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宰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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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時候兩大捆柴分別綁在墨玉和雪玉的身上，還有一捆本來李玉要拿著的，不過被蓮兒搶了過去，由李玉抱著團團。
這次撿的都是些幹柴，不用怎麽曬，李玉和著蓮兒把柴都放到雜物房裏，看著堆了半間多房子的柴，李玉琢磨著趁著沒下雪再去撿幾次也就差不多夠用了。中午做完飯，李玉還發現廚灶裏居然有不少碳，那時才想起來小時候家裏燒大灶的時候經常會憋碳，雖然憋出來的碳不是頂好的，卻也能用。李玉就想著以後做飯的時候順便憋些碳，等天真的冷下來了，燒炕也不能頂一晚上，多存些碳，後半夜也好燒。
撿了一下午柴，一家人也都累了，就著晌午剩下的飯菜隨便吃了點便歇下了。
李玉大半夜的就被凍醒了，天氣一下子好像比昨天冷了許多，看看睡得正香的團團和蓮兒兩人可能是因為冷，整個都縮進了被子裏，連腦袋都沒露出來。
李玉怕他們悶壞了，趕緊從櫃子裏拿出多餘的棉被蓋在三人身上，把兩人的腦袋從被子裏挖出來，腦袋剛一出被窩兩人就都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給兩人掖了掖被子自己也鑽進被窩子，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早上一家人在雞剛叫就都醒了，李玉把前些日子做好的棉衣都拿出來，把三個人都裹得嚴嚴實實的。一開屋門，一股冷氣撲麵而來，凍得李玉打了個寒顫。李玉縮著脖子仰頭望天，今天的天氣陰沉的嚇人，看樣子今天就得下雪。
蓮兒從李玉身後探出腦袋，“小姐，好冷啊！這不是要下雪了吧。”李玉對著雙手合攏哈了口氣，“是啊，看這天最遲今兒晚上就會下了。等一會兒吃了早飯我要跟劉嬸兒到鎮上去采買些東西，你記得把裝兔子的筐放到雜物房去，再在框裏多鋪些個稻草，還有雞窩裏也多鋪些。”
“恩我知道了小姐，我現在去做飯。”等吃過了早飯，李玉囑咐蓮兒看好家，把門關好不要出去就去找劉嬸兒了。
因著這次是和劉嬸兒一起去的，李玉就把雪玉留在了家裏。兩人一邊走一邊討論著今天的天氣，“哎，玉姐你看這天，說冷就冷下來了，估摸著今天就要下雪了，你們的棉衣夠穿嗎？還有棉被夠嗎？”
“恩，嬸子放心吧，棉衣都是頭前新做的，棉被也趁著前幾天天氣好都曬過了，就怕天突然冷下來，我和蓮兒老早就去撿柴，現在也攢了不少，估摸著夠用一冬了。”
“嗬嗬，那就好，這過日子就要有個算計，難為你想的周到，我家二丫就比你小兩歲還成天就知道瘋玩呢！”劉嬸兒看著李玉的眼裏充滿著滿意和放心，想著自家二丫被自己慣得什麽都不懂，看來以後要好好的教教她了，不然以後找了婆家可怎麽辦。
李玉被劉嬸兒誇的有點不好意思忙推說，“嬸子別歎氣了，二丫妹妹有您疼著那是福氣，況且她還小，慢慢教就是了。”劉嬸兒聽李玉這麽說心裏也很是妥帖，又笑著扯起其他的話題。
