹把巴茲爾儲物戒裏的精良鎧甲扔了出來,那嫌棄的模樣著實是像吞了一隻蒼蠅一樣。

賀拉斯:“!!!!!”

喂,那可是價值十銀幣的精良鎧甲啊!

十銀幣!

不帶這樣敗家的!

下一秒,葉豹豹又把一雙精良靴子扔了出來。

賀拉斯:“!!!!!”

喂,那可是價值六銀幣的精良靴子啊!

六銀幣!

要知道,一份黑麵包才五銅幣,一百枚銅幣剛好等於一銀幣,按照這個算法,他扔掉的十六銀幣剛好是一千六百銅幣,一千六百除以五等於三百二十個黑麵包啊!

這錢都等於一個普通人家一年的飯費了!

若不是礙於情勢,他都想去把鎧甲鞋子撿回來,縫縫補補又能穿一年,鎧甲煉製不易,那鞋子更是選用了上好的水鹿皮,不僅質地柔軟,而且鞋子還能夠防水,簡直就是居家旅行必備的“寶藏鞋”!

隻見葉豹豹把儲物戒清了七七八八,又簡單的掃了一下,把帳篷裏百靈藤取了出來,放進了儲物戒裏。

賀拉斯看看了地上的寶貝,再看看他鄭重放進儲物戒裏的百靈藤,滿臉的問號。

你說葉豹豹打劫吧,他確實在打劫,把人家的儲物戒搜刮一空,問題是他扔在地上的雜物怎麽樣都得值四、五十銀幣,他對四、五十銀幣看都沒有看一眼,把隻值幾枚銀幣的百靈藤鄭重的放了進去。

賀拉斯:“?????”

我懷疑你好像有大病,並且有證據!

見賀拉斯一臉的欲言又止,葉豹豹凶巴巴的開口道,“怎麽?賀拉屎,你對我的安排有意見?”

賀拉斯:“……”

不是有意見,是有很大的意見!

葉豹豹這一板起臉來,澹華哪會給他什麽好臉色,這會都要拿出掄著拳頭說上就上的陣勢。

賀拉斯:“!!!!!”

他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賀拉斯當場就認了慫,急忙撇清關係道:“沒有沒有,我哪敢有什麽意見啊!”

你高興就好!

葉豹豹微微點了點頭,“你沒意見就好,我還以為你俠肝義膽,想要幫隊友們討回公道呢!”

賀拉斯:“……”

你這說得跟我不想似的,問題是我得做得到啊!

他偷偷的瞄了瞄大殺神,緊張的直咽口水,識時務者為俊傑,他現在能夠保住小命就不錯了,想要報仇,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哪能莽上啊!

葉豹豹把帳篷裏“值錢”的東西搜刮一通,小模樣可神氣,有了這些物資,他們就有了第一筆啟動金!

“離這最近的城鎮在哪裏?”

賀拉斯慫了吧唧的瞟了他一眼,小心翼翼道:“這個,我得看地圖才知道。”

“那你看吧,反正你中了我的毒藥,跑是跑不掉的,諒你也翻不出什麽水花來。”

再說了,你這兩條腿的能跑得過我們這些四條腿的?做什麽春秋大夢呢!

給人拿捏住的賀拉斯:“……”

你不說,我也知道!

這會的賀拉斯可憐極了,模樣像極了被大魔王抓走的可憐公主,小模樣那叫一個可憐無助,麵對大魔王慘無人道的□□,他還不能夠反抗,要不然,他的下場就更慘了!

賀拉斯抽出懷裏的羊皮卷,仔仔細細的查看著,手指定在羊皮紙上的一角,“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剛好是特尼河畔,我們沿著河床一路向下便會達到伊平鎮,那裏是有名的魔□□易鎮,不少稀有緊俏的貨,在那裏都能夠碰上。”

一聽到伊平鎮是販賣魔獸的地方,葉檀的眉頭當即就擰了起來,他到底在籠子裏待過,一聽到那兒是販賣魔獸,心裏當即就不喜了。

澹華是什麽人呐?他可是標準的讀哥機!

一看到葉檀擰起眉頭,他便知道哥哥心頭的不悅,當即岔開了話題,“這附近除了伊平鎮以外,還有沒有其他的鎮子?”

賀拉斯認真的翻閱著地圖,勤勤懇懇的給他們充當起了向導,他連連應是道:“有的,離伊平鎮不遠剛好有一個莫地堡,那兒的環境不錯,交通四通八達的,這段時間正好要舉行一場盛大的拍賣會,據說拍賣的物品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晶聖花。”

葉豹豹挑了挑眉梢,嗤笑道:“千年難得一見?這天晶聖花是什麽來頭,莫不是個噱頭吧?”

