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餘暮川是最見不得沈嫣哭的。
因為沈嫣本就是長得嬌小,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
她一哭,就是活脫脫的黛玉妹妹,試問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這樣的梨花帶雨。
就算餘暮川在信任葉薑的話,也抵不過此刻沈嫣的幾串眼淚。餘暮川再一次動搖了,他伸出手,懸在半空許久。
沒有去安慰沈嫣。
沈嫣早就注意到了餘暮川的舉動,於是眼淚落得更凶了,她紅著眼眶,鬆軟酥骨的聲音再次響起:“暮川,你要是真的愛我,你就不會在乎那麽多了!我們那麽多年的感情,比不上葉薑的一句話……真可笑!”
說著,還配上了幾聲譏諷的笑聲。
聽得餘暮川立刻將沈嫣擁進了懷中,狠狠的將她抱在懷裏,那力道大的幾乎要將她狠狠的揉進自己的骨髓裏。
是啊!
葉薑的話,他怎麽能那麽容易輕信呢?
葉薑可是陸津時的太太,他們才是一條心。他的母親,也是被這一對夫妻誒送進了神經病院裏,還被陸家人給殘忍的弄殘了雙腿。
這是後來他才知道的事情,他想接母親回來,但是卻不知道母親在那個醫院裏。
他打過電話給他們陸家很多人,可是告訴他的是,不知道!要不就是不接!本來他剛才看到葉薑是想問葉薑的,但是他被那件事情搞忘記了。
說到底,餘暮川還是自私的。
起碼在看到葉薑的時候,他明明是有機會可以問道葉詠華的位置的,但是,他更在乎的是當初那個救他的人,是否是葉薑。
這個該死的女人,已經在逐漸開始影響他了。
而此刻,餘暮川覺得懷中的這個女人,越發的讓他感到失望。
他曾經一度想要放棄沈嫣。
可每一次……
他好似都狠不下這個心,或許在他的心底,沈嫣就注定是他的那個恩人了。
半路遇到沈嫣和餘暮川,葉薑的心情更加的不好了。她給陸津時發了短信,讓陸津時來接自己。
大約十五分鍾,陸津時就到了。
葉薑便和大家夥打了招呼,率先離開了。
外麵不知何時下了雨,葉薑到了門口,門外正下著滂沱大雨。她四處張望了一下,沒有看到陸津時的身影。
入了秋的天氣,下著雨,更加的冷了。葉薑將身上的大衣緊了緊,隨後拿出手機,顫抖著給陸津時發信息,問他在哪裏。
誰知信息剛發完,又非常不湊巧的,在門再一次遇到了餘暮川和沈嫣。
這一次,葉薑就幹脆當做沒看到他們。
沈嫣挑釁的望著葉薑,故意在的葉薑的麵前靠在餘暮川的身上,還時不時的叫一聲:“暮川……”
聽著那聲音,葉薑都快要吐了。
這聲音說嬌喘也不過分吧?
這大庭廣眾之下,沈嫣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
俗話說得好,表子配狗,天長地久!
說的那叫一個真理啊!
“要不要送你?”
終於餘暮川還是忍不住了,他任由沈嫣抱著他。但目光一直落在葉薑的身上,他對葉薑的感覺就是又愛又恨吧!
葉薑冷哼一聲,心中暗忖,本姑娘才不和表子狗坐一輛車。
“暮川為什麽要送她?我們自己走!”沈嫣一聽餘暮川這話,就不開心了。拉著餘暮川就要走,葉薑也不說話,就站在原地安安靜靜的等著陸津時來接她。
很快。
大雨中,陸津時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裏麵搭配了一件同色係的高領毛衣。
他打著一把黑色的傘,修長的長腿邁著穩健的步伐,慢慢的朝著葉薑走來。黑暗中,他精致完美的樣貌,宛若葉薑漫畫中的人物。
完美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老公……”
看到陸津時走來,葉薑立刻湊上前去,盡量的讓自己可以離陸津時再近一點。
她對著陸津時笑著,那溫柔的笑容,刺痛了餘暮川的眼。曾幾何時,葉薑對他也是這樣的,每一次看到他,葉薑都是朝著他揮手,笑的很開心。
她的眼睛裏,似乎隻有他。
而現在,葉薑的眼裏隻有陸津時。
其他的任何東子,在葉薑眼裏都不過爾爾。
陸津時走到葉薑的身邊,優雅的放下了手中的傘,將身上的外套直接脫了下來,披在了葉薑的身上。
隨即兩隻大手捂上了葉薑的小臉,溫柔一笑:“冷不冷?”
“不冷!”
葉薑輕笑,感受著陸津時大手的溫暖。在他的眼裏,葉薑看到了萬千的溺愛就和溫柔。
此刻,她是幸福的。
“阿時,你把我的母親到底關在哪裏?”
餘暮川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走到了陸津時和葉薑的身邊,冷聲的問陸津時。
聽到餘暮川的聲音,陸津時才緩緩的給了他一個眼神,像是沒有聽到似得。直接自動忽略了他的話,重新拿起傘,牽著葉薑的手就準備離開。
“陸津時!我問你,我的母親在哪裏?”
見陸津時不搭理他,餘暮川的怒火噌的就冒了上來。
一把就將葉薑的手臂給牽扯住,葉薑一個不注意,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陸津時眼疾手快,將葉薑攬入了懷中。
陸津時抱著葉薑,眉頭緊鎖,擔憂的問了句:“沒事吧?”
葉薑搖頭:“我沒事!”
語閉,陸津時的眸子猛地抬起,目露涼意,沉沉的凝著餘暮川,譏誚道:“這會知道關心你母親了?可是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我母親是傷害了你的母親,可是她也受到懲罰了,你也應該放過她了吧!”餘暮川凝著陸津時,眸光如一潭秋水,清冷的幾乎看出了他的憤怒。
可陸津時一點都不在乎。
他目光一貫的清冷,臉色默然,毫無表情。他靜靜的望著一臉憤怒的餘暮川,聲音平淡如死水:“餘暮川,你要是不爽我的做法,我隨時歡迎你來幹我!一個大男人不要嗶嗶賴賴!”
“你要真的想找葉詠華,你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少裝點,沒人在乎你什麽樣。知道嗎?”
“裝?”餘暮川笑了,那雙溫潤如水的眸子此刻蓄滿了譏諷。
他像是受到了什麽巨大的打擊,雙手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