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照著劇本來啊! 13幹架
月上枝頭,烏黑的雲把月亮遮了一大半,隻透出些許的光芒來,落在地上,陰冷冷的。
山頭上新造的一塊墓前,此刻站滿了人,好幾個被馮柔請來的高僧盤腿坐在地上,低聲念著佛經。墓碑前放了不少的供品,還溢散著香氣。兩旁守著的人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現在走?”劉小遠小心地扯了扯子墨的衣袖,也不敢說話,隻是用眼神示意。
馮柔站在那些僧人身後,眼睛緊緊地盯著那座墓碑。她不是相信這些的人,但是有關芙蓉公主的,她就不得不看重了。
起風了。
風吹起馮柔的衣角,她難得的沒有穿紅衣,而是一身素白為芙蓉公主守喪。劉小遠站在她身後好一段的距離,都能感覺到她身上的陰鬱,搭著這樣的天氣,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子墨在他身邊小心地側了身子,幫他擋了風,眼角撇了陳鏗一眼,見他微微頷首,也就放心了。
亥時剛過,芙蓉殿中好幾個姑娘忽然高喊著:“走水了!走水了!”火光衝天,從墓地都能看的清。
有人急匆匆地跑來了,一下子跪倒在馮柔的身前,她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燒七的前一天晚上,馮柔已經是打算讓他們都在這裏守上一整夜的——哆嗦著聲音說:“宮,宮主,公子們住的沉香閣……走水了。”
“啊!”劉小遠慘叫一聲,聲音淒厲,也不完全是作假。
他們要帶走的東西已經打包好了放在院子中,倒是劉小遠被子墨克扣了不少的奇怪玩意,什麽竹蜻蜓,什麽木劍,都扔在屋子中被一把火燒了。
劉小遠扒著子墨的衣袖,淚眼汪汪,泥煤啊!明明子墨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能帶為神馬自己的就要被拿去燒了!這不公平!萬惡的社會!
馮柔微微蹙眉,轉了身看了劉小遠一眼,說:“水方和子墨回去看看,至於陳鏗……留下。”
他們也沒想到馮柔竟然會來這麽一著,扣下了一個人,他們自然是走不了了。幸虧那姑娘也是個機靈人,低著頭猶豫著又說:“公主住的雅殿,也一並燒了……”
“什麽!”馮柔杏目圓睜,厲聲喝道:“怎麽不早些說!”
那姑娘身子抖得更厲害了,歪坐在地上,“屬下,屬下不敢說……怕惹了宮主——”
“廢物!”馮柔一腳將她踢飛了,快步往前走,又猛地停了下來,回過頭,眼睛微微眯起:“你們兩個,隨我一起走。”
子墨蹙起眉,他沒想到馮柔在這種時候了還會記得把他們兩個看住,抿著唇把劉小遠往陳鏗身邊一推,隨著馮柔走了。劉小遠也不敢說話,要是真打起來,他隻是拖累,還不如乖乖跟著陳鏗,少給子墨添麻煩。
馮柔看了一眼,也沒說什麽,她心裏掛念著芙蓉公主的東西,用了輕功往前去了。
“大半夜的也不怕摔死。”劉小遠看著她離開了,才敢小聲地對著陳鏗吐槽了一句。
陳鏗白了他一眼,“你也就這點本事。”
“你有本事,你最有本事,有本事上去給她一個耳光還不被削了腦袋。”劉小遠哼哼了兩聲。
陳鏗語塞,也不跟他辯駁了。
再說子墨,他跟著馮柔一路往回走,眼看著快到了芙蓉殿的時候,他卻忽然停了腳步。
馮柔像是早有所覺,立在一塊石頭上,冷冷地看著他。
子墨也不跟她多說,拔了劍立在身前,清冷月影打在劍身上,反射出冰涼的光芒。
“果然……”馮柔輕歎了一聲,“你們幾個還是留不得。”
“若不是宮主將我們囚著,或許也不必到今天的地步。”子墨把劍一橫,“直接上吧。”
“你當真以為你能打得過我?”馮柔冷笑一聲,子墨甚至還沒看清她的動作,便發覺一利器破風而來,直衝著他的麵門,他把劍橫檔,借著月光看了,竟是一片葉子,不過被灌注了內力,竟如匕首般堅硬。
子墨的眉頭微微一皺,心中警惕更甚。
“你雖是拜在鳳歸老頭的門下,但也不過是一毛頭小子,拿了把劍,仗著江湖上他們誇了幾聲,便癡心妄想以為真的就了不得了?”馮柔的聲音悠悠揚揚,好聽,卻像催命咒一般,她的話音剛落,五指蜷成了爪便向子墨抓去!
