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處,宋落落便一鼓作氣,踏入了錢莊之中。
大齊國的錢莊與宋落落印象之中的銀行大差不差,也是分幾個窗口,接待各種各樣的客戶,不過交易的東西從銀行卡和支票變成了真金白銀與票罷了。
錢莊規模很大,大多是存銀子取銀子的老百姓,一樓還是魚龍混雜的。
若是取金票,需要去到二樓,所以宋落落隻是打量了一下一樓,沒有在此過多停留。
宋落落感慨著大齊國人的前衛思想,上了二樓以後,開始訝異於此處的精製奢華。
不愧是存放金子的地方,牆壁渡了一層沙金,往上還有玉石的浮雕,其上的圖案栩栩如生,單單看一眼都覺得價值不菲。
二樓不同於一樓,角落有規律站著些穿著製服的男子,似乎是類似“保安”一般的存在。
門口也有一位看起來很有書卷氣的老者,負責核查前來二樓的每一位客人,杜絕了有任何無關人員闖進來的可能性。
宋落落將金票送到老者麵前,老者隻是看了一眼,精明的眼神瞬間定格在宋落落的身上。
看宋落落身後跟著的人,銳利的眸子閃爍著光芒,恭敬推後幾步,為宋落落二人讓了路。
二樓看起來更加寬闊,存續金子的人不在少數。
隻是,不遠處一個看似普通,卻很是惹眼的存在,吸引了宋落落的注意力!
隻見一個身穿黑袍的男子,身形修長,遠遠看去,也能感覺出那人的氣質不凡,尤其是優秀的身形比例,單是一眼便能看出此人必不可能為池中物。
以宋落落的角度看去,看到的剛巧是黑衣男子側身四分之三的模樣,戴著麵具,似乎莫名有股熟悉的感覺。
幾乎是一瞬間,宋落落腦海之中便飄過了南寒溪的身形。
但是下一秒,她便壓下了這個想法。
那個男人雖然戴了麵具,遮住了整張臉,但是身形卻與南寒溪並不相同。
身後的弄春也破天荒開口:“怎麽了宋姑娘,那位可是你要找的美容膏商人?”
弄春陰惻惻的聲音,把宋落落心中漂浮的情緒頃刻間去了個七七八八。
她笑了笑,僵硬的開口:“離得太遠了,奴婢看不太清楚。”
“嬤嬤,咱們走近些看看吧。”
話畢,宋落落便直接朝著墨子軒走去。
弄春也旋即跟了過去。
似乎是察覺到了宋落落的視線,墨子軒朝著她看了過來。
單單是一眼,墨子軒便認出來朝著自己走來的姑娘是什麽身份。
昨夜,他看到她躺在南寒溪懷中亳不設防的模樣,雖然隻是驚鴻一瞥,卻也隻看得出她身形優越窈窕,睡顏恬靜。
今日見了真人,又活生生朝著自己走來,美眸之間的靈動,為麵前越來越近的女子更增添了無數的嬌俏。
或許正是因為這雙眼睛,才讓弟弟對她如此著迷吧?
墨子軒看著宋落落的臉頰,一個呼吸而已,便將宋落落身上的細枝末節都觀察了出來。
他看出宋落落身體內含有劇毒,且前不久剛剛毒發過,所以命不久矣。
倒也有破解之法,似乎這姑娘自己也知道,心態是淡定從容的。
像是對自己體內的毒,抱著欣然接受的心思。
麵具之下,墨子軒挑了挑眉毛。
這毒是她自願被下的麽?
倒是個古怪的女人。
雖然不太理解弟弟為何會被宋落落牽絆,但墨子軒既然和他有了賭約,便要貫徹到底。
昨夜三炮上交了金票,墨子軒便知道,林青山那老狐狸不是個安分的。
他大可以為了林清靈的安危以求保險,直接將一千兩黃金差人搬到醉仙樓便是。
卻偏偏選了京城最大錢莊的金票。
莫說最大的錢莊,放眼整個大齊國,根本沒有哪個錢莊能當下取得出一千兩黃金。
除非是皇家直屬。
明知道這老狐狸是在試探,墨子軒也樂得接招。
無外乎其他,因為墨子軒需要林青山的這些算計。
他本來還在想,如何接近宋落落比較合適,沒想到冥冥之中,她竟然自己找過來了。
眼看著宋落落越來越近,離他不足三個身位時,墨子軒準備主動開口。
“姑娘你……”
隻是,不等墨子軒把話說完,他愕然發現,宋落落以極快的速度,手指在袖下翻飛,無數灰撲撲的小團子便從她的指尖彈射出去。
宋落落的動作非常隱蔽,還刻意用袖子與身形作了遮擋,所以她身後的嬤嬤沒發現任何不對勁,錢莊的任何侍衛,也瞧不出任何不對勁。
電光火石間,宋落落距離宋落落兩個身位時。
錢莊四麵八方,每一個侍衛同時發出了驚恐的尖叫聲。
而正在進行存續金子手續的每一個窗口,也突然同時發出一聲悶響,緊接著便有灰塵彈射而出,驚的現場當即混亂起來。
好巧不巧,宋落落距離墨子軒剛好一個身位時,侍衛長在二樓大吼一聲。
“有危險,大家快趴下!”
侍衛長嚎了這一嗓子,把嚇傻了的眾人喊的回了魂,全部趴在了地上。
灰塵很快漂浮起來,讓整個錢莊的二樓看起來灰蒙蒙的。
弄春也本能臥倒在地上,宋落落瞅準時機,朝著麵前同樣臥倒的墨子軒開口。
“好漢,江湖救急!”
宋落落刻意壓低了聲音,在混亂的錢莊二樓,剛巧隻會讓二人聽得見。
“拜托好漢陪小女子演一場戲,事成了這金票咱們二八分!”
話畢,宋落落動作極小的把手裏的一千兩金票晃了晃,滿是誠意的看著墨子軒。
看著宋落落如此古靈精怪的說法與動作,麵具之下,墨子軒挑眉的動作擴大。
而宋落落見墨子軒不吱聲,還以為他不願意,隻得忍痛開口:“實在不行,三七也行!”
“好漢一表人才,霸氣側漏,凜然正氣,小女子有苦難言,求你了!”
宋落落靈動的眸子迅速轉變,前一秒還是一副生動嬌俏的小女兒模樣,下一秒又如同一個視死如歸的戰士。
如此毫不沾邊的變化,令墨子軒眉眼之間,染上了一股莫名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