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隨著那丫鬟拾級而上,直到三樓方才停下,那丫鬟轉頭看了一眼西門慶,輕聲道:“有件事須還要與公子交待清楚…”
“嗯?何事!”西門慶點頭問道。
“我家小姐素非是那賣身女子,還望等下之時公子切莫動手動腳才好!”
西門慶一怔,旋即笑了笑。自己上來也不過是滿足下好奇心而已,卻不是來尋那**之事的。
“這位姐姐請放心,小生我非是那種輕薄之人。”西門慶看著那丫鬟道,心中暗想,這丫鬟定不是簡單之人,不然又怎麽能在如此多的群狼前護得那青紗女子周全?
“如此甚好!”那丫鬟點了點頭,遂帶著西門慶推開了房門,進了去。
一進門,便見房間之中數麵粉紗舞動,燈火迷蒙,香煙嫋嫋升起,仿若置身於雲中霧裏般。卻在那數道紗帳之後顯露出一道朦朧的窈窕身影。
“小姐,公子已經帶到。”
那粉色紗帳之後傳來一聲低低的“嗯…”
隨即,那丫鬟便退了出去,隻留下西門慶一人。
西門慶看了眼那紗帳之後的朦朧身影,輕踏腳步,緩緩將紗帳給掀了去。一麵,兩麵,三四麵,卻是一層一層又一層。
終於待掀開最後一絲紗帳之時,便見一窈窕玉人麵帶薄紗俏立著燈火瀾柵之處。
兩人默默對視數眼,西門慶方笑著作了一輯,緩緩道:“小生西門慶見過小姐!卻不知…小姐芳名?”
卻見那青紗女子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疑惑。吐氣若蘭,緩緩道:“小女子姓柳,名煙煙,公子喚我煙煙便可。”說著柳煙煙便向西門慶還了一禮。
“公子請坐…”
西門慶點了點頭,便隨著柳煙煙一同坐下了。柳煙煙伸出一截白皙的臂膀,輕提桌上茶壺,為西門慶沏了一杯香茗,淡淡得問道:“西門慶公子可是初到京城?”說這話的時候柳煙煙的眼神卻是一直盯著西門慶看。
被一如此妙人兒一直盯著看西門慶也覺不好意思,忙閃躲了去。道:“卻是初到京城。”
柳煙煙輕笑了一聲,淡然問道:“怪不得公子會不知煙煙之名,那公子可知煙煙的規矩呢?”
“規矩?什麽規矩?不是那拋繡球嗎?”西門慶反問道。
柳煙煙笑了一聲,響起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雙目之中隱隱有光彩在流轉,“公子可想看看這輕紗之下煙煙的真麵容呢?”
西門慶一怔,自己來此不就是為了見識那麵紗之下的麵容嗎?西門慶抬頭看向柳煙煙,一臉的疑惑。
看著西門慶這般怔神的模樣,柳煙煙的眼神之中滿是笑意。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之中顯露出些許魅意,看得西門慶心神一陣蕩漾…
“公子若想看小女子麵容須答一題!若是答得工整便是給公子看又何妨?”柳煙煙悠悠笑道。
西門慶在愣神之後,問道:“若是答錯呢?”
“那今夜小女子便隻能與公子拉拉家長,談談閑話,如此也能過了一夜。”
聞言,西門慶笑了笑,他心知這古代中才貌雙全的女子頗愛玩一套。當下也是欣然接受。
“請柳小姐出題!”
柳煙煙看了眼西門慶,朗聲道:“此乃一副對聯,還請公子聽好!‘春風閬宛三千客’”說完之後,柳煙煙掀起麵紗一角,輕泯了一口茶水,卻顯露出一張嫣紅的小嘴,好不動人。
西門慶一笑,旋即又開始在腦海之中翻閱出古今之外與之相近的對聯來。實話說這對聯卻是不難,過了片刻,西門慶眼前幕然一亮,卻是翻找出了蘇軾的幾句題聯。當即笑答道:“明月汴梁第一樓。”
柳煙煙柳眉輕挑,輕道了聲好。伸出兩截白藕似的玉臂,十指輕挑,便是一麵白紗隨風而落。卻見風火瀾柵之處,便是那玉人的廬山真麵目。
膚如凝脂,麵如白玉,柳眉籠煙,媚眼含羞合,丹唇逐顏開。見到如此玉人西門慶也怔了一下,尤其是那媚眼如絲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神情,著實勾人心魄。
不過西門慶也隻是怔了一下而已,美女他也是見了不少所以對此多少產生了些許免疫。論美貌,論姿色,柳煙煙卻是與那蘇小小一般,宛若無暇美玉。隻是兩者的氣質卻是完全不同。柳煙煙乃是清雅之中又包涵嫵媚,與人之間總有絲似有似無的曖昧。而蘇小則不同,似清冷的空穀幽蘭,心神中卻始終與人保持著一段距離。
柳煙煙見西門慶並未有流露出太多的迷醉之色,心中不免有些好奇,這又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公子果然好文采,不知公子是否願意再答一題呢?”
