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2 被雲晗發現了
572被雲晗發現了
路湛說話的時候低著頭,強破自己笑的自然一點,可心裏這個時候卻真真切切的感覺到疼痛,一種說不出來的痛感從左側胸腔一直蔓延到全身。
這一次是他做錯了,他是昏了頭才會做出這樣傷害雲綺的事。好在最終被攔住了,並沒有鑄成大錯,不然他這一輩子都會無法麵對雲綺。可是,心底的最深處,他又不後悔這一次的衝動。因為他隱約覺得像這樣可以肆無忌憚的吻她,抱她,這可能會成為生命中絕無僅有的一次。
他不甘心。他還是很愛很愛她。剛才在病房門前看到她和欒飛那個纏綿的吻,他嫉妒的都要發瘋了。他沒有麓雲綺當時眼眸中的溫柔,也錯看不了他們兩人那種羨煞旁人的契合。那是雲綺在他懷裏時候沒有的,在他的懷裏,她隻有抗拒和害怕……
路湛覺得自己的血液都被冰鎮了,從腳底涼到手指尖,他雙手交握,用力的想溫暖自己。他告訴自己,就算現在離開了,以後也可以回來看她,以後他還可以有機會。可是另一方麵他又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麽可笑。他知道,他永遠不可能再有機會。
雲綺的笑容僵在臉上,看著用腦瓜頂“麵對”她的路湛,半晌才無聲的點點頭。發生了這樣的事,她知道路湛無法麵對她。說實話,她也無法麵對他。但是從小學四年級一直到現在,他們已經認識了七年。七年在一個人的一生中占了多大的分量不言而喻。尤其是在她這樣不知道未來有多“近”的一個人身上。
“嗯。”輕輕應了一聲,雲綺不知道接下來還能說什麽。說挽留的話嗎?
病房裏一片沉寂。所有人都被路湛突然說出要離開的消息震住了。雲晗看了看妹妹,再看了看低頭的路湛,煩躁的抓了下頭發。粗聲粗氣的說:“啥時候走?”
“初步定下來是後天。”路湛眼角餘光看了一眼低著頭看不清表情的雲綺,心裏頓時一片淒涼。如果她現在說出一句挽留的話,隻要一句,不,隻要她透露出一點點挽留的意思,他就不會走。可現在雲綺隻是這麽低頭不說話……路湛自嘲的笑了笑,在他那樣對待雲綺之後,他還能指望她說什麽?
“哎,大家別這樣啦。”路湛自己打圓場:“我是去h市,有不是去南極,距離這麽近,大家有機會可以常見麵啊,再說現在又可以上網,又可以打電話,聯絡多方便啊。這麽點距離根本就不算是距離。”
徐慧音點頭說道:“也對。你回去以後換了手機卡,要記得給我們打過來告訴我們號碼啊。”
“要是沒了你這小子,我們可就清淨多了。”展燿扯著嘴角說道。
眼看著氣氛又要變的沉重,雲晗趕緊站起來說:“好啦,雲綺現在身體也沒事了,咱們應該好好聚一聚,就今晚吧,找個地方咱下館子去。”
“對,晚上找個地方好好吃一頓。”
……
雲晗一提議,大家都紛紛附和。徐慧音也趕緊出去打電話聯係大俠,畢竟認識這麽多年了,雖說h市到m市的距離算不得遠,可對於這些從未麵對過離別的孩子們來說,這樣的分離已經讓他們的心裏感覺到了隱隱的難過。
雲綺低著頭。過長的劉海遮住了她的臉,攤開雙手,兩張白皙的手掌上,縱橫交錯著許許多多的線。糾糾纏纏的裏不清楚,就如同她現在的思緒。雙手扣放在腿上。雲晗他們大聲討論晚上要去哪裏吃飯的聲音好像都距離她很遠了。鼻子酸酸的,眼淚馬上就要掉下來。
雲綺嫌惡的撇撇嘴,她怎麽變的這麽愛哭?其實回想一下,路湛就算吻了她也不全是他的錯。如果她能敏感一點,如果她防備一點,這錯誤根本就造不成,路湛也不會走……
手背抹了一下臉,淚水隨即又落下來,再抹一下,還是再落。
欒飛拿了手帕坐到床邊溫柔的擦了擦她的眼淚,然後直接把手帕塞給她。一旁好像忘記了離別情緒的那些孩子這時候也安靜了下來。看著低頭抹眼淚的雲綺。
路湛本來已經將悲涼的心情用強裝出的堅強包圍起來。可一看到雲綺這樣,他立刻覺得鼻子發酸。
“雲綺,你哭啥,你看我又不是去打哈哈,哈哈”
雲綺擦擦鼻涕,抬起頭來使勁白了他一眼,又是一串眼淚掉下來,嫌惡的擦掉之後凶巴巴的說:“你沒事閑著要常回來看看。以後學習忙了,而且聽說49中還是封閉式教學,比咱們一中還變態。到時候就算我去h市了可能也不方便找你。你……”能不能過一段時間就回來看看我?因為我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再也見不到你。最後的一句話雲綺沒有說出口,語塞之後,她隻是悲涼的笑了笑,覺得的後腦勺那根神經又是一陣疼痛,她是不是該打電話問問luca一聲,她現在這樣的症狀是不是正常的?
