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老大又接到新生意,忙著跟人搞價呢吧,之前不是也有一次嗎?”

“老大辦事回來的路上,正好接了個新活,兄弟們也就等了半個時辰。”

黑暗之中,宋落落聽著這八個漢子七嘴八舌的討論,心裏有了計較。

果然,那人是武大。

怪不得實力那麽強,明明武功厲害,卻那般謹慎。

可惜讓他跑了,不然直接就能問出背後的指使人了。

看著高談論闊的八個大漢,宋落落眼神逐漸冰冷。

二虎作為這些人裏二哥的存在,他們知道的消息,絕對不比二虎多。

既然消息已經從二虎嘴裏挖出來了,何況這些人,也是幹了不少的勾當。

死有餘辜。

念及此處,宋落落眯了眯眼。

她朝著天空看了看。

夜幕即將來臨,大齊國科技不發達,晚上有宵禁,京城還有嚴令禁止明火的法則。

存在一點光亮,這八人心浮氣躁的時候,是最佳的動手之時。

宋落落在等。

半個時辰過去,太陽已經完全落了山,整個京城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麗春苑的大門關緊,隻透過窗戶紙,露出星星點點的微光。

八個漢子等的實在不耐煩了,終於有一個起頭:“兄弟們,天黑了,咱也別在外頭傻站著等了。”

“回窯子裏等老大消息吧,他忙完了肯定就來找咱們了。”

另外七個漢子應和著。

宋落落美眸一亮。

機會來了。

七個男人剛準備動,他們發現,剛剛說話的兄弟,突然有些不對勁。

好兄弟身子搖搖晃晃,就像突然喝醉了似的。

“噗通。”

他們還以為好兄弟在跟他們開玩笑,倒也沒有深究的意思。

倒是見他摔倒,還有幾個兄弟笑了起來:“老五怎麽回事啊,是不是剛剛背著兄弟們喝酒去了,這會頂不住了才想進去快活的?”

“哈哈,就你小子猴急,難怪等不上大哥了呢。”

七個漢子大笑著,準備把地上的老五扶起來。

可是觸摸的時候,卻是發現手感有些怪怪的。

老五摸著,有些濕滑粘膩,有一種摸泔水的感覺。

兄弟們一臉嫌惡的開口:“嘖嘖嘖,喝多了吐身上了?明明剛剛還好好的。”

“老五這酒品也太差了,以後可不能和他喝酒了。”

眾人將老五扶起來,還想調笑幾句。

隻是,定睛看去,看到的卻是老五瞪大雙眼,眼球突出的恐怖模樣。

脖子上有一條血線,正汩汩往下流血。

明明割的是脖子,卻沒有噴血,隻是靜靜的流,給七人帶來了極其恐怖的視覺刺激。

不等七個漢子作出反應,又陸續有兩道“噗通”聲音響起。

這下,剩餘的男人才後知後覺,表情驚恐的四處環視起來。

隻是放眼望去,入目所見隻有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微弱的光線,隻能讓眾人察覺到身邊有微弱的風聲響起,以至於血腥氣越發濃鬱,濃的讓人覺得窒息。

男人們亂了,大喊著給自己壯膽:“特麽的誰啊!”

“哪個癟犢子敢在老子麵前裝神弄鬼!”

“敢殺我武家十兄弟的人,你活膩了嗎?”

回應男人嘶吼聲的,是另外兩道“噗通”聲。

有兩個男人心理素質比較差,在完全看不見的情況下,好兄弟死在自己眼前,明顯對方就是個高手中的高手。

尤其是高手來無影去無蹤,明顯是衝著要他們的命來的!

所以,最外圍的老幺和老九下定決心,分別朝著反方向跑去。

隻是,他們兩個的腳步聲太過浮躁,在一片寂靜的黑夜之中格外顯眼。

宋落落宛如鬼魅一般,借著夜色掩護身體,手中短刀宛如無常索命的鉤索,三下五除二的抹了老幺和老九的脖子。

雜亂的腳步聲剛剛出現,遠處便又是兩道“噗通”的聲音響起。

四周靜的可怕,武老三麵露驚恐,想放狠話的心思忽的頓住。

他明顯的感覺到,周遭的空氣,充斥著濃鬱的血腥味道!

而腳下的土地,似乎有些發軟!

……

此前。

辰時未到時。

卯時。

林清靈在春桃的打扮下,瘋癲的狀態不在,反倒是戴著的麵紗遮住了發紅起疙瘩的皮膚,配上林清靈嬌柔的身姿,竟憑空給她添置了一股柔弱之美。

麵紗之下,林清靈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春桃,人安排好了?”

春桃的嘴角也幾乎咧到了後腦勺。

“放心吧小姐,辦的妥妥的。”

“今天,那賤人必定身敗名裂,到時候世子爺絕對滿心滿眼都是你!”

“一個被汙了清白的醜鬼,如何能跟小姐相比?”

林清靈越發彎了眉眼,隨手捏起梳妝台妝奩裏放著的金瓜子灑在了春桃手裏。

“今天這事你辦的漂亮,事成之後,重重有賞!”

“給本小姐找個新的項鏈過來,我要戴著最漂亮的項鏈去找寒溪哥哥,帶他到現場去,好好看看那賤人被人淩辱的樣子!”

春桃機靈的緊,一邊捧著三串項鏈來到林清靈麵前撚著,一邊神秘兮兮的開口:“小姐,今日京城,剛巧有廟會。”

“不如……小姐現在出發去找世子爺,就說丞相讓小姐和他談談結親的事。”

“正好借著逛廟會,好生談一談。”

林清靈狐疑的看了春桃一眼:“為何?”

春桃彎著腰,笑眼盈盈開口:“現在世子爺已經被那個賤人迷的七葷八素,小姐現在貿然去找他,他大概率不會見小姐。”

“不如小姐先發製人,頂著丞相大人的名號,與淮安王妃提前打個招呼。”

“屆時,哪怕世子爺再怎麽不情願,礙著丞相大人和淮安王妃的麵子,他也不得不隨著小姐見麵!”

越聽春桃解釋,林清靈的眼睛越亮。

“那為何一定要讓寒溪哥哥去廟會?”

春桃湊的進了一些,悠悠開口:“自然是奴婢安排的人,就在廟會裏頭。”

“現在那些家夥估計已經動手了,把那賤人往廟會的方向引。”

“待那賤人上鉤,再按計劃把她往窯子擠!”

“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