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婧郗看著手心裏躺著的那一小盒瓊玉膏,秀麗的眉頭忽的皺了皺。

這個瓊玉膏,給了她一種莫名其妙不爽的感覺。

就好像這瓊玉膏會讓她倒黴似的。

她有些嫌棄的捏了捏裝著瓊玉膏的小盒子,心裏頭那股異樣的感覺越發濃鬱起來。

而二哥哥又是那種笨拙的性子。

雖然不喜歡瓊玉膏,卻也不可在二哥哥麵前表現出來。

否則的話,二哥哥一傷心,便會開始上綱上線。

於是乎,宋婧郗深呼吸一口氣,露出了很是甜美的笑容:“謝謝二哥哥。”

“不過現在這個時間,用護膚品不合適。”

“待到晚上了,我再試試二哥哥帶回來的瓊玉膏。”

宋鈺有些緊張的看著宋婧郗的所作所為。

見她僵著身子,還以為妹妹不喜歡他送的禮物。

隻是下一秒,見妹妹露出笑容,還溫溫柔柔的樣子,它忽的心情就美妙起來。

“是啊,護膚品確實得找對時間用。”

“妹妹忙吧,二哥哥先走了。”

“青鸞很靠譜,不像妹妹想象中那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再給她一些時間吧。”

“若是三日之後,青鸞一直沒有消息,二哥哥便派人去京城好生打探一番情況。”

聞言,宋婧郗心裏頭長舒了一口氣。

隻希望這不著調的二哥哥能別這麽想一出是一出。

待到門口,宋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宋婧郗才想起來找憐秋那個小賤人算賬。

隻是那賤人實在精明,見二哥哥走了,她也巴巴的跟了上去。

宋婧郗找不到人,心中的滿腔怒火無從發泄,便換來了另一個婢女棠扇。

棠扇容貌不像憐秋那般楚楚可人和內斂。

她的容貌,當真算得上是傾國傾城。

整個人清新雅致,宛如淡然處之的秋菊,恬然淡雅。

棠扇做事也像她的性子,不急不緩,加上清麗的容貌惹人垂憐,哪怕手腳的動作慢了許多,也好似藝術品那般令人心曠神怡。

既然找不到憐秋撒氣,那便找她最喜歡的朋友開刀吧!

賤人,你敢挑釁本小姐,本小姐定然千倍萬倍的讓你體驗何為痛苦的感覺!

宋婧郗勾了勾嘴角,示意棠扇走到自己麵前。

棠扇本來在擦拭著手前的青花瓷瓶,見宋婧郗喚自己,便準備放下青花瓷瓶,先去處理小姐的問題。

然而,不知道為什麽。

棠扇準備將青花瓷瓶放回原位的時候,她手指忽的打滑,價值連城的青花瓷瓶便陡然間碎裂在了二位姑娘麵前。

且好巧不巧,摔得格外慘烈,碎片也激的四處都是,甚至還有一小塊瓷片迸射到了宋婧郗身旁,劃破了她的裙角。

宋婧郗臉上的笑容依舊,卻是淡淡的瞧了一眼被劃花的裙角。

下一秒,她勾了勾嘴角:“棠扇,過來。”

棠扇這會因為不小心摔碎了青花瓷瓶,已經嚇得心驚膽戰,連連發抖。

現在被小姐點名,更是讓本就心虛恐懼的棠扇越發忐忑不安起來。

見棠扇走到麵前那搖曳生姿的走路姿勢,以及謙卑且溫和的態度,宋婧郗總有一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無力感。

她暗暗咬牙,直接起身,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棠扇身邊,尖尖的指甲攜帶著淩厲的勁風,毫不猶豫朝著棠扇的臉砸了過去。

棠扇本就溫柔似水,動作緩慢。

宋婧郗本身就會武功,對上她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垃圾,根本不足以動真格。

但是不動真格,又不夠快樂了。

所以,宋婧郗選擇動真格。

既然不開心,便選擇開心的選項。

她尖銳的指甲頃刻間在棠扇的臉頰上留下來一個血洞。

血洞汩汩向外湧著鮮血,而棠扇卻根本不敢反抗分毫。

她暗暗咬牙,而後低著腦袋,不再敢與宋婧郗那盛氣淩人的模樣所對視。

棠扇退,宋婧郗便近。

她覺得,光是毀了這美人的臉皮是遠遠不夠的。

於是乎,她拍了拍手,喚來了兩個侍衛。

“你們兩個,去把本小姐最喜歡的寵物帶過來。”

侍衛頓了頓身子,瞧見了旁邊木訥著,呆滯的扶著自己的臉皮的那位姑娘,登時大眼瞪小眼起來。

去請小姐最心愛的寵物過來,恐怕這姑娘便活不成了。

可若是不去請,他們便也活不成了。

尤其是對上了小姐那審視的眸光。

兩個侍衛毫不猶豫的原地立正,急急忙忙抬了一個巨大的鐵籠子過來。

籠子上蓋著一塊黑布,將其中關著的動物遮擋的嚴嚴實實。

而不遠處的棠扇卻是怕的渾身發抖起來。

“小姐,奴婢知錯了。”

“求求小姐放奴婢一條性命!”

宋婧郗格外享受這種被人吹捧的感覺,於是乎,她的嘴角高高翹起,示意其中一個侍衛將黑布緩緩的掀開。

隻見黑布之下,儼然是一頭吊睛白額虎。

那白虎眸光凶煞,幾乎冒著駭人的綠色光芒。

那尖銳修長又泛著寒光的獠牙上,粘連著些許粘膩粘稠的口水。

白虎一口一口喘著氣,死死地盯著近在咫尺的棠扇。

若是仔細瞧去,還能瞧見那白虎的肋骨之下,稍稍發癟。

顯然是餓了。

它直勾勾的盯著麵前渾身顫抖的棠扇,沒忍住貪婪的舔了舔嘴巴。

膽小如鼠的人類最是美味。

相比於那些牛肉羊肉等等,更是仙品一般的存在。

棠扇這會也是真的怕了。

她眼淚奪眶而出,臉色幾乎是一瞬間便變成了慘白的模樣。

“啊!”

伴隨著一聲淒厲的尖叫,老虎籠子在宋婧郗的眼神之下,被“吱呀”一聲緩緩的打開了。

“不……”

“不要啊!”

棠扇嚇得已經沒了血色,幾乎是跪著爬到了宋婧郗麵前祈求著原諒。

方才散在地上的青花瓷碎片也沒來得及清理。

棠扇本身穿的不多,也算是嚴實的範疇。

可饒是如此,跪行時還是不可避免的劃碎了衣衫,露出了其中已經被碎瓷片割裂的本質模樣。

前一秒還生龍活虎,對生活充滿熱情的兩個侍衛,他們看到了棠扇身後長長的一道血印。

可是他們不約而同,都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