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河畔,西門慶拖著祝英台艱難的從水中爬了上來,一把將自己重重的甩在地上,西門慶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嘴裏忍不住罵道:“靠!想不到老子命這麽苦,竟然三番兩次落入水中!奶奶的,那船夫真小氣,竟然為了點錢就拿人命開玩笑!靠!”說著西門慶推了推祝英台,“英台…英台…”可是祝英台卻沒有絲毫反應。

西門慶當即大急,剛才落水之時,西門慶因有玄功護體,所以並沒有什麽大礙,可這祝英台卻是再平常不過的人!又加之前天落水之時,到昨夜才醒來,身體虛弱的很,如今又受這溺水之苦,又怎能承受?

西門慶焦急的拍了拍祝英台的臉蛋,卻是依舊沒有絲毫反應。這下西門慶是真的急了,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這裏距離縣內還是有些距離,如果跑回去,怕是茶也涼了!

突然西門慶想起前世之中學過的應急方法。人工呼吸!對人工呼吸!此刻人命關天,西門慶哪顧得了那麽許多,一對小手便向祝英台的胸部按壓了下去。

隻是西門慶按壓了兩下之後,祝英台卻沒有絲毫反應,西門慶又探了探呼吸,卻是越來越微弱。西門慶大急,撓了撓頭,臉上紅了紅,對著祝英台喃喃道:“事到如今也沒辦法了!”

說著西門慶便一把撐開祝英台的小嘴,對著祝英台的嘴便哈了下去。然後又按壓了幾下胸部,又是嘴對嘴吹了口氣。如此反複幾下,祝英台的呼吸也漸漸的通順了起來,西門慶心中欣喜。然後對著祝英台的嘴又是哈了一口……

迷流之際的祝英台覺得自己好像漂浮在無邊的冰冷的黑暗之中,飄啊飄啊,仿佛要離開這個世界一般。正在這時,她突然覺得一股暖意襲來,自己的生機又緩緩得恢複了過來,當意識漸漸的回到身體之時,卻感覺到自己的嘴上正有一物不住得往自己嘴裏吹氣,當即大急,忙睜開眼睛,卻見到西門慶正在自己的身子之上忙碌著。又是在自己的胸部按壓著,又是對著自己的嘴裏吹氣,心中大驚,可渾身上下卻是提不起絲毫的力氣。

“唔…唔…唔…”

正在祝英台嘴裏哈氣的西門慶,忽然感覺到一陣聲音從祝英台的嘴中傳出,連帶著還有股少女特有的磬人味道。

西門慶一怔,旋即看見祝英台已經睜開雙眼。心中欣喜,可轉念一想,她既然醒了…那剛才自己對她所做之事不是全被她看在眼裏?當即是羞紅了臉頰!

躺在地上的祝英台也是羞紅了一張俏臉,想問些什麽,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才好。有些甜蜜,又有些苦澀。隻覺得心中有如小鹿砰砰亂跳,又開始胡思亂想了起來。“自己一直是男裝示人,難道被發現了不成?”又想著“與他相處了這些日子,可不像是會趁人之危之人啊!難道是為了別的什麽嗎?嗯…應該是為了救我才是。”

祝英台從地上艱難的爬了起來,隻是此刻她身子頗為虛弱,剛一站裏卻又差點暈倒。西門慶見狀,忙走了過去,一把將之扶住,支支吾吾道:“呃…那個…剛才…”

西門慶剛想解釋些什麽,卻被祝英台給打斷了,“不用講,其實…我都懂的。”

西門慶一怔,旋即長噓了一口氣,心中吊著的石頭也便落下來。他最是怕祝英台誤會他是哪種輕薄之人!

當即西門慶攙扶著祝英台緩緩朝著縣內家中走去。隻是兩人此刻皆是渾身濕漉漉的,猶如落水狗一般,在街道之上引人了無數人側目。當認出是西門慶之時,眾人皆紛紛露出驚訝之色。

“這不是西門家的公子西門慶嗎?前些日子聽說被人給綁架了,怎麽現在回來了成這般模樣了?”

“不知道,聽說那西門老爺剛準備去贖回兒子的時候,卻是連綁匪都找不著了,以為是綁匪撕票,在家中很是哭了幾場呢!”

