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是誰?……你……”李禹驚問,“我這是在哪裏?地獄嗎?……”
“不不不!你這是在……在凡間!……”老者道。
盡管老者滿臉修長潔白的胡須,看不到多少表情,但他能聽出這老者的聲音是和藹的。
“凡間?”李禹不解,又問,“為什麽不是人間?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你就不要問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來自另一個時間,另一個空間!”老者道,“我不過乘風雷路過這裏,順便救你一命了!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麽要死嗎?”
“哎,誰讓你救我?”李禹憤怒地叫起來,“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死了,想不到連死也不能好好的死!”
“哎呀!你這個娃娃,可是沒道理,我救了你,你竟然不知好人心啊!”老者故作驚訝,道,“不過,我老人家度量大,不會跟你計較。今天我心情不錯,和崆峒山廣成子那小子下棋,連贏三局!哈哈!你如果告訴我你為什麽死,我答應你,就滿足你一個願望!”
“你滿足我一個願望?”李禹一邊哭,一片撇撇嘴,道,“你以為你是神仙啊?瘋子!”
“哎!誰是瘋子啊?我就是神仙!不信你說吧,我老人家說話算數,定然滿足你!”老者似乎受不了人對他的不信任,道,“有什麽要求,你就說吧。”
“好啊!我說了,你就不要在糾纏我了!”李禹道,“我已經夠難受的了!”
“好!說話算話!哼,還有人不相信我,我為了人族……嗯,你說你說,有什麽要求!……”老者急不可耐地叫道。
“我可以穿越嗎?”李禹回頭問。
“穿越?”老者一驚,道,“原則上是不可以的……不過……”
老者似乎並不想讓李禹看扁了他,又道:“不過,我既然說過了,要滿足你一個要求,也不是不可以……你想去哪裏?去什麽時代?說吧!……”
“我想回到民風淳樸的堯舜禹時代?過靠自己的能力豐衣足食的生活,可以嗎?”李禹道,“我簡直呆夠了這個時代,整天為了生存奔波,受人白眼!我要過自力更生,不受白眼的日子!……我要找一個愛我的女人,過相敬如賓的生活!……”
“什……什麽?……”老者一驚,道,“你要回到堯舜禹時代?……那……那可不是個好時代啊!……”
“哼!你辦不到了吧?那就快點走吧!早就知道你不行!我既然死不了,我還是早點回去睡覺吧!”李禹道,“奇怪,我到底怎麽沒死成?……真不敢相信是你救的我!……”
“誰說我辦不到?走吧!我帶你去!……”
老者說著,袍袖一擺,伴隨著一聲雷聲轟鳴,李禹隻感覺耳邊“呼呼”風響,雙眼浮雲飛掠而過……
眨眼間,雲煙裏閃出一團水墨峰頂,接著,李禹看清楚了,那不是別的,正是一座山頭……
“啊!這是哪裏?你要帶我去哪裏?”李禹驚呼。
“滿足你的願望,幫你穿越到堯舜禹的時代,過過民風淳樸的生活!——哈哈!你的野心也太小了,我不但會幫你穿越,還要讓你感受下做天下共主是什麽滋味!走嘍!”
老者說著,擺動一聲青衣,修長潔白的須發順風擺動,顯出其不凡的氣勢來。
“你到底是誰啊?”李禹俯視黑沉沉的大地,仰觀點點繁星,撥開過眼的浮雲,道,“你怎麽會飛?”
“我就是東方天帝伏羲!是人類的始祖爺爺!哈哈!今天我心情好,就滿足你的願望吧!”伏羲像在做一件善事,樂嗬嗬地笑說。
“東方天帝伏羲?聽說過,不過隻是傳說啊!”李禹道,“難道你真的存在?……可是……可是……現在我們去哪裏呢?……”
李禹不知道問什麽,也不知道自己要求的是對是錯,但又覺得該說些什麽,至少知道的多些,即便不小心穿越了,也比知道的少好啊!
“去找仙人廣成子,接一件寶貝給你!不然,把你扔到堯舜禹時代,你早就化作塵煙消失了!——那時候,天地間還沒有你啊!……”
“那我還能回來嗎?”李禹忙問。
“回來?”伏羲望了李禹一眼,道,“你都準備死了?說明你對這個時代已經絕望了,還回來做什麽?”
