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峰從聶言的身邊擦身而過,愣是沒有發現聶言。

“嗎的,那小子藏在哪裏。”石峰喃喃地自言自語,他還不知道,他已經暴lou了。

聶言跟在了石峰的身後,目光鎖定了石峰的後心。

右手的匕首快若奔雷,朝石峰的背心紮去。

石峰感覺身後有點不對勁,但是為時已晚,聶言的匕首紮進了石峰的後心。

噗,匕首輕易地撕開了一道傷口,對石峰造成了31點傷害,石峰的防禦顯然不是很高。

攻擊和被攻擊,兩人的潛匿效果同時消失。

石峰發現聶言,轉身揮起匕首掃了過來。

聶言後撤一步,石峰的匕首從聶言的臉頰前劃過。

他的匕首似乎短了那麽一截,不過也就那麽一指不到的距離。

“要害攻擊!”

聶言的匕首帶起一抹寒光,在石峰的脖子上劃過。

係統:要害攻擊完成,攻擊位偏3,造成額外攻擊檢定傷害加成。

石峰僅剩的79點血量被聶言一貫到底,就像見到鬼了一般,眼神裏滿是不可置信,倒在了地上。

整個過程不過幾秒而已,聶言還是滿血。

聶言嘴角微微一撇,跟一個兩級新手遊俠打鬥,毫無技術可言。

兩人同時回到了觀眾席上。

石峰卡裏的七百塊,自動打到了聶言的賬戶上。

“石峰,怎麽回事?”

“就是,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

那幾個小子圍著石峰問道,他們看到的戰鬥畫麵,是石峰和聶言潛匿技能效果消失後交手的畫麵,隻是稍縱即逝,根本看不清楚到底什麽情況,才一眨眼的功夫,石峰就倒在了地上。

“他動作好快。”石峰回憶起剛才的交手,聶言隻有幾個簡單的動作,卻是快到了巔峰,而且一擊必殺,直擊要害。虛擬遊戲裏雖然有技能規範人的動作,但反應能力、攻擊意識等等,這些都是玩家自身的能力。現實中,若是聶言手上有一把刀,兩人打起來,石峰很難想象會是什麽樣的後果。

看向聶言,石峰想起以前他們找聶言麻煩,聶言總是唯唯諾諾,忍氣吞聲,如果以前聶言一直都是裝的,那太可怕了。想起聶言手裏那把匕首,石峰心裏涼颼颼的。

“我輸了。”石峰此時不敢不認輸,事實擺在眼前,而且他喪失了再和聶言對陣的勇氣。

囂張跋扈的人並不可怕,他們強悍的外表,隻是他們虛弱的偽裝。石峰就是此類人,而他們最怕的,就是那種實力很強,卻異常堅忍的人。

石峰想起了門頭村開飯店的雷老四,雷老四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人,以前這附近有一夥流氓,經常去他家蹭飯打砸,雷老四一直都忍氣吞聲。那次石峰跟著那夥人一起十多個人去雷老四的飯店蹭飯,正好碰到雷老四的閨女回來,雷老四人長得挫,那閨女倒是水靈,他們幾個人忍不住就對雷老四閨女動手動腳了。

雷老四求饒,那些流氓不肯,開始扒雷老四閨女的衣服,雷老四一怒之下,抄起菜刀砍翻了三個流氓,那三個流氓當即斃命,他還一刀砍下了尹老大的胳膊,渾身是血,卻鎮定地讓旁邊的顧客打電話報警,石峰當時被嚇得差點尿褲子。

雷老四因防衛過當,被判了半年,後來再也沒人敢去雷老四飯店鬧事,也沒人敢碰雷老四閨女。

隱忍的人最可怕,因為他們一旦爆發出來,便會凶相畢lou,比誰都狠,想起那時的場景,石峰身上涼颼颼的。

經曆那件事之後,石峰著實老實了一陣,後來又跟著魏凱混,今天的事情之後,他隻覺得渾身一激靈。要是有一天,他們把聶言欺負得急了,聶言會不會像雷老四一樣,抄起刀在他們脖子上狠狠地劃上一刀。

“以後我們還是別惹那家夥了,那家夥絕對不好對付。”石峰對旁邊的幾個人道,這是鄭重地告誡。

“石峰,你不會輸了一場就慫了吧,以後別說我認識你!”旁邊一個小子罵道,其他人也lou出了鄙夷的神情。

“錢我會還你們的,輸了就算了吧。”石峰道,他忽然明白了,像他們這樣時常欺負別人,雖然痛快,但總有一天,一報還一報,就像雷老四那件事,尹老大沒了手,當不成老大了,隻能撿破爛為生,那三個被砍倒的流氓更是沒命了。

“去球,滾。”

