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回家

“嗯。買1月17日xx到南臨的軟臥。滴滴滴……”

東哥屏住呼吸再聽,還是滴滴滴……錚哥掛斷了?居然沒有不容置喙地說些懲罰他的措施?這還是他的錚哥麽!!!

東哥轉念再一想,錚哥之前囑咐他買的票,買給誰的?

但,無論怎麽想,還是掩蓋不了立刻行動的事實,無奈之下,東哥打著哈欠囑咐自己的小弟,然後繼續入眠。

掛掉電話的葉錚怔怔地站了許久,半晌才恍然一笑,他是不是做了沒意義的事?

林茵入學後就是正式軍人,有著軍人證,買票無須排隊更無須價格,自己這是多此一舉?

一夜無夢,天亮後,林茵走出房門,依舊是清冷的房間,空氣中似乎還殘留淡淡的薄荷味道,他身上的氣味。

林茵摸了摸鼻子,不知何時,她的鼻子似乎越來越靈了,看來自己的確有當偵察兵的潛質啊!直接一嗅,就能清楚前方有無特殊氣味潛在。

默默地環視一周,桌椅都被擦洗幹淨,一如來之前的模樣。

就這樣走,還有些難受,總要做些什麽呐!林茵喃喃出口,突然眼睛瞅見不遠處的仙人掌,邪邪一笑。

“口渴了吧,來,喂你喝水!”

仙人掌恐慌地搖搖頭,似乎不堪忍受,這人居然要給它灌水!

偌大的水壺,尖嘴處正好可以澆灌,於是乎林茵就去了廚房,水聲響起後,她端了出來。

仙人掌嚶嚶流淚,好恐怖的人,這是要把它逼死的節奏啊!這麽大的水壺,足夠淹死他啊!

它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哪裏想到林茵把持著水壺歪斜了許久,才倒出來那麽幾滴水珠,流灑於仙人掌清翠色的表皮,顯得格外動人。

仙人掌默默地看她心滿意足地走遠,過了許久,狠狠地顫了一下身子,水珠被甩進盆裏,它傲嬌地想著,這麽騙它耍它愚弄它很有意思嘛!嗯?有意思嘛!人類真是愚蠢的動物。

林茵回去後,再度投入到日複一日的複習中,好在考完一門扔一門,越到最後就越輕鬆,最後一個考試周恍然間走過,宿舍裏的四人正收拾著自己的行李。

由於大家都是軍人,有著學校頒發的軍人證,憑證去火車站買票有著專用窗口無須排隊無須付錢,這感覺爽歪歪啊!

哪裏知曉林茵還未體會這種酸爽滋味呢,冷不丁阿姨遞過來一封信件,林茵拆來一看,是xx去南臨的軟臥票。

“……”林茵望著這張車票,心中百感交集。

“噗哈哈哈,茵茵你家土豪啊,居然花錢買票回家。”北宛竹接過車票,看了看上麵的信息,立即取笑道。

“是啊,我們家從不沾國家的光,要把更多的服務更多的鈔票留給有需要的人們!”林茵剛說完,頓時就被自個兒高尚的情操所傾倒,哎,這應變能力,不要太好噢!

另外三人震驚地望向她,這人還能更不要face一點麽!可卻難以辯駁,要說這樣高尚的情懷是不對的,不符合人生觀價值觀以及物資條件充分利用觀?還是默默地收拾行李吧。

坐上軟臥回家,北宛竹卻不和她一個車廂,惹得北宛竹頻頻癟嘴瞅她,那模樣似乎在說,為啥子要拋棄她?

林茵無奈,不是她要拋棄她,她也料想不到葉錚會給她提前買票啊!

軟臥不同於硬座,自然比硬座高級些冷清些也幹淨些。

一個車廂隻有4張床,分別是1號下鋪,2號上鋪,3號對麵的下鋪,4號對麵的上鋪。

由於是單獨的車廂,裏麵的人數也比較少,所以相對來說危險係數也高一些。

假如有3個不懷好意的大老爺們,和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正巧在一個車廂裏,門一鎖,裏麵可想而知。

但林茵實在想多了,這年頭的火車還沒有後世那麽多的服務,軟臥也不如後世的那般舒適,不過是相比於硬臥稍稍舒服那麽一點而已。

坐在她對麵的是一個女人,穿著不菲,打扮豔麗,看樣子倒是個精英人士。

乍一看見林茵拖著箱子進來,她還有些詫異,畢竟林茵的內心再怎麽淡定從容強大威武,她的外貌還是個切切實實的十幾歲如花少女,女人的目光有些微妙,看林茵的穿著打扮,不似高端名牌,但通體卻有著靈透的氣質,特別是軟臥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坐得起的。

她是知曉自己的,打拚社會這麽多年,才不過混得一席之地,尤其是這麽多年看人的眼光尤其的準。

林茵忽略女人看她閃爍的目光,徑直走到自己的床鋪,塞入箱子,拿出書籍,盤腿坐於床頭,就著窗外照射而內的光線,全神貫注地看了起來。

不一會兒,又進來一對母女,母親衣著寒酸簡樸,女兒更是怯懦羞澀,躲在母親背後,不敢看車廂內僅有的兩人。

“不好意思,這個床鋪……”母親走到女人的床邊,對著牆壁的號碼看了好一陣子,才委婉地開口,語氣頗為戰戰兢兢,還有些顫抖。

“怎麽?”女人原本隻是下來坐坐,但既然是這樣的女人,倒可以占為己有。她扒拉著豔紅的指甲,頭也不抬地說道。

母親臉上閃過難堪,但為了孩子還是勇敢地開口:“對不起,這個號碼,是我手中的票的號碼。”

“你看錯了。”女人頭也不抬地繼續說道,半晌,似乎沒有聽見什麽動靜,她抬起頭笑眯眯地說道:“請你離開,擋著我的光了。”

“……”母親臉色脹紅得厲害,不知是憤怒還是畏懼,看穿著打扮,兩人很明顯不是一個檔次的。

女人唇角不屑地勾起,這母子兩個大概是撿到了這兩張票吧,不然這麽寒酸能有買軟臥的錢?嗬嗬,不過現在屬於她了!

女人攥起的拳頭握了又鬆,鬆了又握,嘴張了張,似乎想要說什麽話,但到底沒有說,女孩子怯懦地躲在母親背後,不敢探出腦袋。

母親蠕動嘴唇,欲言而止,但身板停得筆直,筆直而故作堅持,堅持著自己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