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血液濺在蘭斯的臉上, 他碧綠的眼眸宛如最稚嫩青翠的綠葉,他光潔的手上捏著一顆不停跳動的心髒,他把鮮紅心髒完整的拉了出來, 那顆心在他手中跳躍著, 看著別是一番滋味。

盧西恩的臉一下子變成了豬肝色,雙手緊緊的攥成拳頭。

蘭斯含笑的看著盧西恩,那雙碧綠的眼眸宛如蛇的豎眸,令人不寒而栗,隻見他微微一笑,直接掌中鮮活跳動的心髒捏了個粉碎, 鮮紅的血液濺染了他的手掌。

達裏爾臉色唰白, 猛地的嘔了一口鮮血,眼睛睜得大大的, 整個人硬生生的倒了下去。

蘭斯美目流轉著, 笑盈盈的看著盧西恩,“陛下, 您這又是何必呢?平白讓達裏爾騎士長受這樣的罪, 實在是可惜呀, 難得騎士長對您忠心耿耿。”

達裏爾一死, 騎士團群龍無首, 隻有幾名親衛緊緊的護在盧西恩的身邊, 拿著長劍的手不停的顫抖著,魔法師們迅速構架起防禦陣法, 副騎士長切斯特趕忙把傳送符塞在盧西恩的手中,他急切道:“陛下, 此地危險, 您應盡快撤離!這裏就交給我們吧!”

盧西恩捏著傳送符的手在顫抖著, 他梗著脖子,毫不猶豫道:“我不走,我不信他敢放肆!”

蘭斯慢條斯理的取出手帕,仔仔細細的擦拭著手掌,眉宇輕挑,目光掃向盧西恩,“陛下,不過是一封詔書罷了,您又何必大動幹戈呢?您一向是最配合我們工作的,如今這般,那定是周圍的奸臣挑唆,讓您迷了心智,既然這幫無能家夥不能夠幫襯陛下,還挑唆殿下行不義之事,那麽他們就沒有必要繼續侍奉陛下了!”

說罷,他的唇角輕勾,下了最後通牒,“動手。”

在夜神出世以後,素來隱世的暗精靈便一改往常閉門不出的習慣,除了駐守在精靈之樹的老人婦孺以外,大部分年輕力量已經離開了他們的棲息地,如流星一般分散在各地。

主上身上的封印並沒有完全解開,他們必須給主上尋找解除封印的靈丹妙藥,自是要快速流通到人類的城鎮裏麵,從而得到更多的資訊。

暗精靈與光精靈長得十分相似,隻要用藥水改變一下發色,便是真假難辨了。

蘭斯在知道主上意在大一統以後,便讓人一步步的繪製城鎮地圖,不停的進行完善。

在他看來,大戰是不可避免的,他要為主上盡量鋪平道路,這才是神侍的本分,既是主上想要的,他就算是不擇手段,也要主上籌謀到,主上的笑顏是對他們無上的肯定。

主上既是意在大一統,這盧西恩又怎麽可能成為索爾帝國的國王呢?這索爾帝國本是主上的囊中之物,而盧西恩隻是他們掌控索爾帝國的一枚棋子罷了。

既是棋子,就不應該生出自我意識。

棋子隻要安安分分的服從命令。

大殿裏充斥著濃鬱的血腥味,純白的羊毛羔地毯一度染成了血紅色,遍地的屍骸,死死護著盧西恩的護衛們,此時正七橫八豎的躺在地上,盧西恩手上捏著血紅色的傳送符,這些都是他手把手養起來的心腹,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他豈有不恨的道理,他的眼睛通紅,眼眸裏寫滿了怨憎,目光緊緊的鎖定著蘭斯。

隻見蘭斯打了一個響指,隱藏在暗處的暗精靈淅淅索索的走了出來,“把這裏處理幹淨,這樣濃鬱的味道會熏著陛下的。”

“是。”