聶言不再理會石峰等人,看了一下場上的比賽,唐堯和魏凱的比賽進行到了第二場,由於是平原地形,唐堯優勢盡喪,被魏凱揮劍砍殺。

一場一場比賽下去,十場完畢,唐堯勝兩場,魏凱勝八場,唐堯輸了一千二。

“草,魏凱那犢子也學了新技能,狂劍士的抗魔光環,打得真鬱悶。”唐堯氣悶地道,抗魔光環可以增加玩家的魔法抗性,有了抗魔光環的狂劍士,簡直是法係的克星。

“其實抗魔光環也就減少一點點殺傷而已,在PK的時候,奧法首先要步伐快,其次是輸出穩定,三要反應快,而且你在打鬥的時候,魔法釋放的時機也不對。”聶言道,論實力,唐堯的奧法比魏凱的狂劍士強很多。唐堯之所以會輸,並不是說魏凱的技術比唐堯高多少,而是因為奧法比較考驗技術,技術好的奧法可以輕鬆玩死一個同等級的狂劍士,技術爛的奧法能被一個同等級的狂劍士輕鬆砍死。像狂劍士那樣的重甲菜刀職業,並不需要太多的操作。

“沒想到你小子懂得很多的樣子。”唐堯佩服地道,他細細回想起來,聶言說的,倒有那麽幾分道理。

那邊魏凱等人推門過來了,石峰跟在他們身後,神情有些複雜地看了一眼聶言。

“唐少爺,你這位兄弟越來越出息了,竟然打敗了石峰。”魏凱的細柳眼,細眯地看著聶言,一直以來,聶言都是一個老實的受氣包,今天的他,確實和往日不太一樣。不管是神情、氣質,都有了很大的變化。

魏凱把大屏幕的視頻切換到剛才聶言擊敗石峰時的情景,然後慢動作回放,整個戰鬥在三秒內完成,聶言的動作完美到無懈可擊。

唐堯看了視頻,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聶言,他這個兄弟,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強悍了?

“剛才你和石峰打了一場?”唐堯還是有點並不敢相信,視頻上的那個人就是聶言。

“小玩了一把,他太弱了。”聶言肆無旁人地答道。

魏凱給旁邊花襯衫的少年打了個眼色。

這一切落在了聶言的眼睛裏,那個人叫李陽,是魏凱的跟班。

“小子,別太猖狂,信不信我丫的抽你。”李陽上來照著聶言就是一腳,他的年紀雖然比聶言小一兩歲,但個頭卻比聶言壯實。

聶言的個頭實在有點矮,加上營養有點不良,很是瘦弱。

聶言冷冷一笑,閃過李陽的右腳,照著李陽左腳關節一腳踩了下去。他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任人欺侮的少年了。

他的實力,已不亞於普通散打二級運動員,就是身體力量還弱了點,對付幾個小流氓,綽綽有餘。

嗷,李陽發出淒厲的慘叫聲,踉蹌地跌了出去。

這聲慘叫令在場的人心中為之一凜。

就是這股狠勁,石峰想起了雷老四,他忽然覺得,在學校裏當個乖學生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情。

“找死。”魏凱身後的幾個人想要衝上來,痛毆聶言,但是被魏凱攔了下來。

剛才李陽的舉動,不過是魏凱的試探,他也很意外,一直唯唯諾諾、膽小怕事的聶言,竟然有這樣的身手。這麽快的動作,他見識過的,也就少數幾個人而已。格鬥這種東西,不是兩三天便能提升上來的,要kao長時間的訓練才能慢慢提升,難道聶言以前的怯懦,都是裝的?

今天的聶言,怎麽看怎麽不對勁。

魏凱沒有看地上抱腿慘叫的李陽,走上來對聶言道:“聶少有沒有興趣玩一把?”他對聶言的稱呼改了口,在社會上混了這麽久,他知道哪些人能動,哪些人動不得。聶言剛才lou了一手,徹底將他震懾住了。

“玩一兩把也無妨,賭注太少了我可不玩。”聶言心中不免驚訝,魏凱倒是個人物,許多腹黑的黑社會老大,都是在年紀很小的時候,就表現出驚人的天賦。聽說上輩子,魏凱倒是風光了一陣,直到後來犯了大事,才銷聲匿跡。