聽著路過鄉人的言論,西門慶心中一驚,攜著祝英台忙向家中走出。

待到了西門府外,卻見門上掛著白布,白花,連燈籠都是白的了。見次兩人忙向府內行去,一進門,便見正廳之中擺著兩副棺材,西門達與西門慶的母親一身白衣,正在那一邊燒紙一邊嚎淘大哭,哭得是生嘶力竭,當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正廳之外站著的下人丫鬟等也全都是身著白衣,一臉的悲切之色,其中尤以羅麗最甚,一對大眼睛是哭得紅紅的。在平日裏西門慶對待下人頗好,從來不加打罵,眾人對於這樣的一位少爺的去世也是大感天道不公。

正廳外的兩人對視了一眼,卻不知道這是該高興好呢,還是傷心好呢。當即兩人步入正廳之中,西門慶大喊道:“爹!娘!我回來了!”

隨著西門慶的話音落下,正廳之內眾人皆是一臉的驚恐,隻見那西門慶與祝英台兩人渾身濕漉漉的,還有水滴不斷得從其中落下。當即眾人臉色大變,心理能力稍差些的已經是大叫道:“鬼啊!”

正在堂上大聲哭泣的西門達也是一驚,大哭道:“我的兒啊…你死得好慘啊…”

聞言,西門慶當真是氣急,吼道:“我沒死!”

西門達一怔,然後顫抖著雙手,撫了撫西門慶的臉龐,待到感覺西門慶臉頰上的溫度之時,方才停止了哭泣,激動的道:“孩子他媽…孩子他媽…我們兒子沒死!”

西門慶的母親羅氏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一把將西門慶給攬在懷裏,又是哭又是笑的。然後又摸了摸西門慶的臉龐,這才喃喃道:“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當即西門家是皆大歡喜,紛紛將那辦喪的白布給撤了,將兩口棺材給砸了。西門達又大辦流水席,宴請鄉裏。好一頓折騰,到了入夜時分,方才完事。

躺在床上又是一夜過去,翌日清晨,西門慶小朋友與祝英台小朋友早早的起床,背著書包上學去了。

待到了學堂中,眾學童紛紛將兩人圍住,問這問哪,又是一通折騰。好不容易等到那老先生來了,方才安靜了下來。

教書先生一進門,一對混濁的眼睛便是掃了西門慶一眼,卻是沒說什麽。然後便拿起書本開始講課,西門慶依舊是跟著眾學童搖頭晃腦,之乎者也,但心神卻是不知道飄忽到了幾千裏外,一會想想以後該怎麽過得舒服些,一會有想著晚上回家該吃些什麽才好。至於什麽四書五經,論語大學,狀元榜眼卻是想都不曾想,甚至連那腦海之中的什麽修道法決也是被他給丟在一邊去。

想著想著西門慶的腦海便是模糊一片,兩隻眼睛是上下打架,又是搖頭又是晃腦的,不多時便倒在書桌之上沉沉睡了過去。

西門慶正睡得昏昏沉沉,卻忽然感覺到有人在推他,迷迷糊糊得道:“別推…別推…再讓我睡一會。”但那人哪肯聽他的,推得更用力了!

西門慶大惱,最是煩人擾他休息。抬頭睜眼,正想破口大罵,卻發現推他的正是那教書的老先生。西門慶這才想起自己還在學堂上呢,揉了揉雙眼,看了看那老先生手中的戒尺,心想著不就是挨上一尺麽?沒啥大不了。我西門慶啥場麵沒見過?連穿越這等事都經曆過呢!

但那教書老先生卻是沒有打西門慶,一臉的皺紋堆在一起,衝著西門慶笑道:“昨夜沒睡好嗎?晚上可要記得好好休息啊!瞌睡事小,可耽誤了學習就不好了!”

“哦…”西門慶下意識的回答,可心中想著不對啊,這老秀才跟自己最是不對眼,平日裏挨了他不少尺子,今日怎這般好說話?

恍恍惚惚一天又過去了,西門慶背著書包,同祝英台正要離開,卻不料被那老先生給叫住了,“西門慶同學,等一下,老夫有話要跟你講。”

西門慶一怔,心想自己和這老秀才有什麽好講的?但人家畢竟是老師,西門慶也不好拒絕,當即便讓祝英台先走了。自己留了下來。