子墨側了臉往一旁閃身,順勢將手中的劍放橫向馮柔掃去。
她的身子擰成了個不可思議的弧度,躲開了,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緞帶,向子墨掃去,他躲避不及,臉上被抽了一道,火辣辣地疼。
子墨啐了一口,他從未被人這麽輕易地傷過!
馮柔將那緞帶纏在手臂上,輕歎道:“小豹子,拿出點實力來吧。”
幾乎是在她說完的同一瞬間,子墨挽了朵劍花,蹬了身後的石塊向馮柔撲去。
劍尖直指馮柔鼻尖的刹那,她快速往身後退去,那條綢帶又從手上滑落,纏緊了他的劍。本是輕薄的緞帶竟變得不可思議的柔韌,緊緊地纏住了他手上的劍。
子墨微微一蹙眉,手上一使力往回抽,卻動彈不得。他抬了眸瞥了一眼馮柔,她單手纏著那緞帶,扯緊了,和他就這麽僵持著。
“從來沒有人能夠在我手下逃走。”馮柔的手往回猛地一收,子墨的腿蹬在地上,被拖拽了幾步,又猛力往地上狠狠一跺,這才又穩住身體。
兩人便這麽僵持著,子墨忽然卻將手中的劍往上一拋,手掌往劍柄一拍,打向馮柔。馮柔反倒是一驚,退了幾步,誰想子墨趁著這個空當竟又撲身上前,握了劍隨即在一旁的石塊上借力,又翻了身,在半空中飛速地旋轉,纏在劍身上的綢緞應聲爆裂開!
馮柔往後退了幾步,“細巧翻雲?”她撫掌歎道,“沒想到還能這麽用,鳳歸老頭這輩子做的唯一正確的事情,或許就是收了你。”
子墨眯起眼,不跟她多說,拿了劍攻她下盤。馮柔甩手,綢緞纏上一旁矮鬆,“探海屠龍?”
子墨斜挑,反手又刺向馮柔。注了內力的綢緞與劍身碰撞,發出一聲脆響,他順勢而上,一腳勾住那棵矮鬆,橫劍斜削,馮柔雖是躲過,卻依舊被劍勢削斷臉側一縷青絲。
“好,很好。”馮柔眼中迸出濃烈殺意!
……
劉小遠和陳鏗在墓地等了許久,也不見子墨的消息,心中打了個突。
“怎麽回事?”劉小遠這時覺得不對勁了,馮柔原本是叫他和子墨同路,後來子墨一人跟上,馮柔卻也沒說什麽……“糟了!”他大叫一聲,扯了陳鏗的袖口便打算往他們走的方向追去。
那幾位“高僧”這時起身,竟組了劍陣!
陳鏗皺起眉,他沒想到馮柔要的不是去拿他們當人質,現在看來,更是要他們的命!
劉小遠左右看看,沉聲說:“我去找子墨,你在這裏先擋一陣!”
“你瘋了!你不會武功,去送死嗎?!”陳鏗瞪著眼睛看他,低聲斥了一句。
“我有腦子!你在這裏等著,我吹一聲口哨就挖了芙蓉公主的墳,吹兩聲,就按照原來的計劃跑!”
“挖墳?!”大半夜的挖人家的墳……
劉小遠不耐煩地罵了一句:“你一個大老爺們少這麽唧唧歪歪的!按我說的做!”
他難得的強勢,陳鏗竟不知道如何反駁。
劉小遠也不再跟他多說廢話,轉身往後跑,子墨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那幾個僧人見狀,上前欲追,被陳鏗擋住了,“想追?先問問我的意思!”