等到了鎮上二人找了好幾家賣鍋碗瓢盆的地方，最後在鎮上最大的一家林記雜貨鋪買了所需的東西，掌櫃的見李玉買的多，還給了優惠，一共花了六百文，又吩咐夥計趕著車把東西送到李玉鋪子裏，李玉跟掌櫃的道了謝就隨著車回鋪子了。等把東西都安置好了已經快接近正午了，李玉想著請劉嬸兒在鎮上吃頓午飯做答謝，可是才剛說出口就讓劉嬸兒的大眼給瞪了回來，“要吃回家吃，吃什麽不是吃？跟嬸子還客套什麽？不是嬸子說你，有錢也不能亂花，你現在開鋪子處處都要錢，再說就快到年上了，哪不要錢？都收拾的差不多，咱們也趕緊回去吧。”
聽了劉嬸兒的話李玉眼含笑意的說，“噯，嬸子教訓的是，我以後一定注意，那咱們現在就回去。”
回去的路上李玉就邀劉嬸兒到自己家去吃，被劉嬸兒以還要給二丫和他爹做飯給推了。李玉也隻好作罷，回到家時蓮兒已經把飯都做好了，吃過飯，李玉看著越發黑壓壓、陰沉沉的天氣，就和蓮兒商量著再去撿點柴。天氣冷怕凍著團團所以把團團哄睡了讓雪玉在家看著他，自己帶著蓮兒和墨玉去撿柴。
利落地撿了三捆柴，李玉她們就回去了，路上遇到了翠姑嫂子，說她們家的黃牛老了要宰，問李玉要不要些牛肉。來這之後李玉也聽劉嬸兒說過村裏如果有哪家宰豬宰牛的，其它人家如果誰想買都可以去買些回來價錢也比鎮上買的便宜些。李玉到這之後還沒吃過牛肉，想著買些回去做個土豆燉牛肉也很不錯。
於是應承了翠姑，還笑著說讓翠姑給自己留點牛肋排，翠姑連聲應是，說要去給其它人家報信就離開了。回到家團團已經睡醒了，不過他很乖地穿好衣服在炕上玩積木，見李玉她們回來伸手要抱，“姐姐，你們回來啦。”李玉抱起團團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恩，團團真乖，晚上姐姐給你做好吃的土豆燉牛肉。”
團團雖然不知道土豆燉牛肉是什麽，但是在他小小的心裏，隻要是姐姐做的就一定很香，很好吃，大眼睛裏閃過喜悅的光芒。
“蓮兒，你也累了，先歇著吧，我去翠姑嫂子家買些牛肉就回來。”
“恩，小姐你去吧，我在家看著團團。”
等李玉到了翠姑家時，已經有好多人圍在了她家門前，裏正正在和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笑著談論著什麽，院子外麵的空地上躺著被繩子綁住四蹄的黃牛，裏正的大兒子栓子還有兩個麵容和他有些相像，但看起來小上一些的男子正幫著他磨刀、端盆的。看這架勢馬上就咬殺了。
李玉正看著，就有人在背後拍了下她，回頭一看原來是劉蘭花，李玉馬上笑著問，“嬸子也來了啊。”劉蘭花擠到她旁邊笑嗬嗬道，“是啊，這不是難得裏正家宰牛，咱也弄快牛肉回去給寶兒補補。村裏平常誰舍得殺牛啊！這牛可是個金貴物，下地犁田要是有個牛那就省了大力氣了。裏正家這牛要不是老的幹不了活了，才不會舍得殺了呢。一頭小牛犢子還要個二兩多銀子呢。”
“恩，嬸子說的是，我還是第一回見村裏的人家殺牛呢，也想給團團和蓮兒買些吃，就是不知道這要是買裏正家的牛，一斤要多少錢？”真正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李玉正愁不知道該怎麽問價呢，這周圍的人都不怎麽熟，又不好意思去問翠姑，這劉嬸子以來可解了李玉的難了。
“嗬嗬，這牛的肉雖有些老了，可是好在是正經的黃牛肉，外麵一斤也要個十文錢呢，村子裏比外麵稍便宜些，所以這肉啊咱給八文一斤就行，對了玉姐兒要買幾斤？”劉蘭花稱職的給李玉解說。
“我是想著機會難得，稍微多買點吧，給團團和蓮兒好好補補。這天也冷了應該能放得住。”李玉想著前世愛吃的牛肉幹，這次就想多買點回去做了解饞。
“恩，多買些也好，機會確實是難得。”劉蘭花話音剛落就聽見翠姑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呦，嬸子和玉姐兒都來了啊！”
