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莉莎便將戴望舒強製安在身邊,又派了人盯著她。

戴望舒有些不明所以,搞不明白為什麽莉莎會把自己栓在身邊。

可惜自己的主子夢琦,不知不覺的便死了,甚至連烏卡其這個始作俑者,也半點沒有慰問。

哪怕是最基本的關心也不曾送到。

戴望舒從辛者庫被提拔到莉莎身邊,雖然不至於一雙骨節分明的手被泡爛,但也不見得日子過得有多舒服。

她已經看破了男人的冷血薄情,像烏卡其一樣的男子恐怕比比皆是。

回想自己的父親,為了弟弟可以將三個女兒主動賣給了人販子,再看烏卡其,空有萬人之上的權力,卻享受後宮無數姬妾對他的爭風吃醋。

不,不單單是享受,更是沉溺其中,甚至覺得以此為榮。

莉莎和巴珊為了這個男人,爭到不死不休,背地裏因烏卡其而死的姬妾也數不勝數。

且戴望舒知道,烏卡其將女人看作依附自己的物品,可以隨時丟棄。

她先前,為夢琦尋找吃食的時候,親眼瞧見了一個姬妾因為惹了烏卡其不悅沒有及時伏低做小,那姬妾便被烏卡其隨意打發給了手底下的勇士。

哪怕錯在烏卡其,他不想認錯,錯的便是別人。

成了莉莎的貼身丫鬟,戴望舒能見到烏卡其的次數便與日俱增起來。

莉莎也在暗地裏盯著戴望舒,找機會把她殺之後快。

但是,明顯戴望舒很潔身自好。

作為姬妾的侍女,若是上前侍奉,有的是機會獻媚,近水樓台先得月,得到烏卡其的臨幸與寵愛,而後就此一飛衝天。

莉莎刻意安排了幾次莉莎單獨伺候烏卡其的機會,暗中觀察戴望舒。

她認為,夢琦那樣呆板無趣的女人,絕不可能得到烏卡其的歡心。

三個貼身丫鬟,也隻有這個喚作“望奴”的小賤人稍微拿的出手。

在自己府邸之中,指不定多麽行沒皮沒臉之事。

莉莎如此這般,本意是看看戴望舒在背人的地方多麽下賤,再找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掉。

可是戴望舒對烏卡其從未有過額外的接觸。

她似乎為了避免和烏卡其有過多接觸,在斟茶倒水的時候,一直都低著頭,看都不願多看烏卡其一眼。

烏卡其本人正常情況下是不會強迫女人的,畢竟他在萬人之上的位置,隻要勾一勾手指,多的是美豔不可方物的姬妾主動貼過來。

通過莉莎三番兩次的安排,烏卡其也發現了莉莎通過望奴在試探,或者利用自己。

因此,莉莎因為戴望舒被罰,甚至挨了打。

若非莉莎機靈,及時認了錯,也有著一身哄人的本事,才使得烏卡其消了氣,沒有把她直接扔給手下的勇士們。

戴望舒對自己明哲保身的心思,並沒有覺得任何不合適。

明知道和烏卡其扯上關係會變得不幸,她自然不願意去靠近麵臨危險的可能。

大不了再回辛者庫罷了,這輩子能壽終正寢,無病無災的死去,便是戴望舒的追求。

自然天不如人意。

她被莉莎盯上了,自然不可能如意。

莉莎在哄好了烏卡其以後,把一切不甘和委屈遷怒在了戴望舒身上。

她沒有把戴望舒遣送回辛者庫,而是更加堅定了把她帶在身邊極盡羞辱的心思。

莉莎房屋之中,一切的髒活累活都被戴望舒包圓,每次烏卡其來的時候,莉莎都會像示威一般,把戴望舒安排在房間看著他們翻雲覆雨,不知天地為何物。

所以戴望舒對烏卡其真的很反胃,對莉莎和巴珊這種為了討好烏卡其而無所不用其極的做法更是深惡痛絕。

為了好好的活著,偶爾烏卡其想對她下手的時候,她總會想各種辦法。

無論是生病或者受傷,敗了烏卡其的興,她便得到了暫時的安全。

漸漸的,烏卡其便對戴望舒沒了心思,莉莎也在一如既往的對她進行磋磨。

日子雖然苦哈哈,卻也不是沒法忍受。

此次出征,烏卡其帶了一百個姬妾,每個姬妾按受寵程度有資格提帶侍女的事。

莉莎和巴珊為了彰顯特殊,證明自己是與眾不同的,鬧了許久要帶兩個侍女。

然而烏卡其卻沒有同意,所以她們才隻把戴望舒和小葉帶了出來。

之所以帶她們兩個,無外乎是可以隨意撒氣,半點不用擔心後續的事情。

戴望舒和小葉都是無父無母的,前麵的主子沒了的,莉莎和巴珊巴不得把她們兩個欺負死。

平日裏,戴望舒話很少,莉莎的安排總會沉默著去做好,整個人對莉莎而言就是一個無聊的悶葫蘆,偶爾打打罵罵也沒意思。

而小葉則是比較懦弱,總會在巴珊的壓迫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而後換來一陣毒打。

現在,戴望舒站在那三具不成人形的女屍麵前,聽著身後小葉淒厲卻又隱忍的哭喊聲,心裏的煩燥達到了極點。

一個莫名危險的念頭,在她的腦海中衍生而出。

第十郡已經淪陷,宋焱絕不可能放過在他的地盤挑釁又蹦噠的烏卡其。

聽說比努已經被俘虜,戴望舒猜測,以烏卡其狡猾又陰險的為人,宋焱應該會給比努留活口,而後用比努來威脅烏卡其在國邦之事做出退讓。

隻可惜宋焱的如意算盤要打空了。

烏卡其從來不是有良心的種。

莫說比努是他和王後唯一的孩子,也是他烏卡其唯一的孩子。

隻要不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烏卡其是不可能妥協任何事的。

烏卡其極端冷漠,無比自私,戴望舒早已看透。

她也不太理解莉莎和巴珊這兩個蠢貨為什麽要為了一個沒良心的,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的畜牲爭風吃醋。

值得嗎?

戴望舒站定在三具女屍身前,盡可能屏蔽心中對那兩個蠢貨的煩燥。

現在還不是時候。

身下的三個女人,身上的痕跡讓戴望舒覺得格外熟悉。

那種肮髒又反胃的感覺,戴望舒看得出來,這是三個被烏卡其當成了取悅手下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