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寒溪聽著宋落落的講述,眼前便不自主閃過了整個世界都血流成河,無數天災人禍的模樣。
不由得後背被冷汗浸濕起來。
他知道蔣禮欽是皇宮裏的老鼠屎。
卻是不知道,竟是這麽一個攪屎棍,害了整個大齊國,整個天下。
對於宋落落要做的事,南寒溪依然是一百個支持,隻希望宋落落可以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
宋落落見南寒溪如此支持,心裏的石頭也放下來。
蔣禮欽作為人心所向,做了不計其數的損陰德之事。
表麵上卻是憂國憂民,心係大齊的好好先生。
現在有了天降祥瑞,靠著“神之子”的噱頭,溫婉抓住機會,籠絡了無數民心。
既然他們兩個狗咬狗,宋落落自然樂意看戲。
正好溫婉的存在,也能分散蔣禮欽的注意力,給自己更多的布局與喘息的時間。
過不了多久,溫婉便會在鞏固實力的情況下,隊宣布南寒溪的死訊,另立新的“神之子”為淮安王新世子。
宋落落要在那個時候,打碎這女人的陰謀詭計,再好好會一會那攪屎棍蔣禮欽。
聽著宋落落的安排,南寒溪沒有絲毫的反抗之意。
反正大齊國的環境剛剛恢複,四國就算當真打起來了,邊疆不可能沒有一點點存糧。
就算是吃樹葉,也能撐很久。
隻要別打進來怎麽都好說。
就算打進來了也無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既然知道定然會有大混戰,南寒溪倒越發覺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了。
老婆睡了那麽久,好不容易才盼星星盼月亮的醒過來,當然要好好膩歪一下。
不過他自然不會在宋落落剛醒來的時間裏碰她。
難得認清自己的心意,當然要努力配得上她,舉辦天下最盛大的婚禮,告訴眾人他獲得了如何精致的寶藏。
宋落落不知道南寒溪心裏的小九九,倒是想起來現在京城之中,蘊含了太多複雜的勢力。
尤其是南寒溪的人,必須報個平安才行,免得引起不必要的傷亡。
她想囑咐南寒溪一番,南寒溪倒是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落落,你在洞中好生調息。”
“我走一趟京城。”
宋落落彎了眉眼。
對於南寒溪如此機靈,一點就通的模樣,她實在歡喜。
天黑了也的確方便辦事,她便笑著點了點頭,席地而坐閉上了雙眸開始調息。
南寒溪吻了吻宋落落的額頭,運轉輕功便離開了臥龍山。
在臥龍山的這個山洞裏,他日日夜夜期盼著宋落落醒來,從未在乎過時間的長短。
倒是把墨子軒做的事忘了一幹二淨。
他想起秦煜琮那家夥,定是對林清靈念念不忘,那般纏著自己。
好歹是個正直的,聽墨子軒說,他在將偽造的屍體帶回去以後,因為林清靈的失控,便整個人消沉了許多。
對此,南寒溪覺得他怪可憐的。
既然明知道喜歡,最開始便不該那般對林清靈冷淡。
若是曾經待她多多溫柔一些,又何至於如此辛苦?
去往秦家將軍府的路上,南寒溪想到這裏,情不自禁勾起了嘴角。
還好落落人美心善,他的運氣也好到爆鵬。
不然跟落落擦肩而過,他可要抱憾終身了。
南寒溪腳底生風,很快來到了秦家將軍府。
因為秦煜琮和秦琛的主動避客,以及秦煜琮主動表現出來的頹廢暴虐,蔣禮欽手下的丫鬟已經將秦家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所以蔣禮欽便直接撤去了對秦家將軍府的窺視,隻留了幾個眼線有一搭沒一搭的盯著。
在蔣禮欽眼中,落魄頹靡,又自暴自棄的秦煜琮,早已不配入他的眼。
之所以還安排眼線,不過是不放心秦琛這個老東西罷了。
倒是說起來,的確也不足為懼。
正因為蔣禮欽的鬆懈,南寒溪很輕易便來到了秦煜琮府中。
他神不知鬼不覺來到他的府裏,看到了好似雕塑一般,幾乎沒有任何生命力的秦煜琮。
他突然對眼前的男人感到了陌生。
似乎隻是幾個月不見,秦煜琮曾經的影子分毫不見。
看到南寒溪出現,秦煜琮隻是抬了抬眼。
旋即便直接垂了眸子。
“你還沒死啊。”
南寒溪汗顏,走上前去,不知道秦煜琮倒地發生了什麽事。
隻是剛剛靠近,秦煜琮便一拳飛出。
二人頃刻間打的難舍難分,院外的秦琛有所察覺,當即布了隔音大陣。
在看到紫氣東來的異象之後,秦琛便猜測南寒溪該出現了。
沒想到出現的這麽快。
南寒溪和秦煜琮互相過著招,誰也不讓著誰。
雖然表麵上看起來秦煜琮滿是死氣,可是細細感知,便能看出他雄渾的內力。
他的厭世暴虐,全都是演出來蒙蔽蔣禮欽的。
一方麵躲避蔣禮欽的窺視,一方麵躲起來安心修煉。
騙幾個隻會花拳繡腿的小丫鬟,對秦煜琮而言,有手就行。
打了好一會,雙方才齊齊停了招式。
對於對麵的實力增長,二人皆有些驚訝。
率先開口的是秦煜琮。
“南寒溪,你這大半年死哪裏去了?”
“你知不知道老子為了給你打掩護,在這憋了多久,連去看一眼靈兒都不行!”
“可憐的靈兒為了你成日成日以淚洗麵,你哪來的臉,讓靈兒那般傷心!”
南寒溪抱胸撇了撇嘴:“莫要再把本世子與你心上人連在一起。”
“既然喜歡,想方設法去追求便是。”
“躲起來搞這麽多東西,她也不懂你的心意。”
見南寒溪臉色如此紅潤,精神還格外神采奕奕,同為男人的秦煜琮當下便知道,南寒溪定是抱得美人歸了。
又覺得林清靈如此對他念念不忘實在不值得,一言不合又打了起來。
打夠了,南寒溪才不以為然道:“總之林清靈那邊你自己去解決,本世子可不希望她繼續纏著本世子,我的落落要是因為她不高興了,別怪本世子翻臉。”
話畢,南寒溪又交代了他們稍安勿躁,直接退走沒了蹤影。
秦煜琮**著眉眼,牙酸的緊。
卻是看著南寒溪的背影,又笑了起來。
好歹是活著回來了,他也要做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