“一千一把,我這裏有三千。”魏凱道,他把所有的錢都拿了出來。

“這樣不公平,三級狂劍士打兩級疾風賊,你不覺得太欺負人了嗎?”唐堯不滿地道,等級差了一級,重甲菜刀對付輕甲菜刀,高下立判。

“三千一把。”聶言打斷唐堯的話,對魏凱道。

“行,我奉陪。”魏凱道,他不信一個兩級疾風盜賊還能翻了身不成。

“聶言,你瘋了!”唐堯急道,兩級疾風盜賊對三級狂劍士,除非是逆天級的高手才能贏得下來,否則根本就是一場必輸之局。

“我這裏隻有一千四,借我一千六。”聶言嘿嘿一笑道。

“嗎的,你輸了也就算了,還得把我賠上。”唐堯氣憤地嘟囔道。

“回去我會還你的。”聶言道,唐堯老爸雖然有錢,唐堯的零花錢卻不多,而且都是做兼職得來的,現代的高端精英基本上都是這麽教育子女的,自食其力。

“屁話,輸了就輸了,誰要你還。”唐堯刷了一下卡,給聶言轉了一千六。

“謝了。”聶言道,唐堯是那種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要是聶言輸了,唐堯肯定不會向他要這一千六的。

上輩子聶言受了唐堯太多的恩惠,唐堯卻從沒想過讓聶言報答,這才是真正的兄弟。

“把李陽扶起來,我們走。”魏凱道,一幹人等朝包廂另外一個隔間走去。

“聶言這小子怎麽突然變得這麽能打,嗎的痛死我了,下回我一定要找人抽死這小逼崽子。”李陽坐在沙發上,撩起褲腳,上麵烏青了一大塊。

“省省吧,他沒用什麽力,不然你的腿早斷了,以後給我記好了,誰都別招惹聶言,見他都給我躲得遠遠的。誰要是給我惹來麻煩,別怪我不客氣!”魏凱道,學校裏有傳授跆拳道、拳擊、搏擊等的課程,他看出來,聶言剛才施展的,是標準的搏擊動作,但比學校裏傳授的搏擊動作,更加狠辣,出手都是致命的招數,這小子究竟什麽人。

想起聶言以前唯唯諾諾的樣子,這家夥心思夠深沉的,竟然能藏這麽久,魏凱心中陣陣發寒。

“我們就這麽算了?”李陽不甘地問道。

“那又怎麽樣,你自問能打得過他?以後好好去上跆拳道課,就不會輸那麽慘了!”魏凱道。

“老大,快開始了。”旁邊一個少年道。

魏凱戴上了頭盔。

另外一個隔間,唐堯上下打量聶言,半晌才道:“剛才我傻了,忘了問了,小子行啊,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強了,一招就把李陽那小子撂倒了。”

“在家裏練了段時間,對付他們綽綽有餘。”聶言道,這副身體的力量太弱了,否則他的實力不止這麽點,李陽這些小混混,隻是些繡花枕頭罷了,就魏凱稍微厲害一點,不過也不是他的對手。

“你小子真讓我刮目相看,我還在懷疑,你是不是我從小認識的那個聶言。”唐堯頗為感慨地道。

“不管我怎麽變,你都是我兄弟。”聶言道,前世即便在他最失意的時候,唐堯也一直把他當兄弟看,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就為了你這句話,我們回去好好幹一杯。”唐堯捶了一下聶言的肩膀,道。

“魏凱已經在裏麵等了。”

“你到底有沒有把握?”唐堯擔憂地問道。

“放心,你看好就是了,你不會是擔心我還不起你那一千六吧。”聶言笑著打趣道。

“去球,錢這東西就是王八蛋,輸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你每個月可沒多少零花錢,輸了一千四,你要吃一個月泡飯了吧。”

“三級狂劍士而已,看我怎麽玩死他!”聶言自信一笑道。

“行啊,小子,現在越來越狂了。”唐堯笑罵道。

兩人戴上頭盔,進了遊戲。

聶言再次出現的時候,是一片草原地形,一往無跡的綠色原野,茂密的草叢約有人的膝蓋那麽高。

運氣真背,竟然是草叢地形,聶言皺眉想道,不過即便在平原之上,他也有一套自己的戰術,草原綠色的背景,給盜賊的潛匿創造了良好的條件,唯一的缺點,地上茂密的綠草會曝lou盜賊的行蹤。

“是平原地形,你要是覺得不公平,可以換地形。”魏凱道,隻打一場比賽的話,有很大隨機性,不同的地形,適合不同職業的發揮。草原地形適合狂劍士這種橫衝直撞的戰士職業。

魏凱雖然隻是混混,倒也坦蕩。

“無妨,草原地形就草原地形吧。”聶言反手握匕,進入了潛行狀態,他對魏凱的看法,倒是改觀了很多。

一陣微風吹過,草叢朝一個方向倒伏了出去,聶言的身影緩緩消失。

聶言有這麽大的本事?魏凱沉下心來,他的表情變得凝重了起來,因為他凝神觀察,卻找不到聶言的所在,地上的草叢也找不出任何異樣。

聶言果然有點門道,魏凱手持大劍,緩緩走近,距離越近,越容易發現聶言。

聶言腳下的步伐,順著風的走向,不停地切換步伐,即便踩在草叢上,草叢的倒伏方向也是和風向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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