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一定不能讓她知道。”陸堯鄭重的看著她,“醫生說的話未必就是死刑,如果我們能好好的陪著媽媽,或許她的情況會好轉,哪怕最後仍然逃脫不了病魔的手掌,我也希望她能多活一段時間,你說對不對?”

陸枝枝木訥的點點頭,心裏卻很沒底,總之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知道,陸堯不愧是做哥哥的,很快穩住心神。

陸枝枝沉默良久,什麽都沒說。

眼下李梅還沒醒,也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狀態麵對,她站在病房門外遲遲不肯進去。

葉薑做噩夢了,確切來說也不算噩夢,而是一個提醒。

這段時間以來,她經常夢到原主向她傳遞一些信息,可她卻分不清那到底是什麽,現在總算得到了確切的提示。

葉薑先前流產的那個孩子居然跟沈嫣有關,到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葉薑直接驚醒,久久回不過神來。

流產之後,她不是沒想過這件事跟沈嫣有關係,可她實在沒有證據就一直拖著了,現在原主在夢裏跟她提了個醒,葉薑哪能在不明白。

額頭上全是冷汗,葉薑好一會兒才恢複正常,轉過身去,陸津時正在一旁睡著,絲毫沒受影響。

原主跟她說,是沈嫣害了她的孩子,如果葉薑去問她,沈嫣肯定不會承認的,但這件事絕不能這樣拖著。

看看時間,才淩晨兩點,葉薑卻徹底睡不著了,茫然又空洞的盯著天花板,最後沉沉歎息。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她必須搜集證據,如果最後證明真是沈嫣做的,葉薑也一定不會手軟。

擦擦頭上的汗,葉薑不小心吵醒了陸津時,他一睜眼,就見她在跟前坐著,臉上並無任何困倦的樣子。

“怎麽了?”陸津時起身,“是不是又做了噩夢了?”

這段時間以來,葉薑經常這樣,睡得好好的突然驚醒,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陸津時很擔心。

但到了白天,葉薑的精神狀態再次恢複正常,絲毫看不出異樣也就作罷了。

“沒什麽。”葉薑搖搖頭,“我剛才上廁所了,正準備睡呢。”

陸津時拉著她要躺下,葉薑抓住他的手,“陸津時,你有沒有想過我之前流產的事兒,很可能是被別人陷害的。”

陸津時一皺眉,“你怎麽會想到這件事?”

她流產的事已經過去很久了,按理來說葉薑應該不會再心心念念的惦記著才對,怎麽又突然提起來了。

“我實在放心不下。”葉薑經營著埋頭,“那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即使已經過去那麽久,但我還是無法釋懷,最關鍵的是我覺得是有人要害我。”

她越說越激動,陸津時揉揉她的頭發,“這麽晚了,先睡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難道你不這樣覺得嗎?”葉薑有點急了,“陸津時,那也是你的孩子,我不相信你能夠釋懷,況且我也從來沒覺得你真正高興過,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能證明我說的有可能是真的,你為什麽不願意試試呢?”

“我不是不願意。”陸津時無奈,“我隻是覺得即便真要調查什麽也查不出來了。”

那是他自己的孩子,陸津時怎麽可能不心疼,可就像她說的那樣,即便葉薑有心要調查,什麽都已經過去那麽久了,也是沒用的。

就算真有人要害她,這麽長的時間也足以毀滅所有的證據了,葉薑現在在去調查,隻會徒增傷感罷了。

“我不會放棄的。”葉薑輕輕搖頭,眼神堅定,“那是我的孩子,即便她現在已經離開我了,我也一定要為她討個公道,決不能讓她白白枉死。”

做夢的事葉薑沒跟他說,陸津時隻以為她又夢到死去的孩子了,並沒多說什麽,沉重的歎了口氣,“如果你真的放心不下,想要調查也無妨,我會幫你的,不過你可想清楚了,到底誰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我不知道。”葉薑有點茫然。

真要讓她說也隻能懷疑而已,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空談。

陸津時正要再說什麽,葉薑突然也建議了,“你覺得沈嫣會不會幹出這種事情來?”

“沈嫣?”陸津時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你怎麽會想到她?”

“我也隻是猜測而已。”葉薑喃喃自語,“她一向跟我不合,做過的錯事也很多,而就在我出事的那段時間裏,她對我的恨意也達到了頂峰,要說動機,她完全擁有,而且以她的膽子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停了停,葉薑又道,“我知道現在沒有證據,我也不好直接多說什麽,那我一定要查出真相來,絕不能這樣稀裏糊塗的就做了糊塗鬼。”

“我支持你。”陸津時握住她的手,“如果你真要好好調查,我會幫你的,但現在你必須得好好睡覺,否則明天就沒有精神了。”

馬甲這部劇即將上映,葉薑身為主演肯定要負責宣傳的,過兩天她也要到各個地方出席活動了。

如果不休息好,還不知道得鬧出多少幺蛾子,更加讓人心力交瘁。

後半夜葉薑徹底失眠了,這件事就像壓在她心裏的大石頭一樣,隻要一天不除掉,她就無法真正高興起來。

那邊的沈嫣卻跟她截然相反,先不管葉薑流產的事。

此刻的沈嫣也在忙著為馬甲上映預熱,她把所有的寶都壓在這部劇上了,無論如何都要大爆,這樣才能把利益最大化。

眼下早上能來的片約雖然很多,但都是沾了蘇明昊的光,現在沈嫣已經跟他解約了,毫不意外,蘇明昊肯定會很菜唉。

一次兩次還好,萬一打長久戰,沈嫣還真沒有足夠的資本跟他鬥下去,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己站穩腳跟,這樣才不會被人拿捏。

如果馬甲真的像她想象中的那樣大爆了,一切自不用說,沈嫣能爭取到絕對的話語權,也不會像從前那樣為需求權。

最關鍵的是很多事她隻要自己做主,那就比想象中來的更加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