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剛亮,西門慶便從房中起了身去了餐廳吃飯。背後依舊是少不得幾個情竇初開的小丫鬟的議論紛紛。
不過對於他這種不論走到哪都會引起別人議論的人,早已習以為常。
將碗中最後一口米飯送入口中,西門慶拍了拍肚子,起身離了餐廳往李婉如的閨閣處行了去…
不多時,便已至其門外。隻是還未進門,卻聽一陣歡聲笑語傳來。
“謝謝蘇姐姐了…你真好…”
西門慶一聽,這正是李婉如的聲音。蘇姐姐?難道來了客人不成?
正好此時李婉如的丫鬟綠翹正在門外修剪花草。西門慶上前問道:“可是來了客人?”
綠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是老爺今天尋來的女先生…”
女先生?難道我這代課先生要下崗了不成?
當即西門慶便向房中行去,一進門,便見李婉如坐於書案之上,笑嫣如花,手中正把玩著一方精美的小飾物。而在其一旁還立著一道頗為熟悉的身影,定眼一看,卻見那正是蘇水凝。
咦…這女人怎麽來了?李婉月都並未在身旁,難道這女人便是來授課的不成?
“西門公子~”
“西門…先生…”
二女同時喚道,但語氣卻頗有不同。蘇水凝是矜持之中又略帶了些許俏皮,而李婉如則是看似淡然卻又多了幾分嬌羞。
西門慶點頭笑了笑,看了眼李婉如,然後轉頭對蘇水凝笑道:“蘇小姐好…你一來我這冒牌的先生可要輕鬆許多咯…”
蘇水凝掩麵輕笑了一聲,美目略一掃過西門慶,淡笑道:“西門公子哪裏的話,我來此隻是因為思念我這兩個小姐妹…過不許久便要回去的,隻望公子莫要嫌我搶了你的飯碗便是…”
西門慶笑了笑,也如他所料。當日蘇水凝的排場便知其不是尋常人家之女,豈會隨便去替人管教子女?想來做客的成分更多些…至於教書怕隻是順帶罷了…
“蘇小姐莫要如此說…我才疏學淺,教導二小姐之事還需你多多提點…”
“西門公子過謙了…現在全臨安城誰人不知你西門公子之才?”
眼見著兩人有越扯越遠之勢,而把自己丟在了一邊。李婉如略帶不滿的輕哼了一聲。
兩人怔了一下,相似一笑,這才想起現在的主角是誰。
“好了…我們開始授課吧…”蘇水凝淡笑道,說著便取出課本教了起來。
蘇水凝的授課明顯比西門慶專業許多,有問有答。不像西門慶一般隻是一味的念,讓李婉如跟。
重新降級為書童的西門慶倒也樂得舒坦。這一天也便過了去…入夜,回到房中之後與幽幽纏綿,修煉。
時光飛逝而過,轉眼又是幾天過去。這一夜,正在“修煉”的西門慶,猛然睜開雙眸,一道紫色鋒芒從其眼中一閃而過。緊接周圍肉眼可見的天地元氣如風暴般,盡皆瘋湧向他。
西門慶怔了一下,連忙結成修煉之姿,緊閉雙眼,五心向天而坐。一道道溫潤平和的天地元氣從身體各個毛孔之中鑽進,在體內順著經脈緩緩流淌。
而原本靜靜待在金丹之中的紫色真氣也在這股天地元氣的帶動下,在身體各處流淌了起來。在體內運轉數周之後,又再次聚攏於金丹之中,而此時那些天地元氣也已被自身體內的紫色真氣給同化。
當這股真息在注入金丹之中時,金丹驟然旋轉了起來,如同漩渦般將源源不斷的紫色真氣盡皆吸入其中!
