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與獸相伴

大夥都不解地望著他,駱穎也摸不清聶飛城的想法,泥水漿、金剛鑽、練石獸和桃江村的名字緣來,這一係列問題有什麽關聯嗎?

聶飛城想了好一會,才繼續問:“這幾年來,除了撤走的外資廠,還有沒有什麽企業想進來桃江村的?”

“有!要是沒有,我哪會這麽急著修路啊,就是因為有人想進村辦廠啊。”

周村長一拍大腿,敝開天窗說亮話,“這事也不瞞你們了,桃江村自從出了這事後,原來招商來的外資廠撤走了,走後第二年,又有一個外地老板過來看地,那個外地老板說,隻要我們修好路,他就進村辦廠,可這路眼瞧著越修越爛,大夥都沒了辦法,這不就每年不停地集資嗎?”

“不但路越修越爛,這村裏也總有掉進去幾個不長眼的人,撈不上來,死都不見屍,讓人驂的慌,再不修好啊,我看這村都得搬了。”紅臉王六又插上話。

“後邊來的外地老板不幫你們修?”聶飛城問。

周村長苦笑著搖搖頭,“唉,哪有這麽好的老板,這不擺明賠錢的生意嘛,不過他算好了,出資把泥水坑的那截路段給圈了起來,還在四周打上竹木樁,說是可以緩解一下。”

“打竹木樁?!”駱穎奇怪地叫道:“那東西有什麽用啊?”

王六又插嘴,“你別說,還真有點用,本來那路爛的很厲害,泥水有時噴的老高的,自從那外地老板打了竹木樁後,泥水坑的泥漿也不亂噴了,泥潭子漫延的速度也減慢了,好像泥水漿的顏色也沒那麽混濁了。”

聶飛城靈光一閃,抓住他的話追問:“那泥水漿原來是什麽色彩?”

“很混濁啊,又黑又黃,還有股臭味!”王六說著就捂上鼻子,“那味道難聞死了,就像死了什麽畜牲的味道,天天往那過都得捂鼻子。”

聶飛城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身旁的駱穎捕捉到,便小聲問他:“你發現了什麽?”

村裏的泥水漿能變成價值的金剛石,這事本就詭異,駱穎原來想跟周村長報個喜,可他轉念又想到聶飛城對這事還沒吱聲呢,詭異的事情還得讓聶少點了頭才好說。

現在看到聶飛城一付恍然大悟的模樣,駱穎心底也想著沒準聶飛城已經知道這裏邊的奧秘。

聶飛城笑而不答,他站起來對周村長等人道:“時候不早,明天麻煩周村長帶我去看看那幾個插竹樁的地方,還有,請周村長明天提供一下那位老板的資料,我想看一下。”

周村長到底是莊稼直心腸的漢子,忍不住問道:“聶先生是發現什麽事了?有什麽話直說吧。”

聶飛城笑道:“等我看了這兩樣東西後,我再跟你說,不過,這不一定就是壞事。”

晚上吃飯時,駱媽臉色一直沉著,飯桌上老外婆依舊嘮嘮叨叨地說著村裏的事,東家長西家短的,駱穎邊扒著飯粒邊附合著笑笑,聶飛城也笑眯眯地,時不時往他碗裏夾菜。

沉默了許久的駱媽在看到聶飛城又一次夾菜給駱穎時,終於忍不住冒出句話,“小駱,你看你像什麽樣子,還要客人給你?菜!”

她突然蹦出的話讓駱穎嚇了一跳,飯桌上立即安靜了,駱穎有些無措,臉也紅起來,他看了看聶飛城,再看看碗裏的肉片,結結巴巴地回道:“媽,我……我這不跟外婆說著話嗎,我一下子沒留意…….”

聶飛城知道駱媽的指桑罵槐,他照舊夾著菜放進駱穎碗裏,淡然地笑了笑,“沒事,我給你夾也是一樣的,我們還分什麽主人客人,大家都這麽熟了。對不對?”

“是啊是啊,我看小聶跟我家穎子都挺好的,誰給誰夾菜不一樣,來來,快吃快吃,都顧著聽我這老婆子講話,菜都要涼啦,快吃快吃!”

駱媽放下筷子,對聶飛城道:“聶先生,你跟我出來一趟。”

“哎,晚晚,你怎麽這樣對客人?”老外婆不滿意了,也放下筷子。

“媽,沒你的事,你吃你的。”駱媽不耐煩地揮揮手,“聶先生跟到小院裏去,我有話跟你說。”

駱穎緊張了,也站起來,擔憂地問:“媽,你怎麽……”

駱媽瞪他一眼,“也沒你的事,好好坐下吃飯!”

