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薑此時是真的委屈極了,她都已經這麽委曲求全了,陸津時怎麽還不放過她?

真是太過分了!

心頭的怒氣翻湧不停,葉薑也顧不上後果了,衝陸津時高聲道:“我為什麽躲著你,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啊?”

陸津時一愣,倒是有些懵了。

自從車禍之後,葉薑一直都對他十分討好,那種又慫又可愛的樣子,讓陸津時心頭癢癢的,以至於忍不住想逗弄她。

但是現在,看著葉薑微紅的眼眶,和故作凶狠的姿態,他才忽然發現,貌似,把人給逗狠了!

葉薑既然已經發了火,幹脆將這段時間一直壓製在心頭的委屈都一吐為快。

她氣呼呼道:“陸津時,你真是太過分了,我一直哄著你怕你生氣,但是不表示你可以為所欲為!”

陸津時挑眉,“我怎麽為所欲為了?”

“你明明知道我不願意把畫掛出來,卻故意放在最顯眼的地方,分明就是想看我笑話嘛,還有,之前我不小心把畫弄壞了,心裏已經很鬱悶了,你還那樣凶我。”

葉薑眼睛紅紅的,皺著鼻子很是傷心。

“難道那副畫比我更加重要嗎?”

葉薑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落下來,仿佛落進了陸津時的心裏。

陸津時完全沒有想到,葉薑竟然會鑽牛角尖,對他產生這麽大的誤會。

看著這丫頭向來活力四射的臉上布滿了眼淚,陸津時止不住地心疼。

陸津時歎了口氣,伸手擦去了葉薑眼角的淚痕。

“傻丫頭,你以為我是因為畫被毀了而罵你的?”陸津時的聲音輕柔極了,像是細細的羽毛劃過葉薑心尖。

“難道不是嗎?”葉薑捂著嘴,滿腹委屈。

“當然不是,難道在你心裏,我是在乎那幾百萬的人?”

陸津時一邊說著,修長的手指捧著葉薑的臉。

四目相對之間,陸津時眼底帶著幾分繾綣。

“傻瓜,我生氣,是因為你不知輕重,對自己的身體太不愛惜了!”

葉薑瞪大了眼睛,眼底似乎帶著疑惑。

陸津時見狀卻勾了勾唇角,伸手在她頭上揉了揉,“傻丫頭。”

這一記摸頭殺讓葉薑心中所有的委屈都煙消雲散了。

其實剛剛在陸津時解釋的時候她就已經沒有那麽生氣了。

她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想太多,陸津時或許隻是單純覺得她的畫好看,才執意要掛在客廳的。

最重要的是,陸津時這種級別的大佬親自和她解釋,還是用這種幾乎要膩死人的語氣。

這誰頂得住?

反正她是不行的。

所以還能怎麽辦?

當然是原諒他了!

葉薑抬起水潤潤的眼睛,“那你以後不能隨便凶我!”

陸津時低笑起來,低沉的嗓音好聽到幾乎可以讓人懷孕。

“好!以後不隨便凶你!”

葉薑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頓時心情又好了起來。

陸津時見狀,知道這丫頭已經被哄得差不多了,他暗自鬆了口氣。

於是,陸津時正了神色,“現在高興了?不鬧別扭了?”

葉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

仔細想想,貌似確實是她單方麵地鬧脾氣。

陸津時卻陡然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那我們是不是也該把之前的賬算一算了?”

葉薑一愣,“什麽賬?”

“當然是關於你弄壞了的那副畫的事。”

“額……”

葉薑滿臉疑惑,什麽情況,事情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難道還要秋後算賬不成?

也許是葉薑眼底的疑慮太過明顯,以至於陸津時挑了挑眉,“怎麽?難道說你不想賠償了?”

葉薑瞬間心虛,說的也是,好歹也那麽多錢呢!

於是,葉薑小心翼翼道:“要不?我重新畫一幅給你。”

“就算是重新畫了也已經不是原來那一副了。”

葉薑苦著臉,“那你說怎麽辦嘛?”

葉薑心裏忍不住吐槽。

說好的不計較的呢?果然狗男人就是狗男人!

天下的烏鴉一般黑!

陸津時低頭,湊到葉薑的耳邊低語道:“不如,你以身抵債怎麽樣?”

葉薑瞬間臉頰爆紅,猛然推開了陸津時。

“你……你胡說什麽?這大白天的!”

陸津時原本隻是逗逗她,沒想到她竟然這麽大的反應,一時間隻覺得好笑不已。

葉薑難得見到陸津時這樣純粹的笑。

他素來高冷嚴肅,周身仿佛自帶冷氣,但是偏偏他笑起來,眼底竟像是落了漫天星辰。

葉薑心口怦怦直跳,不由得看傻了眼。

陸津時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眉心,“你呀……”

葉薑覺得丟人極了!

她怎麽這麽齷齪?

當著男神大佬的麵,她都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簡直是太丟人了!

正準備逃走的時候,卻被陸津時扣住了手腕,“行了,不和你開玩笑了,和我去一個地方吧。”

葉薑又忍不住羞惱起來,原來陸津時說的以身抵債是這個意思啊。

都怪他說得那麽曖昧,害自己胡思亂想了。

其實根本就什麽都沒有嘛!

現在聽到陸津時說要帶自己去一個地方,葉薑連忙接住話題:“去哪裏?”

陸津時卻隻是頗為神秘道:“等你到了就知道了。”

葉薑越發好奇起來。

陸津時今天難得穿了一套休閑西裝,一改往日的冷硬風格,給人的感覺柔和了不少。

葉薑感覺自己的眼珠子落在陸津時的身上都要拔不下來了。

這是什麽神仙顏值?

一路上,葉薑不時看向陸津時。

陸津時見狀奇怪道:“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怎麽一直看我?”

“當然是因為你帥啊!”葉薑毫不猶豫地開口誇讚道。

麵對葉薑如此直白的誇讚,陸津時隻是愣了愣。

他發現葉薑很多時候都十分坦然,這種萬事遂心的態度實在是讓他喜歡。

隻不過,想到葉薑的病,陸津時的眼神黯了黯。

車子一路前行,在一處心理診所前麵停了下來。

葉薑一愣,下意識地看向陸津時。

他怎麽會來這裏?難道說,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心理問題?

“老公,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隻是慣例的心理谘詢。”陸津時氣定神閑。

葉薑了然,自以為明白了陸津時此行的目的,八成是為了他母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