當金丹將這股真氣吸收完畢之後,並未停止近乎貪婪的吸掠。金丹在驟然加速旋轉了數圈之後,更加凶猛的吸力從中散發而出。身體之外的天地元氣被這股吸力吸入體內,再經過經脈的煉化,最後被吸入金丹之中!而於此同時的,金丹在吸收的同時,也在不斷的精煉著。
隻見體內的金丹不斷得縮小,到最後直至於虛無,如同一團紫色霧氣一般,緩緩消散於全身各處。
而隨著這團紫色霧氣的消散,西門慶的腦海之中似乎猛然間出現了一副畫麵,細看之下,竟是自己所置身的房間。而這副畫麵還在不斷得朝四麵八方擴散著,轉瞬間便將方圓百米的細微之處盡皆顯現在腦海之中…
這般吸收、煉化、精煉,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當外界灌輸的能量漸漸弱了下來之後,西門慶方才睜開雙眼,從胸口長吐了一口濁氣。
“恭喜相公晉升至化神之境。”幽幽淡笑道,從剛才發現西門慶身上出現異象之後,她便有所察覺,一直未出聲打擾。
西門慶笑了笑,晉升化神之境之後,他明顯發現自己的靈覺比之前強上不少!當即他閉上雙眼,心神沉寂,靈識緩緩朝著四麵八方擴散開。
方圓百米的靈識近乎覆蓋了李家府邸的一半。隻要他願意方圓百米內的一靜一動皆可知曉!不過此刻已是四更,府中卻是一片寂靜。
西門慶想了想,實在有些按耐不住得到這新東西的喜悅,忍不住便將靈識延伸至李婉如的房中,卻見這小丫頭仰麵躺在床上睡覺,被子被其踢開一半,露出一截雪膩的大腿來。
西門慶笑了笑,將靈識收回,又向著李婉月的閨閣處探去。卻見李婉月的房中並沒有人。
西門慶怔了一下,這麽晚了,她去哪了?當即將靈識再次散開,終於在其後院的小花園除見到了李婉月。
一襲白紗小衣,外麵隨意套了件外衣,獨自一人立於清冷月光中的花園。她眉頭微微蹙著似乎在思襯著什麽難以決斷的事情。
“到底該不該答應呢?”
“好像他人還是不錯的…隻是…隻是太過神秘了些…”
“那他又擁有怎樣的過去呢?”
“唉…婉月啊…婉月什麽時候你也這般想知道一個人的過去了呢?又這般優柔寡斷了呢…這不像你啊…可就是想知道怎麽辦呢…?莫非…莫非…”
她便這麽自言自語著,過了許久,她又輕歎了一聲。夜涼了,她緊了緊身上的外衣,偏過頭去,卻是想回去。
隻是當她偏過頭去時,卻見身後不知何時已站著道熟悉的身影。那不正是這兩日攪得她難以入眠之人麽?
李婉月驚了一下,刹時間目瞪口呆。
西門慶長吐了一口氣,當他聽到那一聲聲幽怨的自問聲時,心裏便忍不住糾結在了一起。讓這麽一個女子為自己而夜不能寐,他覺得自己當真乃是大大的罪人…
“小姐可願聽我那殘缺的過去?”如今的他怕也隻有那麽幾副殘缺的畫麵了…
李婉月一怔,俏臉刹時間緋紅一片。她已料知自己剛才那番話定是被他盡數給聽了去…卻也不知為何,她微微點了點頭。
西門慶長吐了一口氣,這才將自己僅有所知之事,盡皆告知,如自己已有妻妾,還有仇人,便是昨夜剛得知自己曾做過國師,以及乃是修道之人,也是一並告知。他卻是相信李婉月…
李婉月聽完,一臉的驚歎。當聽到國師一事時,她猛然間想起了許多,當初西門慶從狀元變身為國師,此事可是天下皆知,隻是不知後來卻消失了去…
西門慶長吐了一口氣,卻也覺得將這一番心事盡皆同人道出,心中也是舒坦了許多。
“小姐,該說的我也說完了。似我這般人,卻是不敢對小姐有過多奢望的…”西門慶向李婉月行了一禮,算是為自己前些日子的輕薄道歉。然後對著李婉月笑了笑,腳掌一踏,便欲乘風而去…修為至化神之境,卻已可踏空而行…
李婉月怔了一下,忙對在天空中的西門慶問道:“你去哪…?”
西門慶停了下來,道:“前些日子對小姐多有得罪…怕再待下去惹小姐心生不快,我再尋個去處便是…”
“你…是要離開麽…?”李婉月心中莫名得緊張了幾分,不知為何卻是有些不舍。可為何呢?他都已是有妻妾之人了…
西門慶點了點頭,道了聲告辭。這樣的決定卻是他想好的,似他這般已有了妻妾之人,本不應該再招惹別的女子才是…當斷則斷,對他或對李婉月都有好處…
李婉月愣愣得看著西門慶翩然而去,憋在胸口的話終究還是沒有吐出去。心中五味雜陳,複雜難辨難受得緊…
過了許久她輕歎了一聲…眼角垂下兩點晶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