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別扭少年
四年級的上學期，開學會後。
夏寰跟著蘇妍和蘇愷回到蘇家。蘇愷已升二年級，剛剛過去的一年級下學期期末考他得了雙百，一回來就拿著試卷給他媽報喜去了。
夏寰歎了口氣，拿著蘇妍剛發回來的試卷一道題一道題地仔細檢查。
上學期的期末考，蘇妍的語文和數學竟各錯了兩題！雖然隻是各占兩分的小題，但也足以讓蘇妍沒法與夏寰鼎足並立了。
“你看看，‘透徹’明明你後麵答題的時候都會寫的，為什麽前麵拚音會拚不出來呢？”
蘇妍瞄了一眼，哎呀——失策了，早知道漏個別的詞不寫。
夏寰繼續翻試卷：“還有這個‘驚喜’也拚不出來？”
蘇妍：“……”
夏寰懷疑地看著她：“你普通話說得這麽好，拚音這麽差？”
蘇妍扶額。
埋頭再翻：“還有這題，兩位數的乘法，你的答案怎麽剛好和正確答案的數字調了個個？太粗心了！”
然後懷疑地看著她：“你這麽粗心，怎麽能做好你家賬本的？”
夏寰跟蘇妍她們回過幾次村裏的家，見過蘇元揚把一係列的收貨憑證啦結算單啦上工記錄啦這些單統統塞給蘇妍，每到月底時蘇妍總要算工資什麽的他都知道的。
蘇妍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那怎麽一樣咧？隻是考個試，少個幾分也沒什麽，何必這麽較真……”
夏寰眼一瞪：“我就知道你果然是太粗心，太隨意才考不好的！”
蘇妍撲哧笑了：“我192分誒，這樣還算考不好啊？”
夏寰板著臉：“你的要求怎麽這麽低！”
蘇妍無語了，死小孩要求比她爸還嚴格！
“不行，你得答應我，每次考試都盡全力拿滿分，不能這麽粗心！”
蘇妍一個白眼真的翻出來了：“這個誰能保證啊！傻不傻，為了點分數這麽傷神……”
夏寰臉色刷地就變了，狠狠剜了蘇妍一眼，一言不發地拿起他的書包，氣哼哼地走掉了。
蘇妍失笑，小屁孩脾氣還挺大。
蘇妍本以為夏寰就耍耍小脾氣，過兩天就又像往常一樣來找她玩了。誰知道這小子挺有骨氣的，有時間愣是沒出現在她麵前。
那一段時間蘇妍也忙，農場幾種作物接連著收成，她每個周末都回村裏，差不多都忘記這件事了，等她再想起夏寰這鬧別扭的小孩時，都一個月過去了。
這個時候對蝦都準備開始收成了。蘇元揚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蘇妍就想起那會蝦剛放養時倆人去參觀，夏寰聽她說油燜大蝦的做法時的饞樣。和牡蠣的收成期不同，二十畝對蝦隻用了一天程暉就派人運走了。除了蘇元揚留下自家吃和已經有人訂購的大約600多斤，水產公司運走了將近26000斤，出口的價格能有20元一斤，這一茬的產值能有53萬多。不過對蝦的養殖成本不低，初次養殖買了不少設備和材料，加上蝦苗錢、蝦食、電費、人工費等等各種費用成本都將近去了10萬有餘，淨利潤也就將近40萬。
不過這已經比牡蠣養殖的利潤要好了。可能養殖場的密度太大導致牡蠣能從海水中攝取的食物變少的原因，現在一年養殖期的牡蠣無法達到上市標準，養殖周期變成了兩年，而且水產公司賣出牡蠣苗時已經不簽收購合同，要到了收成期才擇優收購。一些養殖場爭先恐後，把收購價壓到了五毛一斤！蘇元揚家的養殖場地處的水域還好些，算起來一年還能有30萬左右的純利，其他養殖能有個20萬就算不錯了。