二人見了熱情了和她打了招呼，劉蘭花更是拉著她開始閑聊，“你家這牛有三四百斤吧，給我留十斤，回去給你叔和寶兒好好解解饞。”
這牛宰了就是要賣，有人買的多翠姑聽了自然是高興的，柳眉微微挑起，嘴角含笑道，“那是自然的，嬸子要，那還有的說？我這就讓栓子給你留最好的肉。”說完又衝著李玉笑，“玉姐兒要多少？”
李玉當然是想要多多的了，雖然想著不能太招搖了，可是這個機會實在是難得，自己又確實是喜歡吃，本著從不虧待自己胃的原則，李玉小聲的湊近說，“嫂子，我們一家都愛吃這牛肉，想著要是可以的話就要個六七十斤，嫂子看能行嗎？”說完仔細的看著她的表情。
自李玉說要六七十斤的，翠姑著實愣了一下，心想著這五六十斤可要五六百文呢，誰家也沒有一下子拿出這麽多錢買肉的，不過轉念一想最近聽說這玉姐兒好像是認識什麽有錢人家幫襯著，還在鎮上買了鋪子，也就釋然了。她本就不是個愛扯人閑話的，所以稍愣了一下就回過神兒了。笑著拉著李玉的手，“好妹妹，你這可是幫了嫂子的大忙了，我還正愁這一隻牛分不完呢，那有什麽行不行的，嫂子這就去跟你栓子哥說，讓他給你留出七十斤好肉，你等著啊！”說完就擠到她男人身邊去了。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栓子聽了也是往李玉這邊望了一眼。
劉蘭花聽了李玉要買這麽多肉也是小小的驚了一下，不過也沒說旁的，隻是熱情的拉著李玉給她說些做牛肉的方法，李玉雖然知道的方法比劉蘭花還要多，可是也沒有拂了她的好意，笑嗬嗬的應和著。
這邊劉蘭花拉著李玉敘話，那邊已經開始動刀了，李玉生前還真沒見過宰豬、宰牛這樣的血腥場麵，聽著那牛的慘叫聲心裏也有些發毛，隻能把注意力盡量的放在與劉蘭花的對話上，盡量去忽略那邊的殺牛場麵。
劉蘭花也察覺出了李玉的反映，心裏笑著想，雖然比別個同齡的女孩子能幹些個，但到底還是個孩子，怕這些個場麵。因這也是盡量吸引她的注意力。
很快那頭老黃牛就被栓子兄弟三人扒皮抽筋了，開始給各人割肉。這些圍觀的人有的是想買上一兩斤的回去，有的就純粹是過來看熱鬧的。想買肉的人都給了錢，提著肉笑嗬嗬的離開了，劉蘭花也拿著十斤牛肉和李玉打個招呼回家去了。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翠姑才笑著拉過李玉，“讓妹子等久了，我讓你栓子哥給你留了些牛腱子肉，還有些肋條肉，一共湊了七十斤，我看你也拿不動，一會讓你栓子哥給你送家去，你看行不？”
“嗬嗬，那當然好了，對了嫂子，我剛看見那牛筋，能不能賣些給我？”李玉剛就看上那牛筋了，想著能不能處理一下當皮筋用，不過自己不知道怎麽處理。
“你要牛筋？是給團團做彈弓？嗬嗬，你要是想要，等明天，讓你栓子哥給處理好了我再給你送去。”翠姑聽李玉提牛筋直接就認為是給團團做彈弓，鄉下男孩子就喜歡玩這個。
李玉聽了也沒多加解釋，因為自己也不確定能不能行，就想著試試，再聽要把處理好的給自己，那就更高興了，反正自己也不懂怎麽弄，隻憑空想著是把牛筋洗淨曬幹，可想想也覺得沒那麽簡單…
“噯。那就麻煩嫂子和栓子哥了，這錢先給你，我家去等著。”說著就把半吊多錢塞到翠姑懷裏，翠姑也不推辭，接了錢讓李玉在家等著，一會兒就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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