暗精靈們迅速上前處理起一具具的屍首,他們就像撿起最新鮮的豬肉一般,輕車熟路的把屍體裝入儲物戒。

蘭斯說的話格外的動情,隻是他的眼底一片漠然,對盧西恩毫無尊重之意,隻見他一步步走近案牘,保護盧西恩的人馬早就給蘭斯處理得幹幹淨淨,這會的盧西恩隻是任人宰割的魚肉,毫無還手之力。

盧西恩又哪會看不出自己大勢已去,他頹廢的坐在王座上,眼眸一片灰敗之色,他臉上揚起苦澀的笑,自暴自棄道:“你贏了,成王敗寇……”

蘭斯臉上的笑意不改,他輕描淡寫道:“陛下說得是什麽話?我隻是想要從陛下手中拿一份詔書而已,是您把這件事複雜化了,若是您配合我的工作,咱們不就能夠化幹戈為玉帛了嗎?您實在是太義氣了。”

隻見他拿起羊皮卷,用羽毛筆蘸黑色的墨汁,慢條斯理的書寫著詔書,他漫不經心道:“我要的隻是一封詔書而已,陛下又何必上綱上線?若是您好好配合,說不定他們就不會死,真是可惜了。”

這一番話仿佛刺激到了盧西恩敏感的神經,他仿佛聽到了最荒唐得笑話,張狂的大笑著,毫不猶豫的反駁道:“是我上綱上線?君王枕畔豈容他人酣睡?你扶持我上位,無非就是想要一個聽話的傀儡國王,我是一國的國王,豈能受你的挾製?”

蘭斯用燙著金邊的國王印章蓋在羊皮卷上,他清冷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盧西恩,“既然陛下知道,又何必自討苦吃呢?以卵擊石是不智之舉,您匆忙上位,根基未穩,又何必操之過急呢?您到底是太年輕。”

盧西恩緊緊的抿著唇,怨憤的眼神惡狠狠的瞪著蘭斯,他破罐破摔道:“縱使這局是你贏了,我也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

蘭斯揶揄的笑了笑,眼眸寫滿了打趣,“怎麽?陛下打算破罐破摔嗎?縱使是死了一個盧西恩,還有千千萬萬的盧西恩。這個位置,陛下坐得了,別人同樣坐得了,您若是不信的話,盡管自盡便是。”

盧西恩的臉繃得緊緊的,眼眸寫滿了怨恨,他當即抽出自己的短刃直接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蘭斯沒有動彈分毫,那漫不經心的態度,仿佛在看一場猴戲。

見他沒有動手,蘭斯笑眯眯道:“陛下怎麽不繼續?”

盧西恩手臂上的青筋清晰可見,緊咬著唇畔,直到血腥味在他口腔裏蔓延,他這一死容易,但是,他身上背負的血海深仇便無人複仇了,他是恨極了,可是他不能死了,他不能夠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蘭斯把羊皮卷收入囊中,直接揚長而去,對他自戕的舉動毫不在意。

一回到房間,他當即招來了下手阿爾賓,阿爾賓是族內的擅戰的好手,最關鍵的是阿爾賓心思縝密,深受蘭斯的信任。

蘭斯自顧自的收拾著行李,安排道:“我不日就要跟隨主上前往卡佩平原,你留下來繼續監視盧西恩,盧西恩的元氣大傷,近期是翻不出什麽浪花的,他有什麽異動,你再報給我。”

阿爾賓冷毅的眼眸裏閃過一抹不解,他忍不住道:“既然我們已經掌握了盧西恩,盧西恩隻是咱們台前的傀儡而已,為什麽不一鼓作氣把索爾帝國收入囊中?我瞧著那卡佩平原實在是窮苦,讓主上去那樣的地方,豈不是自討苦吃?”

提到葉檀時,蘭斯那清冷的眼眸一下變得柔和起來,他寵溺的笑了笑,“主上就像懵懵懂懂的小孩,他對什麽都好奇,對什麽都感興趣,既然主上喜歡,那就讓他去吧。”

阿爾賓遲疑道:“那大一統的計劃?”

