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婧郗居高臨下看著丁一,冷嗤一聲:“怎麽,誰給你的自信?”
“三十存一,也得虧二哥仁善。”
“若是換了本小姐,手下的人如此廢物,直接殺了便是。”
丁一急忙低頭,不敢再多言。
這二小姐雖是由將軍領養的,可眾人皆知,將軍更加寵愛二小姐些。
大小姐因著長相酷似死去的將軍夫人,將軍對她甚是冷淡。
然二小姐天性嬌縱,哪怕在將軍府為所欲,掀了房頂都無礙。
自從大小姐失蹤,二小姐便越發無法無天了。
可她背後,不單單有三位少爺的庇護,更是有老將軍守著。
先前在京城,二小姐還被勒令收斂一些,自從來了兗州,幾乎是這裏的女皇帝,說一不二了。
丁一知道多說無益,忙不迭的開始認錯。
哪怕被說成廢物,讓他心裏頭很是難受,可他為了保命,也為了給死去兄弟們報仇,他不得不如此!
宋婧郗冷冷看著血流如注的丁一,見他的血汙了地麵,沒由來心情開始煩燥起來。
“既然你說南寒溪受了重傷必死無疑,那本小姐便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若你帶不回來,本小姐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丁一瑟縮一番,咚咚磕了兩個頭,便急忙退下了。
退下的時候,甚至不敢轉身,是倒退著極盡卑微的退走了府邸。
待丁一全然退走,宋婧郗才把冰冷又帶了憤怒的美眸定格在身邊的如玉。
如玉還沒反應過來,宋婧郗的巴掌便招呼了過來。
“啪啪!”
兩巴掌毫不留情的扇在了如玉臉上,幾乎是下一秒,少女本該白皙清透的皮膚便紅腫起來,甚至泛起了點點血絲。
如玉自知辦事不力,毫不猶豫跪了下去。
“小姐息怒!”
宋婧郗盯著如玉,一字一頓開口:“本小姐聽了你的,把那賤人發賣。”
“不承想那賤人靠著承歡討好的狐媚之術,攀上了世子,沒了記憶還過的如此滋潤!”
一邊說著,宋婧郗揪住了如玉的衣領,毫不費力的把她從地上提了起來。
“你就是這麽給本小姐辦的事?”
如玉惶恐,眼淚撲簌簌落了下來。
平心而論,如玉人如其名,長的如花似玉,嬌憨乖巧,屬於是個不錯的美人胚子。
兩邊雙頰紅腫,非但沒讓她顯得狼狽,更顯得她楚楚可憐。
尤其是眼角的淚滴,若是個男子瞧了,定然歡喜的不得了。
然而麵對嬌俏可人的如玉,是宋家二小姐宋婧郗,惡名開外的刁蠻嬌縱之人。
她對如玉,自然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心。
看著她如此狐媚的樣子,宋婧郗更是來氣。
她不由自主的就把宋落落的臉安在了如玉身上,心中隻覺得晦氣。
畢竟是宋老將軍從小收養在身邊的姑娘,又得了將軍府全部的寵愛,自然有些本事。
隻見宋婧郗隨手一扔,便把如玉退出去滾了一圈:“本小姐最討厭女子露出如此矯揉造作的模樣。”
“怎麽,伺候本小姐,讓你不滿意了?很委屈?
如玉摔在地上,半點不敢露出不悅的表情,也顧不上被弄亂的衣服,胡亂擦了擦眼淚,收起了剛剛的表情,轉而露出了討好的模樣。
然而鼻尖的紅暈,倒使得她平添一股子順從之感。
“小姐,奴婢不敢。”
“當日擄走那賤人後,奴婢給她灌了蝶毒,又刻意派人將她送入了京城最髒最爛的牙行。”
“奴婢本以為那賤人毀了臉,還沒了記憶,在牙行定然會被賣到青樓,當最爛的妓子,一輩子給男人舔鞋。”
“也不知為何,這賤人竟是走了狗屎運,好巧不巧被淮安王妃瞧上了,成了製約世子的籌碼。”
“那淮安王世子清名在外,本以為是個眼光高的,不承想連毀了臉的醜女都下得去口。”
宋婧郗聽著如玉這麽說,回憶著京中探子匯報的消息開口:“那賤人得了世子青睞,深居王府中好似縮頭烏龜,難道本小姐當真沒了辦法?”
“本以為能趁著昨夜,丁一他們能爭口氣,直接殺了南寒溪,沒想到隻是堪堪弄得他重傷,還折損二十九人!”
如玉跪在地上,以最快的速度思索起來。
“小姐,既然那賤人如今有了身孕,世子身邊隻有宋落落一人,外人皆傳他寵幸侍妾至無法無天的地步。”
“現在宋落落那賤人有了子嗣,南寒溪自然舍不得碰。”
“剛巧最近是南寒溪親爹淮安王的生辰,不如咱們找個由頭,給王府塞些美人進去。”
“一來,可以近距離探聽消息。二來,無論王爺還是世子,但凡被美人拿下,宋落落屆時滑胎,日後定然慘不忍睹!”
聽著如玉的計策,宋婧郗覺得似乎還不錯。
思來想去間,便開口:“本小姐再信你一次。”
“那賤人不是喜歡裝清高,裝善人麽?”
“本小姐入將軍府時,還慣喜歡假惺惺的關心本小姐。”
“本小姐便要看看,心愛的男子變心,唯一的精神支柱被攔腰斬斷,你這賤人還如何自處!”
原來宋老將軍宋焱與將軍夫人琴瑟和鳴,舉案齊眉,感情羨煞一堆旁人。
餘安冉生來體質孱弱,是個柔柔的嬌俏姑娘,又精通琴棋書畫,理應不該與宋焱如此虎背熊腰,喊打喊殺的將軍心生情愫。
或許緣分天定,二人機緣巧合之下,相遇,相識,相知,相愛,一切都水到渠成。
將軍夫人餘氏安冉也是個爭氣的,與宋老將軍成婚之後,喜訊接踵而至,誕下三個公子。
常人誕下三子,自然是樂不可支,然而餘安冉卻覺得此生當兒女雙全才是,定要湊個“好”字出來。
終於在懷第四胎的時候,有了宋落落。
將軍府上下得了女寶,合該是闔家歡樂之日。
可難就難在,餘安冉本就是大戶人家嬌生慣養長大的嬌嬌小姐,宋老將軍當年身強體壯,她身嬌體弱,在一夜纏綿後常常三日下不來床。
宋老將軍當年也是愛她愛到了骨子裏,不在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