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大年初二的晚上,方幼儀親自下廚準備了一桌子好飯,鍾文幫著她把菜端上桌,兩人忙裏忙外,從頭到尾也沒有讓傭人幫忙,一時準備齊全才請方家二老下樓吃飯。
跟鍾文重歸於好這一點讓方幼儀感到十分開心,而且她在乎的人全部都在她的身邊,方幼儀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高興起來就顯得十分勤快。
所以當保安說有人來拜訪的時候,方幼儀止住眾人,高高興興地跑去開‘門’,看到‘門’外站著的周培銘時方幼儀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了。
周老爺子從兒子身後轉出來,晃了晃手裏的兩瓶酒,笑嗬嗬道,“幼儀啊,你爸爸呢?這老東西總是躲著我,今天一定要喝個不醉不歸!”
方爸爸聽到老友來訪,大笑著迎了出來,方幼儀還擋在周培銘的麵前,一點讓他進去的意思也沒有。
周培銘不知道現在的他在方幼儀眼中無異於洪水猛獸,對於幫助鍾文對付ep這一點,方幼儀的個人理解是“居心不良”,指不定是為了打她媳‘婦’的主意呢!
鍾文久久不見她回來,想出去看看情況,才起身就遇到了正往裏走的周老爺子。
“周先生。”
鍾文禮貌地問好,周老爺子沒想到會在方家遇到她,愣了愣,沒說什麽,臉上的笑容卻消失無蹤。
鍾文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方幼儀和周培銘對峙的那一幕,方幼儀虎著臉盯著周培銘,周培銘則一臉無辜地看著她,笑容頗有些無奈,直到看到方幼儀身後的鍾文才稍稍明白一點,感情這丫頭食醋呢,周培銘並不清楚方幼儀已經知道他跟鍾文的盟友關係,隻當方幼儀跟小時候一樣,隨便耍小‘性’子呢,因此並沒有往心裏去。
周
家這父子倆顯然是來蹭飯的,方家二老熱情地招待兩人坐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周培銘坐在了鍾文身邊,方幼儀哪裏肯啊,搬了把椅子‘插’在兩人中間,笑眯眯地對著幾位老人說道,“大家快吃啊,周叔叔快嚐嚐幼儀的手藝!”
說著親自給周老爺子斟了一杯酒,然後給方爸爸也滿上,依次是方媽媽,走到鍾文這裏的時候,方幼儀隻象征‘性’地點了點酒壺,倒了小半杯,她知道鍾文酒量不行,喝多了又要撒酒瘋,至於周培銘,方幼儀瞥了一眼正在大說大笑的幾位長輩,直接從他身邊繞過不提。
周培銘無奈地看了鍾文一眼,後者隻是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席間你來我往,觥籌‘交’錯,方幼儀邊吃邊給鍾文夾菜,她覺得鍾文今晚格外安靜,安靜地仿佛她不存在一樣。
坐在對麵的周父和方爸爸兩人天南海北的聊,不知怎麽就說到了最近發生的幾件事,方爸爸原本就欣賞周培銘這樣年輕能幹的男孩子,一疊口地稱讚他年輕有為。
周老爺子“砰”一聲把酒杯貫到桌上,不知是喝醉了還是氣憤,怒道,“有什麽出息!為了爭名奪利,害得人家妻離子散!我老周第一個看不慣!”
一席話說得席間一片寂靜,周培銘低頭不語,方爸爸見他動了真格,也不好說什麽,隻是接著勸他喝酒,多享清福,少管年輕人的事情。
“我老了,管不了了,由著他們胡鬧吧!”
周老爺子邊跟方爸爸幹杯,邊嘀嘀咕咕,“年輕人要積點‘陰’德啊!”
周父被方爸爸哄著又喝了幾杯,老哥倆又開始天南海北地聊起來,氣氛重新高漲,方媽媽是沒聽出周父話裏所指,另外三個人卻聽得清清楚楚,方幼儀心裏明白,周老爺子大概是知道了身邊這兩個人幹得好事。
周培銘自斟自飲,一言不發,鍾文也是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靜靜吃菜。
吃過了飯,眾人默默退下,傭人簡單收拾了一下,整理出一張小桌來,方便方爸爸和周父兩人接著喝酒聊天。
方幼儀跑到方媽媽身邊詢問這周老爺明顯是醉了,呆會該不會睡在這裏吧。
“就是睡在這裏還怕沒有空房間不成!再說了周家的司機還在這裏呢,你擔心個什麽勁?”
方幼儀嬉皮笑臉地應了兩句,從旁邊拿了顆草莓塞到方媽媽嘴裏,一扭身,發現另外兩個人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人影。
方幼儀噔噔噔上樓,在二樓陽台找到了他們,一看到他們倆那副知心好友的樣子,方幼儀就來氣,端著一盤點心硬擠到兩人中間,拿了一塊放進鍾文嘴裏,皮笑‘肉’不笑地對周培銘說道,“要吃自己拿!”