路湛點了點頭,突然覺得心裏有了底。雲綺至少還是拿他當朋友的不是嗎?他是路湛啊路湛是不會放棄任何希望的,等他以後擁有絕對可以配得上雲綺的能力的時候,他一定會死死的抓,就算是欒飛,也不能攔。
下午周秀梅和葉少榮都提前收攤來到醫院,看到雲綺真的沒有什麽大礙了,也同意給雲綺辦出院手續。畢竟在這裏住著查不出什麽病來,花錢不說,最重要的是他們怕雲綺心裏多想,怕她害怕。
聽說路湛要去h市爸媽那裏生活,葉少榮和周秀梅雖然不舍得這孩子,但是也知道這是最好的,畢竟馬上要高三了,有家長在一旁陪著,總好過現在這樣“放養”著,玩意路湛貪玩影響了成績,那毀的可是一輩子的前途。本來大家決定晚上出去吃一頓,葉少榮卻決定,要在家裏請客,請雲晗雲綺的這些朋友都來。欒飛自知他在場的話,雲綺的朋友都會放不開,所以送雲綺回家之後他就會自己的小窩去了。
客廳裏,展燿、路湛、雲晗、封淮、大俠還有徐慧音和水航,幾個人圍著沙發坐了一圈,閑話家常。周秀梅和葉少榮夫妻倆一起下廚張羅飯菜。雲綺則是獨自一人呆在房間。關上房門將所有的喧嘩都隔離在外麵。
日記本翻開,雲綺看著那一行行未來即將發生的事情,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的思考一下還有什麽漏下的重點。、股市、禽流感……一樁樁一件件,詳細到會影響到什麽,應該注意到什麽,她都仔仔細細的記錄下來
可是後腦上那根疼痛的神經,讓她心煩意亂。外麵雲晗他們說話的聲音聽在耳朵裏好像都有回音。
煩躁的將日記本扔在床上。雲綺翻出手機走去與臥室相連的浴室,將門反鎖上,免得不小心被雲晗和爸媽聽到。
算了算時差,這個時間luca應該已經起床了。雲綺坐在馬桶上,一隻手捂著後腦,一隻手有些哆嗦的翻找luca的號碼。
是我。”電話剛接通,雲綺就有些急切的說。
luca愣了一下,隨即含著笑意用英語說:“嗨女孩,怎麽想起聯係我?哦……”沉吟片刻luca嚴肅的說:“你是不是又昏倒了?”
雲綺疲憊的歎息一聲,低聲用英語回道:“是的,這一次時間比較久,昏迷了兩天,症狀還是那樣,隻不過又加了一項,我現在腦袋上有一根神經,我能清楚的感覺到它在跳動著疼,很疼。”
“這中狀況是什麽時候開始有的?沉聲問。
“這一次昏倒之後,從前沒有過,而且還出現過短暫的失明。”想起那天路湛椅她的時候,她眼前一片漆黑,雲綺就覺得一陣害怕,手抖得更厲害了,您治療過的病人中有我這種狀況的病人嗎?”
luca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難過:“有過的,但是我記得隻有一個,那個患者現在已經……我說過,xkl綜合症是腦部神經組織的一種病變。有可能會影響到周圍的一些神經。女孩,我建議你現在就到我這裏來接受治療吧。這些年我一直潛心研究,我會盡力治好你的。當時那個患者的神經痛,我不能確定是不是綜合症的症狀,因為其他的患者沒有,但是現在看來,或許真的是。”
雲綺的手冰涼的話就好像給她澆了一瓢涼水,她隻聽著自己用顫抖的聲音說道:那麽接下來除了神經痛還會怎麽樣。你說影響周圍神經?那會不會影響視力聽覺一類的?”
“女孩,我不能確切的告訴你,因為那個患者根本就沒有來得及等到視神經病變或者是其他的就已經長睡不醒了。你還是過來治療吧。”
“……我,考慮一下。”
收起手機,雲綺坐在馬桶上呆呆的看著浴室漆黑的牆壁。心裏覺得荒謬。重生荒謬,生材謬,就連現在這一億分之一的綜合症也是荒謬。為什麽這些“奇跡”都要發生在她身上。她隻想做一個平凡人,擁有平凡女人的幸福,簡簡單單就好,這都不行嗎?
推開浴室的門,雲綺低著頭走回自己的房間,心裏就好像結了冰,手腳都是冰涼的。
“雲綺……”
這時候,雲晗遲疑的聲音突然從寂靜的房間傳來。雲綺抬頭看去,就見雲晗坐在她床上,手裏拿著她的“未來計劃”,呆呆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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