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薑很是感慨,“你倆現在的感情確實不錯,真是讓人羨慕。”
“羨慕什麽呀?”陸枝枝一聽這話頭都大了,“這兩天因為結婚的事,我倆老是吵架,我知道他焦慮,可我也焦慮啊。”
“這有什麽好吵的?”葉薑真是不明白,倆人的感情一直很好,馬上都要走進婚姻的殿堂了,在這個關頭要是分崩離析可就太虧了。
陸枝枝猶豫了一會兒,撅起小嘴兒,“他都要跟我結婚了,到現在都還沒求婚,就想著這樣讓我嫁給他啊,憑什麽。”
原來是這樣啊,葉薑了然的點點頭,突然笑了,“你啊你,馬上都快二十了,怎麽還像個小孩子似的,求不求婚都不重要,隻要他愛你就行了。”
“我才不管他怎麽想,反正別人有的我都得有。”
“那你直接跟他說就是了,杜銘又不是不講理的人,你隻要告訴他,他一定會滿足你的。”
“跑來的殷勤我才不稀罕。”
葉薑真是被陸枝枝給整無語了,既然自己想要又不想說,那男人怎麽能明白她的心思。
鬧到最後原本隻是一件芝麻大的小事,可越滾越大,最後很容易一發不可收拾。
“算了,我不跟你說了。”陸枝枝歎了口氣,“如果杜銘真的把我心放在心上,他肯定會明白我的意思,我隻管等著他求婚就好了,如果他真的不重視我,即便我跟他說了,他也不會放心上的,那就更沒必要了。”
葉薑無奈的搖搖頭,“你就作吧。”
話說回來,陸枝枝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呢,他們現在也隻能辦場婚禮,之後的事兒也得二十二歲之後再說了。
兩個人能走到結婚的地步也是不容易,但就目前來看,杜銘那個楞頭青很可能真不知道陸枝枝在想什麽。
正說著話呢,外麵有人敲門。
杜銘來了,見葉薑親自過來開門,他客氣地笑了笑,接陸枝枝走了。
見陸枝枝有點悶悶不樂,杜銘很是疑惑,“怎麽了?在葉薑家呆著不舒服嗎?還是出什麽事兒了?”
“沒有。”陸枝枝低著頭,不想跟他說話。
“你是在擔心伯母的身體吧。”杜銘歎了口氣,“我來接你的時候已經給陸堯打過電話了,他說伯母的身體還不錯,自從上次化療之後已經有起色了,也許伯母真的會恢複健康。”
聽到這個好消息,陸枝枝心裏鬆了口氣,但再看到杜銘這副不上道的樣子更加生氣了。
“到底怎麽了?”杜銘停下腳步,“你有什麽話盡管跟我說,我聽著呢。”
“你就沒覺得自己好像有什麽事忘記做了嗎?”陸枝枝很委婉的提醒。
杜銘還真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輕輕搖頭。
他每天除了忙公司的事情,就是到醫院詢問李梅的情況,都知道她身體不好,確實該關心一二,可除了這兩件事兒外還能有什麽。
“討厭,不理你了!”陸枝枝一跺腳,先上了車。
任憑杜銘再怎麽問,就是不吭聲。
葉薑說的沒錯,杜銘就是典型的直男,整天就知道跟她講大道理,一點都不懂浪漫,光指望他一個人開竅,怕是自己進棺材也等不到了。
但要讓陸枝枝自己說出口,她也不樂意,這件事兒就這麽僵著了。
有好幾次杜銘都想仔細問問情況,但都被陸枝枝冷言冷語地懟了回來,最後化為一道無奈的歎息,不敢多說什麽了。
今天陸枝枝一直跟葉薑待在一起,她出了什麽事葉薑肯定也是最清楚的,回頭給她打個電話就知道了。
就在二人快到家的時候,陸枝枝接到了陸堯的電話,才剛接聽,臉色就變了。
“杜銘,快,快打轉向燈。”陸枝枝急的哭聲都出來了,“剛才我哥給我打電話,說我媽、的情況突然惡化,我得去醫院看看她,快快快!”
杜銘也嚇了一跳,也來不及問什麽,趕緊照做。
怎麽這麽突然,下午的時候他去看李梅還好好的呢,怎麽一下子就變成這樣了?
癌症病人的情況一向都是不穩定的,等二人趕到醫院的時候,就見陸堯正在手術室門口焦急地走來走去。
陸枝枝趕緊過去,“哥,媽媽情況怎麽樣了?”
陸堯要搖頭,“還在治療,我也不知道,聽一會兒醫生怎麽說吧。”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陸枝枝滿臉淚水,“下午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怎麽會變成這樣呢?怎麽會這樣?”
陸枝枝急得不行,也喪失了思考能力,翻來覆去就這幾句話。
倒在杜銘懷裏痛哭不已,當時醫生判了李梅死刑,隻說她沒多久的活頭了。
可李梅的精神一向很好,這也給陸枝枝造成一種錯覺,她不會經曆喪母之痛,這兩天陸枝枝也慢慢放下心來了。
可怎麽都沒想到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兒,都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每個人的壽命都是有定數的,到了時候,上天自然會把人收回去。
可陸枝枝實在不願意發生那樣的事情,她也接受不了。
“妹妹,你別擔心。”陸堯也很放心不下,但為了安撫陸枝枝,還是強打起精神。
“你要相信媽媽她一定會好起來的,癌症很難攻克,媽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別哭,她會撐過去的。”
陸堯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安慰她,這樣的話也隻是一個穩定作用罷了。
病魔不留情,說不定下一刻李梅的生命就會戛然而止,而他們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
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對她好,在李梅最後的一段時間裏讓她不留遺憾,除此之外也不能多做什麽了。
陸枝枝掩麵痛哭,時間一點點流逝,手術室的燈也亮著。
足足兩個小時後,李梅才從手術室裏出來,陸枝枝第一時間撲上去,卻被護士拉開,一路推回病房。
“醫生,我媽到底怎麽樣了?”陸枝枝帶著濃厚的哭腔,眼睛都腫了。
醫生輕歎口氣,不得不說實話,“病人的身體越來越糟糕,已經沒法進行下一次化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