“我還以為你永遠也不打算跟我講話了呢!”
說著從方幼儀手裏搶了一塊點心,示威一樣卡擦咬了一口,方幼儀氣怔了,想了想轉而問道,“哎,你們兩個是怎麽認識的?說說看嘛!”
方幼儀變臉比翻書還快,一個勁地攛掇著周培銘說一說兩人之間的“往事”,鍾文始終扣著手看著遠處不語,周培銘見方幼儀‘逼’得緊,隻好撿重點說了說,隻是掩去了兩人曾經‘交’往過這一點。
在這件事情上,方幼儀的鼻子比狗還靈敏,不知怎麽,居然從周培銘的斷斷續續的表達和閃躲的眼神間嗅到了曖昧的氣味。
“你們‘交’往過?”
她還沒忘記鍾文曾經告訴自己,她跟男人‘交’往過。鍾文的特點就是不會說謊,至少不會對方幼儀說謊,被點破之後總是習慣‘性’沉默。
方幼儀悶悶地咬了一口草莓派,平時覺得甜死人的東西現在嚐來竟有點發酸。
“哎呀,難吃死了!”
方幼儀把咬了一半的點心扔回盤中,嘰嘰喳喳地跑下樓去。目視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周培銘才淡淡道,“你怎麽不反駁呢?幼儀‘性’子單純,你說了,她一定信,而我……也不會說……”
鍾文轉過身來,笑容裏有難以名狀的溫暖和自信,“我不想。”
周培銘沒有再說什麽,他有片刻的失神,原本以為鍾文這樣冰冷的‘女’子對誰都不會付出真心,剛剛聽到她跟方幼儀的事情那會,周培銘反而替方幼儀擔心,現在看來,大可不必。他一直都知道鍾文是在利用他,而鍾文對此也並沒有任何隱瞞,這是一個雙贏的賭局,她贏了,他也會成功。
就像鍾文曾經許諾的那樣,她可以把他打造成一個英雄。但是,鍾文卻忽略了一點,英雄都是愛美人的,僅僅有財富是遠遠不夠的。
12點之前,周老爺子已經醉得不省人事,周培銘攙著父親跟方家眾人告辭,大家送出‘門’外,方家二老先回屋,方幼儀托著鍾文的手走在後麵。
方幼儀開‘門’見山,“你們之間有什麽秘密我不管,過去的事情我也不問,但是你要保證不能跟他日久生情。”
鍾文無奈一笑,“我保證。”
她跟周培銘認識快五年了,要生情早就生了,還會等到這會,隻是神‘女’無夢,襄王有意,那時候鍾文眼裏隻有仇恨,她並沒有想到,自己的無心之失會給別人帶來那麽大的傷害,以至於後來周培銘對當初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
鍾文隻在方家呆了五天就走了,離開方家之前,方勝德把她叫到書房裏,兩人在書房裏談了很久,方幼儀本來想跟進去,方爸爸卻板著臉讓她在外麵等著。
方幼儀很少見方爸爸生氣,一時沒了主意,隻好在外麵焦急地等著,方幼儀猜測可能是因為周父對方爸爸說了什麽,也可能是因為方爸爸還是不同意兩人在一起的事情,之前隻是緩兵之計?
正要敲‘門’,忽見鍾文開‘門’走了出來,方幼儀忙上前,問長問短,鍾文一概不直接回答,隻淡淡道,“你爸爸很關心你,你要乖乖聽話。”
方幼儀嗤之以鼻,這個還用她說,再說,她一直很乖。
“我該走了。”
“你要回家?”
方幼儀不是傻子,鍾文的假期還沒有結束,現在是‘春’節期間,有什麽事情需要現在處理,何況她是接了個電話才說要離開的。
“是不是……亞克找你有事?”
鍾文側目,眼中掠過一絲驚喜,含笑打量了方幼儀半日,“你好像越來越聰明了……”
方幼儀得意,“那還用說……別打岔,快說,是不是他找你?”
鍾文從傭人手裏接過外套,看著外麵的暖融融的陽光,眯了眯眼睛,笑道,“不錯。”
方幼儀看她這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知道這次是留不住她了,“那我不攔你了,不過……”
“不過什麽?”
鍾文似乎猜到她想說什麽一樣,穿好了衣服,站在‘門’前笑‘吟’‘吟’地看著她,方幼儀臉上一燙,粗魯地替她整了整領子,咬牙道,“別被人打成落水狗就行啦!”
“你放心。”
方幼儀沒有去送她,看她轉身離開以後,飛奔到二樓陽台,此時鍾文已經來到車邊,好像感應到她一樣,轉身朝她揮了揮手,方幼儀也不甘不願地擺了擺手。
其實她想說亞克畢竟是鍾文的父親……可是看到鍾文那樣自信的笑容,忽然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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