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鍾文從浴室出來,方幼儀還在研究那些亮晶晶的小飾品,桌上擺了不少美甲工具,方幼儀還在那裏低頭在指甲上塗塗畫畫,鍾文從身後抱住她,方幼儀一個‘激’靈,一顆小小的裝飾鑽從她手裏滑落,鍾文的手已經‘摸’到了方幼儀腰下,邀請的意思十分明顯。
鍾文沉默了這些日子,難得今天有興趣,方幼儀本來並不想拂了她的意,但是跟秋離歆的約定還在腦中盤旋不去。
上午才接到秋離歆的電話,聽她詳細地跟自己說起過打探到的消息。其實,方幼儀心中早就有了主意,隻是一直沒有把握,很多消息警方是不會透漏的,多虧了秋離歆幫她的忙才讓她下定決心要這麽幹。
雖然隻是兩人的口頭之約,但是方幼儀還是覺得有必要遵守,而且就剩下幾天了嘛,鍾文這家夥就等不及了!也許當初秋離歆就是看穿了方幼儀這麽古板的‘性’格才想到這麽個令人無語的主意吧。
鍾文挑逗了方幼儀半天也不見她有任何想要的意思,‘胸’中氣悶,賭氣轉身就要走,被方幼儀一把拉住了,“你看怎麽樣,好看嗎?”
說著舉起一隻手,鍾文一看之下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原來方幼儀也學人家小姑娘臭美,自己買了膠水,碎鑽,珍珠等小飾品來裝飾指甲,形狀小巧可愛的指甲上‘亂’七八糟擠滿了顆顆粒大飽滿的鑽石,因為是初次嚐試,所以排列地非常‘亂’,像是犀兕頭上的角一樣毫無美感可言。
方幼儀“咦”了一聲,自己看著還不錯嘛,有必要笑成那樣嗎?
說著方幼儀開始慢慢拆下那些裝飾品,剛沾上不久,不怎麽費力就刮下來了,鍾文卻忽然伸手止住了她的動作,趴在她耳邊咕噥了一句,方幼儀登時麵紅耳赤,惱怒地看著她大笑的麵孔,忽然就覺得這些亮晶晶的突起礙眼地令人作嘔,居然能聯想到那個方向,鍾文也真夠無恥的。
方幼儀憤憤不平地起身收拾好這些東西,當鍾文問她怎麽忽然想起臭美的時候,方幼儀神秘兮兮道,“秘密!”
第二天上午方幼儀對著鏡子‘精’心打扮了一番,拿著包包,踩著小羊皮短靴出‘門’了。
舒雅以身體不適為由請了三天的假,聽到‘門’鈴聲時,她正躺在‘床’上養神,打開‘門’舒雅就看到方幼儀站在‘門’邊笑得一臉乖巧。
“舒雅姐姐,聽說你生病了幼儀特地來看看你,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說著方幼儀將手裏的補品遞給舒雅,舒雅一愣,這麽久違的稱呼了,方幼儀說得坦然,這是那天舒雅親口對她說要和解,既然如此,叫姐姐沒有錯吧。
舒雅雖然不相信方幼儀是真心誠意來拜訪她,但是誠如方幼儀所言,的確是自己提出要和解的,既然如此,她也隻好見機行事。
方幼儀進了‘門’,大大方方脫了外套,擺出要長談的架勢,好像進自己家一樣無拘無束,這地方距離上次自己來好像沒什麽變化,唯一不同的是主人的神態,那時的舒雅高高在上,隨隨便便就想拿錢打發了自己,而現在卻麵‘色’恭謹,即使‘精’神不濟還是強顏歡笑,拐彎抹角來奉承自己。
說了一會淡話,氣氛漸至融洽,正當舒雅慢慢放鬆戒備之時,方幼儀卻話鋒一轉,聲‘色’俱厲地質問她為什麽要殺施惠珊!
舒雅猛地抬起頭,盯著方幼儀看了半晌才吃吃笑道,“我說呢,你怎麽會好心跑來看我,原來是另有目的……”舒雅把方幼儀帶來的東西推回她麵前,“吃了你的東西隻怕我會折壽。”
方幼儀見她這麽聰明的轉換話題,也不惱,晃著小‘腿’笑‘吟’‘吟’道,“你以為自己還會有好日子嗎,警方已經查到了新的證據,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傳喚舒小姐,到那時你的好日子才真是到頭了呢!”
說著起身穿上外套,故意放慢腳步走著,她需要給舒雅一點思考的時間,走到玄關處還不見身後有動靜,方幼儀也動搖起來,難道她猜錯了?
