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冰冷,又充滿算計的宋家,確實不該繼續留下來。
並非覺得傷感,隻是沒有意義。
若是換成她為原主,麵對當時的環境,或許會找機會離開宋府吧?
在宋落落胡思亂想間,白霧之中畫麵又是一轉。
隻見先前被安排到這裏負責伺候宋落落的兩個丫鬟,其中有一個,對宋落落示了好。
她或許是曾經心疼宋落落的那一批人,卻礙於不敢在明麵上表達自己的善意,所以偷偷送冷飯的其中之一。
這個丫鬟喚作星蕎,另一個喚作花禾。
星蕎在和花禾離開以後,便悄悄的從庫房找了一件幹淨的衣服過來。
在掩人耳目的情況下,她還偷偷的從膳房找了些吃食,借著打掃的名義小心翼翼的送到了宋落落的房間。
起初,宋落落對這些所作所為是有些戒備的。
她以為,星蕎是被宋焱或者宋婧郗安排過來監視自己的。
宋落落甚至懷疑,星蕎送來的吃食與衣物上浸了毒。
但是畢竟是那姑娘的心意,宋落落趁她離開,也好生檢查了一番。
確保沒毒以後,宋落落的心裏不由得湧上了一股暖流。
在這個冷冰冰的宋府,沒想到還有人願意為自己著想。
白霧之外,宋落落也默默的記下了星蕎的名字與容貌。
這個小姑娘,算是原主曾經的生活中,為數不多帶著溫暖過來的人了。
當真是彌足珍貴。
好姑娘。
白霧之中,在星蕎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接濟”下,宋落落不再活得宛如曾經那般不如下人。
再加上軍旅生涯的操練,讓她的身子骨變得很是結實。
哪怕星蕎給她帶來的吃食都是些普通的粗糠小菜,宋落落也吃的很滿足。
她知道,自己不能跟星蕎有過多交流,否則會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她們二人便很有默契的,除了平日裏避不開的交流,她們二人幾乎是不說話的。
而其他下人看著宋落落的狀態一日好過一日,還以為宋落落重新得到了宋焱的寵愛。
畢竟是真正的親女兒,或許曾經隻是置氣吧?
於是乎,慢慢的這些下人對宋落落也尊敬了許多。
剛剛好,宋婧郗趕上了不好的時候。
她的歇斯底裏,在宋焱麵對宋落落時吃癟以後,讓她成了被發泄怒火的對象。
在宋焱麵對宋落落進行“百般討好”卻落不著感恩之後,宋焱便氣不打一處來。
剛好宋婧郗迎麵尋了過來,質問那晚究竟是怎麽回事時,觸了眉頭。
宋焱直接把宋婧郗禁足了兩個月,導致主動來宋府提親的達官貴人也少了許多。
他們在觀望。
養女被禁足,親生女兒複寵。
不單單是達官貴人,下人們也是在觀察宋焱的意思。
大家本能地覺得,親生女兒是無論如何好過養女的。
於是乎,有些機靈又不怕死的,且被宋婧郗激的起了逆反心思的,便諂媚的去巴結討好宋落落。
宋落落倒是沒想太多,反正這個豪華屋子裏的東西都不是自己的。
所以也就拿了些看起來應該值錢的小東西送給了那些想巴結自己的下人。
如此這般,倒是有了一個良性的循環。
下人們巴結宋落落,而宋落落給了正向的反饋。
曾經的宋婧郗恨不得把這些下人活活剝了一層皮,在宋落落這邊被當人看了,反倒是感動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剛巧宋婧郗被禁足,且宋焱忙著應付朝中各種各樣的瑣碎小事,倒還真讓宋落落有了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又莫須有的“權力”。
星蕎是最先對宋落落釋放善意的,所以下人們開始格外關注她。
畢竟伺候宋落落的,多多少少都得了賞賜。
而星蕎的做法很是低調,單單是做有關照顧宋落落的事情,都是背著人來的。
倒是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她悄悄給宋落落送飯送衣服的事情,很快便瞞不住了。
不過在這個時間點上,宋落落算是家裏頭獨大的存在。
下人們也因為那點賞賜有了對她廉價的忠心。
於是乎,星蕎便能給宋落落送熱騰騰的飯菜了,還不是偷偷摸摸的那種。
宋落落的生活質量一點點好起來了,可她卻麵上幾乎沒什麽笑容。
下人們的嘴巴是漏風的,很快朝中的大臣們便得了消息,知道宋府的這些恩怨。
現在宋婧郗被禁足,宋落落漸漸的被養好了身子,容貌也白皙了起來。
在星蕎的伺候下,出落的亭亭玉立,有了幾分傾國傾城的模樣。
或許是小時候缺了太多的食物,現在吃的好了,宋落落的氣色越來越好。
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而已,宋落落的身材迅速發育,似乎是吃的所有美食都分配在了前凸後翹之上。
曾經瘦瘦小小的髒猴子,經過一個月的錦衣玉食,便出落的美不勝收,耀眼的令人挪不開眼。
軍旅生涯中,宋落落因為長期營養不良,葵水來的並不規律,甚至可以說幾乎不來。
再加上麵黃肌瘦,哪怕吃飽了,也是拚了命的在鍛煉讓自己變強,身材平平,又瘦又小,所以隨行的將士們從來沒有懷疑過她是女子之身。
如今換了地方一個月,宋落落已然改頭換麵,麵若桃花,俏麗美豔,又因著軍旅生涯,使得身形在嬌弱中添了一絲英氣,以及那一雙會說話的眸子,實在美不勝收。
那些說媒之人,消息格外靈通,再加上宋落落作為宋焱的親生女兒,曾經不受寵,如今突然變得亭亭玉立,耀眼奪目宛如一顆明珠。
前後差距太大,且話題性拉滿,倒也使得眾人開始關注起了宋落落。
說媒之人從在宋婧郗麵前獻殷勤,到在宋落落麵前宋落落獻殷勤,不過是一念之間。
宋落落自己也沒想到,不過是一個月而已,吃了些有營養的,又睡的舒服了些,自己竟變得有些不像自己了。
銅鏡裏的女子,皮膚白皙細膩,眉眼溫婉,帶了一絲嫵媚,又夾雜著英氣,美的很有特點,又不存在攻擊性。
她甚至不敢相信銅鏡之中的女子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