“行,我們出去聊聊天也挺好的。”

聶飛城倒是不緊不緩,麵帶微笑地跟著駱媽出去,臨了還不忘捏了捏駱穎的手心。

小院裏涼風嗖嗖,暮色中的鄉村寂靜明朗,偶有狗吠聲從遠處傳來,駱媽站在小院中央,轉身問他:“早上的話你是沒聽明白?我說了我不同意你跟小駱的事,你怎麽還執迷不悟?”

聶飛城插著口袋,在風中佇立,依舊淡然的笑道:“伯母,我早上也跟你說了我的立場,對駱駱,我是百分之百的用心,你也許不明白我和他之間的事,但是你隻要相信我能做到,就夠了。”

“我怎麽相信你!”,駱媽又氣又急,她不住地點著頭道:“好好,你是想讓我再說明白點是吧,那我告訴你,我當年就是因為聽信了程東升的話才有了今天,我為了這個男人吃了一輩子的虧,受盡白眼,就是為了他一句話,讓我把孩子生下來!”

聶飛城怔忡,“你說什麽?是程東升讓你把生下來?等等,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駱媽的話讓聶飛城意識到程東為所說的事實,也許還另有隱情,而這隱情,極有可能跟程東升離奇失蹤有關。

那麽,也就有可能跟駱穎真實身世有關。

四周寂靜無聲,墨黑色的夜色逐漸將駱晚包圍進了黑暗中,她側著身子,臉上表情若隱若現,垂下的雙肩在風中微微顫動,看上去是那樣的無助。

“我從小沒讀什麽書,初中畢業就開始離開桃江村出外打工,十八歲那年進城,在老鄉的介紹下,到一家小有名氣的酒店裏做服務生,說是服務生,其實就是人們口中所說的小姐公主,專門為客人們服務,我那時還小,守著最後的自尊心不肯出台,隻願意陪客人唱唱歌,喝點酒。就在那裏,我認識了悅鑫的二少爺程東升。”

一陣風吹過,拂起駱晚垂落的長發,也讓聶飛城看到了她唇邊的苦笑。

“第一次見到他,我並不知道他就是悅鑫的二少爺,我還記得,當時我不小心打翻了客人的酒杯,是他幫我解了圍,那時候的他……真的很讓我著迷。”

駱晚迎風抬起頭,無限倦念地望著遙遠地天空,“我跟他就這樣認識了,認識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比較關照我,他的關照並不是像那些有錢人一樣有什麽企圖和目的,而是一種很幹淨,很純粹的關懷,就像他的人一樣。”

聶飛城望著她,輕聲問:“原來你早就認識了程東升,那麽,程東為那晚找的女人又這麽巧會是你?”

駱晚回頭看了他一眼,“程東為還跟你說這個事?沒錯,那天程東為在酒店裏搞了個生日派對,派對快結束時,他讓經理找個女孩陪他二哥,我當時在場,聽到後,就主動答應了。你也許會笑話我,不過當時的我,真的很想接近程東升,我沒什麽盼望,也知道他不可能愛上我,隻有這種方式才能讓自己貼的他更近一些。”

“那麽後來你為什麽又硬要嫁給程東升呢?”聶飛城覺得謎團幾乎就近在咫尺。

“因為我發現自己懷孕了。”駱晚的聲音霎時高昂而堅定,“我不能打掉這孩子,這是我跟東升的,盡管我知道他可能並沒有愛上我,但是,隻要有他的孩子,那他就不會丟下我不管,他在我心裏是個很幹淨盡責的人,我知道他一定會照顧我。可是他弟弟程東為是個壞小子!他暗地裏找人毆打我,想毀掉我的孩子,我沒讓他得逞,東升也沒讓他得逞,他終於答應跟我結婚,可是…….”

說到這,駱晚的聲音突然卡住了,她情緒異常激動,甚至可以說是悲痛,胸口不停地起伏著。

聶飛城接下她的話:“可是他食言了,據說,同意跟你結婚的第三天,程東升就莫名失蹤,從此再沒有出現。”

駱晚一手抓緊胸口,咬緊了唇,過了好一會,才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對,他走了,他走時隻對我說了一句話,帶著孩子,什麽也別要,一個人有多遠躲多遠,好好地生活。”