一隻手已經搭在了‘門’上,方幼儀默默歎了口氣,正準備離開,忽聽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舒雅奔至方幼儀麵前,赤紅著雙眼,口齒不清地嘟噥,“惠珊她……我……慧珊她畢竟是我的同事……我們的關係你也是知道的……我也希望……也希望能盡快抓到凶手……”
方幼儀心中掠過一陣冰冷,凍得舌尖都麻木了,四肢也像被灌了冰水一樣,動彈不得,瞧舒雅這個樣子,看來她猜的沒錯。方幼儀定了定神,盡量放緩語氣,平靜道,“隻要你肯自首,警方一定會寬大處理。”
舒雅怔了半晌,忽然叫了起來,“你胡說什麽,殺了施惠珊的是鍾文,不是我,不是我!哦,你今天就是為了幫鍾文洗刷罪名才來‘逼’我認罪的是嗎?說什麽警察已經找到了證據也是故意嚇唬我的對嗎,我不承認,絕不承認,人又不是我殺的,我為什麽要承認!”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不過,警方的確已經找到了新的證據,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舒雅現在腦中已經逐漸清明,而且眼見著方幼儀的謊言給自己戳破,氣勢上也逐漸強硬了起來,“既然口口聲聲說有證據,就拿給我看看啊,方小姐就隻懂得虛張聲勢嗎?”
方幼儀不緊不慢地從包包裏取出一個透明的塑料袋,裏麵赫然是幾顆小小的鑽石,“這東西舒經理應該很熟悉吧?”
方幼儀見舒雅果然‘露’出了害怕的神‘色’,正‘色’道,“這是我的朋友托人從警方那邊‘弄’來的,施經理喜歡裝飾指甲,這些鑽石正是出事那一日落在她身邊的,很不巧的是從上麵居然提取到了舒小姐的指紋,這點你要怎麽解釋?”
舒雅大驚,再也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當日下午她之所以回公司隻是因為碰巧路過,想回辦公室拿點東西而已,那時辦公室內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舒雅拿了東西正準備離開,恰好碰到了周末值班正準備下班的施惠珊。
兩人的矛盾不是一天二天的事情了,可是舒雅從未放在心上,依舊對施惠珊很冷淡,直到施惠珊忍無可忍亮出自己的底牌,舒雅才知道原來落魄時她曾受到諸多“照顧”都是拜施惠珊所賜。
她知道施惠珊一直對自己有意思,便處處攻擊她的軟肋,直言自己看見她就惡心,這才‘激’怒了施惠珊,後者揚言要讓她身敗名裂,舒雅也生氣了,就在樓道裏跟她發生了肢體衝突,沒成想自己在氣頭上一個不慎居然把她推了下去。
施惠珊尖叫著從樓梯上滾了下去,撞傷了腦袋,流血不止,舒雅驚懼之下竟然逃之夭夭,那時值班的人也早早就離開了公司,何況這邊的樓梯平日裏便鮮少有人往來,誰也沒有注意到,這才導致施惠珊失血過多而死。
舒雅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方幼儀心中震動不已,她早就知道舒雅是個人渣,卻沒有想到她會殘忍至此。
方幼儀開了‘門’轉身就走,在走廊裏卻被人緊緊抓住雙手,舒雅跪在她的麵前苦苦哀求,一五一十把當時的情景說了出來,她說她不是故意的,她也沒有想到施惠珊會忽然滾了下去。
方幼儀揚手便是一個耳光,之前都是懷疑,但是聽到舒雅親口承認的時候方幼儀才意識到這個‘女’人已經自‘私’到了這種程度,為了自己誰都可以犧牲。
舒雅被打了也不在意,還在苦苦的哀求方幼儀不要告訴別人,這事關鍾文的名譽,方幼儀又怎麽會為了這樣的‘女’人而犧牲鍾文。
舒雅跪了半日也不見方幼儀鬆口,爬起來咬牙切齒地盯著方幼儀看了半晌才想到了什麽似的變‘色’道,“你根本就沒有找到證據對不對!那些鑽石是你找來的……”好像抓住了最後一線生機一般,舒雅破涕為笑,“如果你真的找到了證據今天就不會來我家了對嗎?”
舒雅說的沒錯,方幼儀的確沒有找到任何證據,今天的一切都是她事先想好的目的就是為了‘逼’舒雅說出真相。
此刻被舒雅拆穿,方幼儀也惱火,隻是淡淡地對她說,“我勸你還是自首吧,坦白的話至少可以減輕些刑罰。”
“不是我做的我為什麽要承認!”
舒雅的意思很明顯,既然沒有證據,那麽她就死賴到底,單憑方幼儀一人之言,根本不能作為證據,何況她跟方幼儀結怨已久,大可以說她是為了公報‘私’仇。
方幼儀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悲哀,她從外套的口袋裏掏出一隻小小的錄音筆,摁下播放鍵,舒雅帶著懺悔的聲音緩緩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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