這兩年蘇元揚都在尋思著要另外開拓生意渠道了……
訂購的客戶是按30元一斤的價格算的，400斤蝦收入一萬兩千塊。下午過來提走後，蘇元揚把剩下的200多斤運回了村裏，蘇元河蘇元江家各送了20斤，蘇妍爺爺奶奶家送了10斤，外公外婆家也送了10斤過去，養殖場和農場的各個員工家裏送兩斤……最後還有150多斤運回了鎮上，其中100斤蘇元揚煮熟了打算曬成蝦幹，剩下的養在蘇元揚加了海水的池子裏，打算到周六拿其中20多斤一半白灼一半油燜，又邀請陳雪一家和夏寰一家來聚餐。
陳雪家到店裏交接賬時和她說就行，夏寰家則是讓蘇妍上學時順便說一下。蘇妍想到那別扭的家夥就有點頭疼。想了想，那天早上上學前起了個早，到池子裏撈了一斤蝦，開背挑線去頭，起油鍋爆了蔥段蒜段，放入蝦炒到變色後加了一點點料酒進去番炒，然後再加香醋和白糖進去調味……
難得早起為家人準備早餐一進廚房就被香味熏得精神了的蘇元揚正好看到蘇妍把一部分的蝦裝進保溫盒裏：“嘖嘖！難怪夏寰那小子總是扒著你不放，原來丫頭你還有這一手啊！”蘇元揚早從李婉貞口中知道了倆人鬧別扭的事，不過小孩子家家的事他可沒興趣去管，現在見蘇妍主動走了一步也是欣慰，畢竟人家小子是為了她好。
把蘇妍早熬好的白粥和蝦盛出去，再弄了個蘿卜幹炒蛋，蘇家另外兩人也被熏醒了。
令人回味的早餐後，上學去的蘇妍把蘇愷送到他教室，就去找夏寰。
夏寰果然已經到了，正在座位上，一小幫人圍著他問功課。蘇妍進來他就看到了，還扭頭到一邊，像是隱隱哼了一聲。
蘇妍看著好笑，不過她這住著30幾歲大人靈魂的身體可不比一般小女生那麽麵嫩，上前去就把保溫盒放夏寰桌上打開，笑說：“夏寰，看看我給你帶什麽來了？”
還冒著熱氣的大蝦色澤紅潤明麗，甜中帶點酸的香氣撲鼻，正在桌子周圍旁觀的人都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夏寰一把把蓋子掩上，瞪蘇妍：“你幹嘛！”抄上盒子就拉蘇妍跑了出去。
一直到比較少人的小花壇：“你幹嘛把盒子打開，讓他們都看見了，等一下都要來分！”
蘇妍失笑：“那現在先把它吃掉？”
夏寰猶豫：“可是我想留到中午吃……”這麽大的蝦平時在市麵上可買不到，他想讓爺爺奶奶嚐嚐。
蘇妍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我家裏還有很多呢！我爸留了幾十斤，明天讓你帶夏爺爺他們來聚餐。”
“真的？”
“真的真的！”蘇妍隨手就開了保溫盒捏了隻蝦，她做的時候留著尾巴也是方便直接下手，“還準備些新鮮的，到時拿到家你想做成什麽口味都可以……對了，我坐還曬了蝦幹，到時給你爸媽寄點過去。”
“嗯！”夏寰點頭，把嘴裏的蝦肉咽下去之後，又說，“我爸媽年底就回來了。”
“這樣啊？”
“嗯。”夏寰停止了吃蝦的動作，“妍妍，這次他們回來後就不走了，說要帶我回市裏上學……”
“啊？那你爺爺奶奶一起搬到市裏嗎？”
夏寰皺眉：“他們說比較習慣鎮上的生活，在這邊老鄰居老朋友也多……”
蘇妍拍拍他：“放心！你爺爺奶奶就算不肯搬我也會幫你看著他們的！有什麽好吃吃我會給你留著，你周末再回來吃。”
夏寰被她逗笑了：“你還真當我是吃貨啊？”
蘇妍疑惑地看著他：“難道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