@???“因為他這句話,你就離開了城裏,一個人大著肚子回到村裏生下駱駱。”聶飛城聽了有些唏噓,可以想像,駱晚當時得有多大的決心和勇氣,一無所有的選擇離開。

這一切,隻為那個心目中美好的男人。

駱晚無力地點點頭,閉著眼休息了一會,她又再次仰起頭,冷著聲道:“穎子跟著我這些年吃了不少苦頭,我不想欠程家的,也不想欠任何人的,聶先生,我知道你對穎子好,可是這種沒把握的事,你還是找別人吧,我不想再讓穎子嚐到我那種滋味,你看上去就是有頭有臉人家的孩子,這個社會很多口舌,並不像你想的那麽簡單,趁著沒耽誤的時候,早散早好。”

聶飛城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他垂頭捋了捋頭發,思考片刻,才抬起頭說:“伯母,我覺得,有些事並不是你想像的那麽艱難,怎麽說呢,反正我還是那句話,我會一直對駱駱好,你就等著看吧。”

說再多也不能坦誠自己的真實身份,聶飛城隻能點到即止。

晚上回房間時,駱穎一直抿緊唇在等著他,一見他進來,就迎上去,緊張地問:“我媽跟你說什麽了?她是不是知道我們的事?”

聶飛城捏捏他的臉,“沒說什麽,放心吧,沒事。”

駱穎哪裏會放下心,駱媽回家裏後臉色一直是陰的,那神色,嚇的他大氣都不敢出,等駱媽關上屋裏門後,他才敢先跑回房裏等著聶飛城,聶飛城在小院裏站了一會才進來,駱穎看到了也不敢出去找他,隻敢在房裏等著。

“我媽真知道了?”駱穎還是抓著那問題不放。

聶飛城邊脫風衣邊說:“就算知道了,又怎麽樣,你一樣是我媳婦。”

他將風衣搭在椅背上,轉身將駱穎摟進懷裏,親了親額頭,“放心吧,你媽一時想不明白,等過些時候就明白了。這事也不急,總得讓她有個緩衝的時間嘛。”

駱穎卻沒他那麽樂觀,又開始咬唇,“看媽那臉色就知道她生氣了,我是她唯一的兒子,說難聽點,這不是讓家裏絕後嗎?”

聶飛城大笑,“那你就給我生一個好了!”

駱穎被他氣結巴了,“你,你這時候還有心開玩笑?!”

聶飛城最喜歡見他生氣的樣子,幹脆直接抱著他倒在床上,一個翻身將駱穎壓在身下,“誰跟你開玩笑,我可是說到做到。”

說著,手腳利索地解開駱穎的衣服,才解了一半,駱穎就叫起來,聶飛城即刻收住手,見駱穎捂著肚子,忙直起上半身問:“你怎麽了?”

駱穎苦著張臉說:“剛才你那一壓,我肚子不舒服。”

“不是吃多了吧,我看看。”聶飛城把手伸進衣服裏,給他揉起來。

駱穎有些委屈地回道:“我也沒吃多少啊,這幾天怎麽總是小腹不舒服,有時還反胃,不會是兩年沒回老家,水土不服了吧。”

這時候兩人都沒了幹活的樂趣,聶飛城扶他坐起來,用手緩緩揉著他的腹部,“好點嗎?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

雖然還是有些難受,但駱穎還是搖了搖頭,他靠坐在床頭,喘了會,對聶飛城綻出抹笑,“不用,還沒難受到那份上,就是有點反胃和腹漲,吃點什麽助消化的藥就沒事了。”

話是這麽說,可駱穎還沒等到下樓去找藥時,人就暈頭轉向了,好在聶飛城一直跟在身邊,駱穎暈呼呼地時候,他馬上就扶住他,這可把老外婆和駱媽嚇了一跳。

“這怎麽搞的啊,穎子你哪兒不舒服啊,讓外婆好好看看。”老外婆急的在屋裏團團轉,家裏常年就她一個人在,沒備什麽藥,隻有一些最便宜的感冒藥片,真有什麽頭疼腦熱的,也都上村門診所去了,這會功夫還真是找不著什麽對症的藥方子。

駱媽也擔憂地捂上兒子額頭,“是不是回來凍著了,要不這樣,媽,你領著我們去趟村門診所。”

聶飛城皺起眉頭,“村門診所?那地方…….”

那地方能行嗎?在聶飛城印象裏,村裏的門診所都隻是蒙古大夫和赤腳醫生的聚集地,醫術基本沒有,隻是醫不死人罷了。

把駱駱放那去治療,聶飛城是一百個不樂意。

“這種時候不去那去哪?”駱媽披上大衣,幹脆利落地說:“聶先生,麻煩你背穎子一下,趁著天還沒完全黑盡了,我們得趕緊找村裏醫生。”

作者有話要說:祝大家六一節快樂,在這快樂的日子,?小駱同誌終於有喜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