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將士見將軍如此,第一反應並非應和,而是迷茫的麵麵相覷起來。
靠前的一名將士很是不解的開口:“不過是區區臥龍山,還需要將軍孤身犯險麽?”
另一個將士也有些不滿道:“今日動身之前,將軍不是告訴我等速戰速決,今夜便能回皇城麽,我們已經從午時等到日落,還要等麽?”
“是啊將軍,您就算真的要潛入賊窩,也得跟兄弟們交個底啊,時機成熟是什麽時候,弟兄們要等多久呢?”
將士們的不滿似乎溢於言表,七嘴八舌的吵了起來。
與晌午在皇城中整裝待發的模樣截然不同。
蕭琮有些無奈,也有些氣憤,但事實如此,多說無益。
他剛準備開口解釋,卻感覺到南寒溪拉了自己一把。
下一秒,南寒溪向前踏出一步,站在了蕭琮麵前,將那枚帝王令拿了出來。
方才提問的眾多將士當即認出來此物,登時驚呼出聲道:“帝王令!”
在驚呼聲響起的同時,之後的將士們也齊刷刷的跪在了地上。
他們還記著蕭琮午時吩咐下去的安排,要保持安靜,隻有領頭率先認出帝王令的那位士兵朗聲開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南寒溪淡淡的看了身前的士兵一眼,旋即開口:“陛下有令,若有不服者,以叛國罪論處。”
南寒溪擲地有聲的一句話,把想發牢騷的眾多將士們都嚇得啞了火。
蕭琮略有感激的看了看南寒溪,接著開口:“本將軍潛入臥龍山打探消息,是因為臥龍山易守難攻,本將軍不願意看到我方的任何傷亡。”
“至於時機何時成熟,兩日之內,大家便可回城,從現在開始安心休息便是。”
“一道狼煙為警示,二道狼煙全軍出動,三道狼煙闖入臥龍山。”
眾將士一聽還要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待兩天,當場就準備開始抱怨。
竊竊私語的聲音剛剛響起,南寒溪便冷冷開口:“若是不服,現在就可以站出來回皇城。”
南寒溪的氣場太過強大,且他位於高台之上,俯視著在場眾多將士,竟也有著以一敵萬的魄力。
剛準備說點什麽的將士們當即像是嗓子裏卡了蒼蠅,再也不敢多說其他。
南寒溪居高臨下的上位者氣質是一方麵,更重要的還是他手裏的帝王令。
叛國罪可不是開玩笑的,但凡被冠以如此罪名,人首分離當場暴斃都是輕的。
怕就怕被冠上“叛國”的名號,將全部親屬家眷送上囚車,而後遊街示眾。
見眾多將士沒了異議,南寒溪和蕭琮才下了台,討論起了更加詳細的計劃。
收好帝王令,南寒溪用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個大圈,在左下角的位置點了點:“你們兩個潛入內部以後,本世子會在寨子外,也就是今日見到小陳的地方等你們消息。”
“小秦將軍善於潛伏,等會你們兩個進入寨子的時候,他會自己找機會進去,暗中搜集消息,必要的時候再潛伏出來與本世子取得聯係。”
緊接著,他將打包的三份狼煙分別發放給了小陳和蕭琮:“可以進攻了,你們點燃狼煙便是。”
“待本世子看到兩道狼煙時,會點燃第三道狼煙。”
南寒溪鄭重其事的將火石分給二人,繼續拿著樹枝指了指那個圓圈。
“西邊,是三當家三炮的地盤,小陳較為熟悉,而東邊則是二當家的底牌,一切未知,切記保護自己。”
最後,南寒溪指了指北方的位置,皺起了眉頭。
這裏是臥龍山背後主人的位置,小陳對此兩眼一抹黑。
他和秦煜琮也同樣全然不知。
隻是,對於這位常常以麵具示人的大當家,讓南寒溪莫名生出一股莫名的煩躁感。
他一聽到麵具,就會想到那個似乎能看穿所有人內心,又帶著麵具的人。
明明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又根本找不到他的任何身份消息。
陳希三人察覺到南寒溪不悅的情緒紛紛抬頭關切又不解的看去。
南寒溪深呼吸一口氣,繼續指點起來。
“昨夜林姑娘是在這裏被發現的,一定加強了守衛,切記小心行事。”
“是。”
四人討論好作戰計劃,便上山去了。
南寒溪與秦煜琮躲在暗處,蕭琮則是跟在陳希身後,一瘸一拐的上山。
很快,幾人便來到了山頂。
此時,天也全黑了。
負責守衛寨子的人剛巧是今日把陳希從寨子裏趕出來的那位。
他見陳希一瘸一拐的回來,還帶了一個畏畏縮縮的莊稼漢,當即怒從心起,直接推開大門,帶著許多護衛把陳希圍了起來。
“他媽的,老子是不是說了,讓你有多遠滾多遠?”
“你特麽當了叛徒,還有臉回寨子?”
“三當家好心留你一條命,老子可沒那麽好心!”
“給你一息時間,還不滾的話,老子跟兄弟們弄死你!”
守衛話畢,身後的眾多守衛也齊刷刷將腰間的長刀抽出了刀鞘,刀刃劃破空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陳希本能地瑟縮了一下,靠到了身後蕭琮結實的身子,心中的懼怕忽的**然無存。
可他並沒有抬頭,而是直接跪在地上,哭著過去抱住了這位守衛的腿。
“飛哥,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你知道我外公那個人,就愛喝點小酒,絕對不可能做出背叛當家的那種事!”
“求求你了飛哥,讓我回寨子吧!”
喚作飛哥的守衛惡狠狠的踹了陳希好幾腳:“媽的,鬆開!”
哪怕飛哥踹得再狠,陳希也沒有鬆開的意思。
直到他踹的累了,陳希依然死死不放手:“求你了飛哥,給我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我一定想辦法找到寨子裏真正的叛徒,還我外公一個清白!”
見飛哥還要踹,陳希忽的抬高了音量:“求你了飛哥,再給我三天就行!”
“三天之內,如果我沒有找到寨子裏的叛徒,要殺要剮隨你!”
剛剛抬腳的飛哥見陳希這麽說,也是停下了動作,打量起了蕭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