“嗬嗬…”西門慶摸了摸鼻子問道:“那答了這第二題又有何獎勵呢?”
柳煙煙掩嘴輕笑,眼波中閃爍過一道勾人的光芒。悠悠的道:“若是公子再答對…那…便可坐在煙煙身旁…”
看著柳煙煙眼神之中的勾人光芒,西門慶在心中大歎:妖精!絕對的妖精!
西門慶正想著拒絕,畢竟他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見到了柳煙煙的真容。但轉眼一見,卻是見到了柳煙煙眼神中又顯露出一絲挑釁之色。於是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是變成了“小姐請出題…”
“那公子請聽好:放不開眼底乾坤,何必登斯樓把酒。”
聞言,西門慶低頭想了想,這題卻是又些難了。不過西門慶的腦海中便是如同那字典一般,古今之中無數詩詞全都可翻閱出,也幸得西門慶在前世之中所讀今古之文頗多。
過了許久,西門慶方才想好,長吐了一口氣道:“吞得盡胸中雲夢,方許對古人言詩…”
“好!”柳煙煙柳眉一挑,撫掌笑道:“西門慶公子當真好文采!”說著柳煙煙又低頭輕吟道:“還請公子過來吧…”隻見兩朵紅雲瞬間浮現在柳煙煙的雙頰之上。
西門慶摸了摸鼻子,卻是有些該不知如何才好,真要他過去,心中卻反而有些害羞了起來,身子僵在那,一動也不動,心中卻也是在天人交戰!
“怎麽?公子不願嗎?”柳煙煙問道,眼神之中盡是惹人憐惜的幽怨。
“呃…這個不是的!”西門慶撓了撓頭。
“那…既然公子不願過來,小女子便過去如何?”
“啊?!”西門慶瞪大了雙眼,驚得有些轉不過來彎。
卻見那柳煙煙不待西門慶回答,已經輕踏蓮步,從對麵挪了過來。輕輕靠著西門慶坐了下來。
此刻的西門慶更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鼻間盡是那醉人的幽香,身旁靠著一具柔軟的身體。
卻正在這時,一陣尖細的張狂笑聲猛然從窗外傳了過來…“哈哈…哈哈…柳煙煙你都老大不小的人了,還在這調戲這些老實書生做甚?”
隨著這陣尖細的話音落下,房間之中的輕紗一下子全都鼓動了起來,咧咧做響。西門慶一驚,隻見窗外飛掠過一道黑色身影!
聽到那聲音柳煙煙仿佛瞬間便了個人似的,玉臉之上閃過一道戾氣,緊蹙秀眉,跺了跺腳咬牙切齒的道:“你個老妖婦又來壞我的好事!!!”
“哈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道張狂的笑聲閃掠而過,卻見房間屏障之中徐徐走出一位美貌少婦,一身精致華麗的黑色綢裙,體態豐腴,膚若凝玉,麵容中盡顯勾人神情。
西門慶一驚,這婦人是什麽時候出現的?根本沒有絲毫聲息……莫不是…莫不是…是女鬼不成?想到此處西門慶隻覺得全身寒毛都立了起來!
隻見那美豔少婦從屏風處走到西門慶麵前,輕輕搖了搖頭。歎道:“嘖嘖…真是個俊美的少年郎呢…連我都有些動心呢…有才又有貌怪不得柳煙煙一見便扒不得把自個兒都送給你了呢!”
“老妖婦!你究竟要幹什麽?!”柳煙煙狠狠得瞪著那美豔少婦,雙眼之中仿佛要噴出火來了一般!
那少婦輕挑了一下眉毛,卻是不理柳煙煙,俯下身子,在西門慶耳邊輕語道:“這位公子不若跟著妾身走吧…那小娘皮又有什麽好?哪有跟著妾身逍遙快活…”
西門慶隻覺得一股暖氣在耳攀來回繚繞,鼻息之間是那充滿誘惑的幽幽體香,心中仿若有千萬隻螞蟻在來回**,癢癢的很。而心神更是如同蒙了一層朦朦朧朧的霧氣,迷迷糊糊的卻是說不出來來。而身子更是仿佛不受控製般的向那少婦靠了過去…
正在這時,一陣嬌喝聲傳來。震蕩在西門慶的心神之中,心間那朦朧霧氣,瞬間便散了開去,靈台之中也漸漸清明了起來。西門慶一驚,這少婦剛才使得是什麽妖法,竟讓自己不受控製了起來。
“老妖婦!你究竟要壞我多少好事你才滿意?!”柳煙煙叱道。
“哼…”那少婦冷笑了一聲,“我便是要壞了你得好事!好叫你永生永世都嫁不出去!啊…”那少婦似乎想起了什麽似的,對著西門慶幽幽得道:“這位公子怕還不知道你是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