賀拉斯嫌棄的看他一眼,那可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晶聖花啊!

你竟然把它說成噱頭?千年難得一見的聖品!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那可是天晶聖花千年難得一見的聖品!就這麽說吧,無論你是擅長武道的戰士,還是擅長法術的魔法師,一旦有了天晶聖花便能夠跨越身體的極限,打開身體的穴道,走入另一個道法世界。”

“像戰士、騎士、盜賊,他們更偏向□□的強化,身體裏含魔量極少,這意味著他們除了使用魔法卷軸以外,他們根本無法成功使出魔法,而這魔法卷軸又分為了普通、精良、優秀、史詩、聖品……”

“哪怕是最便宜的普通卷軸,起手都是一百銅幣,精良的卷軸動輒就是五、六枚銀幣,上等的卷軸就更不用說了。”

魔法卷軸的價格那是數一數二的感人,不是世家豪門,那都是用不起了,更不要說魔法學習是多麽的繁瑣,學費是多麽的昂貴,唯有貴族才能夠負擔得起高額的學費,一張羊皮紙就是三十銅幣,可見培養一名魔法師是何等不容易!

而魔法是所有術士中最難學的,因為人類不像精靈一樣擁有與生俱來的自然感知力,這對學習者的資質要求極高。

這意味著什麽?

你以為有錢就能夠入門?開什麽玩笑!你有錢還得有資質!

“一旦戰士們得到了天晶聖花,聖潔的魔素就會灌滿了他們的身體,重新給擴展他們的經脈,給他們打開另一扇門,給予戰士們身體強化與魔力強化,把你本身的身體強化提高三個檔,魔素的灌入給身體帶來了強大的魔力強化,徹底的打開魔武雙修的大門,千百年以來,魔武雙修的人,一個巴掌都能夠數得出來!”

“對於魔法師來說,天晶聖花同樣重要,它能夠賜予魔法師與精靈等同的自然感知力與元素親和力,解開身體的枷鎖,哪怕是最初等的魔法師得到了它,都能夠做到不用吟唱便能夠輕輕鬆鬆的使用魔法。最關鍵的是天晶聖花會重新擴展魔法師的經脈,彌補他們近身武力不足的短板,變成高爆發的近身法師。”

賀拉斯堪稱科普帝,一口氣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堆知識點。

葉檀敏感的注意到賀拉斯口中有兩種不同的功法體係,“所以說,這裏擅長體術的人,往往他們的職業更偏向於戰士、騎士,盜賊嗎?”

賀拉斯搖了搖頭,“不止,戰士是體術係裏最全麵的,他們沒有短板,唯一的問題便是速度遠不如盜賊靈敏,騎士則是強調衝鋒的力量,盜賊的強勢點在靈巧敏捷的動作,刺客則練隱匿氣息,每種職業都有自身的優點。”

“那法術係呢?”

“在法術係門檻較高的是魔法師,隻有豪門貴族才能夠培養出魔法師,不說別的,魔法係的書籍價格極貴,動輒就是幾十到幾百的金幣,家裏要是沒有金礦,實在是燒不起這個錢。而神殿的神官則是需要信仰力,他們對於神的信仰越濃厚,他們能夠使出的法術就越強,往往不同神殿的神官使用出來的法術是不同的,而且他們隻能夠使用與神明同源的法術之力,能力相對單調幾分,相對的半吊子的吟遊詩人來得更多,他們往往是掌握著幾個魔法術,剛好可以憑借著這一技之長進入冒險協會去組隊開荒,倒也比不上不足,比下有餘。”

葉檀單手托腮,認真的思索著,“這天晶聖花對魔獸有用嗎?”

賀拉斯:“?????”

怎麽滴?

你打算拿這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晶聖花去喂魔獸?

你家是開金礦場的嗎?

如此的壕無人性嗎?

那可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寶貝,你懂不懂!

千年難得一見啊!

賀拉斯就差沒有化身咆哮帝抓著葉豹豹的衣領,歇斯底裏的呐喊道:“你在想什麽呢?那可是千年難得一見的絕世珍寶,你竟然想要拿它去喂魔獸?你在開玩笑吧!”

魔獸一號葉豹豹:“?”

我拿來吃什麽問題嗎?

魔獸二號澹華:“?”

我哥哥拿來吃有什麽問題嗎?

麵對這兩個人的虎視眈眈,賀拉斯先是一愣,隨後弱小的縮了縮肩膀,努力的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唯唯諾諾道:“我、我這個話有什麽嗎?”

護哥狂魔澹花花當即就擺起了譜來,義正言辭道:“哥哥這樣做,自然有哥哥的道理,這裏哪裏有你這個拉屎插嘴的份!”

