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自爆的強光撕裂夜幕,也把一道帶著血色的求救訊號,射向了血煞魔域的方向。

血骨峰上,林羽第一時間收到了求救訊號。

那訊號帶著自爆神魂的決絕和血色,刺得他心頭一跳。

“神界的狗崽子,爪子伸得夠快!”

話音未落,他人已經從骨座上消失。

下一瞬,中州邊境,夜風裏裹挾的血腥味直衝鼻腔。

滿地都是屍體,死狀淒慘,幾個穿著夜行衣的黑影正手腳麻利地處理現場,動作間透著一股子訓練有素的冷漠。

空氣裏彌漫著一種古怪的氣息,有點像神使身上的那種“神聖”,卻又混雜著腐爛和陰冷,讓人從心底裏泛起惡寒。

林羽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半空,俯視著下方這幕屠殺。

那幾個黑影動作猛地一頓,齊刷刷抬頭。

他們臉上沒有驚慌,隻有一種任務被打斷的不悅,以及看清來人後,驟然浮現的錯愕和……一絲難以置信的恐懼。

這氣息……比那個逃走的神使,還要凶,還要讓人膽寒!

林羽沒給他們開口的機會。

“動我的人?”

聲音不高,卻像冰錐子紮進耳朵裏。

他動了!

沒有花哨的法術,金色的拳頭裹挾著撕裂空氣的銳響,直接砸下!

輪回重瞳早已鎖定了每一個目標的氣機流轉,饕餮的虛影在他身後一閃而逝,仿佛發出了一聲吞噬萬物的無聲咆哮!

噗!噗!噗!

兔起鶻落間,拳風過處,血肉橫飛。

那幾個實力不弱,至少也是聖人境巔峰的神界爪牙,連像樣的反抗都組織不起來,就被林羽摧枯拉朽般轟成了漫天碎肉!

連帶著他們身上那股子令人作嘔的“神聖”氣息,也一並被狂暴的力量撕碎、湮滅。

林羽落在血泊中央,腳下黏膩。

他看向那自爆長老殘留下的一縷微弱殘念,那殘念還在不甘地飄**。

他伸出手,一縷溫和的金色氣血輕輕包裹住那縷殘念。

“安心去吧,這筆賬,我記下了。”

殘念似乎有所感應,微微顫動了一下,終於徹底消散在夜風裏。

林羽緩緩站直身體,目光掃過狼藉的四周,冰冷的聲音借著靈力,遠遠傳了出去,震得夜空下的林木簌簌作響:

“我不管你們是神界的狗,還是哪個不開眼的瞎了狗眼!”

“從今天起,凡是響應老子號召,來我血煞魔域的,就是我林羽護著的人!”

“誰他媽再敢動他們一根汗毛!”

“殺——無——赦!”

最後三個字,殺氣衝霄,仿佛連天上的雲都被震散了幾分。

聲音順著夜風傳出百裏,清晰地落入那些潛藏在暗處,或觀望,或蠢蠢欲動的耳朵裏。

一些本就搖擺不定,被神使那副嘴臉惡心到的勢力,此刻聽著這霸道至極的宣言,再想想神界爪牙這不擇手段的暗殺,心裏的天平徹底歪了。

媽的,跟著神界混,指不定哪天就被當炮灰賣了,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這林羽雖然是個魔頭,但夠狠,也夠狂!至少他明明白白說了,來投靠的,他罩著!

一時間,前往血煞魔域的路上,人影多了起來。

林羽的雷霆手段和強硬宣告,無疑給這剛剛萌芽的“凡間聯盟”,注入了一劑強心針。

血與火,往往是凝聚人心最快的催化劑。

當然,林羽心裏門兒清,這隻是個開始。

神界那幫孫子,吃了這麽大個虧,絕不可能就這麽算了。

玄冥那邊傳來的最新情報也印證了這一點:凡間界域的壁壘附近,高能量反應越來越頻繁,強度也在不斷攀升。

山雨欲來風滿樓。

似乎有什麽更大家夥,正在界域外頭憋著勁兒,準備強行擠進來。

還有那個帶著神界氣息的神秘氣運之子,活動跡象也越來越明顯,卻始終藏頭露尾,摸不清底細。

是敵是友?攪屎棍還是救命稻草?

林羽站在屍骸遍地的荒野上,抬頭望了望黑沉沉的夜空,嘴角反而慢慢咧開一個弧度,森然而又帶著幾分期待。

“來吧,都他媽來吧。”

“正好,讓這凡間界域,徹底燥起來!”

血骨峰頂,風刮得人心頭發緊。

空氣裏那股子血腥味混著焦糊,怎麽也散不掉,悶得人胸口發堵。

林羽那句“殺無赦”喊出去沒多久,話音好像還在山穀裏繞,可天邊壓過來的那股子沉重勁兒,已經快把人的骨頭都壓酥了。

玄冥的身影一次次在陰影裏凝實,又匆匆消失,每一次回來,臉色都更難看一分。

“大人,界域壁壘那邊…撐不住了!能量反應炸了,根本看不懂是什麽級別!”

“咱們在外頭盯著的人,一下子沒聲了七八成!”

“有幾個拚死逃回來的說…天外麵…金燦燦的,有城!還有數不清的光點,跟星星一樣多,在往一塊兒聚!”

巴赫聽得眼角直抽抽,腦門上青筋蹦起老高,手裏那根狼牙棒捏得咯吱咯吱響:“操!那幫天上來的雜碎,真他娘的要打過來了?!”

林羽窩在骨座裏,臉上沒什麽表情,手指頭卻停了敲擊。

他腦子裏,係統的警報聲跟炸了一樣,紅得刺眼。

【警告!高維能量強行破界!倒計時:一炷香!】

【警告!偵測到超規格神界軍團信號!威脅等級判定:滅界!】

【警告!偵測到至少三股神靈級能量源!請宿主……】

“滅界級?”林羽眼皮子抬了抬,嘴角勾起個沒什麽溫度的弧度,“還真瞧得起咱們這小破地方。”

他猛地站起來,聲音不大,卻借著魔域的陣法,一下子灌進了山內外每一個還能喘氣的耳朵裏,不管是魔是妖是人。

“都他媽給老子聽好了!”

“天上的孫子,不跟咱們玩了,直接掀桌子了!”

“不想死的!不想家被拆了的!不想以後跪著給那幫雜碎當狗的!”

“抄家夥!”

“今天,就在這兒!跟他們幹!”

聲音裏那股子狠勁兒,還有點破罐子破摔的瘋勁兒,讓底下那些本來心裏打鼓的人,血一下子就往腦門上湧。

大殿外頭,廣場上,山頭上,烏泱泱的人影都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