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滑下,露出下麵嫩白的藕臂。
膚如凝脂,瑩白如雪,令人浮想聯翩。
隻不過……卻有一道猙獰可怖的紅痕,毀了這精致的美感。
南寒溪不等宋落落做出反應,直接上手將她的上衣開衫脫下。
衣衫滑落,露出平滑緊致的肩頭與誘人的鎖骨,往下是起伏渾圓,一派春色盎然。
隻是南寒溪根本沒心思觀察這些,他的注意力早就被宋落落肩膀,手臂上猙獰的紅痕所吸引。
宋落落有些慌,一把掙脫開南寒溪禁錮她的手腕,卻動作太大,牽扯到了皮膚上的傷口,不由得疼得麵色一變。
南寒溪眸中一片深沉,宛如深不見底的潭水。
他看著宋落落良久,直接轉身離開了房間。
見南寒溪一言不發,先是抓自己手腕,又是扒自己衣服,宋落落有些不明所以,她還以為這狗男人是又抽風了,也可能是怪罪自己沒有提前和他商量,就用了他的桌子。
揉著發疼的手腕,宋落落倒吸了一口涼氣。
左臂肩頭上,也被綿竹紮了針,現在根本使不上力氣。
對比起來,南寒溪捏著的手腕,倒也沒那麽疼了。
想到這裏,宋落落歎了一口氣。
還好自己強忍著把右臂和肩頭的針給逼出來了,否則今日的《南家之訓》可沒辦法抄。
深呼吸好幾口氣,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麵前的家訓上,痛感似乎也沒那麽恐怖了。
宋落落繼續抬筆,準備接著抄書。
隻是她剛抄了一個字,南寒溪便冷著臉回來了。
他二話不說,直接霸道的將宋落落整個人抱了起來,朝著床榻走去。
宋落落有些發懵,還以為是這狗男人關鍵時刻精蟲上腦,看自己這樣就想辦了自己,心中暗罵狗男人不要臉。
又該死的回憶起昨夜的繾綣,俏臉登時浮上一層紅雲。
在宋落落的視角,隻覺得南寒溪側臉剛勁有力,卻透露著一股柔和。
在昏黃的燭光下,哪怕此時此刻,狗男人眼眸冰冷,像是在壓抑什麽火氣一般,卻也根本遮不住他與生俱來的帥氣。
雖然宋落落也很饞南寒溪的顏,但是,這也不代表狗男人能把她當泄欲工具啊!
看不到自己臉色那麽難看,還辛辛苦苦在抄書嗎?
宋落落越想,越覺得抓心撓肝的不舒服。
明明昨天晚上還那麽深情,現在就不把自己當人看了嗎?
心中莫名湧起一陣酸澀又委屈的感覺,宋落落咬牙,也不顧身上的傷,就開始掙紮起來。
眼圈一紅,眼淚便我見猶憐的流了下來。
南寒溪察覺到懷中人的不情願,低頭一看,入眼便是宋落落我見猶憐,哭的格外委屈,眼圈發紅,活像一隻受傷的小兔。
委屈的眉眼活靈活現,眼角滑落的淚滴滴落而下,輕輕的砸在了南寒溪的心頭。
他眉頭忽的皺了皺,眼中的心疼一閃而逝,本能放輕了手裏的動作,把宋落落小心翼翼放在了床榻上。
“可是弄疼你了?”
他的語氣格外輕柔,動作格外小心,仿佛放在床榻上的並非宋落落,而是一個易碎的珍寶。
宋落落心中的委屈像是突然找到一個宣泄口似的,眼淚撲簌簌流下,鼻尖也泛起了紅暈:“疼。”
她一邊流淚,一邊抹著淚珠,隻是抹淚的速度還比不上她流淚的速度,一眨眼便哭成了淚人。
之前化的妝也這會被淚水衝散了,宋落落的皮膚不像先前那般斑駁令人作嘔,現在,得了淚水的衝刷,盡管看起來依然有一些瑕疵,可是搭配她那盈滿淚水的美眸,似乎也顯得沒那麽重要了。
如此嬌俏委屈的模樣,令南寒溪心髒某處的隱隱作痛,忽的展現開來。
他幾乎是本能地俯下身,很是心疼的開始給宋落落擦起了眼淚:“怪我弄疼你了。”
宋落落心下越發委屈,便順勢倒在了南寒溪懷裏哭了起來。
南寒溪也沒有不耐煩,耐心的,輕輕環著她的身子,生怕一個動作害她疼了,又撫摸著她的腦袋,給了她充足的安全感。
察覺到宋落落情緒穩定一些後,南寒溪才開口:“是不是王妃為難你了?”
宋落落頭埋在南寒溪懷裏有些羞燥,沒回話,隻是掙紮了一下,坐直了身子。
淚水在她的臉上半掛不掛,當真我見猶憐。
南寒溪抬手,將她臉上掛著的淚珠用手帕擦了擦,輕柔的開口:“沒事,你坐好。”
他從袖口摸了一個小錦盒出來,打開之後,泛出淡淡的馨香。
味道清淡雅致,呈膏體狀,南寒溪挖出一小塊,示意宋落落別動。
他輕輕的將藥膏抹在了宋落落的傷痕之上,不過傳來隱隱的刺痛,之後便覺得傷口處很是清涼。
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傷痕便將白玉一般的藥膏吸收殆盡,肉眼可見的恢複了許多。
宋落落有些驚訝,她從來沒見過如此奇效的外傷藥,治療傷勢幾乎是立竿見影。
而南寒溪似乎也看出來宋落落的驚訝,一邊給她另一處傷痕抹藥,一邊解釋起來:“此藥為西域進貢的凝雪霜,可消除病痛於無形中,其中有一味天山雪蓮,有鎮痛的奇效,又可排血化瘀。”
說話間,凝雪霜便盡數塗抹在傷痕上,痕跡方才還帶著火辣辣的感覺,現在卻是一派清涼舒爽。
宋落落剛剛就覺得,此物必定不是凡品,且單單打眼看去,那錦盒上的花紋繁複交錯,又內裏鑲著金絲,暗紋之下,是若隱若現的寶石,一眼看去,便知其價值連城。
總感覺承了南寒溪的情,宋落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萬一這狗男人借著這凝雪霜訛上咱,可如何是好?
雖然確實挺舒服的……
宋落落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準備拒絕南寒溪的好意。
不過南寒溪卻是勾了勾嘴角,似乎是看到傷口沒那麽猙獰,放心許多。
他把錦盒隨意放在一邊,便摸了摸宋落落的頭。
“那個女人還傷了你哪裏,你生生把這針逼出來,想必受了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