“這是主上的心願,我們精靈一族自當為主上鞍前馬後,你且派一隊人去探路,隨身帶上奇珍異寶,這些寶貝指不定能幫你大忙呢,若是手頭上的金銀不夠用,你可以順手從龍族那邊順一點,畢竟,他們是出了名的人傻錢多,反正是為主上辦事,也算他們為主上盡上幾分心意了。”

巴茲爾:“?????”

你特麽的罵誰人傻錢多呢?

你一言不合就內涵,要不要臉了?

不要臉的某精靈表示:傻還不讓人說?請尊重客觀事實。

巴茲爾:“……”

暗精靈無疑是一把鋒利的刀,這刀刃開封必見血,對葉檀忠心耿耿,一切都以葉檀的利益為最優先考慮,在葉檀手下更是指哪打哪,有求必應。

跟巴茲爾這類依靠蠻力的莽夫不同,蘭斯的心思縝密,是個步步為營的主,具後世記載,大帝能夠奪下王座,掃平四海,幕後都少不了他活躍的身影,他最有名的莫過於他那“瘋狗”的外號,行事瘋狂,不計代價的掃平障礙,狗是忠誠的動物,隻要認定了主人便不會輕易改變。

論戰鬥力量,他未必比得過皮糙肉厚的巴茲爾,但是,論起腦子,巴茲爾那真是拍馬都追不上。

不得不說,蘭斯能夠在主上麵前得臉,跟他的聰慧有著必然的關鍵,新紀元在此時已拉開了序幕,後世把這個稱為新紀元的序幕,新篇章展開的序曲。

當事人葉豹豹對這個一無所知,這會的葉豹豹正躺在柔軟的絲綢軟墊上,柔軟的絲綢墊了好幾層,極速馬拉著偌大的馬車狂奔著,馬車內不見半點的顛簸,馬車內擺放著一塊塊的冰塊,用來消暑是最好的,冰鎮過的西瓜更是清脆可口,葉豹豹抹了抹嘴角的汁水,鹹魚一般的躺在軟墊上,手裏捧著最新一期的《噢!霸道傭兵愛上我》,看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他從未想過廣大人民群眾這般的八卦,硬是讓《噢!霸道傭兵愛上我》連載在第一百零八章 ,書說上回,西裏爾在追尋小少爺的路上,給叛變的屬下捆綁在房間,房間裏的一幕幕令人血脈噴張,偏偏這曖昧的一幕落入小少爺的眼中,小少爺心頭滿是苦楚。

可是,他又怎麽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心上人跟著別人歡好,他毫不猶豫衝了進去,打斷了屋內的春色,看著恢複神智的西裏爾,賀拉斯更是妒火中燒,嫉妒之火如星星之火在心頭瘋狂蔓延著。

隊長,他到底有什麽好?

我對你的一腔愛慕,難道你看不見嗎?

西裏爾看著清純可人的戀人,迅速把賀拉斯拒之門外,追逐著小少爺的身影,小少爺心如刀絞又豈會聽他的解釋,哭唧唧的逃走了,不給西裏爾一丁點機會。

哪成賀拉斯半路出來截了胡,賀拉斯眼底盡是陰狠之意,隊長,你愛他的清純無辜?那我就要把那片純白撕得幹幹淨淨,賀拉斯把小少爺帶了回來,並且身體力行的把純白玷汙得明明白白,一次兩次三次,一心想要報複的賀拉斯竟有了幾分沉淪之意。

葉豹豹沒有想到哈裏這個代筆竟然能夠把故事寫得如此纏綿悱惻,看得他口幹舌燥,正想迫不及待看向下一頁時。

下一頁一片雪白。

嗯,哈裏斷章了。

看得正上頭的葉豹豹:“?????”

我褲子都脫了,你給我看這個?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