劉小遠跑得急,沒工夫回頭去看身後的情況。他順著路一直往前跑。陳鏗已經打點好了,現在流月宮的人都被支開去滅火,剩下的都是芙蓉殿的人,偶爾在路上看見了,也當做什麽都沒看著。
他一路往前奔逃,這種時候……劉小遠停下腳步,胸膛起伏的厲害,他努力靜下心來想書中的情節,子墨和馮柔的確是有打過一場,在,在……在亂石堆!他左右看了看,雖然他們的這一場架是延後了不少時間,但是……老天保佑他們打架的地點沒有變!
劉小遠趕到的時候,正看見半空中纏鬥的兩個身影,他們的速度極快,他看不清,隻聽見兵器相接的脆響。劉小遠咬著唇,書裏寫的是子墨跟她打過後,受了重傷,勉強逃了,可是現在——
他扯著嗓子喊:“住手!”
泥煤的這是熱血動漫裏廢柴女主的台詞勞資竟然也要念還不給發工資坑爹呢這是!
子墨像是聽見了他的聲音,不再戀戰,快速地退開了身子,卻被馮柔一掌上來,拍在胸膛,狠狠地摔在地上,“哇”地吐了一口血。
臥槽!劉小遠嚇了一跳,趕緊上去把人扶起來。
子墨身上的衣服破爛,大大小小的傷口湧出了血,沾著沙土,看著狼狽不堪。隻是馮柔也算不上多好,她勉強扶著那棵矮鬆才堪堪站著,素白的衣裳被染紅了,也被劃了不少的破口。
“嗬,還算是有點本事。”馮柔盯著子墨,眼中燃著濃烈的征服*。她難得遇上一個這麽好的對手,不殺了他實在是可惜了!
劉小遠見她要衝過來,嚇了一跳,張開手臂擋在子墨身前,小身板抖得厲害。
臥槽你是每個月都要流血的生物這麽點血對你來說肯定不算是什麽了可是子墨不是啊再打下去一定要死了!
子墨和馮柔都吃了一驚,隻是各自的反應都不一樣。
“你瘋了!”子墨蹙起眉,劉小遠什麽都不會,擋在他身前簡直就是在找死!但不可否認的,他還是有些感動,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願意陪他死的人。
劉小遠在心裏咆哮!泥煤啊!勞資特麽的不願意陪你死!主角要是死了就be了這戲怎麽下去勞資腫麽回去!難不成真要去水家莊以後就被水雲啪啪啪嗎!他這是攤上了一個怎樣的後媽!人重生就重生了都是瑪麗蘇傑克蘇,就他重生了還要勞心勞力地為主角擔心啊摔!
馮柔的眼神有些高深莫測,劉小遠看著她的眼神在心裏默默流淚,哥是清白的……
“你讓開,我不想殺你。”馮柔對著劉小遠說了一句。
“你你你想得美!”劉小遠的腳有點軟,幸好他是坐在地上的看不出來,要不然這臉就丟大了!
馮柔有些可惜地說:“那我就隻能把你一並殺了。”
哥雖然沒有戰鬥力但是這麽被順便帶上還是很傷人自尊的好嗎!劉小遠哆哆嗦嗦地威脅她:“你慢著!你再敢過來我就讓陳鏗挖了芙蓉公主的墳把她拖出來啪啪啪給你看!”
“你敢!”馮柔瞪了眼睛,眼中滿是殺氣。
“你敢過來我就敢!”劉小遠抖得更厲害了。
馮柔沒說話,但是停下了腳步,顯然在考量他的話。
“陳鏗在墓地,隻要我給他一個信號,他就動手,你盡可以試試,等到你趕過去了,他已經把芙蓉公主的屍首拖出來扔下山了,到時候你就等著她屍骨無存吧!”
馮柔恨恨地屈起手指,隨意地憑空一抓,竟在身旁樹幹上留下了深深的爪印!
劉小遠吞了吞口水,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好,我放你們走!”好半晌,馮柔終於鬆了口。
“等等!你隻說你放了我們,誰知道你會不會追過來!”劉小遠壯著膽子反駁了一句。這可是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去考量的變態老妖婆!誰知道會做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
馮柔眯起眼睛:“你想怎麽樣?!”
劉小遠用手指戳了戳子墨的腰,吩咐了一句:“去,把老妖婆的衣服給我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