賀拉斯:“……”

我叫賀拉斯,不要賀拉屎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一本正經的給人家改名字啊喂!

葉豹豹滿意的看著澹獅獅,不愧是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小崽子,真是深得朕心啊!

麵對哥哥滿意的目光,澹花花當場就支棱起來了,小模樣別提多嘚瑟了,他可是讀哥機,哥哥心裏想什麽,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殊不知,他的舉動在賀拉斯的眼中更加微妙。

這人莫不是有什麽大病!

你怎麽回事?給人家當狗腿子,還當出了優越感?

簡直就離譜!

然而,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更離譜還在後麵呢!

隻見葉檀點了點頭,“那我們就去莫地堡吧,這天晶聖花應該能值不少錢!”

賀拉斯:“?????”

他不理解啊,什麽叫做值不少錢?

人家那是有市無價好嗎!

這樣的聖品,一輩子都見不上幾回的啊!

賀拉斯胸口哽了一口老血,這是什麽家境啊?連天晶聖花都敢用錢來衡量,貴族就是貴族,豪橫啊!

可是他一想到葉檀剛剛那不識貨的模樣,一度要心肌梗塞,這廝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那些都是寶貝啊!說扔掉就扔掉,真是不持家不懂得柴米油鹽貴!

賀拉斯麻木的點了點頭,他能說什麽?他隻是被人挾持著,隻是卑微的人質,他哪敢有什麽意見。

“莫地堡離這裏多遠?”

“不遠剛好二十四公裏。”

葉豹豹:“?”

二十四公裏,你跟我說不遠?

等你的時候,人家黃花菜都涼了,你上趕著逗我呢?

葉豹豹的臉色當場就微妙了起來,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二十四公裏不遠?看來我是小看你,拉屎,你不簡單啊!”

賀拉斯給他陰陽怪氣了一通,正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呢,吞吞吐吐的來了一句,“不是啊,這個用傳送符一下子就到了……”

聞言,葉豹豹當即看了澹華看了一眼,澹獅獅直接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把人扒了個精光。

賀拉斯:“!!!!!”

他的脖子一下子就紅了起來,那份嫣紅一路爬到了耳尖,他罵咧咧的開口道:“你這是要做什麽?我可是賣藝不賣身的!我不是做那種事的人!你休想染指我清白的身軀!”

澹華:“……”

葉豹豹:“……”

隻見澹華的臉色當場就黑了下去,麻利的從他的口袋裏掏出了三張傳送符,他當即把人扔了出來,那動作像極了扔垃圾。

事後,他還嫌棄的把手抹了抹,直到手皮抹紅了,這才罷休。

那模樣像極了沾上了髒東西。

他那雙清澈的雙眸直勾勾的看著葉檀,小模樣帶著幾分委屈,模樣像極了不小心碰到髒東西的大貓貓。

葉豹豹:“噗。”

他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摔了一個大屁股墩子的賀拉斯:“!!!!!”

明明受傷的人是他,這廝還上趕著委屈上了?還要不要臉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這樣不要臉的!

啊啊啊啊啊啊,氣死了氣死了!

作者有話說:

說實話,我已經一連好幾天都寫不出稿子了,現在發出來的稿子都是我的存貨,我這個人從不存在卡文,我是有大綱,細綱,章綱的人,哪怕是人物,我都有人設表,要怎麽寫,我是心裏有數的.

我隻是心情太壓抑了,弄得我一度不願意寫文。

我在不停的平複,不停的平複。

小說的意義是什麽,它是給別人帶來快樂的承載體,把人們從苦悶的生活解救出來。

我想:哪怕身在絕境之中又如何,哪怕前路茫茫黯淡無光又如何,若這個世界沒有光,我變成光就好了。

流淚也是一天,歡笑也是一天,我根本沒有資格在那兒痛哭流涕,他們都在指望著我去做決定,他們還在想著如何依賴我,他們還在為我的未來擔憂,我第一次看見父母遮擋下的萬丈深淵。

這次換我為你們遮擋下萬丈深淵,讓你們踏實放心,我不再想他的病情,我隻想我們在一起快樂的日子,我會珍惜他在我身邊的每一天,誰說死亡就是生命的節點,誰都偷不走我的獨家記憶,他不會走的,這場病頂多是讓他換一種形式陪伴在我的身邊。

生生死死無非一場循環,我尊重自然循環,誰都有消愁苦悶的時候,束手無策是痛苦的,但是,我是在他身邊的,日日夜夜都有人陪伴在他的身邊,治療是醫生的事,家屬該做的不是以淚洗麵,而是告訴他,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很多愛他的人。

愛不能夠緩解痛苦,但是愛卻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