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打得熱火朝天,全然沒發現門外,已經漸漸聚集起了人們。
南寒溪環視了周遭一眼,局勢已然不是他所能掌控的。
“快走!”
“等會人來了,就走不了了!”
秦煜琮此時已經殺紅了眼,情緒暴怒下一刀斬下,幾乎削去了三炮的肩膀。
三炮身體雄壯,本能地去躲,不承想秦煜琮的刀氣太過恐怖,雖然躲得及時,卻也沒了半條胳膊。
趁著三炮躲閃的刹那,秦煜琮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將昏迷的林清靈抱在懷裏:“靈兒,醒醒!”
“我來帶你走了!”
秦煜琮焦急的呼喚著,電光火石間,同樣暴怒的三炮已然提刀朝著秦煜琮的後心刺了過去。
此時,秦煜琮滿心滿眼都是身上沾著血汙的林清靈。
看著她睫毛顫了顫,他剛要欣喜若狂的開口,南寒溪身形一閃,將二人推了開來。
三炮的刀貫穿了秦煜琮的左半邊身子,令他左手忽的脫了力,好不容易抱在懷裏的林清靈也被甩飛出去。
“靈兒!”
眼看著林清靈離自己越來越遠,秦煜琮心如刀割。
隻是他受了很嚴重的傷,話還沒說出口,就嘔出了一大口鮮血。
南寒溪死死拉著他:“快走!”
“再不走來不及了!”
透過房間的窗戶紙,不難發現外界忽閃的火光漸漸逼近。
眼看著秦煜琮雙眸猩紅,依然眼裏隻有林清靈。
南寒溪咬牙,直接毫不猶豫一掌打在了秦煜琮的後頸。
他環視著周遭,抽出長刀,以最快的速度邊打邊退。
三炮沒了一隻手,而南寒溪一隻手扛著秦煜琮,哪怕武功高強,一時半會也當真被三炮拖住了。
眼看援兵已經趕來,南寒溪咬緊了牙關,準備破釜沉舟一番。
他不能把秦煜琮丟在這裏!
在南寒溪準備以死相拚時。
突然,房間外有轟隆隆的聲音傳來。
老楊頭趁著沒人關注自己,偷偷把武器庫裏做的土炸彈搬了一箱過來。
“轟隆隆!”
“砰!”
老楊頭將土炸彈砸在牆麵上,地麵上,殺傷力雖然差強人意,倒是嚇退了不少援軍。
南寒溪趁著他們愣神的空檔,一閃身便潛入了暗夜之中。
三炮捂著鮮血淋漓的半條胳膊,陰森森盯著背叛的老楊頭。
“土雷的研究還沒有成功,他拿的隻是殘次品,沒有殺傷力。”
“所有弟兄聽令,兵分三路追殺刺客!”
“還有他,老子親自審!”
“是!”
眾多趕來的援兵紀律還算嚴明,幾息之間便整理好隊伍,朝著南寒溪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而老楊頭,則很快被三個大漢綁住,連踢帶踹送到了三炮麵前。
三炮身形高大,將斷手從地上撿起,吩咐手下立刻去找寨子裏的赤腳醫生。
看著老楊頭呆滯的表情,他怒火中燒,直接一拳砸了過去。
老楊頭臉上生生挨了一下,整個人連著滾了十餘米,重重的砸在了牆上。
三炮似乎還不解氣,又派人把老楊頭拖回來,一腳一腳毫不留情踹著他的肚子。
直到老楊頭被打得昏迷,氣若遊絲,三炮才惡狠狠開口。
“把這個叛徒送到地牢,老子要好好審一審。”
“記得路上喂點藥,他不能這麽容易就死了,老子要他生不如死。”
“是。”
兩個親衛嚇得打了個寒顫,畢恭畢敬拖著老楊頭軟綿綿的身體退了下去。
角落的林清靈已經醒了,她瑟縮在角落,眼眸瞪大,其中寫滿了驚恐。
她認出來了,那是寒溪哥哥。
寒溪哥哥來救她了!
但是為什麽不把她帶走?
看著三炮越來越近,林清靈也學乖了,不敢再像從前一樣目中無人,隻是無助的縮在角落,渾身顫抖著將自己縮成了一團。
三炮用安好的那隻手將地上的林清靈提起來,笑得格外可怖,陰險的令人汗毛直豎。
“你的相好來救你了,可惜他太衝動了。”
“馬上老子的手下就會把他帶回來,讓他也嚐嚐手被砍斷的滋味。”
話畢,三炮很是殘忍的舔了舔嘴唇。
林清靈不知道戰況,隻看到方才南寒溪的身影一閃而過,因為速度太快了,她甚至沒看清。
她那麽喜歡的寒溪哥哥,放在心尖尖上的寒溪哥哥,哪怕蒙了臉,她也認得出來!
她緊咬著下唇,發誓不給南寒溪添麻煩。
三炮冷冷的勾了勾嘴角:“不過老子剛剛捅了他一刀,到時候帶回來的,不知道會不會是屍體呢?”
林清靈嚇得美眸瞪大,眼底的驚恐幾乎化為實質。
“你騙人!”
“哥哥那麽厲害,怎麽可能被你這個雜碎傷到!”
三炮勾起的嘴角落下,麵無表情的盯著林清靈。
林清靈被盯得心裏發怵,卻依然瞪著三炮,半點沒有示弱的樣子。
三炮像是突然沒了興致,直接把林清靈扔到了地上,冷笑道:“等人抓回來了,你就老實了。”
“來人。”
“是。”
門口有一隊人,突然出現。
“好好伺候著林大小姐,她是我們的搖錢樹。”
“不得有誤。”
“遵命!”
剛巧,寨子裏的赤腳醫生趕來。
三炮帶著斷手,和那人消失在了暗處。
被軟禁起來的林清靈見三炮走遠,怕的再一次淚如雨下開來。
“寒溪哥哥,我好害怕……”
“你一定要好好的,千萬不要有事啊……”
……
此前。
墨子軒得了南允豐的邀請,赴約北院。
淮安王夫婦對他還算客氣,雖然眼神有些耐人尋味,墨子軒卻是絲毫不在意。
這個國家……不,天下都是認為商人地位最是卑賤。
像淮安王這般一人之下的存在,自然是不屑於與自己目前這個“瓊玉膏商人”交談。
此次見麵,也不過是因為自己要長住淮安王府,稍稍走個過場便是。
飯局令人意興闌珊,不過是幾句客套話來回的說。
倒是王妃對他稍稍熱情一些,很是殷切的詢問著第一批瓊玉膏什麽時候可以完工,她已經迫不及待的要進行第一個療程了。
墨子軒回憶起宋落落殷切的模樣,舉了舉酒杯:“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