“可是……”
“別可是了!到了!”
伏羲說著,按落雲頭,在崆峒山巔仙境之中落下。李禹四周觀看,忽然間神清氣爽,隻見四周紫藹升騰,香霧氤氳,怪石嶙峋,古木參天,好一派仙道聖境……
李禹抬眼望去,隻見一方石台之上,端坐一人,對著一麵棋盤皺眉苦想……
“廣成子大仙!廣成子大仙!……”伏羲遠遠叫道。
“啊!先生,你怎麽去而複返啊?你不是要去你那東方巡查一翻嗎?這麽快啊?”廣成子說道,“哎呀,你該不會過來看我笑話,笑我還沒有破解你的棋局吧?……咦,這小子骨骼精奇,誰啊?……”
“哪裏敢笑話你啊!”伏羲道,“我是看著這小子可憐,無辜尋死,所以順口答應了滿足他一個請求。可是,沒想到他竟然要去那個什麽堯舜禹時代,所以……”
“所以什麽?”廣成子頓然皺眉道,“你別打我的主意,我不會給他寶貝的!”
“不不不,不是要你的寶貝,隻是借用一下那個翻天印……隻是借用……”伏羲結結巴巴地道。
“不行!不借!”廣成子道,“那可是我的看家寶貝,是元始天尊他老人賜給我的,怎麽能隨便送人?再說了,他要用我的寶貝作惡,那還不壞了我的名頭?”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隻是借給他,隱藏在他體內,守住他的青春壽命,並不使用你那翻天印的法力,也就不會壞你的名頭了!”伏羲道。
“不行!”廣成子道,“我還沒解開棋局,等我解開棋局再說吧!”
“哎呀,等你解開棋局,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就算需要一天時間,那地上就是一年啊!”伏羲道,“到時候,我這助人為樂的本意不就壞事了嗎?要不然這樣吧,我告訴你棋局怎麽解,你就借給我用一下嘍!”
“你真的肯告訴我你這絕妙的棋局怎麽解?”廣成子白著眼,望了伏羲一眼,搖搖頭道,“我不太相信,你舍得?”
“哎呀,為了實現我對一個凡人的諾言,也隻有如此了!——嗨,你知道,誰讓我對人族感情深呢!”伏羲無奈地歎口氣說。
“那好吧!不過……”廣成子仰頭思慮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我隻借給他一百天。到第一百天的時候,我就收回來!……”
“啊!這麽小氣?”伏羲道,“好了好了!隨便你了!”
“啊,伏羲祖爺爺,那我還能回去嗎?”李禹道,“要是,我去了之後還想回去怎麽辦?”
“還想回去?”廣成子爭著說道,“嗯,也不是沒有辦法。大禹後期,鑄九鼎而應九星連珠,到時候會打開一個時空隧道。幸運的話,你可以自己回去嘍!東方天帝隻答應滿足你一個請求,可沒說要答應你兩個……去吧!……”
“啊!求兩位仙人一定要眷顧在下啊!……”
李禹心裏矛盾不已,隻感覺自己在做夢一般。
“莫要多說了!接著!”
廣成子說著,手一擺,白光一閃,一翻小印浮在空中,慢慢朝著李禹飄去……
李禹伸手接過,還沒來得及端詳,那小印竟然消失了!
“啊!他怎麽消失了?”李禹忙問。
“我印在你手裏的是翻天印,是我的先天神器!沒有回風、混合、萬景、煉神、飛化之道,是難以操縱的!現在,他在你身上,隻能永葆你的青春而已!去吧,是時候了!”廣成子說著得意地笑道。
“多謝大仙了!”伏羲說著,將李禹領到山巔懸崖前,指著浮雲下的凡間道,“看到了嗎?那就是你夢中的堯舜禹時代,去吧!你夢想成真了!……”
“可是,祖祖爺爺……”
李禹的話還沒說出來,自己已經被那伏羲背後一推,身不由己地跌落下去。除了耳邊“呼呼”的風聲,和周身雷鳴電閃,如撕裂擠壓一般疼痛外,再沒有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